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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还是很热。

他拿过手机打开天气预报app,上面显示外面气温五摄氏度。

贺星河把手机随手往床上一丢,一手扯着领口,一手成掌给自己扇风。

睡衣是真丝的,很滑,他实在热,用的力气大,衣服顺着手臂滑下去,露出一截线条流畅的小臂。

贺星河口干舌燥,想下床去倒杯水解渴,眼睛随意往边上一瞥,动作霎时顿住。

他一颗心扑通扑通狂跳,动作僵硬,瞳孔渐渐放大,呼吸急促,几乎是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的左手臂。

过了会儿,他才用微微颤抖的手指拉了拉睡衣,遮住自己的手。

他试图平稳下呼吸,坐在床上深呼吸几次,闭了闭眼,再捋开袖子,发现刚才真的不是幻觉。

贺星河沉默地看着手臂上那道粉色的细长伤疤。

刚才这道疤,在他眼前——

长了出来。

……

贺星河洗漱好下楼时,叶伯已经在底下等着了。

“少爷,你要出门吗?”

“嗯。”他挽了挽袖子,漫不经心地回答。

今天他没有穿正装,特地穿了相对休闲点的运动装,全身上下都是年轻化的打扮。

他本身年纪不大,为了服众,在公司里都是西装革履,不苟言笑,时间久了,都快忘记自己其实才二十四。

叶伯紧凑地跟过来:“少爷,你要去哪?我让司机送你去。”

“不用了,就送我到公司门口。”

叶伯疑惑:“少爷你不是说今天不去公司了吗?”

贺星河拉起运动外套的拉链,缓缓往外走,运动长裤宽松且长,套在他腿上有点不太合身。

贺星河:“不是去公司。”

叶伯过来拉开门,瞅了两眼他的长裤,犹豫着说:“少爷,你的裤子会不会太长了……”可能会绊倒他。

贺星河跨步出门,淡淡道:“没事。”

他故意选这条裤子的。

长点好,这样即使坐下来也不会看出他的假肢。

半小时后,兰博基尼在公司门口停下,贺星河别扭地下了车。

司机问:“少爷,真的不需要我跟着吗?”

贺星河摇摇头,“先别跟着,你先去公司,有事我会给你打电话。”

司机点点头,驾驶着兰博基尼往地下车库而去。

贺星河低下头看了眼宽松的运动长裤,抿了抿嘴,动作缓慢地朝街对面走去。

拐角五百米处,装饰淡雅的书店,那里有他想要找的人。

贺星河从美国回来以后,就很少走那么多路了。

以前做康复训练,每天都忍着剧痛强迫自己练习,等回国以后,基本都是公司和家里两点一线,甚少有需要他走那么多路的时候。

其实也不多,从公司门口到旧渔书店,不过千米多的距离,是他刻意想要调整姿势,总试图走得更像正常人一点,结果适得其反。

等好不容易走到书店门口,额头上都出了一层密密麻麻的汗。

旧渔书店四个字就在眼前,蓝色的风铃挂在门口,叮咚作响。

贺星河深吸口气,擦了擦汗,往左边的落地玻璃上看去,里面倒映出他的身影,他站在那里,看上去并没有什么异常。

贺星河露出一个放心的微笑,迈步走进书店。

这个点书店里没什么人,柜台后面的懒人椅上,一个身影趴在那里沉睡。

他往前走了两步,扣了扣柜台的台面。

“唔……谁啊?”懒洋洋的声音响起,是醇厚磁性的男嗓。

阮清承摸着后脑勺,压抑着被吵醒的起床气,不耐烦地抬头喊了一声。

“我找……阮清梦。”

找他姐的?

“她不在。”阮清承眯着眼睛,打了个哈欠。

“她去哪儿了?”

阮清承哼哼唧唧地伸个懒腰,瞥了眼面前站着的男人,“去灵犀山了,估计要下午才能回来,你找她什么事?”

男人沉默了会,摇头,“没事。”

没事?没事专门跑书店里来找他姐?

阮清承睡意全无,睁着眼睛打量着穿运动服的男人,心中暗暗警惕。

这人看起来倒挺人模人样的,不像个坏人。

长得还挺眼熟的,嘶,在哪儿见过来着?

阮清承还在这里苦思冥想,男人见找不到自己想找的人,脸色暗了下来,转身就推门离开。

走路的姿势怎么有点奇怪?

重心不大稳啊这兄弟。

真的感觉见过的……在哪儿见过?

电光火石间,阮清承脑海中灵光一闪。

妈呀,是他!

☆、第13章

阮清梦在又一次从梦里醒来以后,决定去找那个抽签的老婆婆。

这一场接一场的梦境实在太奇怪了,她必须弄个清楚明白。

甄圆圆还在b市没有回来,把地址发给她,叮嘱她记得和阮清承一起去。

“不用了,我自己去。”

“你能找得到路?”甄圆圆嗤笑,“深山老林里可没人来救你。”

阮清梦拢了拢被风吹散的长发,笑着说:“心诚则灵。”

贴了膏药的脚好的很快,走路已经不用一瘸一拐,阮清梦发消息给阮清承让他帮忙看店,自己独自一人去了灵犀山。

她没打算叫任何人,这是她自己一个人的秘密,她想要自己去弄清楚。

所幸灵犀山虽然地方陌生,但从山脚到山顶只有一条路,她打车到了山下,只需要沿着台阶一级级向上就能找到那座破庙,不需要费心认路。

半小时后,阮清梦揉了揉发酸的腿,略有倦意的脸上露出笑容。

庙还是那座破庙,人还是那个老人。

老婆婆依旧坐在上次那个石头上,手里拿着签筒,玩具一样甩着玩,脚底下放着一个破旧的二维码。

阮清梦呼出口气,走上前,微微弯下腰,轻声说:“老人家。”

老婆婆兀自甩着签筒,头都不抬。

阮清梦看着她,“老人家,我最近的梦,和你的签文有关系吗?”

转的飞快的签筒忽地停下。

老婆婆要笑不笑,“小姑娘又来了啊?”

阮清梦勉强笑笑,问她:“你知道我的梦是怎么回事吗?”

“什么梦啊?”老婆婆把签筒摆放到身边石头上,“老太婆听不懂你说什么。”

阮清梦急了,连忙道:“难道我最近一直做的梦,跟你的签文没有关系!?”

“跟我有什么关系。”老婆婆气定神闲地拍拍自己膝盖上并不存在的灰尘,“你付出十倍的善意,自然而然得到了十倍的回报,如此而已。”

阮清梦哑着嗓子,“行善积德不求回报。”

老婆婆翘起二郎腿,鼻孔朝天哼了声,“我本来就只要你给十块钱,谁让你转了一百块,你要是只给十块,我还不乐意回报你。”

阮清梦眼睛一亮:“这么说,我的梦真的和那支签文有关?”

“是有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

“如果是的话……”阮清梦踌躇道,手指在裙摆上来回摩擦,掌心渗出滴滴汗水,“请你帮我,我不想再做那样的梦了。”

老婆婆讶异地一扬眉:“为什么,好不容易有一个圆满你居然不要,以后想起来不会后悔?”

圆满?梦里的圆满也叫圆满?

阮清梦苦笑,脑海里各种片段走马灯一一闪过,梦境和现实冲撞重叠,有贺星河护着邹庆庆出了车祸的,有贺星河浑身是血被抬进救护车的,还有梦里他压着她说“我喜欢你喜欢的要命”的。

他眼里的真诚那么动人,她差点以为那就是真实。

可那是梦啊,没有人能一辈子做着梦不醒来的。

与其在梦里和现实中重复着得到与失去,不如现在就趁早收手,趁她已经死心。

梦里的贺星河一往情深,她敏感地察觉到,自己曾经已经灰飞烟灭的爱恋似乎已经有了死灰复燃的苗头。

所以无论如何,她不能放任自己沉迷在一场虚幻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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