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向绿洲内走去,沿途都是紫翁部落的族人,大家牧马放羊,有些在湖水边种植些作物,红颜部落的人都以为整个草原上所有的部落都是靠放牧为生的,见到湖边葱葱郁郁整齐划一的方正形的植物忍不住问道:“这些是给牛羊吃的特别的草吗?”
薛海笑了笑说:“这些是从南面大陆上来的商旅送我们的谷物的种子,等到秋收之后,这些就是我们的粮食。”
“这看上去不像是青稞啊?”木也问道。
“那自然不是,这是玉米,那边还有小麦,都是很好吃的粮食,到家之后,便做些来给大伙尝尝。”薛海笑着说,木也点了点头,觉得此人甚是豪爽大方。
越向里面走,除了毡房还出现了一些茅草房和让木真觉得新奇的木头房子,木真跑过去,用手推了推那个房子,竟然结实的很。
薛海看着好奇心大作的木真说:“这些也是商旅们留下的,住在里面比住在毡房里要舒服的多,我们家毡房边上也有一处,你若是喜欢,今晚就可以住进去。”
“我可以住到里面?”木真惊奇的问道。
“是的,你不仅可以住在里面,还可以在里面吃饭、喝茶,很是宽敞呢。”木也也笑着说道。在紫翁部落看到的这些对木也来说并不是十分陌生,他很多年前也曾去洗劫过类似的村子,抢回来很多的瓶瓶罐罐,只是大部分他都觉得没用,带着又不方便,就顺手杂碎了,如今在不迁徙的紫翁部落看到这些东西,到觉得自己当时鲁莽了一些。
“紫翁现在已经定居在此地了吗?”木也问道。
“是的,我们住在此地已经近一百年了,因与外面的交集不多,且你们大多逐水草而居,这消息可能便没有传出去。”薛海回话道。
两人说话之时,一个身着紫色衫裙的少女出现在面前的花圃里,花圃里的花五颜六色,很是娇艳,少女手中挎着一个草编的篮子,篮子里是各色的花瓣儿,明媚的阳光透过稀稀疏疏的云彩散落在花圃上,让明艳美丽的少女周身都围绕在柔和的阳光里。
木真看的呆了,他在自己去过的大草原上从未见过如此美丽的姑娘,只这一刻他便知道,这就是他日后无论如何都要抢来的姑娘。
木也看了看站在原地不动,有些出神的木真,又看了看花圃里明媚的少女,很是欣慰的点了点头。
“啊爹!”少女听到脚步声,回头笑着喊道,那个明媚的笑容,比阳光还要温暖。
“这是小女薛孛儿,快叫木伯伯好。”薛海笑着说道。
“木伯伯好!”薛孛儿的声音甜甜的,又透着那么一丝清脆,整个人落落大方,毫不扭捏,木也看了很是喜欢。
“这是你木家哥哥。”薛海说道。
“木真今年九岁,不知孛儿贵庚?”木也笑着说道。
“那要叫弟弟,儿要大木真一岁,十岁的生日刚过完不久。”薛海笑着说。
“孛儿,是光芒四射的意思吗?”木真突然回过神来,问道。
“是的,你也读过古书吗?”薛孛儿笑着问木真道。
“嗯,读过。”木真有些害羞的低头回道。只说了一句话,两人便都有些脸红了,只是九、十岁的少男、少女,对于男女之事,都还没有确切的认识,只是简单的觉得喜欢眼前的人,这种极单纯的美好,伴着微风荡漾开来,连身后的红颜战士们都感受到了。
“这姑娘比咱们红颜部的任何姑娘都好看,我看是有戏。”有人小声说道。
“咱们这个横冲直撞的小木真什么时候这么乖巧过,这定然是有戏的。”站在他旁边的小声答道。
“快别站着了,赶紧到毡房里坐一坐。”薛海笑着说道。
“我去告诉啊娘。”薛孛儿说着话,挎着装满鲜花的篮子,向前面跑出,木真想也没想就追了过去。五彩斑斓的花海里全是少男少女欢快的笑声,走在他们身后的众人都不自觉的露出了笑容。
薛海的妻子粗看之下只是个普通的妇人,与草原上那些美丽坚韧的母亲并没有什么大的不同,但细看之下,骨骼还是要显得瘦小一些。
“不知尊夫人是出自哪个部落呢?”喝着香甜可口的酥油茶,木也开口问道。
“我妻子的父亲原就是我们紫翁部落的,母亲是过往的商旅留在这儿的,所以看着比草原上的妇人们身量要小一些。”薛海并没有刻意回避木也的问题。
“夫人做酥油茶的手艺同我家夫人倒是有的一比,都这么好喝。”木也笑着说道。
“她就是在紫翁出生的,这些东西自然都是要从小学的,不过我可听商旅们夸奖过红颜部落首领的夫人,不只酥油茶做的好,那烤羊腿也是一绝呢?”薛海回话道。
“嗯,啊娘的烤羊腿很是好吃,我都有点想啊娘了。”木真看着面前丰盛的吃食说道。
“我也会做烤羊腿的,明日就烤给你吃,好不好?”坐在木真身边的薛孛儿转头轻声对他说道,木真笑着点了点头。
木也和薛海还在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但木真和薛孛儿的一举一动都早已被两人看在了眼里。
“首领,扎儿的亲事是不是也可以商议一下了?”黄塔族首领的夫人吃过晚饭后轻声问道。
“你听说什么了吗?”乌格回头看着自己的妻子,眼神凌厉的问道。
“只是这两日大家都在议论狼群的事,就提到了红颜部落首领的长子,说是被他啊爹带着去橙吉部落求亲去了。”乌格的妻子小心翼翼的说道。
“我们祖上与橙吉并无姻亲,部落里也从未有人去橙吉抢过亲,我听说蓝赤部落秦山的女儿生的貌美如花,夫人觉得可好?”乌格的语气因为妻子的回话,瞬间温和了不少。
“我同首领的想的一样,我们与蓝赤部落本就关系亲密,若能娶他们首领的女儿,那自然是再好不过了。”乌格的妻子心满意足的笑着说,转瞬似乎又想到了什么,有些忧心的说:“这草原上大都以抢亲为傲,扎儿自小拔尖儿,肯定也想给自己抢一位诚心如意的好姑娘,若我们带他去蓝赤提亲,怕他会不愿意啊?”
“这如今草原上最有名气的小子都被他父亲带去提亲了,他怎么会不愿意呢?”乌格说道。
“乌扎,你去哪?”此时黄塔部落的人因为威胁他们的狼群被除了去,几乎每晚都要点起篝火庆祝一下,唱歌、跳舞、喝酒的时候,乌扎起身走了,他平日的小伙伴们追上来问道。
“我去看看羊群。”乌扎头也不回的说道。
“狼群都被灭了,还看什么羊群啊,回去喝酒,今晚来了几位姑娘,我看着都挺漂亮的。”一个喝的面红耳赤的小伙伴笑着说道。
“这首领已经定了,明日去蓝赤给乌扎定亲,这咱们部落的姑娘在好看有什么用呢,他也娶不到。”旁边的人笑着说道。
“他可以抢啊,他不是一直想给自己抢一个婆娘回来吗?”那个面红耳赤的小伙伴大笑着说道,乌扎猛的一回头,直直的盯着他说:“我要去看羊群,你们都回去吧。”这完全不是商量的语气,而是一个命令,一个不容任何人说不的命令,一起跟上来的五六个人看到乌扎的表情,听到这句话,都乖乖的立在了原地,并不敢继续跟着走了。
“也不知道是哪个招惹他了,发什么火啊?”面红耳赤的少年看着乌扎走远之后,愤愤不平的说道。
“走啦!”旁边的人拉着他,很快扎进了欢快的舞蹈里。
乌扎一个人点起了羊群附近的牛粪堆,自言自语的说道:“要不是啊爹不准,那手刃头狼的一定是我,如今,到要我处处向那个莽汉学,他求他的亲,关我什么事啊!”乌扎说着话,不住的用手边的木枝捅着熊熊燃烧的火堆。
第二日午饭后,木也便跟薛海提起了木真同薛孛儿的婚事,薛海笑着说:“虽然按照传统,有人求亲,要求格四五次在答应,方显得尊贵,但就如昨日我所说,我女儿之命必在你家,我也就不在推脱了。”
“薛兄真的做了一个梦,然后特意去湖边等我们的吗?”木也有些不可思议的问道。
“我确实做了一个梦,但却并不清楚次梦的含义和吉凶,便出门走走,想着若碰上写什么,大概这梦就有解了,直到木真这孩子朝我跑过来,我们紫翁部落是草原上的小部落,世世代代没出过这么有活力的孩子,他跟着木兄在沙漠里走了十天,渴的不行,但却是你们中体力最好的,这孩子还有一股子天不怕地不怕的劲儿,我很是喜欢。”薛海笑着说。
“刚刚席间的那只考羊腿,怕是孛儿专门给真儿做的,两个人很合拍,对彼此也上心,这可能就是缘分吧。”木也略有感慨的说。
“木兄放心,几乎没有人来我们紫翁抢亲,两个孩子的婚事定是能成的。”薛海笑着说,木也听他这么说,也哈哈大笑起来。
此时的木真正在胡杨林边上教薛孛儿骑马。
“你们紫翁的马都太瘦弱了,这要是打仗,定是要吃亏的。”木真牵着马说道。
“打仗?你们经常打仗吗?我们这里从来没打过仗。”骑在马背上的薛孛儿说道。
“没人来此地抢牛羊吗?或者争草场,再者也会有人来抢亲啊?”木真回头问道。
“这一片绿洲上只有我们紫翁一个部落,没有人同我们抢草地、争牛羊,抢亲倒是听老人们说起过,但是从来没见过。”薛孛儿回话道。
“也是,你们这个地方,四周都是沙漠,即便有人来抢东西,到了这里怕是也打不过你们。”木真想了想说道。
“为什么?我们的马不是很瘦弱吗?”薛孛儿反问道。
“你们的马是很瘦弱,可别人的马也跑不到这片绿洲上来啊,你看我们,出发时一人有两匹马呢,如今不是都没有了吗,都在路上渴死了。”木真认真的回话道。
“你们要走的时候,我让啊爹给你们选几头骆驼,骆驼不怕渴。”坐在马背上的薛孛儿笑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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