瞥见对方话毕后眼中一闪而逝的轻蔑,余引平静道:“你刚才既能驱使重物,为什么不直接利用念力控制我?”
“念力只能驱使死物,阁下连这都不知?”男子皱眉。
原来如此,余引暗暗记下。
见余引没有说话,男子道:“念宗对弟子有要求,十年一入世,入世十年归。此番在下下山没多久便被一队修者所劫,方才沦落至此!”
“你所谓的念宗弟子就这般德行不成!”余引道。
“在下突破七级在即,只能出此下策。”男子转过头咬牙道。
可笑的理由,余引嗤笑一声,道:“我也不难为你,你记住,日后村子安宁,一切便什么都没发生过。而只要出任何事,接下来你就会死在我这里!”
见余引要走,男子忍不住道:“阁下究竟是什么人?”
“亡命人!”余引头也不回冷笑道。
小院——
一天换个位置睡,今天轮到宋音,余引来到宋音身旁,亲了其脸蛋一口便顺势躺下。
怀抱着儿子,转头睖了余引一眼,宋音问道:“如何?”
“确是此人。——你知道念宗吗?”余引顺手搭在其腰上道。
“念宗是个极为古老的势力,怎么了?”宋音疑惑。
“此人自称是念宗弟子,只是为夫不甚了解!”
“念宗在各地都有分布,离此地最近的应该是濯云念宗……”
“濯云念宗?”
“濯云念宗外面盛传有八百弟子,更传言宗主是个九级念修修者,其他便不知!”
“此人你杀了吗?”
“没!警告了一番!”
“此人是个女子吧。”
“为何这般说?”
“能让手下留情的难道不是女人吗?”宋音淡淡道。
记忆中自己可从来没对哪个女人手下留情过,余引忍不住道::“你这话却是没根据!”
“根据?呵——我且问你,那北姌当初能打伤你,难道不是你手下留情的缘故?”宋音冷笑。
“你当真无理取闹,为夫不是早解释过了吗。”余引皱眉道!
“余引,你当别人傻子,可是认为我宋音也是傻子?”
“音儿,你当真如此看低为夫?”
“人在做,天在看,你余引需要宋音来看低吗?”
余引顿时无言。
嗤笑一声,宋音没有再说话。
“为夫还是希望你信我。”半响,余引轻声道。
……
第二日,余引没有出去,而是陪黄达三人挖地基。在他的加入下,地基以极快的速度成型着。
第三日,余引依然在挖地基。
第四日,念宗的弟子找到余引,并将冒险队可能在追杀其的消息告知余引,余引无动于衷!
第五日、第六日、第七日……转眼两月过去,一切风平浪静,而却在午时时分,夔碧茹却迎来了分娩。
紧紧握住夔碧茹的手,看着撕心裂肺的夔碧茹,余引安慰着。每次见妻子分娩,他都感觉像是在参加天异国和千周国的战争一般激烈。
随着孩童的哭喊声响起,余引方才松了口气。
“母子平安,恭喜方兄弟了。”清洗完毕,王婶抱着孩子对余引笑道。
吻了满头大汗的夔碧茹一口,余引温声道:“都过去了。”
一脸虚弱的看着王婶,夔碧茹轻声道:“让我看看孩子。”
等了两月有余,夔碧茹终于诞下孩子。照顾二人睡后,余引现在门口盯着远方出神,心下打算再过些日子待母子安稳后便出发回天异国。
茯苓城夔府——
此时只见娄赢兄弟二人坐在大堂客位正目不转睛盯着主位上的夔霄,耽搁两月余,活生生错过兽王址的日子,至如今却连半个歹人的影子都看不到。二人此刻已然处在快要爆发的边缘。
家族先是被屠,生意本就大损,如今又因为姑姑勾连修贼,家族也闹得四分五散分崩离析。现在的夔家主家可以说比一些小家族还不如。夔霄面露苦涩,若不是几个哥哥帮忙再加上自己名义上的天才之名支撑,只怕主事主家早就消失成为历史。
看着赫赫有名的神烽冒险队的正副队长兄弟二人盯着自己,夔霄只觉压力山大,大气都不敢喘。结结巴巴道:“二位队长不知找在下何事?”
“那余引可是你姑父?”娄赢皱眉问。
什么狗屁姑父,其就是个夔家的灾星,夔霄心中暗骂。但还是点点头:“是!”
“我们希望你能告诉我们他现在哪!”娄庭接话道。
“城主府,还有达士公会的修者都来询问过在下姑父的下落。但在下真的不知!”夔霄苦笑道,感觉自己这辈子只怕都要活在余引酿成的阴影下。
对视一眼,娄赢二人不禁皱眉,娄庭道:“你可知骗我们的代价!”
这些日子什么威胁没经历过,就连自己都抓走过一次。夔霄依然摇头,短短两月,就像是经历一生一般。
“夔小兄弟,你姑父平日可有常去的地方。有的话务必告诉我们,我二人并无意伤害他。就只是问些事!”娄赢温声问道。
感觉众人都将自己当傻子一般,虽同样恨余引,但夔霄何尝不明白,一个修贼被找到后的下场!什么无意伤害,我们友好的,在他看来完全是在侮辱自己。
“外面不是都在传同缈学院的院长女婿是我姑父吗。二位怎的不去找乔院长,反而来找夔霄这么个毛头小子,夔霄实在不解!”夔霄面无表情道。
“你是说乔正秀?”娄赢有些意外道。
“不错!”夔霄点头。
不着痕迹对视一眼,娄赢二人确是第一次听说此事。娄庭起身道:“既如此,就不打扰小兄弟,我二人告辞!”
有些受宠若惊的起身,夔霄道:“夔霄亲自送二位!”
“小兄弟客气,留步就是!”娄赢微微一笑,示意夔霄留步后便和娄庭大步离开。
目送二人背影远去,夔霄苦笑一声瘫坐在椅子上:“姑姑,你这是害霄儿……”
乔府——
冷冷盯着到访的娄赢二人,乔正秀道:“乔某没这么个女婿,我大女儿的夫婿早就已经病死。二位请回!”
“乔院长,我二人并无恶意。你不必如此作态,且就算余引是修贼,与我等也无关。我等非是达士,没有义务和酬劳去抓修贼。如今只是想找他问个事而已!”娄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