囊盘小说网 > 都市言情 > 嫡女乱 > 第二十一章 前尘往事(二)

第二十一章 前尘往事(二)(1 / 1)

于禾熙哭自有她的原因,但看在全不知情的敖易眼里这个人就是自己弄哭的,敖易想到书上说弄哭一个姑娘不是君子所为,于是就更手忙脚乱了,“你哭什么啊,我哪句话说得不对跟你赔不是还不行么,求你别哭了。”

于禾熙打小作为一个爹不亲娘不爱还被养在庙里的人早就养成了一副极为淡漠的性子,今天却被敖易一句话激得哭了出来自己也觉得很丢人,于是抹了眼泪说:“我没事,你快离开吧。”

敖易当然不知道自己刚才的一句话戳中了于禾熙的伤心事,在这之前他唯一弄哭过的人就是自己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妹妹丹仪公主,而丹仪的大部分眼泪还都是为了诓他东西的诈哭,这回碰见了真哭的实在应付不来。

再次被下了逐客令的敖易有些不好意思,他在袖子里掏了半天找出一方素白色的汗巾递过去说:“真不好意思,我这个人脑子比较简单也不会说什么话,但我的确是没有恶意的,那里得罪了还请见谅。”

于禾熙接过帕子后对敖易的印象也稍稍改观了一些,对他说:“不关你的事,是我自己想了不该想的。”

看到于禾熙不哭了敖易心里也松了一口气,这时他眼神一转看到于禾熙身后的石桌上放了一架古琴,“姑娘通音律?”

于禾熙转身看了一下自己身后的琴说:“略通一些,在这寺里没什么事做用这些丝竹解解闷儿而已。”

作为一个不学无术的人,敖易虽然不通四书五经但对丝竹音律还是颇感兴趣的,于是合上扇子道:“在下也对古琴颇有见解,不知可否与姑娘讨教一二?”

于禾熙听了敖易这么说便坐下弹了一曲《寒江月冷》,《寒江月冷》这曲子敖易从前只听宫里的乐师奏过几遍却不通透,而今天听到于禾熙这一曲可谓是顿悟,不知不觉竟然听得愣了,直到一曲罢了才缓过神来。

缓过神后敖易感叹道:“没想到姑娘对乐理造诣竟然如此之深。”

受到夸奖的于禾熙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说:“公子言重了,我一个小小女子哪谈得上什么造诣。”

“一点都不言重!”敖易一本正经的说:“我听许多乐师奏过这一曲《寒江月冷》都不如你的好,你这一曲才是真的弹出了韵味。”

既然是志趣相投两个人接下来的话也就好说了,在接下来的谈话中敖易发现于禾熙不仅琴弹得好棋下得也不错,而且各类经史子集都略同一二,这让他这个从小见惯了世面的韫裕王爷都惊讶了,眼前这个小女孩还真不是个一般的人物。

两人聊了一会儿后敖易突然问于禾熙:“你父亲既然是于大学士那你怎么不住在府邸里反倒呆在这个地方呢?”

听到她这话于禾熙沉默了半晌说:“我是不祥之人,是不能住在府里的。”

原来于禾熙在刚出生的时候母亲便难产去了,三岁时唯一的嫡亲哥哥又因为和她一起染上了天花去世,而同染天花的于禾熙却安然无恙,于大学士知道这件事后找了一个看命相的先生来给予禾熙看相,这个先生说于禾熙的命格太硬对亲人不利,所以于大学士再三思量后想后还是决定将于禾熙迁出府邸。

按说一个没了生母的孩子又被算出命格克亲这一生算是完了,但老天还是给于禾熙留了一条生路,于禾熙被送走的时候正好遇上了洛河寺的慧忆法师,慧忆知道了于禾熙的事后便向于大学士提出要将于禾熙带回寺里抚养,本来将一个小女孩带回和尚庙是个荒唐的事,但慧忆法师是声名远扬的得道高僧,再加上于大学士也不忍心自己的女儿漂泊受苦,最终还是答应了慧忆法师。

慧忆法师将于禾熙带回寺里之后特意在后院辟出一个小苔居给她居住,但为了避嫌还是鲜少让她出来,慧忆知道一个孩子独自呆着总会无聊便教她识字下棋弹琴,还找了一些书籍让她研读,一来二去他竟发现于禾熙的天资极高是个可造之材,只可惜是终究是个女儿身。

慧忆法师虽然是得道高僧但也免不了用世俗的眼光看人,于禾熙天资聪颖好学勤奋,但就算刨去女儿身她身上还背着克亲这个罪名,越多的才华对她来说反倒是越多的痛苦。

敖易听了于禾熙的讲述也不禁感叹的他的身世坎坷,而感叹之后又不免多了一丝气愤,他本来就不信鬼神直说,眼下看见一个相师随便一个“克亲”就把人害成这样一拍桌子骂道:“你告诉我那个说你克亲的王八蛋是谁,我回去就叫人摘了他的狗头!”

敖易气得连脏话都骂了出来,于禾熙听了却只是轻轻一笑问他:“你又不是当今的皇上,哪能说摘了谁的脑袋就摘了谁的脑袋?”

敖易转念一想觉得于禾熙这话说得有道理,不过也难不倒他,他说:“我虽然不是皇上但也差不多,当今皇上就是我的嫡亲兄长,我让他帮我杀一个满嘴胡言的江湖术士还不是小菜一碟。”

其实敖易并不是傻到连身份都不会隐藏的人,只是他与于禾熙说了这半天话觉得她是个可以交心的人,所以才一口亮出了自己的身份。

于禾熙听到敖易这么说先是愣了一下,之后便笑得更夸张,“你要是皇上的嫡亲兄弟那部就是当今的韫裕王爷?”韫裕王爷的大名在帝都说出来可谓是如雷贯耳,连于禾熙这个久居庙宇的人都不能不知道。

敖易看到她笑觉得挺奇怪,嘟囔了一句说:“我本来就是韫裕王爷,没有和你开玩笑。”

于禾熙虽然不笨但也不敢相信现在坐在自己对面的人就是大名鼎鼎的韫裕王爷,于是一伸手说:“你说自己是韫裕王爷,可能拿出什么证据来?”

这个问题让敖易有些挠头,他今天是偷跑出来的所以一没带着小厮二没穿着王爷的制服,一下子要找出证明自己身份的东西还挺难。

于禾熙看他为难的样子以为是自己揭穿了他的谎话,说他:“你既然都证明不了自己的身份又怎么能让我相信你就是韫裕王爷,你说对不对。”

敖易被她将了一军心里很不服气,一甩袖子说:“我早晚会证明给你看我就死韫裕王爷,你等着。”说完话就出了小苔居。

敖易出去的时候正好和迎面而来的瑾瑾撞了个对头,当年于禾熙来洛河寺的时候身边只带了一个瑾瑾当丫鬟,这么多年两个人相依为命早已没了主仆的样子倒更像是姐妹,今早瑾瑾被于禾熙差着去慧忆法师那取几本经书,结果回来的时候就看到院子里出来一个男人,这就让瑾瑾一时间有些蒙。

瑾瑾回到小院把书放好以后问于禾熙:“小姐,刚才出去的那个是什么人?”从来都少有人至的小苔居一下子出去一个一表人才相貌堂堂公子,让瑾瑾这种纯洁的少女都不禁开始胡思乱想了。

于禾熙一眼看出了瑾瑾小心思,拿起一本书轻轻敲了她的头一下说:“小小年纪胡思乱想什么,也不害臊!”

瑾瑾被打以后听委屈,瘪着嘴说:“我就看这个公子人长得一表人才,和小姐你站在一起也是挺登对的,这才胡思乱想了一下。”

从前于禾熙都是冷淡矜持的人,不想今天被瑾瑾这么一说竟红了脸,于是抄起书本就教训她说:“死丫头连我都敢编排,看我不打死你。”

瑾瑾本来只是随便开个玩笑没想到竟看到自家主子红了脸,于是更放肆一边躲着一边笑,“小姐自己都脸红了还说我不害臊!”

两个人闹了好一气后才歇下来,于禾熙放下书说:“那人今天是走错了闯到这来我们原本不认识,不过是说了两句话就出去了,你可不准出去乱说!”

瑾瑾被训完以后吐了下舌头说:“小姐真是的,我哪是那种乱说的人,不过是真觉得那个公子俊俏和小姐般配才开了两句玩笑。”

“真是欠打!”于禾熙说着又抄起书要打她,这才吓得瑾瑾作罢。

晚上于禾熙一个人躺在床上看书,翻了半天一页都没看进去,她发现自己心里想得都是上午闯进来的那个人,整颗心仿佛一张洁白的宣纸,纸上一笔一划勾勒的都是那个人的样子,笔尖掠过纸上蹭得心怪痒的,当真是一种奇怪又说不出的感觉。

就这么难受一会儿,于禾熙想到下午瑾瑾下午笑话自己的话一把将被子蒙在头上骂自己:“你想那个人干什么,他与你又没什么干系,不过是说了两句哈而已,说不定人家一转眼就把你忘了。”

她嘴上虽这么骂自己心里还不是滋味,又生怕真像自己说的被那个人转眼就忘了,就这么越想越不是滋味越想越难受,于禾熙就在这种烦恼中辗转反侧了一宿,感受了人生的第一次失眠。

彼时她还不懂这就是人们常说的相似之苦,如果知道的话一定会痛骂自己一顿然后悬崖勒马忘了这个人,免得误了自己的一声。

最新小说: 天价萌妻 望眼欲穿 炽热 岂言不相思 势不可挡 绝世天尊 江山美人谋 焚情 我的猛兽动物 重生之完美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