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潜规则之回家(1 / 1)

宿舍已经没人,自以为是的那个家还是鸠占鹊巢的,彻底没了地方可去,我只能回生我养我滴故乡。身上是已经被我穿得皱巴巴的小礼服,脚下是没有跟的高跟鞋,再加上一脸悲愤,很引人旁观……

在火车上的时候,旁边坐着两位猥亵大叔,身上一股子怪味,不时看我两眼。不一会儿,还有人拿出山寨手机,以雷人的音量反覆放着一首歌,里面一歌手撕心裂肺的唱:“挨打了吧~受伤了吧~挨打了吧~受伤了吧~”

我听了数十遍,再看看自己这一身像是被人蹂躏过的样子,怎么都觉得他是在影射嘲笑我。于是冲动魔鬼的支配之下,我拍案而已,桌子上康师傅方便面都颤了两颤:“谁挨打了?你才挨打了呢,你们全家都挨打!”

那位大叔一脸横肉,挑眼角看了我两眼,脸上肌肉跳动,疑似要发火。可是最后在我凌厉眼神之下,关上手机偃旗息鼓去了。

我踩着只剩下低的鞋子坐下,深切领悟,没了高跟又怎样?御姐,关键在于气势!

可是这气势在门开时看到老妈那张不耐烦的脸的一瞬间,就消散了,只剩下嗷嗷的委屈。我热泪盈眶伸出两爪就要深切拥抱,双唇颤动拖着长音:“妈~~”还没抱住她,她就已经被后面等着的牌友叫回去了,别说问我为什么回来了,根本一眼都没多看我。我一个人慢腾腾的回到自己房间,躺在床上也不知道想什么,从包里摸出来手机,才屏幕上依旧是道明叔那张气场强大的脸。

连一个短信一个未接来电都没有……

心里堵得慌,捞过来抱枕死死盖住脸,就这么盖了一会儿,手慢慢慢慢的滑下去。

经过这七八个小时的折腾,我疲累交加的睡着了……

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深夜,屋子里黑通通的一片。房门忽然开了,那人“啪”的一声按开了灯,一阵白光刺得我眼生疼,我眯着眼,看到老妈端着盘子走过来。

把盘子放在床头,她跟喂猪似的吆喝:“过来吃。”

我肚子的确饿,就坐起来,抓着里面刚炸好的小虾仁狼吞虎咽。

老妈以一种算不上慈爱的目光看着我,状似不经意的提起:“跟那个出租司机吹了吧?”

我这差点没噎死,惊恐看她:“你……你知道?”

她从鼻孔里出气:“就你那小心思也想瞒我?别忘了,你可是我二十多年前活生生拉出来的一坨肉。”

=.=

我忽略她最后一句话,疑惑:“那你怎么不当场拆穿我?”

她也拈过一个虾米放自己嘴里嚼,声音含含糊糊:“虽然他现在职业低,但是一看那气势将来就是一暴发户。再说了,他还专门去送送我,说明对你还是比较有心的,我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我怨愤看她:“你那时既然法眼一开,看出了他是妖孽,就该把我一棍子打晕了带回来。”那我还能在家幻想一下我们是家庭原因被迫害分开的有情人,至少还有美好的回忆,也比现在这情形强百倍。

老妈斜我一眼:“反正你现在不是乖乖回来了吗,你老娘我掐指一算就知道你们俩没好下场。”

虽然事实没错,可是我还是怒了:“为什么?”

老妈继续往嘴里填虾米,还不忘分析:“你在他面前就跟你老爸在我面前一样,都是永世不得翻身的主。我们把你们吃得死死的,要是掏心掏肺对你们吧,你们就乐和,但凡我们有个歪心眼,你们哭都没地方哭去。”

我抿嘴沉默,过了好久,老妈才好奇的凑过来:“我这番话就这么发人深省?让你回味这么久?”

我带着了然大悟的神情认真看她:“我算是明白了,原来我今天这一切都是你造成的。”怒指:“你没给我选好老爸!”害我遗传到这样的基因。

“啪!”老妈一巴掌拍上我脑门,柳眉倒竖:“怪我?!怎么不说你自己不遗传我的精华就沿袭你爸的糟粕!”

我再度萎靡,叹息:“除了基因突变我估计就这一副死样了,老妈,你说我现在该怎么办呢?”我已经是工作男人两头空了。

她抽出一张纸巾擦了擦油手,说得云淡风轻:“既然回来了,就别想以前了。明天让你爸看看现在有没有什么工作,顺便下午再去相相亲。”

=.=

明天下午去相亲?这便可真够顺的……

没想到老妈并不是一个随口说说的人,随即就从口袋里取出一叠照片,供我挑选。半夜三更,我们娘俩盘腿坐在床上挑男人。可是怎么看都不顺眼,有的人个头没宋子言高,有的人眼睛没宋子言大,有的人鼻子没宋子言挺,有的人笑起来没宋子言阴……

左看右看都不对,老妈终于不耐烦了,又兜了我一个脑瓜子:“给我好好的挑女婿,别又胡思乱想装烈女!”

醍醐灌顶!当头棒喝!

说的对!敢情我一个小三还要为奸夫立贞节牌坊?!

如此讽刺,我火起了。摒除杂念看照片,最后十指往一张笑得灿烂的人脸上一放:“就他啦!”

俗话说,要想忘却一段恋爱,最好的方法就是开始一段新的感情。再加上照片上这个人长得剑眉星目,头发浓密,面目端正很有几分英气。带着第一次相亲的新鲜感,我还是着意打扮了一番,走到了上午时老妈和对方老妈约好的那个餐馆。

进门,眼光转了一圈,没发现人。

又转了一圈,一个角落里的人朝我举手示意,我走过去一看,惊甚!这个人年纪不大,可是头顶毛发已经开始荒芜,双目无神,一字眉横陈脸上,有病入膏肓之态。敢情是认错了人,我正要走,他已经叫住我:“秦卿是吧?”还一边举了举手中的报纸──我们的接头暗号。

再看看他其实和照片上有三分形似,七分走样的脸,我不由略懂:

ps真是太强大了!!

这一顿饭吃的什么不记得,我就只顾着对着他的脸研究鬼斧神工的ps技术了。到吃完了饭,我大略有个统计,就他这脸p成那张照片,没个万道程序是不可能成功滴。正对着他那张后期经过千锤百炼的脸走神呢,就听到他不停叫唤我:“秦卿,秦卿!”

我回过神,张嘴啊了一声。

他很严肃地问:“我刚刚讲了笑话,你为什么不笑?”

口牙!罪过罪过,我赶紧张开大嘴“哈哈哈哈哈”了几声,又捂住肚子,同样很严肃的看他:“笑了,我笑了,我笑得肚子都疼了。”

他很满意:“那我再给你讲一个吧。”

=.=

如果说刚刚我是没听到,算是失礼,那我现在就恨不得能再失礼一万次。等他又陆续讲完三个笑话,我就跟被冰霜巨龙喷了似的,全身上下白茫茫一片好干净。我说这位大哥,羽绒服不找你做代言人实在是太没眼光了,那步行街上天天搭着台子模特走秀的,都是无用功,你只要拿着话筒讲声情并茂的讲一笑话,保证羽绒服迅速脱销。你合该是被奥巴马请去,发表演讲,通过防寒制品拉动美国内需带领世界走出金融危机的不二人选!

夸张?no!看我诚恳的小眼神儿,相信我没错的,你绝对有这实力!

这大材小用的救世主终于放过我,我颤悠悠的趁着最后的半条命回了家。

到家的时候老妈还在垒长城,没空问我。我就先回了房间,扑在床上拉了一条被子把自己团团裹住。手机忽然响了,我急切的拿过来,一看屏幕心里顿时有些萧索。是刚刚那位救世主,短信很简单三个字:“我对你还是比较满意的。”

我这头皮一阵发麻,按着我刚刚走神的程度,他或许理想伴侣是充气娃娃,不过还是颤悠悠的回了一条:“谢谢。”

他回:“嗯,我讲的笑话很高深,一般人都不能领悟,你是少有的达到欣赏水准的人。”

我囧:“你太谬赞了,我也只是附庸风雅而已……”

他说:“没关系,你孺子可教,以后在我的点拨下,还是有可能理解其皮毛的。”

还皮毛……我正想再回一句,别说你皮毛了,就是裸体老娘都没兴趣,老妈响亮的嗓门已经在外面嚎起来了:“秦卿,开门!”

我理解,她们打牌的时候,是一动都不想动的,倒水开门全靠我。

把手机放回口袋,我走出去到了客厅的门边,转动手柄,保持微笑,礼貌迎人。

才开了半边,我就整个人怔在那里,挑起的嘴角僵在脸上。

门外站着的,是表情冷峻的宋子言。

我看着他,他看着我,没有人说话,就这么半晌,我低头看了看自己还握着的手柄,决定假装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很自然的后退了一步,然后“光当!”关上了门。

可是心里到底是有些小沸腾,不能保持蛋腚,人就回到客厅摸摸索索,不愿回房间。老妈奇怪的看了我一眼:“谁啊?”

我回:“找错门了。”又怕她觉得怪异,就干脆坐在沙发上拿着苹果刀有一下没一下的削着手里的苹果。

一阵寂静后,门铃又开始规律的响起来。

我假装听不到,继续削苹果,老妈吼:“开门去!”

我诚挚看她,表情极其认真:“老妈,不用理,这是幻觉,这一切都是幻觉!”

“啪!”老妈扔过来一只拖鞋:“幻觉个屁,吵死了,开门去!”

我摸着可能被砸扁的鼻子委委屈屈的去开门。

果然还是他,我是万万不敢让他进家里来的,只好自己出去。

他依旧是不说话,只神情冷峻的看着我,惯性的,我屈服在挤威之下,低着头不敢动。可是转念一想,明明错的不是我,又挺起胸脯,气势汹汹的看着他。

大眼瞪小眼了一会儿,他先开口:“为什么忽然跑回来?”

我挑眉:“我高兴,我乐意,常回家看看不行么?”

他抿了抿唇,问:“什么时候回去?”

我忍不住鄙视地看他,你说你一奸夫怎么跟穷摇阿姨书里的男主一样无耻呢,你偷个人还这么光明正大理直气壮呢?可惜我不是你家圣母小三,忍不住冷哼:“你是我什么人,我什么时候回去你管得着么?”

他额头上青筋跳了跳,却没发作,只是提醒:“你没辞职。”

我点头:“是没辞职,可是我乐意赔钱,你有事请找我律师,我很忙,没空陪你唠嗑,慢走不送。”

说着,我就转身要开门回去。

他语气压抑:“跟我回去。”

“回去?”我转身,冷冷看着他,一如他曾经那样一字一句地问我:“你配吗?”

俗话说得好,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俗话还说了,女人心,海底针。

我今天恍然醒悟,我根本就是小鼻子小嘴小心眼的三个代表。逮着机会就不放,睚眦必报的阴暗小心理。

这句话就这么一说,就看到他身体一僵,不能置信的瞪着我。

我正偷偷暗爽,嘴边还没带起笑,就看到他脸色难看的可以,手慢慢的举了起来。

我一个激灵贴着墙壁往后蹦了三步,看着他紧抿的唇线,浑身燃烧着愤怒的小火苗,出于挤威和惯性,我这心里忽悠悠的害怕。眼看他身形一动就要走过来了,我手足无措狗急跳墙,想起电视里的经典戏码,赶紧把凶器架在自己脖子上:“别过来!再过来一步我就……”

他停在那看着手中的凶器,面带鄙夷:“你就怎样?”

我低头看了看挂在脖子上,连根毛都割不断的特质水果刀,瘪嘴:“不怎样。”余光瞄到泛着冷光的我家防盗门,背上是楼道间冰冷有点潮湿的墙壁。我看着一脸冷峻的他,再,瞄瞄毫无气势拿这个连手指都割不破的水果刀顶着脖子的自己。

忽然觉得不对劲,大大的不对劲。

这是我家门口,我的地盘听我的,再加上毕业证已经拿到手了工作我也不要了就算赔钱我也认了。至于眼前这个男人,我更是不妄想了。

我凭什么还要被他威胁?!

换言之,我又有什么好怕他的?!只要我吼一嗓子,老妈立即就会抄着两把菜刀冲出来把他给卸了。

要知道,我和老爸作为老妈的所有物,有被她蹂躏的义务,可是她也有保证我们不被外人欺负的权利。不过一日夫妻百日恩,宋子言对我不仁,我不能对他不义。在老妈发现之前,我要把他先给轰走。

于是我挺直脊梁,放下凶器,双手环胸,换个方向,下巴微抬,眼含蔑视,从鼻孔里出气:“要姐姐回去──那是不可能地,现在我进去以后也不会给你开这门,敢情你就直在这敲门敲到死?”

他说:“我们可以试试。”

他敲门虽然敲不死自己,但是可以敲到老妈出来砍死他。

看他的样子,我就相信他有这个实力。抚额,要真闹起来,在小区里我也丢不起这人。就算老妈不砍死他,他这么大一男人在我家门口徘徊的,让邻居见了也难免指指点点。

我没好气:“那我现在出门不在家,你就在这里敲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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