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8章她是恩赐亦是劫
病房门推开,傅云修走进来给郁临渊做检查。
看着他不停在床上画画,傅医生也不知道那到底是一种怎样的表情。
似乎蕴含着无限的希望,又承载着莫大的颓废。
他实在不知道,那个女人对郁临渊那小子来说,是恩赐还是劫。
那种如同深渊一般黑暗的岁月里,出现一个能完全控制他喜怒哀乐的女人,这到底是救赎还是更深一层的地狱。
傅云修只清楚一点,如果那女人是劫的话,那小子大概是栽在她手上了。
再也别想逃出她的手掌心,他们想拉都把他拉不出来。
“哪个病人像你一样,在病床上躺着还要霍霍铅笔,你这样,这里的笔都不够你用。”
傅云修一边拿出听诊器,一边说话,“你这么画下去,是想改行当画家吗?”
郁临渊没有回答,他也没指望他能回答。
一通检查之后,他把工具收进自己的医用箱里,长叹一口气,“行了,再养几天,应该可以下床走路。”
他捡起地上的铅笔头,颇有些生气,“老子当年让你帮我写几页医用记录你都不愿意,现在一天能用完好几支笔。”
他把笔头扔进垃圾桶里,顺便轻踹了垃圾桶一脚。
这都没有引起郁临渊的反应,他仿佛一个活死人,与他们唯一的不同点就是,他除了会呼吸以外,还能画画。
直到傅云修把送进来的花插进花瓶里,他的手一下子顿住。
他看着桌子上摆放的蓝色玫瑰,薄唇轻启,“你动我的花了?”
那样锐利而狠戾的眼神,傅云修已经很久没看到过了。
“谁敢动你的花啊,那栋玻璃楼你外三层里三层的守着,我进得去吗?”他赶紧否认,唯恐他拖着一条残腿过来和他打架。
郁临渊凝视着他手里的鲜花,再三确认后终于收回了眼神,继续用铅笔在白纸上素描。
那是他为数不多的和她有关的东西,也只有靠那些东西,他才能不断告诉自己,他的金丝雀还活着。
郁临渊:“以后别送这种花过来了。”
“为什么?
你小子不是最喜欢这种花了吗。”
男人突然沉默,蹙眉,双眼枯槁,如同一潭死水。
他确实喜欢,可他只喜欢她种下的蓝色玫瑰,也只有她种的花才叫蓝色玫瑰。
郁临渊偏头看了眼傅云修手里的花,勾起一侧嘴角,嘲讽似的说道,“那只是蓝色的花,不是蓝色玫瑰。”
在他眼里,其他人都不过是在模仿。
模仿她种下的花,模仿她的穿衣风格,模仿她的气质。
要是真能被那些人模仿到就好了,只要有七分像,他也许能勉为其难的找一个替身。
很可惜,那些人,连她的半分风情都学不来。
要向他献殷勤的话,恐怕得从骨子里整改,剔骨换肉,从娘胎里开始模仿。
可真的是她们学得不够像吗,那个通过整容和楚颜有九分相像的女人,他第一眼就能轻易看穿。
哪有什么像不像,也没有什么可以找到的替身。
像,便是百分之一百的相像,只能是她,只会是她。
不是她,管她是谁,就算天王老子来了,那也没有半分可比。
他自以为是的七分相像,也不过是一句变相的“我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