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现在阅读的是由精品提供的—《》第二百六十七章彻头彻尾的疯子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明溪以为寰王的喉咙即将被刺穿之时,柴言飞了一枚玉佩过去,击中了小刀,迫使刀尖偏离出去。
“叮”的一声脆响,玉佩被刀尖割成了两半,跌落在萧渺的手背上,砸的他浑身一颤,脸色骤变。
死里逃生,让他在看着地上泛着银光的刀尖之时,油光满面的脸瞬间惨白一片。
萧湛剑眉重重一蹙,锐利的视线朝柴言射过去。
柴言一脸凝重地朝他摇了摇头。
杀了寰王萧渺,确实会制造不少麻烦,但眼下萧湛满腔愤怒,满身杀气,一想到明溪刚刚受的苦,他就恨不得把眼前这个畜生大卸八块,碎尸万段!
他放在手心里疼的女人,自己都不舍得这么对待,这个畜生却敢来欺负……
萧湛扫了一圈地上的东西,既然他这么喜欢玩这些个花样,那么他不介意把这满屋子的道具都在他身上试一遍。
他用脚踢起一串粗长的锁链,抄在手里朝萧渺走过去,萧渺这会儿还在惊魂甫定中,已经被吓得说不出话来了,他这个十七弟,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十、十七弟,有话好好说……你真这么喜欢这个花魁,抱走便是,哥哥我绝对没有二话……”
萧湛面无表情地握着锁链,杀气重重地朝萧渺走过去,被柴言挡住了。
“起开。”
“你不能杀他。”柴言低声道:“寰王若是死了,明溪未来的日子便不好过了。这事要是闹大了,太皇太后一定会过问……”
他知道眼下说什么都没用了,萧湛谁人都不怕,谁人都不在乎,能够牵动他的,唯有一个明溪。
果然,在听到这句话后,萧湛的脸色才微微起了波澜。
正在这时,倾城看着在床榻上蜷缩成一团的明溪,惊叫一声,“溪溪……”
萧湛猛地转身,便见明溪难受的挣扎扭动着,脸上像是火烧云一般泛起红色,她抱着自己,只觉得身子像是被扔在火炉上烤一般,每一块肉都叫嚣着热。
“溪儿!”萧湛两步上前,看着明溪的模样,伸手去探她的额头,又探了探她的脉,她急速的心跳声和不正常的呼吸,都彰显着是中了毒。
他脸色铁青,目光朝萧渺械过去,“你给她下了什么?”
不待萧渺答话,倾城就了然地在一旁沉沉开了口,“这是情丝绕,吸入口鼻之中便会让人浑身麻痹,说不出话,也动弹不得……随后,会浑身发热……”
用不着倾城多解释,萧湛就知道这情丝绕是什么毒了,他面罩寒冰,沉着嗓子问,“有解药吗?”
“没有。”倾城道:“只能通过交~合的方式解决。”
“……”
萧湛顾不上别的,赶紧将明溪打横抱了起来,离开这里。
走之时,他血红阴鸷的眼睛瞪着萧渺,隔着数丈,淡薄的唇微启,“这是我的妻子,你记清楚了。再敢伤她一根汗毛,我就送你去见先帝。”
萧渺陡然打了个寒噤,彻底僵住了,那个女人,竟然是他的妻子……
回程的路上,明溪便不行了。
她身上大汗淋漓,浑身都泛着不正常的红色,活像一只被煮熟了的小龙虾,苍白的唇上尽是被自己咬出来的齿痕,有的甚至都咬破了皮,在往外渗血。
萧湛看着,心疼极了,俯身去吻她唇上的血,制止她自残的行为,柔声哄她,“再坚持一会儿,很快就到家了……”
“阿湛~”
明溪缓缓吐出这两个字,嗓音沙哑的像是磨砂一般,尾音却又卷起一个缱绻的弧度,“阿湛……”
她不停地唤他的名字。
萧湛迭声应,“我在,我在这里。”
明溪蜷缩在他怀里,闻着他身上的气味,听着他的声音,只觉得一股异常的反应从脚底板一路直接烧上天灵盖,将她的脑袋都炸开了花。
她紧紧抓着萧湛,看着他英俊的眉眼,每一根神经都在蠢蠢欲动,诱导着她犯罪。
有种想哭的冲动,“……阿湛,难受……”
她哽咽中带着哭腔的声音,也将萧湛炸了个七荤八素,他只觉得脑袋“轰”的一声炸响,原本深色的瞳眸瞬间又加重了几分颜色。
两个人现在已经都在濒临崩溃的边缘了。
同车的柴言和倾城此时也快崩溃了。
气氛凝滞一秒,忽而车厢里响起萧湛略带压抑的,低哑的,却不容置喙的嗓音,“停车。”
“吁。”马车很快停下。
萧湛继而又道:“你们下车,自己回去。”
他们已经等不到回府了。
柴言和倾城下了车,眼睁睁地看着马车辘辘驶进一片黑色中,车身剧烈的一晃,不知是路不平,还是车里的人已经开始付诸行动……
无边夜色中,柴言的一双眸子也堕入黑暗之中,一张脸冰冷到骇人的地步。
倾城站在街边,幽幽感慨,“今晚这事,恐难善了。”
日上三竿,明溪才堪堪睁开了眼睛。
然而睁开眼睛的一瞬间,她恨不得再次昏死过去。
因为她只觉得浑身像被大卡车碾过一般,腰酸的像断成了两截,微微一动就疼得钻心,合都合不拢。
真是苍了个天……
明溪没想到那个什么情丝绕的药效会这么强,从马车上一路到王府,各种天翻地覆,不知今日是何夕。
身体忠诚的记住了所有的过程,一些画面像电影似的一幕一幕地浮上脑海,让她红着脸默默地将胳膊横在眼前,闭上眼睛,动了动唇,低咒一声“该死”。
除了腰和腿,她身上伤的最重的地方,就是被她用金簪扎得血肉模糊的手,还有……屁.股了。
昨晚萧湛没轻易放过她。
他没舍得碰她其它地方,只像教训小鱼儿那样,狠狠揍了她一顿屁.股,虽然没用戒尺,可他那铁砂掌般的大手比戒尺的威力还甚,给她疼得直飙泪。
后来她实在受不了了,各种哭着求饶,保证以后绝不再犯,萧湛才放过她。
明溪将手伸进被子里,摸了摸身后,疼得不由“嘶”了一声。
这王八蛋,真狠心啊,呜呜呜。
不过折腾了一晚上,她也能够理解他的担心和气愤,挨几巴掌就挨几巴掌吧,明溪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决定大度地不跟萧湛计较了。
门“吱啦”一声响起,明溪扭头看过去,便见萧羽端着药盘走了进来,见她醒了,不由惊喜,“嫂嫂你醒了。”
明溪见萧羽进来,下意识地便想起身,但身上的骨头却不听使唤,稍微动一下,那叫一个酸爽。
“哎,嫂嫂你别动。”
萧羽赶紧上前拦她,把药盘搁在床沿上,道:“你想喝水还是做什么,我来帮你弄。”
明溪抿了下干涩的嘴唇,被她咬破的口子还有些疼。
“有点口渴。”她道。
萧羽忙走到桌前给她倒了一杯水,又端到她面前,“慢点喝,别呛着。”
明溪咕嘟咕嘟灌了一杯水,这才觉得有点活过来的意思了,张口就问了一句,“你哥呢?”
那厮昨晚,居然还能爬的起来,体力真是令人羡慕哇。
“哥哥在厨房呢。”
萧羽给明溪的手换药,看着几乎被她扎烂的掌心,蹙了蹙眉,还是禁不住的心疼,听说了昨晚发生的事情后,他和小鱼儿恨不得冲到寰王府去杀人!
竟然敢欺负他们家的心肝宝贝,管他什么天王老子,他们也不会放过他!
明溪没看到萧羽冰冷的目光,沉浸在他方才的回话中,“厨房?我还真是饿了,他去厨房给我鼓捣什么吃的去了?”
萧羽道:“我听哥哥对丹娘和兰姐说,让她们给你多做一些猪蹄。”
“猪蹄?”
明溪一愣,这是要她消灭大猪蹄子的意思吗?
紧接着便听萧羽又道:“哥哥说,以形补形。”
“……………”
明溪眼角抽动,她就知道,萧湛这个小肚鸡肠又记仇的,这件事没那么轻易过去。
午餐除了大猪蹄子,萧湛还让府里的厨娘做了鸡丝粥,炒了几个青菜,有伤在身,还是吃的清淡些比较好。
明溪右手已经被裹成了熊掌,左手拿筷子又不熟练,便心安理得地享受萧湛的投喂,只是萧湛脸色不太好,全程板着脸,拒绝跟她交流。
萧羽和小鱼儿也不敢多说话,吃完饭小鱼儿腻咕了明溪一阵,看着她肿的堪比猪蹄的手,忍不住的叹,语重心长地劝她。
“娘亲啊,咱能否商量一下,您以后别再离家出走了呗。每次你离家出走准保没有好事发生,江湖险恶啊,你瞧你儿子我,从来都不离家出走……”
小鱼儿针对“离家出走”的话题发表了一番长篇大论,念的明溪脑瓜子疼。
她这是什么命啊,不但要被老公训,还要被儿子训……她这是给自己生了个儿子,还是生了个爹?
萧羽也不甘示弱,苦口婆心地劝明溪,“嫂嫂,哥哥不让你出去,也是为了你的安全着想,如今朝局不稳,哥哥回京后裁撤了不少官员,惹的许多人不痛快,都憋着想要找哥哥的麻烦呢……我哥自然是不惧,可不妨有些人会捏着哥哥的软肋来要挟他啊。”
软肋?
萧湛的软肋,指的是她吗?
明溪看向在一旁面无表情,沉然着一张脸的萧湛,原来他不让她出去,故意给她出难题,是想要保护她啊……可他什么也不告诉她。
总算把念经的小鱼儿和萧羽撵了出去,明溪侧头看着萧湛,轻咳一声,“你早跟我说这个多好,我就老老实实待在府里,不出去了嘛。”
萧湛淡淡睨她一眼,“你给我机会了吗?”
“……”
一句话把明溪噎个半死。
她这才想起来,自乔迁宴后她就一直因为殷锦绣的事情跟他冷战来着,根本懒得理他,每天连句话都不愿意跟他讲,他当然没机会跟她解释这些。
萧湛又道:“以你的性子,就算我真的把这些事情跟你说了,你会听吗?”
“……”
得,又噎了一下。
萧湛何其了解明溪,这小妮子一向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断然不会因为外头形势不稳就躲在家里不出去,甚至可能会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明溪弱弱地哼唧道:“你没说,怎么知道我不会听。”
萧湛掀了下眼皮,顿时让明溪闭了嘴。
有时候,萧湛比她自己还要了解她,明溪也是很服自己这个狗德行,以老爸的话说就是,“你要是哪天能老老实实在家呆着,那一定是生病了。”
人家是“生命在于静止”,而她则十分乐意地贯彻“生命在于折腾”这一理念。
萧湛动手剥了个鸡蛋,给明溪敷脸。
明溪半边脸上还印着巴掌印,即使昨晚做了三次,有小周天的治疗,但还没有完全消肿,看着她泛着青紫的半边脸,萧湛眸子又深了一层。
“为什么不告诉寰王你是俊王妃?他再丧心病狂,也断然不敢碰我的妻子。”
他沉声问。
明溪抿了下唇,道:“这不是怕给你丢人吗?”
在萧湛的瞪视下,她又没骨气地补充了一句,“……其实我是觉得自己丢人。”
她懊丧地低下头。
去如意楼找个乐子,喝个小酒居然能把自己送入虎口,这绝对是她活了二十多年,经历了两世最大的败笔!
闯荡江湖的警惕心都被狗吃了,接二连三地被暗算,在萧湛面前丢人也就罢了,现在还丢人丢到了他同父异母的哥,还有柴言和倾城的面前……
估计现在整个如意楼都知道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了,这让她以后还怎么去啊?
想她一世英名,都断送在那个八戒寰王的手里,明溪只恨自己昨天没力气,没能好好教训萧渺那个王八蛋,但这个仇她记下了,绝不会轻易放过他!
她刚露出这样的表情,萧湛就适时开了口,“寰王的事,你不许轻举妄动,我自会处理。”
明溪听着他的话,眼睛顿时一亮,“你想怎么处理?”
萧湛没有说话,目光幽暗。
自然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