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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清翎低呼一声:“糟糕!”身形一晃,早就冲进珠帘,将她扶好。手一探,抓住她的脉门,源源的功力输入她的体内,急忙护住她的心脉,不让奔腾的血气逆攻上心。
欧阳箬只觉得眼前模糊一片,心中不由悔恨自己托大,以为只是一曲舞曲而已,没想到这曲子却有魔力一般将人的心神都吸进,想来这也是当年离娘未何三日后身死的原因吧。
欧阳箬想定,回头见赵清翎众目睽睽之下,不避讳扶她,更是心中感激。张口想说话,赵清翎冲她摇了摇头。
他扶好她,急运身上的功力,欧阳箬又感觉到那股温暖在周身流动,渐渐平息了自己身上的浮躁的血气,那腹中的胎儿也渐渐不再蠕动。
赵清翎见欧阳箬面上恢复血色,便扶了她出来,这时满殿人都立起身来,都跟看怪物一般看她,欧阳箬也被吓了一跳,踌躇不敢上前。
楚霍天飞快下了御阶,不动声色,接过赵清翎的搀扶,将欧阳箬引到怜姬身边。
欧阳箬对楚霍天笑笑:“臣妾托大了,不知这‘离歌散’如此境界,竟会耗人心力。”楚霍天不语,只静静看着她的面。欧阳箬见他目光炯炯,不由悄悄将自己的手隐在宽大的袖袍之中。
怜姬见她过来,抬起头来,绝美的面上满是敬畏与无比的崇敬:“怜姬到今日才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这曲,怜姬跳不来。”
欧阳箬恍惚一笑:“是,你跳不来。你没经历过自然跳不来,本宫也不希望你能跳。”
楚霍天俊颜上微微动容,再看她清丽无双的面上浮起了一层阴影,心中一痛,满腹的话再也说不出来。他自然知道她为何能弹得如此入神,消耗了如此大的心力。
原来她心中一直有着亡国的痛,深入骨髓,无法自拔。
想到此处,饶是他是铁石心肠也软了三分。
两人默默对视,一时竟忘了还在宴席之上。
赵清翎轻咳一声,上前恭敬扶了欧阳箬,对楚霍天笑道:“微臣见柔芳仪娘娘累了,请容许微臣为娘娘诊治请脉。”
欧阳箬回过神,也觉得自己虚软,对楚霍天微微一笑,便由赵清翎扶着慢慢下去了。
满殿的人只见她背影纤细柔美,虽然身怀有孕,可身姿依然绝美如仙。赵清翎长身挺立,翩翩若浊世佳公子,二人相扶着,走过众人面前,似一对神仙眷属一般。
楚霍天看着他们二人离去,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酸涩,说不明白也道不清楚。似毒蛇一般缠绕在他的心中。到了今日他才知道她是那么飘渺,似仙子一般,只轻轻一放手。她便会乘风而去。
直到此时,满殿呆滞的众人才纷纷回过神来,那些梁国使者也不敢再气焰嚣张,只默默喝酒。楚霍天心中有事,自然更是敷衍寥寥。
谁也不知那次宫宴之后,楚国便纷纷传道,宫中的柔芳仪娘娘才貌双全,一曲琴声,动天下!震住了敌意深深的梁国使者,从此梁国自是不敢小瞧这楚国的后宫女子。
……
欧阳箬由赵清翎扶着一路回了“云香宫”赵清翎时不时探了她的脉搏,清逸尔雅的面上俱是忧虑。
欧阳箬手中疼痛,却也强自笑道:“劳烦赵先生担心了,本宫无事。此次若不是赵先生在,本宫亦是出丑了。”
赵清翎边急步跟着小内侍走着,边微怒道:“娘娘也忒托大了,你如今身怀有孕,怎么能以身犯险?若出了事,叫皇上情何以堪?”
欧阳箬一愣,苦笑道:“是,本宫太冲动了。”
为了什么呢?是孕中情绪反复,看不得他们梁国使者目中无人,还是楚霍天那句“如此便笑纳了。”?
仿佛都是,仿佛又不是。她心中纷乱,只由得宫人抬着她回宫。
到了宫中,甫一落地,赵清翎长袖一卷,将她打横抱起。欧阳箬惊道:“赵先生快些放下!”旁边的宫人也纷纷变色。赵清翎是外臣如何能碰后宫妃子?碰一下都是杀头的罪名。
赵清翎不理,只微恼看着她:“你若想保住腹中的胎儿起码要卧床十日。更不能下地走动。”
欧阳箬惊得面无人色,忙道:“难道真的如此厉害?!”说着悔恨地咬了下唇。宛蕙亦是吓得不知所措。
赵清翎面色肃然点头:“微臣自然不会拿此事开玩笑。娘娘这几日要想些开心的事,若娘娘无心弹那曲子也就算了,如今就糟糕在于娘娘投入了心意,那曲子杀意太浓,伤心伤肝。娘娘虽然最后收敛警觉,但是终究是伤了自身。”
欧阳箬听后无言。赵清翎抱她入内。见她纤纤十指鲜血淋漓,又亲自调了药膏,为她上药。
欧阳箬见他眉眼在昏黄的烛火下,鲜明如画,这等神仙一般的人物如今竟屈尊降贵为她上药,两次救了她。欧阳箬心中感激,却也再说不出一字来。
赵清翎为人潇洒不羁,为她上完药后,见二人贴得近也稍微觉得尴尬几分,忙退后一步道:“娘娘这几日静心修养,微臣过几日再来给娘娘诊治。”
欧阳箬笑着道了谢。赵清翎犹豫地看了她一眼,便退了下去。
忽然他人行至殿门,又折了回来,熠熠清亮的眼眸中含了一丝不解:“娘娘是如何得了这部‘离歌散’?据说早已经是残本了。微臣在手上那本也只是残本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