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元动了手之后起床气也就散了大半。
低头坐在贵妃榻上就揉揉眼睛在地上找鞋子。
不过还没来得及找到就看到了一双绣着云蟒暗纹的玄色靴子。
这衣衫看起来也不太像是程云节的。
宋元便慢慢的抬起了头来看。
只见夏侯锦山目光凉凉的看着她,右脸上印着一个好看的巴掌印。
宋元一下子就清醒了过来。
“夏,王爷,这,我说我不是故意的你信么?”
宋元连忙唤了小云雀程云节进来,
“还不快快去给王爷拿几个煮熟的鸡蛋过来,给王爷敷一敷,这晚上还有宫宴呢,咱们王爷可不能就这么出去!”
小云雀程云节连忙就去了,虽然有些不放心,但是看着他主子的样子,倒也不像是没有办法的样子。
夏侯锦山这才拿手摸了一下自己的脸,微微有些咬牙切齿的说道,
“王妃还知道今晚还有宫宴呢,好样的,你可真是好样的......”
夏侯锦山到现在都不敢相信自己这是被这女人甩了巴掌。
他活了二十多年都不成有人敢打他的脸!
他这哪里是过来催这女人的,分明就是赶过来挨打的!
“王爷您坐,您放心,这煮熟的鸡蛋剥了壳啊,在您这伤处滚上一滚,不消半个时辰,指定就能消下去了!”
宋元一边说着一边还亲亲热热的拉着夏侯锦山的手臂让他坐下,顺便还十分大方的给他倒了茶水。
在宋元看来,她已经是十分给他面子了,都没有和他夏侯锦山计较他打扰她睡觉的事情,还倒了茶水给他喝。
宋元觉得她已经待他夏侯锦山很好了。
只是夏侯锦山却似乎是不太满意这样的安排,目光森森的看着她,似乎憋了一腔的怒火在胸口里。
宋元在心里骂了一句狗男人真难伺候就转身去找自己的鞋子。
可巧这会子程云节就拿了熟鸡蛋回来了。
宋元也不看夏侯锦山,接了鸡蛋就坐在夏侯锦山旁边咔咔咔的磕,拿起来就给他敷,
“王爷啊,您看,就像是这样轻轻的在伤处这样转着,不消一会儿这伤也就下去了,臣妾小时候被皇祖母责罚,总是这样去敷,可管用了,”
宋元说着就给夏侯锦山示范了一下然后把鸡蛋塞到他手里,
“呐,王爷学会了就自己敷敷,臣妾要去换衣服了。”
夏侯锦山冷不丁的拿着鸡蛋,险些就给捏碎了,一时间更加憋屈了,一腔的怒火没来得及发出来这个女人的话就一句接着一句的,打了他,还好意思让他自己敷!
这女人真真是一丁点儿跟他请罪的意思都没有,甚至根本就不知道自己错在何处!
夏侯锦山深吸一口气,“慢着,你回来!”
宋元眨巴眨巴眼睛看着他,“王爷,还有何事?”
还有何事?她还敢问他还有何事?
夏侯锦山感觉自己这辈子都没有像是这几天这般过得这样憋屈过。
“跪下,你给本王跪下!”夏侯锦山说着就捂住了额头,他看着这女人就觉得头疼。
宋元看了一眼程云节,程云节给她比了一个忍一忍的手势,宋元撇撇嘴,拐回来跪到了夏侯锦山的面前。
“王爷,臣妾为何要跪啊?您可不能平白无故的罚我!”宋元说着还伸手扯了扯他的衣摆。
夏侯锦山听了就是眼前一黑,
“平白无故,你跟本王说平白无故!来,你看看,你看看这是不是你打的?本王刚站在你身边就被你甩了一巴掌,王妃现在跟本王说这是平白无故?”
夏侯锦山把脸偏过来给她看,几乎伸到她鼻子尖儿上。
宋元微微有些嫌弃的往后跪了半步。
宋元也不觉得自己理亏,“是,这虽说是臣妾一时失手打了您,可那不是臣妾一时间没有看清楚是您吗?何况,这也不该怪臣妾啊......”
“不该怪你,这难道是本王自己拿着你的手自己打的吗?”夏侯锦山感觉这二十多年都没有受过这档子窝囊气。
“这也差不多......”宋元看着他拳头上青筋暴起,想必是气急了,连忙往前跪了跪,伸手死死的按着他的手,免得他一时气昏了头脑动手打她。
“臣妾明明睡得香甜,王爷却一巴掌推醒了臣妾,臣妾也没有像您这般小肚鸡肠的怪您扰了臣妾的清梦啊?”宋元按住了他的手后就继续说道。
“按照王妃这么说的话,那本王挨这一巴掌就是活该了......”夏侯锦山都要气笑了。
“那可不就是嘛!”宋元越说越觉得自己有理,“那咱们可就是扯平了,您看,我还给您拿了鸡蛋敷伤处呢!王爷您可不能这般是非不分心胸狭窄啊!”
宋元说着就拍了拍他的手臂起了身,既然自己没有错处,凭什么还要继续跪着,她可不吃这种暗亏。
转过身也不看夏侯锦山一眼,就去了里间换衣服去了。
小肚鸡肠!
是非不分!
还心胸狭窄?
话可都让她给说了。
夏侯锦山当时就把杯子给摔了。
他什么时候让她起来了?!
程云节看着夏侯锦山气呼呼的把目光转了过来,连忙把其他的鸡蛋放在他旁边连忙走了,
“奴婢现在就去帮着王妃换装!”
夏侯锦山生气关他程云节什么事?
又不是他干的,而且他主子说得对,这夏侯狗贼可不就是活该吗?
他若是不推主子,主子又怎会打他?
真真是心胸狭窄不讲道理!
溜了溜了。
夏侯锦山在小云雀程云节走了之后更生气了。
看见他留下来的鸡蛋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什么叫做她给他拿的鸡蛋,她唤人拿来的鸡蛋还是他广平王府的呢!
不过夏侯锦山如今气归气,却是不好叫人来罚宋元。
一来是宋元这院子里没有旁的下人,都被她给遣散了去,他若是要叫人,便只能出去叫。
可若是出去叫了,岂不是全王府的人都知道他被这女人给打了?
他夏侯锦山丢不起这个人。
鬼知道下人里面那个是夏侯渊的人,他可不想丢人丢到皇宫里去。
二来是今晚还有宫宴,他一时还不好发作于这个女人。
如今时间紧迫,有账也是要容后再算。
也就是,他只能独自消化了这口恶气。
夏侯锦山想了想就又摔了一个杯子,然后愤愤地拿起一个鸡蛋开始敷脸上的巴掌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