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玉石街出来没多久,叶诗远就察觉身后有人跟着她,于是故意往人少的地方走,想看看他们想干什么。
“虎哥,你快看!她往那边小巷子去了。”一个黑黑瘦瘦的男人惊喜道。
另一个壮一点的用力拍了一下他的后脑勺,呵斥道:“闭嘴,这么大声生怕别人听不见吗?我有眼睛!”
“哦。”黑瘦男子委屈地缩了缩脖子。
两个男人鬼鬼祟祟地跟在叶诗远身后,这一幕被刚好路过的邢岸看到了。
虽然知道以她的本事不可能出事,但不知怎地,邢岸还是不由自主地停下了脚步。
“邢队,怎么了?”一个短发女人好奇地问道,循着他的视线望过去,就看见了两个行为可疑的男人跟在一个小女生后面,眉头顿时一皱。
“咦?这不是叶大师吗?这两人怎么这么想不开跟踪她?”瘦子摇了摇头,在心底为那两人点了根蜡烛。
短发女人疑惑:什么叫想不开?
“邢队和那个女孩认识?怎么感觉他好像在担心?”
瘦子耸了耸肩:“那梅姐你可错了,老大担心的应该是那两个男的。”
???几个意思?
——
叶诗远越走越偏,最后带着小银拐进了一个昏暗的小巷。
巷子里只有一盏老旧的路灯,明明灭灭的灯光把三人的影子都拉长了。
两个男人不远不近地跟着叶诗远,左顾右盼寻找着下手的机会。
正准备动手的时候,人——消失了。
高个儿大惊:“人呢?去哪里了?”
“不知道啊,刚才还在我们前面呢!”黑瘦男子挠了挠后脑勺,不经意间瞥见前方一个黑影闪过,心里咯噔了一下,结结巴巴道,“虎、虎哥,我们不会是遇上鬼了吧?”
“别胡说!”虎哥也看到了那团黑影,听到这心里有点发怵,两只眼睛快速打量着这个小巷。
巷子的尽头是一堵墙,两边围的严严实实的,墙高足有五米多,按常理来说人是不可能凭空消失的,更何况她还带着一个小孩。
除非——
他们真的是鬼!
想到这个可能,五大三粗的虎哥也忍不住哆嗦了一下,硬着头皮道:“再、再仔细找找,她可能躲起来了。”
“你们在找我吗?”身后传来一个女人空灵的声音。
两人僵硬地转过头,就看见一个穿着白色睡衣的女人站在面前,脸上没有一点血色,视线不自觉往下,惊恐地发现女人的脚居然是悬空的。
人在不借助外力的情况下,是不可能悬空的,所以眼下只有一种可能——
两个大男人惊出了一身冷汗,全身寒毛倒竖,大喊一声:“鬼啊!”
两人惊慌失措地往亮光处跑去,正要跑出巷子时却被不知从哪冒出来的叶诗远一脚踹翻在地上。
“谁?!”两个大男人差点被这飞来的一脚吓尿,猛地一回头就见目标人物不知何时出现了。
“两个怂货。”叶诗远撇了撇嘴,“谁叫你们跟着我的?”
黑瘦男揉了揉屁股,脸色煞白,“你、你、你是人是鬼?”
叶诗远凶巴巴地瞪她一眼,有热气从她的鼻孔中喷出,黑瘦男突然就放松了下来。
有气,活的!
虎哥很快回过神来,一骨碌爬起来,伸手就要去拽叶诗远的手:“蠢货,还不动手!”
“啪!”
不等他碰到自己,叶诗远反手一巴掌呼过去。
虎哥只觉得一股大力袭来,整个人不受控制地摔在地上,像个皮球一样滚远了,咚的一声撞在了墙上,脑袋上瞬间肿起了一个大包,躺在地上哎哟地直叫唤。
一旁黑黑瘦瘦的青年噤若寒蝉,见她望过来不由自主地往后倒退了几步,咽了咽口水,暗道:这人看着小小的,打起人来可真凶残!
果然是唯小人和女子难养也,古人诚不欺我!
叶诗远甩了甩手望过来:“不想像他一样挨揍,就老实一点!说!谁让你们来的?”
看着虎哥肿的跟猪头一样的脸,黑瘦男咽了咽口水,结结巴巴道:“是、是秦老大让我们来的,他、他叫我们把你带到月色。”
月色?
叶诗远不解:“月色是什么地方?”
躺在地上的虎哥闻言斜着眼睛瞄了她一眼,眼珠子转了转,计上心来,捂着半边脸谄媚道:“月色就是一家高大尚的餐厅,里面有好多好吃的,还有好喝的好玩的,秦老大就是单纯想请你吃个饭,所以才派我们两个来请你。”
说着给了同伴一个眼神。
黑瘦男收到虎哥的眼神示意,狂点头:“对对对!是、是请你吃饭去。”
“小妹妹,你可别听信他们的鬼话!”一个清爽的女声在身后响起,“月色可不是未成年人能去的地方。”
说着神色一厉,“你们两个!居然敢诱拐未成年少女,是不是嫌日子过得太舒坦了?”
叶诗远回过头,第一眼看见的是站在巷口的邢岸,他穿着一件白色的衬衫,扣子扣到最上面一排,身形颀长,眉眼中带着不属于他这个年龄的沉稳,光是站在那里就是一幅美丽的画卷。
尤其是他身上散发的荧荧火光,无时无刻不吸引着叶诗远。
“邢岸!”叶诗远的声音里满是雀跃,蹦蹦跳跳地朝他走去,“你怎么来了?”
短发女人揶揄地朝她挤眉弄眼,“邢队担心你,特意过来救你的。”
叶诗远的眼睛咻的一下亮了,抱住了他的胳膊:“你担心我,是不是说明你也喜欢我?”
也?
邢岸怔了一下,随即拨开她的手,不自在地移开视线。
所以她想法设法地靠近自己,真的只是因为喜欢,而不是别的原因。
想到这,他的心里多了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后一步进来的瘦子嘿嘿一笑:“一段时间没见,小大师说话还是这么——心直口快。”
趁着他们聊天,虎哥和他的小弟准备开溜,然而他俩一动就被发现了。
“站住!”短发女人出声叫住了他们,“你们俩这是要往哪去啊?”
叶诗远回过神来,双手叉腰:“我让你们走了吗?”
这轻飘飘的一句话却让两个大男人脖子一缩,浑身一激灵,不敢动了。
“我已经报警了,警察马上就来,这里你能应付吗?”女人问道。
“小意思。”叶诗远点头,“你们这是要去哪?”
“青山路发生了几起灵异事件,死者都被人吸干了精血,我和邢队奉命去查看。”瘦子回道。
叶诗远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道:“吸干精血?听上去像是邪修的手段。”
女人一脸沉重:“目前还不清楚,凶手太狡猾了,每次都能在我们赶到现场前逃走。不过——”
她看了一眼邢岸,脸上有了笑意,“这次有邢队帮忙,肯定能将凶手捉拿归案!”
“那是当然了,邢岸是最棒的!”叶诗远一脸骄傲道,好像女人夸的是她一样。
警笛声呼啸而至,邢岸转过身,“走了,你自己小心一点。”
皎洁的月光下,依稀可见他微微勾起的唇角,似乎心情很好的样子。
叶诗远笑眯眯地点了下头,她还有事要处理,所以这次没跟上去。
赶在警察到来之前,叶诗远问出了她想要的信息。
得知这两人的老大是受叶建仁的指使来抓她,还用心险恶地想把她送给月色的老板之后,叶诗远当即就怒了,脚步一转就朝叶家跑去。
——
叶家,叶建仁在书房里踱来踱去,目光时不时望向书桌上的手机,似乎在等它响起。
突然,他的右眼剧烈地跳动起来,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心脏跳的飞快。
紧接着,一阵风卷着败落的树叶吹了进来,扬起的灰尘迷了眼,叶建仁下意识闭上了眼睛。
就在闭眼的那一瞬间,剧痛袭来,叶建仁还没看清袭击他的人是谁就“咚”的一声摔在地上,当场昏死过去。
叶诗远现出身形,一脚踩在他脸上,破口大骂:“好你个老东西,居然还敢卖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