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因为有些小纠结的缘故,滇和最近经常喝酒喝到很晚,经常接近天明才醉醺醺的入睡。
用汉人的一句话来说叫什么来着?好像是借酒消愁?
这么想着,一杯酒下肚,滇和觉得自己也风雅了许多。
不过,此时在大帐中和一众族中的勇士一起喝的醉醺醺的滇和并不知道,部落外面正有一群杀星惦记着给他解愁。
事实证明,最近有些小膨胀的不仅仅只是滇和,在得知了凉州三明的死讯之后,整个羌族从上到下都有些小膨胀。
不仅仅是滇和的大帐中,这些日子,每天晚上整个羌族从上到下都在欢庆,经常是彻夜不休。
因此,当李傕掐准了时间在丑时带着麾下的西凉铁骑下山朝着烧当羌本部摸过来的时候,大帐中的酒宴甚至还没有结束,整个羌族的狂欢也还在继续。
说实话,李傕带着麾下的西凉铁骑从山上下来的时候心里是有些小纠结的。
都丑时了!结果远处烧当羌本部族地里却依旧灯火通明,这让李傕不禁怀疑——莫非西凉军中有羌人的内鬼,自己的行踪暴露了?
只是,虽然说李傕心中有些纠结,但是却没有撤兵的打算——就算自己的行踪被发现了,那就不偷袭,直接硬上呗,正面硬碰硬,西凉铁骑还从来没有怕过谁。
不过,虽然话是这么说,但是李傕一想想本来好好的偷袭变成了正面硬刚五万羌骑,心中还是忍不住想要骂娘——这一仗打下来,西凉铁骑纵然再强悍,但是恐怕也要有个小几千的伤亡,要是让他找到了西凉军里的那个内鬼,他非活剥了他的皮不成——此时的李傕,心中已经断定是有人出卖了自己的行踪从而使烧当羌已经有了防备了。
只是,带着手下的西凉铁骑下了山之后,李傕却是渐渐觉得有些不对劲起来。
怎么这一路赶过来,一个羌人的哨骑都没遇到?要知道,他还专门派出了游骑来捕杀羌人的哨骑。
就在李傕心生疑惑的时候,他之前派出去的游骑终于有人回来了。
听着手下游骑的汇报,李傕差点一口老血没吐出来。
“你说什么?羌人从上到下都在饮酒作乐,一点防备都没有?族地里面灯火通明是这个原因?”
得到了手下游骑肯定答复之后,李傕想想自己之前疑神疑鬼的心态,顿时有一种自己被耍了的感觉,随即便是一种羞辱感漫上心头。
“传我将令,全军加速,全速前进,踏平烧当羌!”
“诺!”
夜色之中,整支西凉铁骑猛然加快了速度。
李傕之前选择驻扎休息的那座山本来距离烧当羌族地就只有二十里的路程,此时收到游骑回报的时候,他们距离烧当羌族地已经不到十里。而这么点路程,在全速冲刺起来的西凉铁骑面前,根本算不上是什么距离。
烧当羌族地,族长大帐中,虽然酒宴仍旧在继续,但是帐中的一众羌人高层却是已经几乎都没有了人形,一个个烂醉如泥的七倒八歪的躺在帐中,更有甚者甚至就在这大帐里直接拉过身边的女奴干起某些不可描述的事情来。
在几乎所有人都喝的烂醉如泥的情况下,这种事情自然不会有人去管,事实上,就连滇和也正在把一名漂亮的女奴压在他那张铺着虎皮的大椅上努力着。
而另一边,完全不设防的烧当羌族地已经出现在了李傕的视线之内。
“全军突击,一个不留,杀!”
而直到这个时候,大帐中的滇和终于听到了一些奇怪的声音。
过万的西凉铁骑冲锋,即使每一匹马的马蹄上都裹上了一层厚布,但是距离近了所发出的声音也几乎是遮掩不住的。
听着耳边传来的隆隆声,滇和一边扒着身下女奴的衣服,一边迷迷糊糊的问道:“什么声音?打雷了吗?”
闻言,大帐里一名还稍微有些清醒的汉子一边往嘴里塞着烤羊肉,一边嘟哝道:“好像不是打雷,是马蹄声。”
“马蹄声?”滇和的正在扒女奴衣服的动作顿了一下,那汉子往嘴里塞到一半的烤羊肉也停了下来。
下一刻,滇和凄厉的声音便在大帐中响起:“敌袭!”
然而,除了方才回答他的那个汉子,整个大帐里并没有第三个人回应他。
他们两个是整个烧当羌唯二的真气化罡境界的武者,除了他们有罡气撑着没有彻底喝醉之外,其他所有人都已经彻底醉倒了。
看着醉倒了一帐子的烧当羌高层,滇和面色铁青。
没了这些人,即使受到敌袭,整个族地也几乎组织不起像样的反抗了!
见状,那汉子立即道:“俺去找人把他们弄醒!”
“来不及了!”看着就要往账外走的汉子,滇和喝止了他。
他已经听到了马蹄在族地里驰骋的声音,还有族人临死前的惨叫。
“滇蛮,跟我走,我们亲自去组织族人!”
强忍着头疼欲裂的痛楚,滇和拿起身边的宝刀,从虎皮宝座上站了起来,一路接连踢开了几个直接都躺倒在了走道上的烧当羌高层,直接朝着大帐外走去。
见状,滇蛮也拿起自己的狼牙棒,直接跟了上去。
出了大帐,滇和放眼望去,整个族地里已经彻底陷入了混乱。
没有了一众烧当羌高层的指挥,再加上其实今晚很多羌人都喝醉了,面对李傕率领的一万西凉铁骑的突袭,整个烧当羌几乎直接陷入了被屠杀的境地,没有半分的还手之力。
看着那驰骋在族地里肆意的屠杀着自己族人的黑甲骑兵,滇和目眦欲裂:“董仲颖!我滇和跟你势不两立!滇正何在!”
“族长!”
听到滇和的喝声,一名一直站在大帐外,始终面不改色的汉子应声来到了滇和面前。
看着单膝跪在自己身前的滇正,滇和眼中闪过一丝后悔。
滇正是他的亲卫长。
这些日子,就在他纵酒享乐的时候,只有滇正拒不接受,甚至都禁止手下的亲卫军喝酒,为此,他还大为不满。甚至都想过是不是要把滇正换掉。但是现在,整个烧当羌族地,守卫在他身边的滇正手下这支亲卫军已经成了整个烧当羌唯一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