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余引受伤已经过去二十日,转眼到月底,他的伤势开始好转已能勉强能行走。
清晨五人告辞云甸准备回学院。
故意落在何勇身后,趁众人没注意,余引结印的手暗暗收回。
此番险些身死,他怪自己过于单纯的相信别人,同时也清醒过来封印修者如果只一味靠别人保全是极为愚蠢的行为。
但这并不代表他就这般简单放过何勇既往不咎。
身侧庄九婧注意到他小动作,美目略显疑惑。
五人一路来到城门口后告辞分别,两人一同返回封印学院。
竹林小径除了鸟吟声、脚步声外便再无其他声音。
叶片深绿,因昨夜下过小雨缘故,竹叶上的水珠还隐隐看得见。
小道湿滑,灌丛湿漉漉,只是行走稍许两人的衣袍下摆就已然湿透。
庄九婧侧目:“你刚才对何勇施展了弱脉术吗?”
看她一眼余引收回目光,却没有要回答的意思。
一路前行,两人来到崖边索桥,他突兀停下身子转头。
庄九婧面露疑惑。
目光闪烁,最终余引还是没有说话。不知为何他总有种强烈预感庄九婧不会将自己秘密告诉别人。对这种感觉他一直深信不疑。
想到那日余引不顾一切拦住贼寇的场景,庄九婧心中有句话一直说不出口。因为身为一国公主,她不愿说。
转过身,余引继续前行,仿佛刚才的事没发生过一般。
拳头微微捏紧,庄九婧咬牙跟上,最终还是说不出口。
白院——
婳君皱眉看着归来余引和庄九婧问:“怎么这么久才回来?”
余引沉吟些许随即将前后发生的事述说了一遍。
“如此你们先回去休息,我去副院长那说一声。这般长时间,他老人家已经连续几次询问,还以为你二人出了什么事。”
见婳君大步离去,两人对视无言,旋即各自回房。
低着头来到房门口,余引心中暗叹,因受伤缘故,他到现在为止已经二十多天没有修炼。
房间内只见东门艾四人正在修炼,一个个面色苍白冷汗直冒。到如今为止,每次断筋他们已然能做到痛而不喊。
听到开门声,四人睁眼。
当见居然是余引,东门艾更是惊喜下床一把抱住他。
“哈哈,你回来了!”
嘶——
胸口创伤还未完全愈合,余引倒吸口冷气连忙推开他。
东门艾愕然后退:“怎么!你受伤了?”
夏辰三人亦注意到他从脸颊到脖子上一条触目惊心长长疤痕,皆不禁互视目中闪过惊色。
三人虽不愿承认,但余引确实是他们中最强之人,如今见连其都成这副样子,三人平静的面色下却是已然翻江倒海。
捂着胸口来到床榻旁坐下,余引松了口气。
东门艾挨着他坐下一脸担心瞅他。
“究竟出了什么事,你二人执行任务到现在已是第二十六天,全院都没这么久的记录。”
“中途出了些意外,不碍事。”
“不是说一伙贼寇吗,以你们实力应该没问题才对啊。”
“此事说来话长,有空再与你细说。”
“嘿!你这家伙……”
一转眼又过去八个月,晃眼间到了第二年六月底,余引来到封印学院已然一年有余。
只见他额上的印色如今已变成代表五级修者的蓝色印记。
黄昏下,余引来到索桥旁,将明日将要出任务的学员花名册纸条放在石块下,随即转身就准备离开。
突然间周边窸窸窣窣响动,只见左榭和一众导师从林中走出来,皆面无表情看着他。
余引愣住。
扫了眼石块,左榭冷冷盯着他:“把你放好的东西拿出来给我!”
闻言婳君走出人群,大步上前直接一巴掌扇在余引脸上,旋即一脚踹开石块捡起纸条拿给左榭。
脸上火辣辣疼,余引沉默,他已经预料到自己接下来的下场会是什么。
随意撇了眼纸条,左榭抬头冷冷看他。
“你告诉本院你究竟想做什么!”
余引理亏沉默。
众导师上前相互看完纸条后对视无言,打死他们也想不到学院竟会出现叛徒,不由细细打量余引。
婳君更是面色苍白,此时此刻她六神无主,万万没想到院长所说的抓贼对象居然会是自己的学生。
左榭冷声道:“很好,你既然说不出个所以然,这里老朽也不难为你。”
“婳君,他既然是你的学生,现在便由你亲自废掉他的玄关。我们北松封印学院不需要这样的学员。”
闻言婳君身子不禁一颤,猛的抬头看向左榭。
看着走近的婳君,余引面上发白,旋即猛的跪在她身前。
“对……不起!”
哆嗦着手,婳君双眼通红,咬牙结印后闭上眼便猛的一掌击在他角玄关上。
噗——
一口鲜血喷出,余引身子腾飞而起倒飞在远处,顿时昏死过去。
“叫人给我丢出学院,本院不想再看到他!”
此时不远处灌木丛里,只见柳举冷笑看着这一幕旋即转身离开。
夜深——
只瞧竹林小径上余引昏死在灌木丛中,远处索桥上婳君打着灯笼拿着一个包裹行来。
放下包裹后,她目不转睛看着他,随即转身离开。
半夜一场大雨突兀而至,白院房间内,只见东门艾四人睁着眼都睡不着。
东门艾突然跳下床大喝道:“外面下雨了,不行,我得去给他送一把伞。”
夏辰开口冷冷道:“现在不知道多少双眼睛盯着我们十六班,你现在出去试试,下一个就轮到你。”
“是啊!余引和我们朝夕相处,学院肯定也在怀疑我们可能是他同伙,你现在最好不要去。”赵才坐起身建议说。
东门艾不禁气急:“不行!余引是我兄弟,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他一个人这般受罪!”
“你想好。一场雨淋不死他,但现在能淋死你。好好想想你的父母和你以后的前途,其他话我就不多说了。”赵才斥道。
东门艾咬牙,站在原地陷入纠结。
夜越发深沉,磅礴大雨下余引如今整个身子都泡在水泽中,而他也苏醒了过来。
咳咳——
挣扎着起身,打量周遭只见四周伸手不见五指。
轰隆——
雷声轰鸣,闪电映天,余引终于模糊看清了周围状况。
摸黑扯过一旁蓝色包裹,他低着头沉默不语。
第二日午时——
烈日当头,宣隆城一家客栈房间内,余引坐在窗口看着手中证书内一张纸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