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的周末,江寻回了趟家。自从他回国之后,这是他第二次回本家。
西城区大概是四个城区中完美诠释什么叫“低调奢华“的区域。不比其他的高楼大厦,在西城区更多能看到的是整齐的排屋别墅,和整齐规划的商品房小区。
因有两大景点衬托,虽偏离主城区却美得自然,更显江南风调,宜人居住。
驱车进入小区,绕过小公园,最终停在了一栋三层的别墅前。周边都是一样风格设计的房屋,但只有这一排是绝对坐落在小区人工湖的前边,这就是江家本家。
江寻拎着事先买好的茶叶,下车朝大门不紧不慢的走去。门没有锁,大概是知道他今天要回来,特意留着。
他开门进去,在玄关处换鞋。才刚换上拖鞋,张姨就朝他走了过来。兴许她刚刚在做饭,身上还穿着围裙,额间蒙着一层细汗。
“阿寻回来了啊。”
江寻含笑看她,“嗯,我爸到家了吗?”
张姨擦了擦手上的水渍,笑得眼睛都眯成一条线,“在的,都在的。先生这会在书房,老爷子在茶室。”
江寻没想到老爷子也在,平日里这个点大都还是在散步,估计是听到他要回来的消息,特地留在家里逮他的。他点了点头,抬步先行朝茶室而去。
江老爷子生平最爱的就是那些富有的中国传统文化,品茶,书法,字画,下棋都是他的爱好。茶室设在一楼,也是为了方便他愈渐年迈的身体。
轻轻扣了扣门,听到里面一声略带苍老的声音沉沉的传来,“进来。”
他推门而入,就看到江文光坐在软塌上,正在琢磨面前的棋盘,听到声音,连眼神都不给他一个。
江寻失笑,有些无奈的走进去。
江文光今年七十五,尽管一头白发,脸颊布满皱纹,但精气神却是倍儿棒。待江寻行至他面前,喊了他一声“爷爷”,他才勉强给了他一个眼神。
江寻:“爷爷,这是我给您带的茶叶,您最爱的大红袍。”
江文光睨了眼男生手中的礼品袋,看着他放在一旁,又复而收回视线盯着面前的棋局。他冷哼了一声,“让你回来一趟比登珠穆玛朗峰还难。”
江寻在他对面坐下,顺手拿了棋盒里的一枚白子,落在棋盘上的同时,徐徐道,“医院那边工作忙。”
江文光无情调侃:“是啊,比你爸还忙。”
“我就是一个主治医生,职位不同,能一样吗?”
“所以说,当初让你去二附院为什么不去?你爸是院长,多多少少省点事,还离家近。非得跑到一附院去,傅院是给了你什么好处吗?”
江寻没忍住笑意,眼梢微扬,“爷爷,您这么说傅叔叔可不好,是我自己要去的。城南大学六所附属医院,一附院的肝胆科水平最高。”
江文光抬眸看向坐在自己对面的乖孙,说句实在话,上了年纪之后,比起儿子江宏,他还是跟这小孙子更加相投。
江寻小的时候,江宏医院忙,每每闲暇时刻,都是跟着他学习书法、下棋这些略微枯燥的事情。但是可能是隔代遗传,江寻对此类事物的耐心和天赋胜过江宏,也胜过他。
看着对面的人云淡风轻的拿起一枚白子,而后直直落在了某处。江文光收回思绪拧眉望去,只是一子,便直接封杀了他的所有去路。
江寻朝他挑眉,深邃的眉眼间都是从容的神色:“爷爷,承让了。”
江文光将黑子收了回来,“不行!重新来一局,这局不算,前面的路是我铺的。”
“行。”江寻低眸轻笑,也一并动手去清理局面,
“到时候您别耍赖。”
重来一局,一开始的落子都是气淡闲然。这种纯属家庭内部的娱乐活动,不比比赛的专注严肃,喝喝茶聊聊天才是惯有的作风。
才落下一子,江文光喝了一口热茶,率先展开话题,“记得你傅叔叔家的孩子吗?”
江寻跟着落下一子,并没有在意,只觉这个开头别有深意,
“记得,在我们院胸外。”
江文光虽盯着棋盘,棋子却在他手中一直磨损着,“他和你同年吧?”
江寻意味深长的瞥了眼江文光,大概猜到他想说什么了。表面上依旧乖乖应话,“嗯,之前我们还一起吃过饭。”
“那你……”
江文光顿了顿,“应该知道他结婚了吧。”
江寻点点头,“嗯,我在国外就知道了。”
听到他的回答,江文光突的一拍木榻,重重的一声,惊得江寻抬眸看过来。
他中气十足,嗓门突然就大了点,“嗯?嗯什么嗯!?知道你还不努力努力?人家跟你同龄,准确来说还比你小几个月呢!结果婚结得比你早,就连孩子都马上要出生了。你呢?女朋友都不见有一个,还搁着嗯?”
江寻充耳不闻,只是笑着看他,“爷爷,您别激动。”
“你别给我岔开话题!我在你这个年纪,你爸都三岁了。”
江寻:……
江文光喝了口茶降降火气,“我听说你们医院单身女医生还挺多,有没有喜欢的?”
江寻眉眼未抬,专注下棋,“您都是从哪听说的?”
“当然是听你傅叔叔说的。”
似是想起了什么,他跟着下了一子后又继续道,
“你们院胸外是不是有女医生喜欢你?你看着合眼缘不?要不要让你傅叔叔帮你牵根线?”
江寻无奈,“您这又是从哪听说的?”
江文光:“就是小傅,他不是胸外的嘛,前段时间他和我提起过,叫什么来着……?想不起来了,他说是个漂亮姑娘,条件也还可以。”
江寻:“您知道的都快比我多了,我都不知道。”
江文光直接无视了他的话,追问,“你有没有那个意思?有的话我让你傅叔叔帮个忙,撮合撮合。”
江寻从棋盒中拿出一枚棋子,定眼看了眼棋局,最后落在了一个空位上。而后他才漫不经心的回复,“没有。”
江文光很快落了黑子。
一连下了两子,等轮到江寻再拿棋子的时候,突然觉得气氛有些安静。他看了眼江文光,老人只是盯着他看,像是在琢磨着什么,有些欲言又止。
江寻眉眼一弯,温和道,“怎么不问了?您还听说了什么?”
江文光拧眉,目光沉沉的落在江寻身上。视线中,男生正垂眸揣摩棋局,修长的手指把玩着一颗棋子,思绪大都还是落在棋盘上,却能看出几分心不在焉。
“阿寻。”
“嗯?”依旧是淡然的语气。
江文光坐正了姿态,用搁在木榻旁的拐杖清脆的点了点地,颇有几分认真的模样。
“你告诉爷爷,你是不是还惦记着高中时的那个小姑娘?”
闻言,江寻落子的动作一顿,眸光微闪。待暂时落下一子后,颇有些兴趣的直起身板,收回的手搭在木榻上,指尖有一搭没一搭的敲击着。
他笑着,“您不是知道的很多嘛,怎么这个不知道呢?”
模棱两可的态度,江文光一时无法判断准确的答案,但总有种感觉这个问题戳中了江寻的软肋。
“是不是?”他问。
厚厚的云层飘过,将那遮挡了一上午的太阳给露了出来。温暖明亮的阳光自庭院透过落地窗一路铺洒在木质地板上,将整个茶室顿时照得亮堂。
江寻眼睑微垂,盯着那跑进来的阳光,突然伸手感受了一下它的温度。
暖暖的,轻柔的,照亮他掌心的同时,一寸一寸落入他的心辉。
半晌,室内才响起他的声音。与往常的寡淡不同,温柔且蕴着明显的笑意——
“是。”
值了一个大夜班,陆庭安休息了一天之后和宁兮约了去美容院。
一连几天的阴雨连绵,突然放了晴让她特别欣喜,连夜班过后的疲惫感都因着那温热的阳光一扫而光。
闭着眼睛在阳光底下站了会,陆庭安脸上的笑容愈发明朗,“真舒服,果然还是不下雨的好。”
她没有开车,想着之后的一整个下午可能伴随着这饱满的阳光,她就觉得浑身都是能量,要不怎么是小太阳呢!
一路迈着轻快的步伐走到十字路口,才刚刚站定不过一分钟,一辆黑色的轿车停在了她的面前。
纵使陆庭安再怎么不了解汽车,那明晃晃带着小翅膀的“b”,她还是认识的。
她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小步,觉得应该不是她要等的人。结果面前的车窗突然降了下来,坐在驾驶位上的宁兮朝这边探了探身子,冲她勾手,
“上车!”
顶着旁人好奇且艳羡的目光,陆庭安拉开了副驾驶的门,长腿一迈飞快的坐了进去,然后升上车窗,挡住那些视线。
一上车,陆庭安就问,“这谁的车?”
宁兮的车她还是认识的,要不然刚刚这辆车停在她面前的时候,她也不至于迟疑。
宁兮戴着墨镜,单手还搭在方向盘上,“纪言谭的。”
陆庭安:?
不了,现在只要一提起这个名字,她就能想起昨天那个尴尬的场面。还有最后她红着脸走出江寻家的时候,纪言谭目送她时看破不说破的目光。
宁兮好像还不知道这件事,依旧继续道:“我刚刚在他公司,说要来找你但又没车,他就让我开了这辆。”
陆庭安先忽略宁兮为什么会和纪言谭在一起,又忽略宁兮为什么会在纪言谭的公司,只关心眼下的问题,
“那你也不至于开辆宾利出来,未免太高调了。”
宁兮摊手耸肩,“没办法,纪言谭说这是他最低调的一辆车。”
陆庭安:……
低调:表示一种谦虚谨慎的态度,不张扬;同时是一种智慧,就是不要把不相关的事告诉不相关的人。
打扰了,她还真没看出来哪里低调了。
纪言谭怕是对“低调”这个词有什么误解,就那车标,顶着翅膀的小b,怎么看都有种老子最牛逼的感觉。
也对!毕竟是能说出“我不介意,你们继续”这句话的大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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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庭安:我也想如此低调:)
江寻:车房都归你,你归我!
继续留言撒花花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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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旅游结束了,从今天开始要着手整理回校行李了!后边整整两个月都会很忙,就祈祷我存稿能够挺住吧。
谢谢大家给我的提议,每次提议都是积累经验造就更好的下一篇文,欣然接受!感谢大家的支持!!![笔芯]感谢在2020-07-2600:32:11~2020-07-2701:02:3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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