boss语气冰冷,可愤红的眼眶,却让夏左左僵在了原地,不敢在追上去,boss隐忍的愤怒,让夏左左发寒。
失魂落魄的站在原地,看着boss虚弱却坚定的背影,踉踉跄跄,坚定不移的往前走去,竟然是那么的寂寥和失落,仿佛天地间就只剩他一人,形只影单。
‘你知道什么……你能知道什么!?’
‘母后……不要……’
‘好冷……’
boss的愤怒,boss的脆弱,boss的梦呓,一句一句在夏左左脑海盘旋,她喉咙发紧,立在原地。
脑海里boss的所有经历,也正式的放映出来。
boss原本有着天神一般存在的英勇父皇,还有温柔似水的母后,本是何等幸福……
可一朝风云变幻,封玄奕目睹全部过程。
也许那一日起,boss就已经失去了所有至亲,落下复仇执念了吧……
夏左左心里一阵酸楚,忍不住蹲了下来,抱着自己的头,低声抽泣,这一切都是她做的,她是最了解的,为什么还会对boss那样说。
不是太不公平了吗?她又有什么资格?
许久,她才摇摇晃晃起身,失魂落魄的往回走去。
天已经快亮,可金铭堂的烛火,却一夜通明。
白夙桀推门而入,“属下参见皇上。”
皇帝手持书卷,竟然是一夜未眠,翻了一页书,“如何了?”
“两人都已平安回去。”
“平安回去!?”皇帝手中的书啪的合上。
神色不明道,“那巫骨蛇寻味而出,两封信上都沾染上诱药,怎么会平安回来?那群探子如何说?”
白夙桀脸色一白,随后答道,“无人回来,属下已经派人去查探。”
皇上深吸一口气,眼神阴鹜了几分,“无人回来?呵,这倒是有意思,不论如何,这两个人暗中见面,就必定是有纠葛,没被咬中……巫骨蛇十分敏捷,要即使发现杀死,武艺需极高……真是有意思……”
白夙桀没有说话,只是立在原地,手却握紧了佩剑,眼神如同薄冰一般,冰冷危险,压抑着一丝怒意和不安。
“白夙桀,你自从接手这件事儿,就似乎十分紧张。”皇帝语气寻常。
白夙桀却当即单膝跪下,行礼道。
“东方花容之事,从前在相爷府的确没有发现任何端倪,属下惶恐,不愿她牵连到属下。”
“不是为了相府?”皇帝不疾不徐,缓缓的放下手里的书。
“属下只为皇上效忠。”白夙桀这句话,算是表了态。
皇帝笑得意味不明,“朕自然知晓,你何须这般凝重。”
“属下……”白夙桀刚开口,门口的探子就进来了。
皇上神色严肃的几分,白夙桀也起身,到了一边。
“那群暗卫,到底如何?”
“回禀皇上,属下吹了几遍寮号,都未曾召集过来,细细去寻,才发现了泥土里隐约血迹,已经……被野兽啃咬的残肢断骸……”那黑衣人低声道。
“都死了?”皇上微微眯眼。
那黑衣人稍稍一顿,便上前道,“属下只找到了这个。”
皇帝眼眸一冷,掀开了黑衣人手上的黑布,里面赫然两节红色的蛇身。
“巫骨蛇!?”探手一模,眼神有深沉了几分。
“好强的内力……白夙桀……”
白夙桀当即上前,单膝跪地。
皇上示意他去看那蛇,白夙桀依言上前探看。
“如何,东方花容做什么你不知道,可若是身负这样的内力,不是一朝一夕可是练就,她昔日在相府,可曾习武?”
白夙桀此番却十分肯定道。
“东方花容若有这般内力,属下定然不会这么多年毫无察觉,她从未习武,此事不可能是她所为。”
“哦……不是她啊……”皇帝语气莫测,“那就只有一个人了……”
金铭堂内烛火扑朔,映的皇帝神色莫测,无一人敢言语。
皇帝缓缓踱步,在桌前坐下,取出了一本册子,翻开来,细细摩挲着上面所画女子,那女子容颜妍丽倾城,可眉宇间,却总带着淡淡的愁容。
画师就像是已经把这张脸,映入了脑海里一般,眼角眉梢十分传情,栩栩如生。
白夙桀见状,便对那黑衣人点了点头,两人一道退了出去。
“云儿,朕待他不薄,几乎视如己出,要什么给什么,原想不负你的遗愿,也算偿还了皇兄,可是眼下看来,他却是个心机深沉的,要的可不止这些……”
说罢揉了揉眉心,轻叹一口气,微微闭上眼帘。
“真不叫朕省心啊……朕劳心费神,分身乏力,看样子,恐怕不能留他在这儿了……”
说完,眼眸蓦然睁开,那一丝遣眷柔情当然无存,只有一股子阴狠果决。
等夏左左心神恍惚,回到房间的时候,墨连战已经醒了,端坐在桌边,点着烛火。
看样子是已经等了她很久,夏左左不由的苦笑,只觉得疲累不堪。
“为什么下药?”墨连战神色清明。
夏左左牵强的扯了扯嘴角,“先生出事儿,夫君心力疲劳担心不已,花容只是想让夫君好好睡一觉,最好一觉醒来,所有的事儿都已经解决了,过去了……”
墨连战没有说话,可也没有半点要信的意思。
“为何随身带这种药?方才又去了哪里?”
夏左左累了,已经很累了,她一步一步走到床榻边,便躺了上去,声音乏累无比。
“防身用……我方才睡不着,出去散心了……”
墨连战起身,看着床榻上的夏左左,眼神复杂极了,她实在太神秘,屡屡出言应验,似乎知道很多事情……
甚至回头去看,墨连战才发现,他对于东方花容,知之甚少,每次疑问,几乎都被夏左左敷衍过去,从未正面回答过,就连这几次的话,都显得十分起疑。
真正冷静下来细想,从赐婚封玄奕,到让皇帝悔婚,嫁入他墨府。
一步一步,看似顺水成章,可却经不起推敲,这一切经过,未免太巧合了,巧合的就像是在她的一手操控下,进展至此。
她瞒了他太多,似乎有很多事情要做,可却没有一点对他坦白的意思……
夏左左不知道,两人之间,已经起了隔阂,再不会信任如初,她只是在山林里,捂住嘴,哭了很久,宣泄着所有的情绪。
已经太过乏累,什么都不想想了,只想静静放空片刻。
耳边安静了很久,夏左左快要睡着,才听到墨连战缓缓过来,一道躺下的动静。
下一刻,便被抓住了双手,按在头上,铺天盖地的亲吻压了下来。
夏左左瞬间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