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唯一双腿打颤,走的太急,膝盖发抖,她倒下去的瞬间,聂非池眼疾手快,一把扶住苏唯一,将她整个人腾空抱起。
“你恨我讨厌我是我应得的报应,可你不能这样对待自己的身体,看到你痛,我的心更痛。”
聂非池心疼她走得急,伤了自己的身体。
“你放开我!”
被他碰触到的瞬间,苏唯一如同遇到洪水猛兽般抵触反感,她下意识地去死命挣脱,脸上也是习惯性的恐慌抗拒。
聂非池知道,她现在的所有阴影都是他当年一手造成的。
怀中的人轻如纸片,好似一阵风就能刮走,聂非池紧紧抱着苏唯一,视若珍宝,害怕她再次从他的生命里离开。
苏唯一闭起双眼,不愿直视他的热切目光。
如果是以前,苏唯一会求之不得聂非池的关怀备至,但现在,她怕了,她不想要了,真的一点儿都不想要了。
一个人如果在寒冬腊月时没有得到温暖,那又何必在酷暑六月再给她一条棉被呢?
她不需要。
就像现在,聂非池给她的忏悔和回首,已经过期了。
一路两人无言。
到达酒店门口的时候,苏唯一从聂非池怀里挣脱跳了下来,没有道谢,只是请求服务员帮忙,搀扶她走近房间。
聂非池站在原地,手足无措。
苏唯一的冷若冰霜拒人千里之外,都让他无从下手。
他想,如果苏唯一打他骂他,他或许会觉得好受一点儿。
这样的漠视其实是他最没有勇气去面对的。
回到房间的苏唯一,躺在酒店的大床上,蜷缩起全身,她脑子里现在很是混乱,一会儿是聂非池强迫她的画面,一会儿又是白鳕欺负她的场景,一会儿又是聂非池一脸歉意的悔改之意……
过往的委屈心酸伤痛依旧像是悬挂在她心头的一把利剑,时间对她来说已经不是解药了,而是日日折磨她的毒药。
她不去想的那些过往,可不代表它们不存在。
道歉悔恨和制造的伤害之间是不能画上等于号的。
门外传来阵阵敲门声,“唯一,是我,方便我进去么?”
说话的时朗,他刚刚在大厅里碰到了一脸失意的聂非池,心里隐隐觉得自己好像好心办坏了事。
“你进来了吧。”
“唯一,不好意思,刚刚我去接了一个电话,回到原地发现你不在了……你还好吧?”时朗一边小心解释一边关注苏唯一的表情。
“没事儿的。”苏唯一看透他的自圆其说,却也不说破。
只是话锋一转,“时朗,我们明天回国吧。”
苏唯一想好了,也就看开了。
她释然的神色让时朗有些意外,最后还是同意苏唯一的提议,订了明早的飞机票。
飞机起飞的前一刻,时朗给聂非池发了一条短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