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萧夫人找她是费了周张,也是有备而来,敷衍是敷衍不过去了,夏左左只能干巴巴笑了笑,随后说道。
“夫人……您也看到了,小女子山野间人,更是已有夫婿已不清白,昨日蒙夫人垂爱,小女子更加无颜欺瞒,继续留在萧府中,只得偷偷回来……才算没用愧对夫人厚待……”
这夫人怕是不舍得丢了这么个毁了容貌,又能让萧老爷没了借口寻花问柳的棋子吧,可是即便如此,也用不着这么兴师动众的追上山来啊……夏左左一阵头疼……
“好一个巧舌如簧!好一个能言善辩!事到如今,铁证如山,你还要辩解!?”萧夫人咬牙切齿,似乎要把夏左左撕碎了一般。
夏左左怔了怔,看萧夫人这样子,是不会善罢甘休啊。
“这……萧夫人,您的意思我清楚,的确是我不该逃婚,许是伤了夫人和老爷的颜面,可也不至于这样劳师动众的来拿我是不是?若是强抢民女的罪名闹出去,萧府这样有头有脸的大门户,岂不受损?”
“好!好好好!”萧夫人像是气急,一连几个好字,招了招手,身后的护院,便拎着一个孩子就走了过来。
虎子张牙舞爪的挣扎着,像是受惊的小兽,“放开我!放开我!”
眼看虎子领子被提着,脸几乎憋得铁青,夏左左忙道,“夫人!何必拿小孩子出气?”
“出气?这是那贱民焦二和兰儿所出贱子!如今在你手上,你还要装糊涂?那这个,你总认识吧?”萧夫人说罢,又一个佝偻身影被推推搡搡拿了过来,手里还抱着一件灰袍子。
“这……”夏左左猛然想到了什么,顿时凝眉,下意识后退一步,撞在身后封玄奕的怀里,险些跌倒,封玄奕扶住了她,她竟有些微微发抖。
“怎么回事?”封玄奕握了握夏左左的肩膀,夏左左脸色苍白摇了摇头。
“夫人!夫人!老婆子我自打昨日夜里,去送八奶奶回喜房,就被八奶奶敲晕,再也没出来过,知道早上被夫人发现,门口的大哥们都是可以作证的啊!”
喜婆哭哭啼啼,几乎吓得晕厥过去。
萧夫人神色越发怨恨,“昨日喜房只有你和喜婆两人,你冒充喜婆出来!老爷横死偏房,身旁就是你逃跑穿的灰袍子,还有什么好狡辩!?”
“这……夫人知晓,偏房不止老爷一人,我不过是落了件衣服盖在……”夏左左强行镇定,她相信这萧夫人不会什么都猜不出来。
萧夫人当即言辞厉赫,“老爷已死,你还要黑白颠倒污蔑老爷名誉是不是!?这孩子是那贱民的,想来你和那贱民,也是商议好了的!老爷的死,你们脱不了关系!”
萧夫人说罢,丝毫不给夏左左辩解的机会,一挥手,左右护院齐齐上去。
足足几十高大护院,封玄奕一把把夏左左拉在身后,捡起一旁的树枝,就挡下护院砍过来的刀剑,瞬时被削成两段。
萧府的人四面包抄,封玄奕自然双拳难敌四脚,心有余力不足,“走!”
一声底喝,夏左左拉起虎子就往一边跑去,试图去牵马过来,一道逃跑,可是根本没有办法脱身。
boss很快被纠缠住,她身无半点武力,更是瞬间被扑过来的几个护院牢牢牵制住,那边boss还靠着敏捷的身影,靠本能对抗,夏左左被抓,稍有分神,便被那群护院也给拿下。
封玄奕被绑在一旁的大树上,虎子被一个护院,一只手便牢牢抓住,夏左左有些慌了,咬了咬牙。
“夫人,老爷的死,和我没有任何关系,夫人自己也能猜出几分来不是吗?”
“实话告诉你,我根本就不想去查,不想去听你说的到底是不是真的!总之你和那女人有纠葛,即便老爷不是你杀的,那也和你脱不了关系!今天,我就让你好生交代出来!”
萧夫人神色决然,没有半点转圜余地,显然是铁了心的要让夏左左为此事负责。
“你要做什么……”夏左左颤声问。
“来人,我瞧着那边的水,倒是烧得开了,也不知你这伶牙俐齿巧舌如簧有多厉害,能不能熬过这有点儿热的水,许是你止了渴,也就说的出来了!”
萧夫人眼神阴狠,夏左左咬紧了唇,看着那边烧得沸腾的开水。
一旁的封玄奕见状,眉头紧促,用力的挣了几番,绳子结实不已,都未能挣开,“这位夫人,滥用私刑可是犯法的!”
萧夫人分神看了一眼,“呵,你急什么,我是帮你,惩治惩治你这不安分的女人!你不谢我便罢了,在一旁还是安生些。还在等什么?”
夫人眼神越发凌厉,一声令下,那护院便毫不犹豫的用布包裹着,端起了还在沸腾着的铜壶,一步一步,靠近了夏左左。
“夫人……你就不怕遭报应吗?”夏左左背后生出一身的冷汗,可偏偏被绑在树上,半分也动不得,麻绳上的倒刺,几乎都陷入了皮肉里。
“灌进去!”眼看那那护院掰开夏左左的下颌,就要把铜壶对准。夏左左一声身冷汗,眼眶愤红颤抖,用力的挣扎着被绳子紧绑的身子。
“住手!”封玄奕一声怒斥,夫人眼神过去,护院就齐齐涌了上去,一阵拳打脚踢,毫不留情。
“boss!别打了!”那木棍落下,一阵阵闷响声,毫不留情,夏左左惊呼一声,眼泪都出来了,也没有办法挣脱半分。
虎子被丢在地上,一时也无人管他,眼眸一闪,便一溜烟的蹿进了马棚。
夏左左看在眼里,却倒吸了一口凉气。
虎子是去牵马车的吗?可眼下即便马车过来,他们不一定能够逃上去,可……夏左左更加费力的挣扎着,可麻绳却似乎越来越紧。
一阵毒打之后,封玄奕浑身颓软,被绳子绑在树上,头低垂着,发丝凌乱垂下,喘息着,看不清表情。
“boss……boss!”夏左左惊声呼喊着,担心不已,动作也越发激烈。
萧夫人不过看了一眼,淡然道,“这绳索节,是绑猪用的,越挣扎,只会越紧呐……”
一个小小身影窜过,萧夫人微微颔首,那一旁护院就伸出脚去,虎子重重摔落在地,手里的长刀也摔在了封玄奕的脚下。
“哥哥哥哥!你快捡起来!快杀了他们!!”
萧夫人笑了,“呵……小屁孩,你以为,你拿了这刀来,他就能打的过了?只怕现在,他连刀都拿不起来!把他的头给我扯起来,让他好好看着……”
封玄奕被人扯着头发,一把拉了起来,被迫仰着头,看着眼前一幕,额头上满是细密的汗珠,和淤青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