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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音太响,耳膜痛,脑袋也痛,她爬起来凑到黄心婷身边,说:“太吵了,换首歌。”

黄心婷脸颊酣红,往后面挪了挪,口齿不清道:“你、你自己换。”

阮清梦跌跌撞撞走过去,一屁股坐到点歌台前,手指颤抖,看不太清点歌界面,好不容易弄到搜索栏,问了句:“你们要听什么歌?”

黄心婷:“随便随便,无所谓!”

邹庆庆没应声。

阮清梦转过头,看到她正在拿着手机打电话,这里声音很响,根本听不到那端的人在讲些什么,她“喂”了两声后,无奈地摁断电话,低头发短信。

小小的iphone5发出幽亮的光。

阮清梦转回台前,摁着搜索栏屏幕,想了想不知道唱点什么,直接切换到推荐曲目。

分类……情歌。

打死她都不要听摇滚了。

一堆小小的字在眼前成了乱码,她一手撑着下巴,一手在屏幕上随便乱点,管它点没点到,摁下就完事。

脸色潮红,皮肤滚烫,理智都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她揉着额头,眉头紧皱,跑过去跌跌撞撞靠在黄心婷身上。

“怎么了这是?”黄心婷手臂推推她,惊奇道:“酒量这么差啊。”

阮清梦抱着她手臂,撒娇地拱了拱。

黄心婷无语,扭头冲邹庆庆喊:“刚才打电话的人来你和他讲清楚没,叫他过来接下清梦,我看她都喝得断片了。”

邹庆庆把iphone5塞回烟灰色大衣口袋,“讲清楚了,他说他马上过来。”

“哦……”黄心婷踢踢腿,问她:“来的谁啊?”

“贺星河。”

黄心婷乐了,捏住阮清梦脸颊,调笑道:“醉鬼,你家男人来接你了。”

阮清梦迷迷糊糊没听清,眼睛懒得睁开,问:“谁啊?”

“你家的。”

她家的?

阮清承有那么好了,还特地过来接她?

不错不错,给他买键盘。

明天就买。

激昂的摇滚乐进入尾声,机器评分以后,切歌到了下一首音乐。

包厢从鬼哭狼嚎霎时切换到了校园怀旧风,没有撕心裂肺的情绪,也没有强烈直白的悲伤,淡淡的伤感和略微的怀念通过音乐传达入心。

“刮风这天,我试过握着你手,但偏偏雨渐渐,大到我看你不见。”

“从前从前,有个人爱你很久,但偏偏风渐渐,把距离吹得好远。”

……

“没想到失去的勇气我还留着,好想再问一遍,你会等待还是离开。”

……

阮清梦迷醉不醒,耳朵里却清晰地听到这首歌。

这首歌曾经被她写进日记里里,和那个人的名字一起,摆放在同一行。

日记的开始,是2008年的某一天,少女慎重地在上面写下一行字,像是虔诚的教徒在心中默念圣经一样。

【今天我又见到他了。】

八个字,妙不可言。

带着少女春心萌动的一点点羞耻。

日记的最后,戛然而止在2014年10月5日。

十年悄无声息的喜欢,在那场车祸过后瞬间灰飞烟灭,埋进土壤,再不见天日,提笔又放下,翻来覆去也只写给自己两个字——

【算了。】

贺星河,你知道吗?

阮清梦笑,眼角掉下一滴泪,她伸手抹去,没有任何人发觉。

包厢里的歌曲还在唱。

“从前从前,有个人爱你很久。”

酒喝太多,躺在沙发上根本起不来。

阮清梦盖着自己的大衣,睡的天昏地暗,哪怕黄心婷又开始唱起了摇滚也没有醒来。

直到她被搂进了一个宽阔的怀抱。

这人的身上有一股清新的薄荷味,包厢里乌烟瘴气,他的味道竟然还是干净好闻的。

阮清梦半眯着眼睛往他怀里蹭了蹭,“清承,你来接我了啊。”

身后的人动作瞬间僵住。

她没有发觉,扬起右手指了指地面,担心他忘记,赶紧提醒他:“别忘了我的鞋,帮我把鞋子带……”

“阮清梦。”

身后的人冷不防出声。

阮清梦顿时清醒。

这个声音……她和阮清承当了二十四年姐弟,当然知道这个声音绝对不是阮清承。

她不可思议地抬起头。

果真,包厢里各色各样的灯光下,贺星河坐在她身后,一双清冷如霜的眼睛直勾勾盯着她,眼眸上挑,如利剑般冷厉,神情淡漠凉薄,薄唇弯起上扬的弧度,没有笑意,只有刻薄。

他起身,弯腰,伸出手将她连人带衣服整个抱起来,转身往门外大步走去。

黄心婷急急忙忙追上来,把手里的高跟短靴往她身上一扔,乐呵呵地走到前面替他们开门。

贺星河抱着她走出门,向电梯门口走去,黄心婷还站着门边冲他们挥手,笑得肆意开怀。

“拜拜~”

回答她的,是贺星河快步走进电梯里的背影。

☆、第19章

阮清梦觉得自己真的醉得不清,看人都有重影。

但再醉,她也知道抱着自己的人是贺星河,不是她家祖宗弟弟。

贺星河动作一点也不温柔地把她塞进黑色卡宴,安全带一扣,直接驰骋而去。

黑色卡宴往跟校园相反的方向开了约二十分钟,停在一家连锁酒店的门口,贺星河一把扯开她身上披着的大衣还有被黄心婷扔在大衣上的鞋,打开安全带将她粗鲁地拉出来。

阮清梦跌跌撞撞的,被拉了个趔趄,站都站不稳,一月的气温低,她只穿着一条黑色连衣裙,脚上没穿鞋,隔着一层薄绒丝袜踩在地面上,冻得一个哆嗦。

贺星河低头看了眼她的脚,眉头皱起,弯腰伸手,手臂从她的腿弯处穿过,将她整个人抱小孩一样直直抱了起来。

阮清梦脑袋晕的找不到方向,两手按在他肩膀上,全身软绵绵的没有力气。

冷风吹来,灌进脖子里,冻得她不由自主瑟缩。

“贺星河……”她可怜兮兮地拍拍他肩头,鼻头都冻红了,“我冷。”

贺星河单手抱着她往前走,语气冷漠,“冷就挨着。”

这个时候倒知道跟他撒娇,前阵子干什么去了!

“贺星河……”

“闭嘴。”他冷冷说道,脚步不停。

贺星河个子很高,十九岁的年纪已经长到了一米八七,他虽然瘦,但全身肌肉线条却流畅有力,不是时下男大学生那种普遍的弱瘦,而是一种极为健康的,阳光的瘦。

阮清梦只有一米六,被他单手抱孩子一样抱起来走,就像挂在身上的一件装饰用时尚单品,她蹬了蹬腿,被他更用力抱住,鼻间的薄荷味和酒精发酵出了另一种芬芳,她整个人就像踩在了一朵软软的,甜蜜的云里。

酒店的前台人员应该是认识贺星河的,见到他进来,眼神难掩惊讶,但仍礼貌地保持职业笑容,冲他点点头,对他怀抱着的时尚单品视而不见。

贺星河抱着她走进电梯,没一会儿,电梯停在十二楼,他利落地拿出房卡刷卡,开了门,直接走到床边,将怀里的人一把丢到地毯上。

天旋地转。

脑袋好晕。

那点儿乍见到他的隐秘欢喜被这样一搅,统统变成了不忿,阮清梦揉着满头乱发支撑自己坐起来,盯着他,“贺星河你……”

一声冷笑打断要讲的话。

“阮清梦,你可真是好样的。”贺星河抱着手臂居高临下看着她,嗓音像是上好的温润玉器,透着清凉的质感,语气却淡漠到极点。

“你当初说要我尊重你,我答应你我们慢慢来,可你呢!你尊重我了吗?”他眼眶微红,看她的眼神异常冷。

“我费心费力地追你,你转眼就跑了,去和别的男人过夜!?我看我就是太尊重你了!”

最后这句,是从嗓子里憋出来,喊出来的,气恼之中夹带委屈。

阮清梦脑袋有一秒空白。

和别的男人过夜?

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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