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齐第二公司一网络房内，五六个工作人员正在电脑面前忙碌着，老唐坐在一张桌子上嗑瓜子儿，赵雅先是坐下，然后又起身一个一个电脑屏幕看着，发觉自己看不懂之后又重新坐下刷着手机，没个几分钟，就又站了起来来回踱步着。
老唐将手中的瓜子壳倒进垃圾桶里，呸呸两声吐出嘴里的碎屑，这才忍不住道：“不是，你累不累啊？安安稳稳坐着不好吗？”
赵雅道：“我现在哪里能有心思坐得安稳啊，这马上就要发行了。”
老唐道：“这不应该是你老板急吗？这投入的可都是他的钱。但你看看他，有没有半点着急的样子？”
赵平野此时正坐在椅子上拿一根逗猫棒逗着阿咪，听到老唐的话抬起头来，道：“我怎么了？”
老唐耸耸肩，冲着赵雅道：“你看咯。”
赵雅无奈冲着老唐摇摇头，倒是安稳坐下了。
老唐转头冲着赵平野道：“老板，你觉得这次我们的日销量能达到多少？”
赵平野头也不抬，“看情况吧，应该有几十万。”
“几十万？”
老唐吃了一惊，道：“真的假的？几十万，我先算他三十万吧。三十万乘以五，这就是一百五十万到手了？”
“再往上一点点。”
“四五十万？”
“应该差不了多少，”赵平野点头回道：“毕竟赵雅前期已经积累了一些人气，再加上这次的造势。更重要的是，对方换人了。”
老唐纳闷道：“这跟对方换人有什么关系？”
赵平野总算是抬头了，他笑道：“如果对方不换人，我们的对手还是伊秀的话，那么我们专辑销量人群应该大部分是赵雅的粉丝、伊秀的粉丝以及为数不算太多的吃瓜群众。但对方将艺人换成了谭言冰……”
赵平野还没说话，老唐就打断道：“对啊，那么我们的销量人群应该是找赵雅和谭言冰的粉丝，以及一些吃瓜群众。就算这次赵雅累计的粉丝比以往要多，加上谭言冰的粉丝要比伊秀多，那也应该跟上次查不了这么多吧？”
赵平野道：“但是你以为伊秀的粉丝们会不关注两人的专辑吗？”
老唐愣了愣，随即哈哈大笑道：“真有你的啊，你连这个都算到了！”
“所以这就是当初我让你跟对方公司叫板而不是跟伊秀叫板的原因，一个伊秀的粉丝就那么多，打来打去就算打上两三年，也增加不了多少的销量。但是这一个个轮番上的话，我们的销量就是呈几何增长了。”
老唐嘻嘻笑，“这要是跟远程打上了三五年，这还不得将他们旗下艺人的粉丝都给吸引过来了？”
“没这么夸张，但是差不多。”
这时候，房间的门被推开，蒋南雪风风火火跑了进来，身后跟着正轻声关门的宋青瓷。
“你们怎么来了？”老唐道，“这两天不是给你们放假了吗？”
“看你说的，我们还不能来了吗？”蒋南雪道：“好歹我和宋青瓷也是公司的五分之二，这么重大的时刻，怎么可能缺席呢？”
宋青瓷接着道：“我们也是来给赵雅加油的。”
“就是就是！”蒋南雪道：“对了，你们吃饭了没？我给你们点了外卖，马上就到了。”
蒋南雪其实来这里有两个心思，一来也确实想看看这次赵雅的销量怎么样，二来嘛，还是想趁这个机会将张宇涵的事情搞定。
谷/span试想，赵雅的专辑大卖，赵平野挣了钱，高兴了，自己顺嘴一提，然后让宋青瓷帮着说一嘴，这不就成了么？
赵平野看了一眼蒋南雪眼里的狡黠，明白了蒋南雪心中的想法，果然这丫头还没把那件事放下。
看了一眼时间，马上就要十二点了。
老唐忽然问道：“这次我们要不要跟上次一样将发行专辑的时间偷偷提前个几十秒？”
“没这个必要了，上次我们没有基础，所以抢占一些先机对我们有利。要是次次都这样做的话，就显得有些刻意了，而且用处也没有那么大。”
“也对。”
十一点五十八分。
几个工作人员调试着设备，很快幕布上出现了一个数据表，红色代表崛起，蓝色代表远程，只是如今表还是空白的。
为了方便赵平野等人调试，工作人员将数据监控表投影到了大屏幕上。
“赵雅，你紧不紧张？”
赵雅深吸了一口气，“还是有一点的。”
这不是寻常的发行专辑，这是在跟远程比，不是卖出多少就赢了，而是要压制对方，否则一波一波的水军就会接踵而来，直至将她和崛起一同淹没。
距离十二点整只有十秒钟了。
就在网络上的争论稍稍停顿下来的片刻时间，数据表上一条曲线先是一抬，过了十秒钟之后第二条曲线才开始缓缓上升。
老唐破口大骂，“远程这些混蛋，竟然学我们上次的操作，将发行时间偷偷提前了十秒钟。”
如今数据图上的形势是谭言冰的专辑销量远超赵雅。
赵雅目光紧紧盯着大屏幕，双拳指甲深深地陷入了掌心里。
宋青瓷关切看了赵雅一眼，又转头看向赵平野。
赵平野注意到了这两人，道：“这是正常的数据，对方本就粉丝基础高你一截，而且对方还抢先发行了专辑，要是调转过来你超过她的话才是奇了怪了。”
听到这话之后赵雅才松了一口气，可是心里还是有一块大石头没有落地。
老唐仍旧是愤愤不平，道：“我就说我们该将发行时间偷偷提前一点，这下倒好，这帮子不要脸的。”
“无非就是开头差了对方一点而已，无甚么紧要的，慢慢来，二十四小时，这才过去了多久？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这时候，蒋南雪从外面走了进来，“哦，已经开始了啊？我都没看时间。红色的是远程吧？”
“红色的是我们！”老唐道。
“难怪，我就说呢。”蒋南雪手里拎着外卖盒，“来，吃饭了。”
赵平野起身拍拍赵雅的肩膀，“别这么紧张，先吃饭，输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