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李文昭气的心痒牙痒拳头更痒!
火狐皮毛极难得,是有价无市之物,一般都用来做护手围脖,权容歆却偏要用来做鞋套,摆明了故意气她。
权容歆扬眉看着她,挑衅意味十分明显。
寒朝云知道二人间的过节,自然也瞧出了权容歆的心思,只笑说:“正好本宫那里还有一张上好的革,拿它和火狐毛做了鞋套子,既暖和又不怕污。”
说话便让人取来交给秋儿。
李文昭气的直吭哧,捞过桌上的狼毫“啪”的一声折了,到底是没说什么。
权容歆也知道皇后的性格,看似柔和好说话,真要触碰到她的底线,也是个狠角色,从她处置樱儿一事便可看出。
眼看李文昭被气炸了,她见好就收,起身告辞。
她一走,李文昭立刻骂骂咧咧,“坏女人,暴殄天物,我一定要告诉皇兄,等小侄儿生下来,绝不能让她教导!”
皇后对她十分了解,同秦万卿使了个眼色,笑说:“那也得等她平平安安诞下孩子再说。”
秦万卿心领神会,说:“娘娘,厨房里炖着的南瓜盅应该好了,臣妾去看看。”
一听有吃的。李文昭果真屁颠屁颠地跟着去了。
看着她蹦蹦跳跳的背影,皇后感慨道:“昭儿心地善良,可惜世人人云亦云,对她唯恐避之不及。”
凤白梅想了一想,好奇地问:“皇上不是打算将文昭公主许给白统领吗?”
“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皇后叹道,“昨日白统领已在圣驾前拒了这桩婚事。”
昨日见李文昭那样子,凤白梅便知道怕是白珏身上出问题了。不过,不管白珏是但真对李文昭无意,还是另有隐情,与她的关系都不大。
“确实可惜了,还以为能成就一桩良缘。”
皇后细细端详她半晌,忽的笑出声来。
“阿弟这个年纪,换了旁人,早已该是孩子他爹了。这些年父亲寻了许多贵女,他死活一个也不要,我原以为她是同父亲怄气,却原来那些深闺女子,皆非她心之所向。”
她脸上笑容温和,声音低缓温厚,看凤白梅的眼神里有探究、欣赏,言行举止与武烟同出一辙。
“我还是头一遭见他如此挫败,为一人辗转纠结。”
寒铁衣昨日来凤府时,额上有伤,显见是在宫里同皇帝闹了起来,原因吗,自是因义达一事。
凤白梅看在眼里,记在心上,“二公子为我付出良多,我却无以为报。”
皇后笑笑,“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你选了你的,他选了你,这便是他的路,路上的风刀霜剑、蜜果琼浆,只要他认为值得便好,二小姐不必有任何负担。”
凤白梅有些愕然地看着皇后。
是她令寒铁衣险些丢了性命,是她搅扰的寒家父子失和,君臣不睦……
寒朝云似能看透她的心思,“阿弟向无大志,并非无才,而是因我入主中宫,父亲又为礼部尚书,他若再入仕,寒家便是树大招风。他能寻到真心爱慕之人,为她出生入死,是值得庆幸之事,倘若你二人两情相悦,便再好不过。”
凤白梅虽不将风月之事放在心上,可与寒铁衣相遇来,得他一路相伴相护,早已认了二人夫妻关系。
“能与二公子结发为夫妻,也是我之幸。”
听她此言,寒朝云松了一口气,“阿弟是有福气的人,凤小姐也是。”
凤白梅浅浅一笑,思及皇后现今处境,笑容便添几分落寞。
“二公子很挂念娘娘。”她忍不住道。
凤白梅递牌子入宫,又没有正经事,寒朝云便知道定是寒铁衣托她前来,为着容嫔有孕一事。
自她入东宫那一刻起,她是大夏的太子妃,是一国之体统脸面,她失去了发泄负面情绪的资格,甚至不能让人知道它们的存在。
“皇上待本宫很好。”她轻声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