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芬知道苏爽口中的这个其他人很明显就是指她。她心里很来气,但也不得不承认这是事实。
沈向晚这个贱蹄子,她怎么就弄不死对方呢?
王璇,谢飞燕之流全部成了炮灰,把安平公主和邓平送过去,结果全部成了她的同盟。
赵芬想到了太子,或许现在也只有太子能把沈向晚赶出京城,或者是干脆要了她的命。
“好,你先自己找个地方藏起来,别让邓平发现。如果被他发现,我可保不了你。”赵芬对苏爽道。
苏爽自然知道。在邓平眼中,赵芬就是个下三滥。
“将军,将军,看看这是人家小姑娘给你写的信。”金五爷兴奋异常。因为笑的太过分,满脸的褶子比海潮退去沙滩上的痕迹还要密集。
平阳将军稍显意外,看着金五爷放到他面前的那张叠的四四方方的纸片。
原本他以为沈向晚会隔三差五的给他写一封信。可是自从他离开京城,这是他收到沈向晚亲自给他写的第一封信。
“不过这画画的不错,小姑娘真是多才多艺,字写的好,画儿也画的好。”金五爷盯着那四四方方的纸片上那幅画端详着。眼神中有意味不明的神色。
“你说她是把自己比作蝴蝶,还是比作这条虫子?”
平阳将军没有作声,也盯着那幅画仔细的端详。画技确实不凡,蝴蝶的每一只翅膀,每一根胡须,甚至是煽动翅膀带起来的微风都在画里淋漓尽致的展现出来。
“这小姑娘是在给你哭诉呢,说她就是这条虫子。她想变成蝴蝶,可是她没办法变成蝴蝶。”
“她在等着你拯救她,将她包裹在茧里,再过一个冬天,她就能化解成蝶。”
“她的意思是问你今年能不能回去?明年春天她能不能化蝶?”
金五爷哈哈大笑,凭着自己的臆想解读着沈向晚那幅画。
平阳将军却觉得这死老头儿解读的好像很到位。
“看看,看看信里写的什么。”金五爷催促。
“这是我的信。”平阳将军抬头对上金五爷那双满是八卦的眸子。
“别这么扫兴,每次水木来信,我都是一个字一个字读给你听,而且每次都读好几遍。”
“水木的信是写给你的嘛,水木的信是写给我的。我的信让你拿去读,现在反倒成了你很大方,我很小气。”
金五爷哈哈大笑,“你是堂堂平阳将军,平阳侯,莫要小气,有好东西大家一起分享嘛!”
平阳将军没再坚持,打开了信,想来那小姑娘不会给他写什么别人看不得的内容。
可是映入眼帘的几个字让平阳将军脸颊顿时热了,硕大的手掌覆盖在信纸上,将那几个字盖的严严实实。
金武爷激动的跳起来,手掌拍着蒲扇哈哈大笑,一边笑一边跳,简直像一个三岁稚童,哪里像一个老头子。
“将军,我想你。”金五爷哈哈大笑,直笑得前仰后合,喘不上气来,连连咳嗽。
“年华,年华,快给爷拍拍,你看看你反应多慢,你再看看你哥哥,快点,快点!”
年华无奈之后走上来给金五爷拍背,一边拍背,一边顺气。
他现在恨不得一掌把金五爷拍在地上,让他在床上躺上几个月。
因为他最烦躁的就是金五爷那句,你看看你哥哥。
他哥哥究竟哪里好了?现在越来越像个娘们儿。一封信都快写成话本子那么厚。
难道这一年多时间,他的哥哥完全变了一个人嘛,之前可是三脚都踹不出一句话来的人。
平阳将军脸颊灼热,咬了咬后槽牙,这死丫头怎么能写出这么赤裸裸的话?
可是他的心为什么比平时跳的快了几拍?而且还有些美美的东西浮上心头。真是见鬼了!
金五爷或许是笑的太累了,喘着气平复下来,就躺在平阳将军书桌前的地上。
“将军,你得回信,你看看人家小姑娘多直接。”
金武爷躺着,透过桌面的棱角看着平阳将军那张几乎没有表情的脸。
“不知道你撕下这幅面具,你的脸红成了什么样子?是不是就像猴屁股一样?”
“猴屁股……”金五爷又哈哈大笑起来,怎么也止不住的笑。
平阳将军气结,重重一巴掌拍在桌面上,毛笔从笔架上震得掉落下来,发出噼噼啪啪的声音。
可金五爷根本不理会,反而笑的更加肆无忌惮。
平阳将军根本不准备回信。
金五爷笑过了,喝了一壶茶才打开水木写来的信。
“原来她逛京城是为了苏爽!”
金五爷稍稍有些失望,往后面看,看到竟然从苏爽手中讹了三万两银子便又哈哈大笑起来。
“对嘛,这种癞皮狗值得亲自动手把他赶出京城吗?值得在京城制造交通事故吗?根本不值得,原来是为了银子。”
金五爷啧啧了几声,“为了银子,那就另当别论了。”
“哦,原来是让邓平将苏爽赶出京城。好好,挺会用人啊。不错,很有智慧,很有头脑。”
“不过邓平那个傲慢有无情的性子,怎么会任由她驱使?难道真的是被她的美色所迷惑。”
金五爷故意将美色两个字说的特别重。
平阳将军也被这两个字刺激到了,唇角抖了抖。
“不过以我这么多年看人的经验,邓平不是好色之徒。”
金五爷哈哈大笑了几声,似乎与平阳将军这样打机关玩儿很有意思。
“邓平这小子心里藏着事情,而且是藏着很大的事情。”
平阳将军看了金五爷一眼,这老头子平时看着糊涂,可看人的眼光非常厉害。他说一个人是什么样的人,便能判断出个八九不离十。
“这人多多少少心里都会藏点事,可藏着大事是不好隐藏的。”
“小姑娘给你的话你看了吗?围在她身边的人看着一个个都是良善的,如花蝴蝶一般的人。可是花色越好的蝴蝶,可能越是一种幌子,偏偏就是一种带毒的蝴蝶。”
金五爷啧啧了几声,“哎,小姑娘可怜呀,可怜!”
“被一群道貌岸然的,带毒的家伙们整天围着,就担心自己不能化蝶,反而被吃,以助他们产卵,做茧,抚育下一代。”
平阳将军听着金五爷的话,眸色沉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