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昭公主离都,干我何事?”二公子委屈。
李邈气的磨牙,“若非你把和亲的事告诉昭儿,她怎会离都?”
寒铁衣反应过来,“不对,你怎么知道公主离都的事?”
“我去过凤府,本想开导她两句,凤姐姐告诉我她离开洛阳了。”李邈倒也是实诚。
寒铁衣躲到墨冰身后,“老墨救我。”
李邈扫帚举起,眼看就要落到他身上了,被副阁主抬笔轻轻一推,连带着人往后退了好几步。
深知自己不是这位副阁主的对手,李邈倒是消停下来了,将扫帚杵在地上,恶狠狠瞪着寒铁衣。
“昭儿若出事,本王饶不了你!”
寒铁衣背上的伤还没好利索,跑这么几圈累的大喘气,闻言似笑非笑地道:“现在知道护了,之前也不知道是谁安排刺客刺杀自己亲妹妹。”
“骂人不揭短!”李邈理亏,“再说这是我们兄妹之间的事,与你什么相干?”
“你们兄妹间的事你们自己解决好了嘛,干嘛来找我?”寒二公子无辜装到底,还不忘激他一下,“答应和亲的是皇上,偷摸摸离都的是公主,与我什么干系?”
一听这话,李邈气不打一处来,眼见寒铁衣从墨冰身后溜出来,扬着扫帚又要上去捶他。
门口传来凤白梅的声音:“好热闹。”
为了气寒铁衣,李邈特意接近凤白梅,习惯了在她面前展露自己乖巧的一面。听到她声音的一瞬间,他扬手便将扫帚从窗口扔了出去,还整了整衣,理了理发,扬出一脸清贵笑容,转身同凤白梅打招呼。
“凤姐姐,你怎么也来了?”
楼下传来一声“哎哟”,紧接着便是凤臻抱怨:“哪个乱扔扫帚?”
李邈心虚地往后挪了挪。
凤白梅将醇郡王这番变脸神操作尽收眼底,微微一笑,说:“我实在不放心公主安危,特意跟来看看。”
她抱着双手斜倚门方,说话时目光转向茶水间的白珏,“白统领也在这里?”
白珏冷眼看着她,不言语。
文昭公主离都的事,与寒铁衣无关,便与这个女人有干系!
“既然人都来了,咱们便合计合计,此事怎么解决吧。”有凤白梅压场子,寒二公子瞬间不怂了。
李邈想打寒铁衣是真,担心李文昭也是真,两下相比,觉得还是自家妹子要紧,便在白珏对面坐下,“白统领也是听闻昭儿离都才赶来的吗?”
白珏颔首,“是。”
李邈道:“当务之急,是要将昭儿先追回来。”
白珏道:“臣已经通知老将军,请他帮忙留意。”
宣威将军行事,向来令人放心。
寒铁衣施施然地落座,“私以为,当务之急,不是追回公主,而是解决和亲问题。”
他一开口,李邈和白珏同时向他投来冷眼。
寒二公子脸皮厚,摇着扇子神在在地继续道:“不解决和亲的事,就算把公主追回来,她也会寻死觅活,传扬出去,反倒是丢了体统。”
凤白梅也进屋落座,说:“二公子说的没错,文昭公主铁了心不嫁列罗,贸然将她寻回,对她百害而无一利。”
李邈深知二人所言非虚,不由也担忧起来,“话是如此说没错,但和亲关系到两国邦交,皇兄既然已经打定了主意,还同昭儿吵得那样凶,怎会轻易解除?”
寒铁衣道:“姻缘线拴两头,这头解不开,解另外一头呗。”
李邈白他,“和亲就是列罗提出来的,他们会蠢到出尔反尔吗?”
“事在人为。”寒铁衣视线落在白珏身上,“要成就一桩良缘难,毁一桩婚事还不容易吗?”
“说的容易。”李邈同他叫上板了,“这可是国婚,岂是你说毁就能毁的?”
寒铁衣无语。
他这里给白珏下套呢,这只小狐狸崽子瞎掺和什么?万一人落套了,这么个文武双全的妹夫,不比那大黑胖子看着顺眼吗?
“这月老的姻缘线吧,只能拴两个人,眼下李文昭和桑行这根线还没系上,咱们先把她和另外一个人绑上,不就没桑行什么事了吗?”
二公子只能把话挑明到这个份儿上了,再要往下说,就只有一句:要不白珏你把公主娶了吧!
李邈听明白了他这话的意思,但显然还没看懂他的眼神,“这个时候,谁敢冒着抄家灭族的风险娶昭儿?”
寒铁衣意有所指地看着白珏,“所以,得找一个不会被抄家灭族的人,此人身世得厚背景得硬且还深得皇上信赖喜欢!”
他这话,就差把‘白珏’两个字明晃晃地挂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