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郑家的要求倒也不难满足,黄杰便指派了一个猪舍管事,一个督造鱼塘的工匠还有一个罐肉作坊的熟手随郑月娥去了。?八? 一 ? w?w?w?.?8 1?z w?.?
至于其他一百零一家,倒是没人提出要走,黄杰和姚政也是乐于招待,且不说七月二十六黄杰与苏廿娘的佳期有了他们捧场更显热闹,最好是都能待到童贯的大军抵达黄州。
林林总总的杂事安排又费去了一个上午的时间,黄杰这才得空在自家花厅坐下来喘上一口大气,想起昨日的一切不由苦笑。这昨日一早安排参观到中午便餐,餐后画舫议事又至晚宴,看似行云流水,其实步步惊心。
先说早上参观时,众人没见刘钰率领的二百捧日军,是因为黄杰动用了青禾的腰牌,将两百捧日军全都安插到了万黄联庄与官道的岔路上埋伏,并下了死令若是现有大队兵马来袭一定拼死拦截。而午后为何选择画舫议事,也是担心事有变故,画舫停在举水之中,若真事突然,还可以放舟逃离,所幸万般准备都没用上,竟也平平安安的将事情办成了。
坐了一会,黄杰就让人去把苏廿娘给唤来,同时也让人将青禾也叫了来,待二女坐定之后,黄杰便才与苏廿娘道:“廿娘,转让罐肉秘方之事,如今大致算是成了!”
当初黄杰提出这自保之策,苏廿娘多少还是有些反对的,只不过她也懂得怀璧其罪的道理,再说当初去高俅处献罐肉,而后官家叫上童贯一道品尝,下了手谕与她赐婚时也是在场,当然推敲得出童贯领着五万大军不直赴安庆府,却绕道来黄州的居心。
况且前不久童贯来的军令也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所以黄杰无奈之下用了这般反制手段也是无可奈何之举。
不过如今苏廿娘知道黄杰将她和青禾一道唤来,显然是有要事,便也点头不言,等着后话。
黄杰便从袖子里摸出了青禾的令牌,却交在青禾手上,对她笑道:“昨日事成,青禾也有几分功劳,俺思来想去便也允了你的要求。七月二十六乃是俺与廿娘正婚,二十八便将你通房纳为妾室,如何?”
这些日子青禾倒也规矩,脸上的青紫早也消了,虽然每日还是由孙七娘将她看顾,但也没出什么事端。听黄杰答应了纳妾之事,还许了日子,且就在眼前,已经是差不多双十年华的青禾居然也是面色一红,便答应了一声道:“全凭郎君做主就是!”
黄杰却是搔搔脑袋,道:“好说,如今俺也许了纳你为妾,你或与俺一句实话,这究竟你是如何看上了俺的?”
青禾听了噗呲一笑,却问:“郎君如今当真虚岁十五么?”
黄杰自然点头,他如今实岁满了十四不久,虚岁十五也做不得假,就听青禾道:“奴奴也曾说过,这后宅之中最是藏不得半点消息。算来郎君家中迹,如今正好快有一年,却是郎君从师尊朱真人处转回之后,可对?”
黄杰眉毛一跳,便也问她道:“你还知道些什么,不妨都说了。”
青禾好整以暇,慢慢说来:“郎君六岁时,老大人得了恶疾,求问各地名医却药石无用,后有幸遇见了朱真人,便许了郎君与真人做道童,真人这才出手治好了老大人。去岁郎君归家之后,便拿出了种种从朱真人处学来的手段,拉面、鸡精与雪糖雪盐,还有那食汇街的奇思妙想,以及东坡罐肉和水6一体的这等秘术……甚至郎君还志存高远,竟是举手间便树起了那天道盟的大旗,这般年纪便收拢了一群绿林豪杰于麾下,如郎君这般人杰,世间虽然不少,等闲却不是奴奴这等一介女婢可以高攀得起,便只能设法抱住了郎君这株大树。也亏得郎君不是心黑手辣之人,不然只怕早将奴奴这等贱婢灭了口……”
没想到青禾居然探得了这许多消息,黄杰也不知道是她手段了得,还是这后宅果真藏不住秘密,按说这其中消息,不少都是只有老倌和二娘知道,为何却泄露了呢?
不过回头一想,的确自己眼下的种种不凡,都是归家之后逐渐显露,黄家的迹每一件都是有迹可循,被青禾这样的有心人细心搜集打听,也在情理之中。
一时间,黄杰倒也哑口,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倒是青禾伶俐,便也来安心道:“郎君只管放心,青禾得入黄家,当以郎君为体,此生绝无二心。只求能有一男半女傍身,得享一世富贵,也就是了!”
黄杰点点头,他也是无奈,便也绕开尴尬话题,问道:“前些日子,那招来的百名女差役里,可选拔出了几人?”
青禾却是摇头道:“一人也无,都是些粗手大脚的杂使娘子,做女兵卒女捕头倒也可用,要做细作女间,却是不成。要说合用的,家中的玉娘和树丫倒也还成。”
黄杰一听,便是摇头道:“她俩不成!待成了亲,俺便解了你的禁足,再拨些银钱与你建了别库,你自管去寻合用的人手就是,家中的几个小娘将来都是要与小子们婚配的,你莫伸手。”
青禾听了笑笑,便也不说话了,倒是苏廿娘见两人说了半天,如今也算告了段落,便也岔话来道:“郎君下午还有些什么事情要办,这几日燕奴儿身体有些不适,也不见郎君去瞧小人儿,说是挂念得紧。”
黄杰一拍脑门,倒也真是忘了,这些日子他都在忙接待的事情,到是好些日子没去周燕奴的房里了,便也起身道:“正好,如今也是用午饭的时候,便随了俺一道去燕奴房里用饭好了。”
说罢三人便起身去周燕奴房中,正巧还碰着了万春奴主仆也在,自然也是欢喜的要吃上一餐团圆饭。只是席间周燕奴说近来食欲不振,黄杰便让福寿去取了几罐酸梅汤来与她饮用,谁知周燕奴饮了几口之后突然呃呕一声便掩嘴奔到门外呕吐起来,正奇怪的时候,作陪的冷枝儿和绿萼也是掩嘴,面有难色的也做呕起来。
黄杰看得莫名其妙,而一旁的青禾却是机灵,急忙上前与三女都拿了脉,而后竟是一脸喜色的与黄杰道:“恭喜郎君!贺喜郎君!竟是双喜临门!”
黄杰脑中嗡的一响,却是还有些转不过弯来,倒是青禾指了指冷枝儿和绿萼肚子,又指了指自己头上的头插子,黄杰这才恍然大悟,原来周燕奴的确是肠胃不好,而冷枝儿和绿萼却是因为之前那青禾头插子里的淫毒,竟是惹来了喜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