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准顿时很尴尬, 而且有些面红耳赤, 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他的确偷吻过叶南亭很多次,不过每一次叶南亭都睡着了, 而且睡得很踏实,千真万确。夏准可是个警惕的人,完全不知道叶南亭是怎么发现的。
其实叶南亭以前也是没有发现的, 但他好歹是穿越过很多次的人了, 知道一些小秘密什么的,并不算什么。
叶南亭欣赏着害羞的夏准,心里啧啧了两声,觉得自己真是失策。若是以前在夏准还这么年轻这么水嫩的时候, 自己就能发现两个人的这段感情, 那么……
说不定自己就能做攻了!就能把夏准压的死死的了!
叶南亭想到这里,真是后悔的肠子都青了, 现在他们两个儿子都长这么大了,说什么都晚了。
不,还不算晚,现在一切都重来了。他们没有分道扬镳,夏准还没有中梦兰花的毒, 而且叶南亭也还没有被压啊!
叶南亭忽然挑唇一笑, 笑的那叫一个“风情万种”的, 凑近了夏准两步, 站在他面前, 低声道:“师兄, 要不要光明正大的试试?”
“试……”
夏准一时没明白叶南亭是什么意思,刚说了一个字,剩下的字全都咽回了肚子里面,叶南亭已经又跟上一步,然后就仰头吻在了夏准的嘴唇上。
世界似乎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屋里变得静悄悄,没有说话声音,但是呼吸的声音变得更加明显,尤其是夏准的呼吸声,变得越来越急促。
夏准愣了半天,有些不敢置信,小叶在主动吻自己吗?
夏准在心里藏了很多年的愿望,他本来觉得这辈子都不可能告诉叶南亭了,若是被叶南亭讨厌了可怎么办才好?但是如今,叶南亭不但没有讨厌自己,反而主动吻了自己。
夏准心里惊涛骇浪的,已经顾不上惊讶和惊喜了,下意识的伸手搂住了叶南亭,将人死死的搂在怀里,然后加深这个吻。
叶南亭本来占据了主导地位的,但是渐渐的……
叶南亭脑子里有些打结了,感觉不是太妙。他有点缺氧,想要结束这个吻的,但是夏准不放开他,就像个见了血的野兽一般,那叫一个侵略性十足。
叶南亭被他吻的头昏脑涨的,感觉腿都差点软了,浑身都没力气了。
夏准反而整个人都兴奋了起来,目光也越来越深沉。
叶南亭有一种,马上要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感觉,连忙道:“那个等等!”
夏准不肯放开他,道:“怎么了小叶?”
叶南亭咳嗽了一声,没来由也有点脸红了。
就在这个时候,门外传来了“叩叩”的敲门声。
有人问道:“饭菜已经都上了,你们……你们还下来吃饭吗?”
叶南亭一听,是小儿子夏敬晗的声音。
夏敬晗估摸着听到他们在屋里做什么了,所以听声音就知道特别的尴尬。
叶南亭连忙道:“马上就过去,你先去罢。”
“好!”夏敬晗真是如蒙大赦,连忙就跑了,他可不想听两个爸爸的墙根,太羞耻了,没耳听啊。
夏敬晗逃跑一样就回了客栈一楼的大堂,坐在了哥哥旁边。
那边夏睿已经开吃了,只是稍微扫了一眼回来的夏敬晗,道:“他们没工夫吃饭了吗?”
“啊?”
夏敬晗还没说话,那边的谭孟已经开口问了,道:“奇怪,为什么没工夫吃饭了?他们干什么去了?”
夏敬晗觉得这事情不好解释,就假装没听到。
夏睿看了谭孟一眼,淡淡的说:“笨蛋。”
谭孟瞪着眼睛,道:“你又骂我。”
他说着凑过去,压低了声音小声道:“你这个大魔头,你信不信我大喊一声,你就会变成这些武林人士的盘中餐!”
夏睿不屑的笑了一声,道:“那你喊啊,到时候我就说,你跟我是一伙的,你可以尽管辩解试试,看看他们会不会相信你。”
“谁跟你是一伙的!”谭孟道:“明明是你把我绑架出来的。”
谭孟的确是被绑出来的,不过绑出来之后,夏睿就给他解开了束缚,谭孟也没有离开。其实谭孟也想要去七月十五看看,听说他爹的尸骨埋在那里。虽然听夏睿的话说,谭孟的爹不是什么好人,但是好歹寻找了这么多年,总算是找到了,不管如何说,还是去看一看的好,总算是解开了心结。
“额——”
谭孟正瞪着眼睛和夏睿吵架呢,结果一帮子人从他后面过去。客栈的人实在是太多了,大堂里吃饭的也人满为患,地方就那么大,有一大帮人路过,正好撞到了谭孟的椅子,“咣当”一下。
谭孟没有准备,被撞的差点飞出去,重心不稳往旁边一扑,直接就扑进了夏睿的怀里。
夏睿连忙伸手去接他,免得他摔在地上,那可就丢人现眼。但是不接还好,这一接……
谭孟扑过来的太猛,瞬间扑进了夏睿怀里不说,还特别准确的在夏睿的嘴唇上狠狠的啃掉了一口。
“嘶——”
夏睿感觉自己的嘴唇都被啃破了,瞬间能感觉到一点血腥味儿,甜丝丝的,还火辣辣的疼。
谭孟也吓傻了,怎么又又又亲上了!
是意外!
谭孟一脸惊恐的看着夏睿,夏睿都无奈了,谭孟那傻呆呆的样子,仿佛是自己强吻了他似的,明明是他强吻了自己。
谭孟愣了半天,摸了摸自己的嘴唇,呆呆的道:“有……有点酱牛肉味儿。”
夏睿:“……”刚才的确吃了一口酱牛肉。
那边叶南亭和夏准才从楼上走下来,就看到了这样的场景。
叶南亭笑着走过去,道:“你们大庭广众之下,耍流氓吗?”
谭孟瞬间不好意思了,说:“意意意外!”
叶南亭也没有多说,不过笑的别有深意,和夏准就一起坐下来了。
谭孟为了转移注意力,就问:“咳咳,你们两个刚才干什么去了?”
他这一问,夏准又有点不好意思了,一脸面无表情的低着头,专注的拿起筷子来吃饭。
谭孟一瞧夏准那表情,道:“你们不会是去吵架了罢?脸色怎么那么奇怪啊。”
夏敬渊:“……”
夏敬晗:“……”
夏睿也是一脸无奈的样子,人家不是去吵架,是去打架的,你没看到两个人的嘴唇都打肿了吗?打的那是相当激烈呢。
夏睿夹了一个最大的鸡腿,说:“吃!”
谭孟端着碗过去接,但是夏睿根本没有放在他碗里,直接塞在了他的嘴里。
“唔唔唔!”谭孟不高兴的晃着头抗议,但是鸡腿太大了,说不出话来。
夏准看了他们一眼,仍然保持着面无表情的模样,不过夹了好大一块水煮鱼给叶南亭,道:“你喜欢的。”
叶南亭顿时感觉心情真不错,感觉好像出来游山玩水的一样。
叶南亭笑着道:“那我也给你夹菜。”
夏准不吃辣的,比较喜欢甜口的东西,不过这小地方做不出什么像样的甜口菜,就只剩下一些清淡的菜了。
叶南亭给他夹了一大筷子的油菜香菇,然后又舀了一大勺的红烧豆腐,还给他盛了一大碗的青菜鸡蛋汤,夏准碗里都已经满满当当了。
夏准忍不住嘴角都挑起来了,心里跟吃了糖一样,竟然美滋滋的。
旁边夏敬晗和夏敬渊看的眼皮猛跳,感觉真是受不了爸爸们秀恩爱了,没眼看。
谭孟并不觉得他们是在秀恩爱,还将碗举过去了,道:“叶南亭,那边的菜我夹不到,你别光给夏准夹菜啊,我也要吃。”
夏睿:“……”
夏睿又一次无奈了,伸手想要将谭孟的碗给拿回来。
不过夏准的动作更快,已经一脸平静的拿起勺子来,舀了一大勺,然后倒进了谭孟的碗里。
谭孟吓了一大跳,差点蹦起来,道:“夏准你也太不厚道了,这这这怎么吃啊!”
谭孟想要吃红烧豆腐来着,但是叶南亭没来得及给他盛,夏准已经舀了一大勺水煮鱼里面的红油汤,谭孟这一大碗,满满的红油泡饭,果然没法吃了。
夏准很没有诚意的道:“哦,我以为谭师弟想要吃水煮鱼。”
谭孟:“……”鱼……鱼呢!没看到有盛上来鱼啊!
叶南亭差点笑出声来,原来夏准的黑心肠是与生俱来的,醋劲儿这么大啊,可怜的谭孟。
“叶师兄!”
他们这边正“明争暗斗”呢,突然有人走了过来,站在叶南亭身后。
大家回头一瞧,是郁姑娘。
郁姑娘喜欢叶南亭,对他一见钟情,没想到突然又见到了,虽然感觉有些陌生,不过还是想要多和叶南亭说两句话。
郁姑娘有点害羞,说:“叶师兄啊,明天你们是不是也要上山?我有点害怕,你能不能跟我一起走,保护我啊?”
夏敬渊一听,侧头看了一眼弟弟夏敬晗。两个人默契的都低下头来,专心继续吃饭,心想着不妙,修罗场来了。
叶南亭干笑了一声,心说好不容易有个姑娘没有被夏准迷倒,而是被自己迷倒了,真是难得,但是……
夏准好像吃醋了的样子,脸已经黑到不行了,嘴角都板下去了。
叶南亭咳嗽了一声,道:“郁师妹那么多师兄弟,肯定能保护好你的。”
郁姑娘对于叶南亭的回答有点失落,还想要说什么,但是一时没有组织好语言。
“师妹!”
有个长得很壮实的男人突然拍着桌子站了起来,道:“师妹,有我们保护你,一准没有问题的,你去求他们做什么?”
那男人说着狠狠瞪了叶南亭一眼,都不需要问,叶南亭就明白了,这位师兄肯定是喜欢郁姑娘的,所以见到自己那就是情敌见面分外眼红。
郁姑娘被她的师兄给带回了那边去,叶南亭真是松了口气。
也不知道是谁听到了这边的谈话,说道:“这魔教旧址的山上,听说的确很是可怕,先要上山的少侠们,还是要多掂量掂量自己的修为啊,可别白白送了命去。”
“你这是什么话?”有人不爱听了,道:“这魔教早在很多年前,就被打的屁滚尿流了,我们害怕他们做什么?”
夏睿听到那人出言不逊,眼睛眯了眯,不过只当做没听到,并无太多的反应。
那边郁姑娘的师兄一听,哈哈笑了起来,道:“这位少侠说的对,我们怕他们做什么?不过一帮乌合之众,而且早就已经被打散了,就算还有几个跳梁小丑聚集在山上,那我们只需要冲上去,将他们杀个片甲不留,不就完了吗?”
他说完了,又对郁姑娘道:“师妹你放心,我会保护好你的。”
郁姑娘却全然没有听到他在说什么,还在痴痴的看着叶南亭的侧影呢。
“嘘——这样的话可是不能说的。”
开口的不是别人,竟然是掌柜的。
掌柜的一脸怕事儿的样子,小声道:“各位大侠不知道,这样的话千万不能说啊!”
“掌柜的你怕什么?”有人问:“怎么的不能说?魔教那些余孽总来你们这里找茬吗?”
掌柜害怕的道:“各位英雄好汉不知道,这山上虽然早就空了没什么人烟,但是……但是有鬼!漫山遍野都是鬼!”
众人还以为怎么了,听到原来是鬼,都不屑的笑了一声。
掌柜见他们不信,道:“是真的,不只是鬼,还有诅咒!”
“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掌柜的你说说看。”一个人好奇的问道。
魔教旧址已经空了许久,自从上次剿灭魔教之后,山上几乎就没有人了,变得空空荡荡,仅存的魔教中人也不敢在旧址里待着,怕那些人重新杀上来,已经全都迁走了,魔教新的地址没有人知道,也就只有教中之人才能说出来。
但是掌柜的说,自从很多年前开始,这山上就开始闹鬼了,还有一个传说。
据说是因为当年魔教在山上死伤惨重的缘故,很多魔教的教徒死后不愿意离开,就化作了厉鬼盘桓在山上,只要看到有人上山就会为难那些人。
掌柜道:“这不是危言耸听,是真的!你们瞧!”
掌柜说着将右手手臂撩了起来,给大家伙看。
“这是什么?”有人问道。
掌柜的手臂上有个奇奇怪怪的图案,道:“我年轻的时候胆子大,听说了山上闹鬼还不信,就跟别人打赌,然后一个人跑到上山去了。”
半夜之后,山上起了雾气,什么也看不到了,掌柜的迷路了,听到了狼叫,还有凄厉的哀嚎声,他吓得胆子都要破了,想要赶紧逃命。结果跑着跑着,因为看不清楚东西,一下子撞到了什么。
掌柜的道:“我撞到的不是树,也不是山,而是一个人!”
他说着连忙摆手,道:“不不不,不是人,是一具死尸。那个人肯定已经死了,身体都腐烂了,臭的很,生了不少小虫子,但是竟然能动,抬起手来要掐我,还张开大嘴要咬我。”
“傀儡术?”叶南亭皱了皱眉。
掌柜的吓坏了,连忙调头就跑,想要甩开那个死尸,他跑的太快了,一个不小心直接踩空,从山坡滚了下去,就昏死了过去。
好多人正听起气劲儿,道:“然后呢?”
掌柜的道:“我晕了,天亮了才醒过来。我醒过来的时候,山谷的雾气已经散了,没看到什么死尸,我躺在山坡下面,半条命都没了。我想到晚上的事情,吓坏了,赶紧爬起来就往回跑,一口气跑回了家去。”
掌柜死里逃生,他回家松了口气,觉得自己可能是做梦,但是对着镜子一照,发现自己脖子上有一个大手印,乌青乌青的,是那死尸掐住自己脖子时候留下的。
有人问:“那你胳膊上的是怎么回事儿?”
掌柜道:“这是一天之后才出现的,是诅咒啊!”
掌柜本来只发现脖子上有个奇怪的大手印而已,但是过了一天,赫然发现自己的胳膊上也多出了一个奇怪的图案,像一只眼睛一样,看的人毛骨悚然。
掌柜道:“这个图案就是一种诅咒!诅咒啊!听说魔教的人含恨而死,死后不能瞑目,但凡走上山的人,就会受到他们的诅咒,身上会留下一个眼睛图案。”
“这么邪门?”
“会不会是故意吓唬我们的?”
掌柜道:“各位少侠,那山上可不好玩,你们要上去千万注意安全啊,反正我是不想再上去第二次了,太危险了。”
“啐!”
郁姑娘的师兄啐了一口痰在地上,道:“胆小鬼,这有什么好怕的,不过是个眼睛的图案罢了,这就被吓得哆嗦了?真是搞笑。”
他说着站了起来,大步走到了叶南亭面前,抬手指着叶南亭的鼻子,道:“要不要给我较量一下。这掌柜不是说晚间上山有魔教恶徒的鬼魂作祟吗?那我们就晚上上山怎么样?谁能抓到作祟的恶鬼,就算谁赢了。”
夏准皱了皱眉,站起来道:“这位师兄……”
“谁跟你说话了!”那男子看起来脾气火爆,狠狠的拍了一下桌子,打断了夏准的话头。
男人又道:“如果我赢了,你就离我师妹远一点,也不照照镜子,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就凭你的长相也配吗?”
郁姑娘连忙站起来,道:“吴师兄,你在做什么啊?”
那吴师兄道:“郁师妹你别插手,我要教训一下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
“师兄!”郁姑娘着急。
叶南亭冷笑了一声,道:“那我赢了,有什么好处呢?”
吴师兄道:“你赢了,我就跪在地上给你磕响头,叫你爷爷!”
叶南亭又笑了,道:“不好不好,这个筹码也太简单了,我不乐意。”
“什么?”吴师兄睁大眼睛,道:“你不要欺人太甚!”
叶南亭道:“什么叫欺人太甚?我好端端坐在这里,你自己跑过来喊打喊杀,难道是我欺人太甚吗?再说了,你说什么跪地磕响头叫爷爷,这有什么难的?我不去抓鬼,你也会跪在地上对我磕头,你信不信?”
“你!”
吴师兄瞪大了老虎一般的眼睛,就要大吼一声发难,但是他只说了一个字,然后瞬间没了声音。
叶南亭琥珀色的眸子里流转着耀眼的光华,笑眯眯的瞧着他。
那吴师兄忽然觉得身体不听使唤了,就在众目睽睽之下,也不知道怎么的,竟然“咕咚”一声,硬生生的双膝一曲,就跪在了叶南亭的面前。
“咚咚咚!”
三声闷响,吴师兄狠狠的给叶南亭磕了三个响头,然后狮吼一般的喊道:“爷爷!”
一群人都看傻了眼,完全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儿,一时间鸦雀无声,就显得那吴师兄的喊声更洪亮了。
叶南亭笑了,道:“行了,快起来罢。”
那吴师兄站起来了,站起来之后才如梦初醒,一脸不可置信的模样,道:“我……我这是中邪了!我刚才怎么了?怎么会这样?”
郁姑娘觉得面子不好看,连忙过来拉住他,道:“吴师兄,别闹了,已经很丢人了!”
“师妹我刚刚……”吴师兄也觉得非常尴尬,刚才在众目睽睽之下,自己竟然跪了,旁边一堆人看了热闹,这会儿都在哈哈大笑,实在是没了脸面。
吴师兄气得不行,干脆甩开了郁姑娘的手,自己就跑出去了。
郁姑娘着急的道:“师兄,已经天黑了,你去哪里啊!快回来!”
谭孟一脸状况之外,道:“刚才怎么回事儿?”
夏睿若有所思的去看了一眼叶南亭,没有说话。
夏敬渊和夏敬晗那是见怪不怪了,这只是爸爸的雕虫小技而已。
夏准看了叶南亭一眼,低声道:“小叶,瞳术不要随便用,对你的身体有损伤。”
叶南亭就知道夏准会这么说,毕竟从小到大,夏准已经说过这话无数遍了。
叶南亭立刻用筷子戳了一大块红烧肉放进嘴里,鼓着腮帮子说:“没关系的,吃块肉就补上了。”
夏准拿他没办法,道:“还敢顶嘴。”
叶南亭道:“不然怎么办?都欺负到我跟前来了,我总不能当没看到罢?”
夏准说不过他,过了一会儿才又开口,道:“以后不要用瞳术,师兄保护你。”
叶南亭还鼓着腮帮子,顿时就裂开嘴巴笑了,也不害羞道:“好啊。”
对面的谭孟倒是听得有点害羞了,总觉得迷之羞耻,但具体为什么也不清楚。
天都黑了,那位吴师兄羞愤而逃,他的师兄弟们就跑去找他了,也都离开了客栈,只留下郁姑娘一个人在客栈里。
大家吃完了饭就上楼去了,只有一间房住,床上最多也只能睡两个人。本来叶南亭说把床让给谭孟和夏睿睡的,不过谭孟打死也不干,说不想和夏睿睡在一张床上,最后床就给夏敬渊和夏敬晗睡了,其他四个人都打地铺。
谭孟抱着被子道:“我不和夏睿挨着,叶南亭,你睡在我和夏睿中间。”
“呵呵……”夏睿笑了一声。
谭孟不悦的瞥着他,道:“你傻笑什么?”
夏睿可不是在傻笑,道:“傻的不知道是谁。”
夏准怎么能让叶南亭睡在别人旁边,拉着叶南亭抱着被子就到了角落,离夏睿和谭孟很远很远。
他们打好了地铺,那边就有人来敲门了,不用开门叶南亭都知道是谁。
谭孟道:“谁来了?”
夏睿道:“郁姑娘罢。”
夏准站起来说:“我去开门。”
夏准走过去打开门,果然看到郁姑娘站在门口,犹犹豫豫的很不好意思的样子。
郁姑娘见开门的人不是叶南亭,有点失落,道:“夏师兄,是你啊。”
“郁师妹,有什么事情吗?”夏准道。
郁姑娘道:“叶师兄呢,我是来道歉的。”
夏准淡淡的道:“我们一路奔波,小叶已经累了,睡着了。”
此时此刻“睡着”的叶南亭挑了挑眉,差点笑出声来。
谭孟一脸迷茫的看着叶南亭,明明还睁着眼睛呢,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梦游呢。
郁姑娘道:“这么快就睡了……我,其实是来道歉的,我师兄脾气比较火爆,刚刚真的对不起了。”
“没什么。”夏准道:“小叶不会放在心上的,时间晚了,郁姑娘在这里也不合适,还是先回去罢。”
“哦……”郁姑娘点点头,本来还想往门里看一眼的,但是夏准开的门缝不大,而且夏准把门缝堵的严严实实的,郁姑娘根本看不见里面,只好失落的离开了。
夏准“嘭”的关上门,就瞧见屋里的人全都看着自己。
夏准刚才说了谎话,这会儿被那么多双眼睛盯着,仍然一脸面无表情,脸上一点也不变色。
叶南亭微笑着看着他,对他招了招手。
夏准走过去,坐在叶南亭身边,整理了一下被子,没有说话。
叶南亭凑过去,小声道:“师兄……那个郁师妹是不是喜欢我啊?”
夏准:“……”
夏准真的不想提这件事情,叶南亭这不是明知故问火上浇油吗?
叶南亭道:“师兄,那你吃醋了吗?”
夏准一时没说话,过了半天,“嗯”了一声。
叶南亭一听,顿时身心巨爽,道:“那……师兄要不要讨点补偿?”
“补偿?”夏准有些反应不过来叶南亭说的是什么意思。
叶南亭又对他勾了勾手指,然后手一扬,被子就哗啦一声盖在了两个人的头顶上。
夏准被叶南亭拉进了被子里,然后就感觉两个人的嘴唇贴在了一起。
夏敬晗一见连忙伸手捂住自己的眼睛。
“呼”的一声。
夏敬渊眼疾手快,伸手一挥,烛灯就被他的掌风给灭掉了。
屋里瞬间黑的不见五指,那边正在低头研究地图的谭孟就不干了。
谭孟道:“谁把灯给灭了,我在看地图呢。”
夏睿很淡定的躺下,道:“睡觉。”
“这么早就睡觉?”谭孟奇怪的道:“我睡不着啊,要不然聊天罢?叶南亭,你刚才怎么让那个大块头给你跪下的,你跟我说说呗,教教我,看起来特别厉害的样子。叶南亭?叶师弟?”
这会儿叶南亭正躲在被子里给夏准补偿福利呢,两个人吻得如火如荼,哪里有功夫跟他说话。
夏准听到谭孟没心没肺的声音,觉得刚才的醋劲儿还没好,这会儿更大的醋劲儿就又上来了,死死抱住叶南亭,吻的更是激烈。
叶南亭感觉自己真的要断气了,本来被子下面就闷,夏准还不给换气的机会,这不是要憋死人吗?
谭孟叫了叶南亭半天,都没听到有人回答自己,才自然自语道:“不是罢,睡着了?”
终于,谭孟不说话了,屋里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
叶南亭快憋死的时候,夏准终于放开他了,把被子撩开。
叶南亭大口的呼吸着,拍了拍自己的胸口。
夏准忍不住笑了,道:“睡罢小叶。”
虽然住宿的条件差了点,不过好歹没有风餐露宿,虫子什么的还能少一点。
这一觉眼看着马上就要天亮了,外面天色阴沉沉的,还没有亮起来,突然有人大叫了一嗓子,把一客栈的人全都给吓醒了。
叶南亭立刻坐起身来,旁边的夏准也醒了,两个人对视了一眼,夏准道:“我去看看。”
“我跟你一起去。”叶南亭道。
谭孟后知后觉的醒来,揉着眼睛道:“是不是有人在叫,我以为自己做噩梦了。”
叶南亭和夏准一起从房间走出去,就看到外面已经有不少人出来瞧情况了。
客栈里还没营业,做早饭的厨子都还没开始准备,不过掌柜的已经起了。
眼瞧客栈里黑漆漆的,门口的位置却站着一个黑影,身材高大,就堵在门边上,几乎挡住了整扇门。
掌柜的摔倒在门口的位置,刚才的惨叫声肯定是掌柜发出的。
叶南亭眯眼一瞧,道:“那个人是不是吴师兄?”
堵在门口的不是别人,正是昨天一个人离开的吴师兄了。
虽然光线不足,但是不难看出,吴师兄不太对劲儿。
掌柜的战战兢兢,又喊了起来,道:“诅咒!是诅咒!”
郁姑娘和她的师兄弟们跑出来看情况,见到是吴师兄,赶忙全都提着灯过去查看。
郁姑娘到了跟前,立刻大叫了一声,吓得差点昏死过去。
有了烛光的照耀,大家终于能看清楚了,那位吴师兄已经死了,全身僵硬的站在门口,因为靠着门所以才能立住,否则的话早就倒下了。
吴师兄圆瞪着眼睛,两只眼睛里流着血泪,在他的脑门上,还有一个血粼粼的眼睛图案,和掌柜手臂上的几乎一模一样。
“师兄!”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郁姑娘惊恐的大叫起来。
所有的人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怎么突然死了个人,而且看来还和魔教旧址山上的诅咒有关系。
有人问:“吴师兄难道昨天晚上上山去了?”
“没有罢?师兄不是回来了吗?”
昨天吴师兄因为跪在了叶南亭面前,还叫了爷爷,实在是非常没有面子,就一个人跑掉了。
他的师兄弟们连忙去外面追,吴师兄并没有上山,在半路上就被师兄弟们给追了回来,劝了半天,好歹是一起回了客栈。
后来吴师兄心情不好,就说要喝酒,跟客栈的厨房拿了不少酒喝,喝多了也就睡了。
和吴师兄一个房间的师兄弟们昨天都睡在了其他房间,吴师兄本来脾气就并不好,喝多了就更暴躁,师兄弟们怕晚上吴师兄撒酒疯拿他们扎筏子,所以就都挤到别的房间去了。
吴师兄醉死过去,师兄弟门才离开的,完全不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这一大早天还没亮,吴师兄竟然死了。
这一大早就突然死了人,而且还和魔教旧址的诅咒有关系,大家伙忍不住全都喧哗了起来。
有人道:“真的是诅咒罢?”
“我觉得像是啊!”
“不然他怎么死的?”
“怎么可能是闹鬼,我看是有人故意把吴师兄杀了!”
“是啊,昨天吴师兄不是和一个人吵架来着吗?”
大家伙说着说着,矛头突然就指向了叶南亭。昨天和吴师兄在大堂里发生争执的不就是叶南亭吗?吴师兄也是因为叶南亭才会突然离开客栈的。
“说不定就是那个人杀了吴师兄!”
人群一阵骚乱,大家都开始四处寻找着叶南亭的踪迹,也不知道是谁说了一句“在那里!”,然后所有人的目光就全都注视向叶南亭了。
叶南亭倒是泰然的厉害,只不过是挑了挑眉而已。
“是他罢?”
“好像是九崇山的人。”
“九崇山的人怎么会胡乱杀人呢,我看不像是他。”
叶南亭抱臂,淡淡的道:“说我杀了人,那证据呢?你们空口无凭就冤枉我,是不是心虚啊?”
“你说什么呢?”一个人道:“我们为什么要心虚?”
叶南亭道:“为什么要心虚,说不定是你们杀了人,想要冤枉我。”
昨天叶南亭进了屋就没有出来过,而且和他在一起的人很多,根本没有杀害那位吴师兄的可能性。
而那位吴师兄,明明都醉死过去了,回了房间怎么又会突然一个人离开呢?怎么又会突然就死掉了呢?实在是让人奇怪。
众人一筹莫展,道:“掌柜的,你最先发现的尸体,到底怎么个情况。”
掌柜道:“我也不知道啊!我起了床,想要去厨房帮忙的,我每天都会跟厨子一起做早饭。这不是刚要去,从楼上下来就看到了……看到死人了!吓我一跳!”
掌柜本来并不知道吴师兄已经死了,看到有人站在门口,还以为他要出门,就说着话走过去了,哪知道走过去发现不对劲儿,这才发现人死了,吓得他屁滚尿流的。
有人道:“这件事情有蹊跷,说不定是魔教余孽,想要吓唬我们,不想让我们上山去,大家伙不要怕。”
“对,不要怕。”
“等一下,我们这里是不是也少人了?”
刚才情况混乱,大家都没缓过劲儿来,这会儿冷静下来左右一看,就发现少了一些人。
“我们大师兄怎么不见了?”
“我们小师妹也不见了。”
一个门派说少了人,其余门派就开始也检查人数,仔细一数竟然少了不少人。
“怎么回事,天还没亮,怎么少了这么多人?”
“我们还是出去找找罢!”
这下子大家都坐不住了,提着灯分分准备出门去找。
那边谭孟、夏睿,还有夏敬晗和夏敬渊全都从房间里走出来了。
夏敬晗皱眉,小声问道:“爸爸,这是怎么回事儿?”
叶南亭摇了摇头,道:“不知道。但是感觉有人在搞把戏。”
大家提着灯准备出去找人,只是打开客栈的大门,就都狠狠抽了一口冷气,全都吓坏了。
眼看着外面黑漆漆的,不过客栈门口竟然有人躺在那里,横七竖八的,乍一看有些诡异。
有人仗着胆子跑过去查看,喊道:“死……死了!”
客栈里一共丢了五个人,加上吴师兄一共就是六个了,结果这六个人竟然都死了,和吴师兄的死状差不多,身上都有一个血粼粼的眼睛符号,只是大家的符号不在同一个位置。
掌柜在右手臂上,吴师兄在脑门上,还有的人在脸颊上,或者脖子上等等。
本来掌柜胳膊上的血眼睛就已经挺可怕的了,让人觉得毛骨悚然,这下好了,突然出现了这么多血眼睛,大家都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有人道:“真的……真的是诅咒吗?魔教留下来的诅咒?”
谭孟好奇的问:“喂夏睿,这是什么诅咒,这么邪门?”
夏睿皱眉道:“我没听说过。”
“你没听说过?”谭孟说:“那就更邪门了!”
“有什么可邪门的。”叶南亭道:“这不是明显有人作祟吗?看来那个人是不想让我们上山去。”
“是谁?”谭孟第一个问道:“叶南亭你难道知道是谁?”
叶南亭摇了摇头,道:“不知道,但是有一个人非常可疑,不是吗?”
“可疑?”谭孟感觉脑子里打结,一时间根本想不到有什么人可疑的,道:“是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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