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黑帮事变了的震动已经平息了。香港人很实在。当他们现黑帮的变动并没有影响他们的生活,而警察也突然开始管事,不再只是跟黑帮一样光顾着敲诈自己,反而还开始比较积极的维护社会秩序的时候。他们主动选择了忘掉以前,甚至有些人报纸经常连篇累犊地报道香港警察勾结黑帮,以官带匪的新闻也开始有些烦恶了。
“要我说啊,有事没事多找些实在的话来说,也就是那些整天闲着没事儿的记者才会乱嚼舌头根子。只会说虚话。””就是。警察只要把街道上管得太平了。只要咱们过得舒服点儿,不要整天就有一些这样那样的人来收保护费,管他们干什么?”
“话也不是这么说。记者也是就事论事。那些黑帮的馆子可是害人哩。你们难道没听说。有好多人进了赌场或者烟馆。闹得家破人亡”
“那也总比以前好。那些帮派天天你争我夺。闹得全香港没有一天不死人的,住得稍微偏僻一点儿,三天两头就能碰上一次仇杀。还怎么过?家里有小孩子的,整天都要提心吊胆哩。
中环,明记酒楼,郝文翰坐在餐厅的一角看着新送来的《香港人报》。听着邻桌上几个茶客的议论声,忍不住摇了摇头。香港人报社的迅扩张并却并没有改变他们原来的策略。就像一开始的时候那样。每天都要送报纸到他的酒楼小不过现在已经基本是免费的了毕竟,以他跟张力和胡家义的交情。一天几十张报纸根本都不好意思提钱。按照胡家义的话说,“你要是有心。那就一年一结好了。””老板,刚才胡主编打过电话来了。今年他们新闻公司的除夕聚会还是选在咱们酒楼。”李义荣在邻桌的争吵声中走了过来,弯腰向郝文真说道。”那就好好的做,别让人家失望。”郝文翰说道。”是!”李义荣也笑道。
“尖沙咀的分店布置的怎么样了?”郝文翰又问道。
“再过几天就可以装修完毕小到时候就可以择吉日开业。”李义荣答道。
“嗯。”郝文翰点了点头,又突然抬头看向了自己的这个老伙计:“你觉得咱们开分店”到底怎么样?”
“老板。我就是个酒楼的经理。你让我管理酒楼还好,可投资这方面。我真的不在行。”李义荣苦笑着答道。”你呀。”无奈地指了指对方。郝文翰把报纸重新放回了一边的架子上,“赵爽元打电话过来没有?”
“还没有。”李义荣答道。“真是奇怪。今天比平常晚了有一个小时了吧?”郝文翰奇怪地问道。
“已经晚了一个半小时了。老板。”李义荣看了一下手表,笑道。
“这死胖子是不是昨天出去鬼混了?”郝文翰又问道。
“以赵老板现在的体形。估计他是有那个心。没那个力。”李义荣笑道。
“呵呵,你这话倒是说的在理。”郝文翰也是忍俊不住。“你说这家伙到底是怎么吃的?不就是多开了几个加盟店吗?说什么市。还不就是他自己当供货商?又不是像咱们一样开饭馆儿,怎么就越吃越胖呢?”他现在得有两百三了吧?”
“那天阿诚到联丰拿货的时候说是看到了咱们这个赵老板,说是那体形现在怎么也得有叮,两百五六,那小子眼睛挺准的,估计差不太多。”李义荣笑道。
“呵呵,真是。我服了这死胖子了。”郝文翰看了一眼自己似乎怎么也变不了的体形,摇头苦笑。自己是开饭馆的。又酷爱厨艺,每天做最起码上百道菜,道道都要自己先尝一口,也没见把自己吃胖了,可那个开市的按理说应该同样很累,怎么反而越吃越胖?就算现在联丰大百货日进斗金,展良好。也不用这么宽心吧?
“呵呵,按赵老板的话说。他那叫有福。”李义荣笑道。
“有个屁的福。你看他早晚连路都走不动。”都文翰笑了一下,又摆了摆手。“行了,你去忙吧。他要是打电话过来,就告诉他。老子今天没空儿听他唠叨。”
“是!”
李义荣笑了笑,又转身去照看酒楼的其他地方了。郝文翰又朝窗外看了看,然后眯起了眼睛,不一会儿,门口就走进来一个身穿西装,一脸锐气的年轻人。这人站在门口左右看了看。立即就小跑似的跑到了他所在的桌子旁边,然后一屁股坐了下去。
“爸!”
“你不是去尖沙咀照看新店的装修了吗?跑回来干什么?”郝文翰的眼睛依旧紧紧地盯着面前的报纸,甚至就连眼皮也没抬一下。
“爸。不就是一份儿报纸嘛,什么时候不能看?”年轻人毫不在乎地从郝文翰手里把报纸抢了过来小也不理会自家老子愠怒的眼神。又伸出胳膊指了指腕上的手表:“咱们约定的时间可是已经到了。你说好三天之后给我答复。我现在就是来听你的答案的。”
“什么答案?老老实实的开店,继承家业,这就是我“
“心二六郝女翰冷冷说道!”没事儿少学别人玩新鲜乱,州桃托有那个本事,你可未必有。老子就这么点儿家底儿,哪够你折腾的?。
小什么折腾?这可是正经八百的投资。开酒店。可比你开酒楼赚多了”年轻人不满地嘟囔道。
“什么话?开酒店得多大的资本?你当你老子是银行啊?”郝文翰怒道。
“我又没说你是银行,可出点儿钱总行吧?我可是你儿子。你的钱早晚还不是留给我。与其等到以后,还不如现在就交出来呢。”年轻人说道。
小你说什么?你这个臭小子小巴不得我死是不是?”年轻人的话更是让郝文翰火上浇油。一巴掌就抽了过去。“什么叫“交出来。?老子给你钱那是看在你是我儿子,就算不给你钱。你臭小子还得去赚钱回来养我。还让我“交出来,?我是你老子,还是你是我老子?。
“我只不过是就事论事。明明是你老脑筋嘛。”被郝文翰的怒气吓得一缩脖子,可想到对面是自己老子。再火又能把自己怎么样?年轻人的胆气立时又壮了起来。
“我老脑筋?我是老脑筋,当初家里只剩下不到两块钱的时候。早就拿钱买上几斤米吃完,然后带着你一起饿死算了,还会除了只鸭子回来烤了拿去卖,一来二去开了这家酒楼?。都文朝又是一巴掌抽到了儿子的后脑勺,“我老脑筋?我要是老脑筋,还会供你去南洋读大学。好嘛,现在学了点儿东西回来就觉得自己了不起,反倒敢说你老子没出息了?。”我没说您没出息啊。我就是说你现在的想法已经过时了。”年轻人摸了摸被扇得生疼的后脑。呲了呲牙。暗地里佩服了一下自己老爹常年围着锅台站桩端勺练出来的手劲,又道:“酒楼只是吃饭用的。平时谁会来?可酒店就不一样了。爸。你在香港呆了这么久,看看那些大酒店,哪个不是赚得盆满钵满?就像是半岛酒店,人家光是一个茶座恐怕就能及得上咱们大半个酒楼了。还没说那些住宿、宴饮的呢,对了还有给人家当开会的会场的所得!。平常谁会来?你说平常谁会来?中岛酒店又怎么样?那里的客人比得上我这边儿多吗?。郝文翰没好气儿地叫道。
“是比不上,可人家一杯咖啡荒比你这一桌大餐赚的还多。您又怎么跟人家比?。年轻人不屑地笑了一下:“而且,大酒店里的饭菜价格也更高。上档次的。一小碗开胃汤。就足够普通人挣大半个月的。您又怎么跟人家比?”
“臭小子,你今天回来是成心想恶心我是不是?”郝文翰气道……我哪敢恶心您啊。我就是想告诉您一个事实:酒楼已经不行了,要赚钱。就得开酒店。”年轻人说道。
“你真想开酒店?”郝文朝有气无力地问道。“嗯”。年轻人猛得点头。
“那好,你去,我不拦着
“小真的?”
“小可你也别想从老子这儿拿走一分钱。有本事。你就学你老子我一样,自己白手起家,让我看看你到底怎么把这个酒店给开起来郝文翰冷哼了一声道。
小爸,你这不是难为我嘛。你以为我是张力啊?”年轻人恼道。”你也知道你不是张力?没那个本事。就别想着吃那碗饭。,小子,还是老老实实的跟老子学几手厨艺。再去把尖沙咀的新店弄好,这才是正经郝文翰得意地笑道……我干的也是正经事儿。”年轻人叫道:”我都跟元叔说好了。只要爸你一点头,他立即就投资
“元叔?什么元叔?赵爽元?。郝文翰一怔:“你才回来多久?什么时候跟他见过面了?””嘿嘿。爸你最近老是跟元叔吵来吵去。我知道你们两个交情好,所以被”年轻人嘻嘻笑道。
“小你就找去了?”郝文翰瞪眼问道。
“嗯年轻人重重地点了一下头,接着又极为兴奋的说道:。不过我还真没想到元叔居然那么好说话。我一说要开酒店。他立即就表亦支持,还说我比,比爸你都强多了。”
“强他个老混蛋郝文翰甩手拍过去一巴掌撺掇不动老子。就去撺掇你这介。什么都不懂的小年轻。下会见了他,老子非骂他们底儿朝天不可
“小什么叫撺掇?人家元叔还不是为您好年轻人捂着脑袋。撇了撇嘴。“小开快餐连锁店,投入又少,进帐又多,还容易把生意做大。再加上有元叔的联丰市珠玉在前小我就不明白您为什么老是不乐意。还整天吵吵来吵吵去的,有什么劲儿?
小我想跟他吵?还不是那死胖子整天来找老子的麻烦?”郝文翰扭捏地说道。他跟赵爽元原本的交情并不是特别好。甚至只能算是生意上有一点儿交往,点头之交罢了。
可自从参加了张力的第一次元宵自助餐会之后,他们之间的话题就多了起来。赵爽元的生意上了轨道。展越来越快之后。闲空多了,更是经常往他的明记酒楼跑每每都要跟他喝上
旧泣习俗话说的好,越赌越薄,越喝越厚。这么一来二公的交情也越来越好,加上年纪相当,共同话题也多,很快不分你我了。结果,有一回他就向赵爽元说起自己非常羡慕联丰市能展到现在的局面。赵爽元就留了心,专门跑了一趟赤柱别墅向张力询问有没有让酒楼办得更好的法子。然后小就带回了一个快餐连锁店的主意。可是,听到赵爽元转述的方法之后小他却感到很不靠谱。”
凭什么让别人的店用你的配方?他们这些搞酒楼的,还不就是凭着几样拿手菜才能揽住顾客?而这些拿手菜在很多时候又靠的就是那几种特别的调味方法,也就是配方。他郝某人之所以经常下厨,一来确实是对厨艺十分偏好,二来。就是不想把自己的那几手钻研了几十年的配方教给别人。本来嘛。在单独一个酒楼里面想要保住配方的秘密就已经非常难了。还要让所有的连锁店都用”就算按照张力说的。配方可以保密,配料弄好了再送到各个连锁店。可这也不保险啊。俗话说的好,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做饭店的有几个没有几手绝活的?自己就算把配方弄成了配料,那些有心人恐怕也会在短时间内把这些配弄清楚,到时候。没了根本,还开什么连锁店?说不定连明记酒楼都要受到挤兑。
所以他拖绝了这个主意。结果这一下把赵爽元给惹火了。
死胖子这两年体重飓升。跑个路都难。为了他连跑了好几趟赤柱别墅,虽说每次都是坐车,可还是免不了辛苦。可辛苦来辛苦去的,竟然还没起到什么作用,反而还白白地又欠了张力一份大人情”于是,他们先是在那天吵了一架,之后小赵爽元又几乎每天都要打电话过来找他的说上两句,确切地说,是骂他这人不识好歹兼胆小如鼠,还有其他种种”他一开始也还受着。可赵爽元骂完之后,还是经常劝他听从张力的劝说,他呢,又老是觉得这个主意不靠谱,总是拒绝,”结果赵爽元又觉得自己的好心被他当成了驴肝肺。更是上火”,
“人家好心被您老人家当成了恶意,当然不高兴了。也就是元叔人好,看自己了财。也想带契带契咱们郝家,总想着您。可您倒好。居然还拿着架子”年轻人对郝文翰的自辩显得极为不屑。
“什么拿架子?我是那种人吗?我该说的都说了,他姓赵的还是非要找我。我又有什么办法?”都文翰恼道。“嘿,我渤兰都的,你倒还真是会说话。”郝文翰话音网落。附近的地板突地有些微微颤动起来,接着,一个满身肥膘,体重绝对已经过了当初刘福的吨个的大胖子就那么气势汹汹地冲了过来,“当初是谁央着老子去求张力的?你倒好,人家帮你想了好办法,你自己看不上,还反过来说老子的坏话?你还算是人嘛你”
“死胖子,今天怎么不躲在家里养肉了?又跑我家酒楼撒什么野?”郏文翰瞪了一眼过去,他刚才就看到这胖子进了酒楼,但两人现在熟得很,他也就没当回事儿。连接都懒得接:“今天老子歇息。别想着吃我做的菜。”
“稀罕!”赵爽元轻轻一屁股坐到了旁边。压得身上的椅子“咯吱咯吱”直响,让郝文翰父子看得直揪心。生怕这胖子一个屁墩儿把自己家的椅子给坐烂了,,这胖子一身肥肉,摔到地上估计也伤不着什么,可那把椅子还值两个钱的。
“那你来干什么?”都文翰又问道。
“废话。老子不辞辛劳地找你来,当然是有事儿。”赵爽元不屑地膘了一眼这个老朋友,又微笑着朝旁边年轻人笑了笑:“元晋啊。怎么样?你不说想开酒店嘛。这死抠老头儿答应没?”
“这介。”郝元晋苦笑着看了一眼自己老爹,摇了摇头。
“我就知道。这老东西,生怕自己那点儿家底儿被折腾光了。”赵爽元叹了口气,又伸手拍了拍郝元晋的肩膀:“不过你也不用担心。年轻人,你元叔没别的本事,就是路子还有两条”这死抠老头不给你开酒店,元叔帮你找了个位子。”
“死胖子,什么找什么位子的?你说什么呢?”郝文翰跟郝元晋大眼瞪小眼儿地看了一会儿,又转过头问道。
“老子说什么你管得着吗?”赵爽元不屑地撇过去一眼,又笑呵呵地向郝元晋问道:“怎么样?大侄子,有没有兴趣跑一趟台湾?”
“台渎”
“对。”赵爽元得意一笑:“我刚刚接了胡主编的电话,张老板刚刚在台湾弄到了一个酒店。可惜没人帮忙看着,所以呢。就想问我借几个人先用着,”
“既然是借你的手下,又关我们家元率什么率?”都文翰问道。”当然关他的事。”赵爽元道:“张老板看中的是我手下的老王,可你也知道的,我们联丰现在也是人手紧。所以呢,我就向张老板举荐了元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