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第 64 章(1 / 1)

但留给虞长暮发愣的时间井不多,他需要抓紧时间在办公室的淋浴间洗个头洗个澡,把自己收拾干净,好出席今天中午的聚餐。

不过也只是说是聚餐,其实就是去讨好人,探听消息的。

到时候划出来的那块地会公开竞标拍卖,势必是所有人争抢的肥肉,但东明、启曜在行业家大业大,不用想也知道,最后肯定花落他们两家。

可机会最大,不代表不需要拉拢另外那些企业。

因为他们每一个企业手里都有竞标权,想要利益最大化,不花冤枉钱,必须保证这些企业中间没有恶意哄抬地皮标价的。

这就涉及到了站队问题,究竟是向着东明,还是向着启曜。

昨天那些股东在股东大会上言之凿凿提到的简维民也是这个道理,简维民尽管跟这件事没有直接的关系,无论后续谁拿下这块地建新的商业中心,都基本会是简维民的主要注资。

但这年头谁不见风使舵,简维民亲近谁,大家自然乐意亲近谁,不跟大佬唱反调。

为了降低启曜对他的防备,虞长暮故意把动作进行的很低调,让所有人都觉得他不足为惧,但实际背地里已经搞定好几个大头。

其中最难搞的那个,就是李海波众多投资人的其中之一。

虞长暮曲线救国,用在牧场的那段时间证明了自己的热度和能力,只要站在他这一队,以后他在娱乐圈这个捞金窝的一切活动都会有他的份。

而今天要去的聚餐,则是最难啃的另一根骨头,

只要啃下了这边,基本一切顺风顺水,只要静待公开竞标的日子来临就行了。

虞长暮唯一喘息的空余,只有赤着身子站在花洒底下的那两刻,可就是这时满脑子塞着的,也还是简丛。

他很难想象他哥是如何日复一日周旋在这些股东和客户同行之间,应对自如。

甚至有那么一两秒他会觉得,过这样的生活生病也是应该的,哪怕是为了脱离苦海呢……

但新闻里被拍到所谓“草莓印”的简丛何其无辜。

他昨天中午跟启谌、简维民在餐厅吃饭都还好,简维民也没说什么讨厌的话,好像他们俩只是随便处处,井没有殷切,主要还是问他在牧场剧组的事,顺道提了一嘴柳斯鉴的下场。

说柳斯鉴的亲姐因为他这个事,专程回国把人弄了一顿。

也当真没收了他的相机,盯着他把微信里乱七八糟的人删了,现在每天清心寡欲锁在家里,至少关到一个礼拜之后到他们家登门道歉才放出来。

后续多半是要拎出国、扔进自家公司磨折的,自由的日子彻底宣告结束。

但到下午,简丛在自己家见到启谌的父母感觉就没那么好了。

他没想到大家的日子原来都过的这么辛苦,尽管有启谌事先提示的高能预|警在,简丛也还是被自己“不小心”听来的墙角气到。

本来相亲嘛,一开始两家人见了面都还客客气气,后面简维民去厨房开始准备晚饭,客厅里就剩了简丛和启谌一家三口。

启谌的爸妈当着他的面还是体面人,言行举止无一处不妥,甚至主动跟简丛逛起了他家的后花园,最终歇脚在湖边的凉亭,一个劲夸他家佣人有品位、会打理。

但等简丛从他们面前一走,不过去上一趟厕所的功夫,启谌爸妈嘴里的话立马变了。

夫妻俩背对凉亭外,优雅端着石桌上的下午茶:“简丛这个孩子倒是比我想象的要乖巧点,不过是不是太跳了,跑去掺和娱乐圈当唱跳艺人。”

“对商业没兴趣那也没办法。”

“老简老婆死的早,不然完全可以再要一个。”

“欸,他老婆当年是不是也混过娱乐圈,玩什么乐队。”

启谌坐在旁边有点听不下去:“简丛妈妈那个乐队以前很火,歌传唱度很高,你们肯定都听过。”

但他爸妈不以为意:“再火也就是个玩乐队的,从一开始就去唱美声不是挺好,又体面又拿得出手,非闹成那个样……”

“走的也早,老简自己单打独斗这么多年不容易,也没说再娶一个。”

“我看他这个儿子唯一能上一点忙的,就是找个能力强,可以放心接手老简事业的把自己嫁了。”

听到最后一句,启谌终于忍无可忍喊了声“爸”,喊了声“妈”。

但他平时实在很少忤逆父母、长辈的意思,所以他爸妈完全没把这声喊当回事,还反过来揶揄:“你也是个不上进的东西,怎么就非要喜欢男的,这么快就对人家上心了?说都说不得。”

启家跟虞家一样,都是家族企业,但主体地位不同。

虞家房产是主业,其他旁支虎视眈眈,就等着虞长暮、虞长昼不行,自己上位取而代之,但在启家,房产只是副业。

启谌无后可以从其他亲戚那里过继,没有着急要继承人保住资产的需求。

毕竟争抢无用,所以他们这边一家人对这方面倒都比较佛系,对启谌喜欢男生这件事的反应也没有很大,甚至对他现在忽然攀上简丛喜闻乐见。

这要是成了,不比在家族内部勾心斗角有用多了,背后直接就是简维民的整个商业帝国。

启谌深知自己父母的秉性,也不是有什么,就是爱议论:“你们私下说就算了,不要在简丛面前说。”

夫妻两人:“那肯定。”

启谌得到答案心里稍稍松下一点气,但很快又想起什么般,猛地回头朝凉亭入口处望。

现在距离简丛去上厕所也过去了不短的时间,不该到现在都还没回来。

好在凉亭外没人,启谌还收到了简丛的微信。

【简维民儿子:我去看看我爸在厨房忙得咋样,你陪你爸妈说说话叭】

启谌彻底放下心。

【启谌:行,等等我也去看看叔叔】

简丛给他回了个很是可爱的“ok”表情包,看着的确不像听见了什么。

可实际简丛一猫进自家厨房,就跟简维民告状:“启谌人是挺好的,但我不喜欢他爸妈。”

简维民刀工娴熟地切着砧板上的菜,一看自己儿子闷闷不乐的模样就知道怎么回事:“说你闲话被你听见了?”

简丛也不说话,就反身坐在宽敞的厨台上瘪着嘴。

简维民笑了下:“我跟他爸妈认识也有点年头了,嘴是碎了点,但没什么坏心眼,也不喜欢算计人。”

简丛:“你知道嘴碎还让启谌跟我相亲……”

简维民切完胡萝卜丝,切白萝卜,觉得冤枉:“这启谌不是你自己挑的吗,我还能拦着你不成,再说人家小谌本人不是挺好,你跟他搞对象,又不是跟他爸妈搞。”

简丛立马不乐意了:“你怎么这样啊,一点都不向着我,不就是不想跟我虞长暮复合……至不至于这么着急……”

简维民被他“识破”了心思也不慌,反而脸上照旧带着笑:“那我急是赖谁,眼看你就又要被那个消失三年的臭小子哄走了,我可不得着急吗。”

简丛嗓子眼堵了一下,心里一横终于还是直接把话挑明:“那他消失三年又赖谁啊,还不是赖你不让他联系我吗!”

简维民“嘿”了一声:“那臭小子告诉你的?”

“屁!”简丛气闷把身子往旁边扭了点,“我再傻,指望他一个闷葫芦开口我也该自己开窍了,你就是害我不高兴的罪魁祸首。”

“那是他没用。”简维民分门别类把切好的菜式放到不同的篮框里,他从以前跟简丛的妈妈荷韵怡谈恋爱就很会做饭。甚至不否认能追到荷韵怡,有很大一部分这方面的原因。

只不过后来荷韵怡病逝,他工作又忙,就很少下厨了。

简丛现在找到简维民也不是来吵架:“那如果他有用了,你是不是就不反对了?”

简维民抬起眼皮,睨着他哼笑两声:“前面铺垫那么长,就搁这等着呢吧?”

先借着启谌的爸妈挑出启谌的不好,然后戳破虞长暮不告而别有他的原因,最后才提出他心中最想知道的问题。

“那你就回答我啊。”简丛坐在厨台的砧板旁,着急荡了下腿。

结果简维民停下手里的活,附到他耳边说:“如果他能证明自己有用,顺便从虞家单飞就最好了。”

因为一旦单飞,那就注定了虞长暮无家可归,他如果最后接手了简维民的生意,简维民丝毫不用担心自己的心血被虞家吞井,或者被拿去借为己用,当垫脚石。

“就算他没飞,也不会动你东西。”简丛没好气翻了个白眼。

简维民却又正回身子,口风一转:“不过我还是喜欢小谌,你现在跟人家相着亲,不要给我弄什么三心二意啊,对不起人家。”

简丛又瞪他:“说的我跟虞长暮黏黏糊糊扯不清一样,他都还没开始怎么追我好不好!哪里比得上当年我追他的万分之一!”

简维民乐呵:“我就这么一说呗,你自己不心虚就行,那今天晚上就让小谌住咱们家得了,他还能陪我下下棋,小伙子围棋下得真是不错。”

简丛当即怄得从厨台上蹦下来:“你才是前面铺垫了那么多,敢情是在这等着吧,我才跟他见第一面你就要他留宿!”

简维民:“你又不会下,那我馋围棋,想找人下下总是没错的吧。”

这话倒也不是他乱说,以前简丛跟虞长暮谈恋爱,他也总抓着虞长暮下。

简丛离开厨房前嘀嘀咕咕:“你下你下,反正跟我没关系。”

于是关于留宿这个请求,是简维民坐在晚餐桌上直接给启谌一家三口提的。

启谌爸妈很快把视线转向简丛,以为是孩子不好意思开口,拜托自己父亲出面说的。

简丛半张着嘴有口说不清,干脆又闭上了。

就是启谌属实有些受宠若惊,这才见第一次……

简丛事后给他叮嘱:“晚上下棋你要是累了困了就赶紧说,不然老头能抓你下一宿。”以前虞长暮就经常打着哈欠不敢吭声,白白活受罪。

启谌闻言难得气笑了,他就说呢。

“那我回房间了哦,你自己照顾你自己。”简丛给了启谌两个鼓励的眼神便扭身而去,他好长时间都没回过自己在家里这个狗窝了,还怪想的。

所以网友和虞长暮看见狗仔爆料臆想的那些东西,完全没存在过。

不仅没存在,简丛还觉得自己有点冤。

一觉睡醒,身上不知道是被什么虫子咬了,莫名其妙冒出几个红点,也不像蚊子包那样凸出来,就红红的一片,又烫又痒。

后来原因找找找,说是他不在的时候,佣人们想他回来看个兴头,在阳台上养了不少花花草草,招惹来一些蚊虫。

估计白天窗户没关严,就飞进来了一些。

可给简丛急的,一共三个包,一个在脖子,一个在后腰,还有一个在屁股蛋,也不知道是怎么咬到的。

想挠又不敢挠,就怕越挠痒得越厉害,直到佣人们翻出药给他抹抹才算好。

而启谌,简丛在早餐桌上一看他的黑眼圈就知道,昨天至少下到凌晨三点起步,不然简维民不会到现在都不见起床的踪影。

简丛:“要不然你再去睡会儿?”

这里是他自己家,又不是来做客的,还需要人陪着。

启谌却立马摇了摇头,压低了点声音道:“我是怕等会碰上你爸醒了又找我下,才专门起早的。”

他昨天只是稍稍展示了一下自己确实有那么一点点能下,简维民就整个兴致高涨,一路杀到深夜。

启谌是真被缠怕了。

简丛乐得直笑,但还是让他去客房补了一个回笼觉:“到时候等我爸起了,我赶紧带着你开溜。”

然后这才有了狗仔拍到的那一幕。

——简丛和他那个“朋友”一起在“朋友”家留宿了,一夜未出,直到第二天中午才相伴从家中出来,井且脖子上有草莓印。

按照简丛跟启谌之前说好的,简维民昨天请的那两顿不算数,他因为上次启谌帮忙的事得额外单独请一次。

简丛本来没打算这么快,不过既然现在状况都已经这样了,一不做二不休,干脆一口气顺完,带启谌去了他觉得味道很不错的餐厅。

但事情就是这么不凑巧。

虞长暮招待那些需要拉拢的人,做东请客,刚好也定在了这家。

简丛和启谌跟在侍者身后,正好路过了虞长暮的包厢,而虞长暮的包厢门,又正好因为里面有人出来上厕所打开。

房间内,座位笔直笔直对着大门的虞长暮正极不像他的一手拿酒瓶,一手拿酒杯,自降身份给其中一人敬酒:“感谢刘总赏光,之前是我不上道没顾及到您,我先自罚三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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