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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陈丽回了张家村的时候,女孩子麻木的神色才算是有了许些神采,眼神中也算是有了许些光彩,一旁的小姑姑不断的安慰着她,半天,只是看着女孩子低着头不说话,到底是亲姐妹,心里也跟着难受的小姑姑就红了眼睛。
等张杰看到小姑姑在那里偷偷的抹眼泪的时候,除了狠狠的叹了一口气,却也知道,想要安抚好小姑姑,最主要的还是先把陈丽安慰好,原本背着手,迈着正八布的张杰也只好舍下了脸皮,主动的凑到了陈丽跟前,细声细语道:
“人死如灯灭,不管你是为了你家老太太去世伤心也好,为了那些个穷亲戚找上门来闹事也好,总之,一切都过去了,近从今起,那个茅草棚你也不用去了,就跟着我小姑姑一起住好了,我家人多,不差你一口吃食。”
一旁的小姑姑见张杰终于开口,便停止了抹眼泪,在一边时不时的打量着神色仍然木纳的陈丽,小姑姑自然是希望男孩子能够说通她的。
“你不知道吧,去年我和小姑姑一起去找你的时候,其实就打算把你带回家,那时你家老太太也同意了,后来小姑姑又放弃了,什么原因你应该知道,小姑姑无非觉得,你是个重感情的人,那老两口把你辛苦拉扯大,你是不可能在人家陷入困顿的时候丢弃他们不管的,而现在,你也做到了,并且做的很好,你把两位老人都安安心心的送走了,没有受到什么太大的磨难,这就足够了。”
“从今天起,从现在起,你已经是自由的了,你再也不需要背负什么,再也不需要每天一大早就起来操劳一整天,你太累了,需要好好休息休息,等休息好了,身心都调整到最佳状态了,就跟着小姑姑一起制牙刷好了,这次咱们不在卖给赵霜家里了,咱们自己找销路,自己往外销售,只要你好好干,一个月挣个百八十两银子还是没有问题的,你不要这么看着我,是可是大老爷,说话算数,绝对不会骗你。再说,你一个小女孩子,又有什么值得我一个举人老爷去骗的那。”
这般唠唠叨叨的直到回到家,张杰才算是停了下来,进了院子,小姑姑就拉着陈丽回房间了,在院子里站了好一会,张杰也不确定女孩子到底有没有把自己的话听进去,不过没有关系,既然人来到自己家了,有小姑姑照看着,想来慢慢也就能打开心扉了。
等一切忙完,张杰却突然发现自己似乎变得无所事事起来了,也不知道是不是这段时间闲的,心思跑野了,总之现在是碰到书卷就头疼,往日里每天都要读十几个小时的书籍,现在却是连看一眼的兴趣都欠缺。
知道这样不好,虽说自己中了举人,可凭借的并不是真本事,甚至可以说是作弊得来的举人,自己真正的学问,甚至连三叔的一半都达不到。
这是事实,而且是铁一般的事实,没有办法的事情,三叔虽然屡次考举不中,可他毕竟是看了二三十年的圣贤书,和张杰这样摸书时间一共还没有几年的人比起来自然是学问深厚。
至于明年的殿试什么乱七八糟的考试,张杰更是半点把握也没有。
“大老爷怎么愁眉苦脸的样子?什么事情还能难倒大老爷不成?”
正唉声叹气的坐在自家门口乘凉的时候,就见打堂屋里出来的刘蝶儿满脸好奇的询问道。
扫了一眼一身新衣的女孩子,张杰轻笑道:“怎么样,屋里两个人有没有抱头痛哭?”
“你说张霞和那和女孩子?”见张杰点头,同样神色平淡的刘蝶儿轻声道:“哭到是没有哭,就是看两个人都在说悄悄话,我一个外人……不好待在屋里头,所以就出来了。”
“哪有什么外人内人的,只要在咱们家里头,就都是一家人。”
将身子懒懒的靠在门口,这会王氏已经出去串门子去了,自从张杰中了举,王氏是愈发的爱出去转悠了,天天腻歪在附近几家邻居家里,也知道整天哪里有那么多话说。
随手拿起一旁的书籍,扫了一眼后,张杰突然道:“你二弟去了学堂,你想去看看吗?”
“不要了,学堂里都是男孩子呆的地方,我听村里人说过,老夫子很讨厌学子家里人去学堂附近探视,要是让老夫子发现哪个学子的家人总是在学堂附近转悠,老夫子会打那个学子板子的。”
慌忙摇了摇头的刘蝶儿急切道。
听了刘蝶儿的话,张杰却是不禁摇头苦笑,突然想到,这般不喜欢学堂里学子的家人在附近转悠的,好像不是老夫子,而正是张杰自己。
这两年在学堂里头上课时,张杰最讨厌谁家的大人趴在学堂外看,影响学子上课不说,还弄的张杰心里头不自在,所以就嘱咐了学堂里的孩子,以后先生上课,谁家的家长在去学堂门口转悠,就打谁板子,想不到现在村里人却把这个恶名强加到老夫子头上去了。
不过既然刘蝶儿不想去,张杰也就懒得在提,就这般有一搭没一搭的和刘蝶儿聊天的功夫,就见脸上带着异色的王氏神神秘秘的进了院子。
见张杰就坐在门口,王氏立马拉着张杰的手进了屋,然后也不管外头神色古怪的刘蝶儿,将房门关上的王氏急切的询问道:“你是不是把一个叫陈丽的女孩子拐家里了?”
只要看王氏的脸色,张杰就知道不对,没有犹豫,直接答应道:“恩,刚刚的事情,娘亲您从哪里听来的?”
“你别管我从哪里听来的,现在赶紧把那丫头撵走,咱们家不能被她一个丫头坏了名声,你也是,才刚刚当上大老爷,怎么就这么糊涂?把一个女孩子领回家算是怎么回事?现在可好,都在传,说什么大老爷贪图人家家产,还有乱七八糟的一大堆,那女孩子在哪里?我去把她撵走。”
一边说着话,王氏扭脸就要朝外头走,张杰却是一把拉住王氏的手,心平气和道:“娘,先别急着撵人,您先把听到的风声说给我听听,我这前脚刚把人领家来,人家后脚就把风声散出来了,呵呵!这事情到是有趣的紧!”
见张杰还有心情谈笑,急的直跺脚的王氏训斥道:
“你还笑得出来,娘亲都快急死了,也知道哪个长舌妇乱嚼舌头,说张家村的大老爷欺负小陈村的孤女,什么人家家里老太太前脚刚走,那位大老爷后脚就找上门去,不但把人家一个女孩子撸到家里,还要霸占人家的田地云云,反正你是不知道,都把你说的跟欺男霸女的恶霸一般。十里八村都传遍了,不知道是哪个丧良心传的,要是让我知道,非得撕烂她的嘴。
”
听了王氏的话,张杰却是沉默了下来,脑子里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县城陈员外,自己除了和他有过节外,还没有和任何人结仇。
可往深处一想,就觉得事情没有那般简单,首先,那陈员外只是个豪绅,在县里也就是在普通老百姓身上找找优越感,可一旦面对士大夫这个阶级的人,他只能低头装孙子。
而且上次去他家打砸,虽然看上去气势汹汹,可对于他家来说并没有伤筋动骨,以他家的财势,张杰砸的那点东西,对他家来说估计也就是九牛一毛,算不得什么,至于他儿子的腿,严格意义上来说,应该是那陈员外自己动手打折的,和张杰到是没有太大干系了。
“那陈员外现在应该是见到我都要躲开吧?他真有胆子以一个贾商的身份和我这个举人老爷硬碰?那老头应该没有这般犯浑吧?”嘴里头自言自语片刻,张杰便嘱咐王氏道:
“这事情和陈丽没有半点干系,娘亲您不要乱来,您现在要是把陈丽赶出家门,可能就正合了人家的意,沉住气,既然人家已经出手了,就不可能没有后续手段,咱们静下心来,慢慢看,不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