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敏儿的这种顺从的举动让陈名夏心里很不是滋味,也不只是他,其他的文人士子也不敢相信眼前这场景。??八?一中文? w8w?w?.18?1?z?w.
一向孤芳自赏,冷艳不可方物的敏儿姑娘居然就这么被一个没有功名的白丁给抱在了怀中。
而且,敏儿姑娘还没做丝毫反抗,甚至很听话地把那一双无数人梦中都想摸一摸的藕臂缠绕在眼前这个白丁的脖子上。
在场的也就是张岱没觉得奇怪,从魏敏儿在朱由校面前胆怯而又拘束的举动,就可以看出来,这魏敏儿似乎已经知道陛下的身份。
细想想,魏敏儿作为原内阁辅魏广微家的千金见过当今陛下也未可知,而且从现在陛下一来留都就逛这等风流之地可以看出陛下也是个风流皇帝,因而魏敏儿在京城就见过陛下也是有可能,更何况传说魏家被抄也是因其女儿一事。
张岱脑补了一阵,也就释然,但从旁的士子见他面带了然彻悟之色,就不由得问道:“宗子兄,莫非你认识这人,难不成他是什么豪商巨贾之子,砸了无数银子,才得敏儿姑娘如此礼遇,否则是某权贵之子?”
“不只这么简单,反正你我惹不起就是,安心坐下吃茶吧”,张岱说了一句就坐定在椅子上,目不斜视,他现在唯一想关心的陛下来这里是为了何事,他本能的觉得陛下不会真的是为了一个女人。
朱由校抱着魏敏儿的感觉就像是抱着一软绵绵的香褥一般,他勾住魏敏儿的肩膀,手不时的还能触及到她敏感的胸前部位,而前温润如玉的臀也被自己托住,这种感觉让朱由校也有些感到兴奋刺激。
不过,他感觉的出来,魏敏儿很抵触被自己这样抱着,她全身绷得很直,不停的颤抖着,战战兢兢的眼眸中除了对帝王的惧怕外还有一丝恨意。
允儿已经被魏敏儿的侍女带去了后院,因而等到朱由校抱着魏敏儿进她屋时,也就一个人没有人,朱由校见此索性把魏敏儿直接丢在了她的软塌上,然后整个人就压了上去,夹着魏敏儿两只要动的脚,箍住她的手臂,两眼对着她近在咫尺的眼睛,呼吸急促道:
“你现在是不是很恨朕,恨不得杀了朕。”
魏敏儿从没受过这种凌人的逼视,她不由得别过脸去,紧咬着薄唇:“奴家不敢。”
“不敢说明就真的是恨朕了,是恨朕抱了你,还是恨朕害了你父亲?”朱由校说着就放开了魏敏儿,然后自己坐在了临窗的官帽椅上,推开窗户一丝狭缝,看了看楼下,见传说中的董其昌和应天巡抚王文奎等重量级人物还没有来,便又转过身来,看着魏敏儿。
魏敏儿现在的确是恨极了眼前这个看上去英俊年少却又狠辣无比的君王,她感觉朱由校甚至还远没有陈名夏那些士子温柔,这个叫朱由校的皇帝陛下同逼死自己父亲一样好不掩饰的轻薄自己,但眼看着自己都要准备咬舌自尽也不能遂其意愿时,这个君王却又放开了自己,还坦然自若地问自己恨不恨他。
朱由校见她自理着被自己弄乱了的鬓,就自己拿起茶杯准备自斟茶吃,而魏敏儿见他拿的是自己的,便忙站起身来道:“那是奴家吃的,奴家给您换个。”
“不必了,就这个”,朱由校说着就倒了半杯冷茶,抿着茶盏边缘,朝魏敏儿笑了笑,魏敏儿不觉红了脸,不由得娇嗔一声:“你!”但旋即又闭住了嘴,她现在不知道该如何应对朱由校,是恨还是怕,她不知道,只知道自己心跳如麻。
“你父亲是个很善于做官的人,能审时度势,也敢作敢为,朕给你说句说话,现在这满朝文武中,论能统筹全局者,无人在你父亲之上,要不然朕也不会让他做这内阁辅,甚至在他和钱谦益斗得你死我活时,朕也没有过要撤换他的意思,但你知道朕为什么后来还是要了他的性命吗?”
朱由校这么一问,倒也引起了魏敏儿的兴趣,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魏敏儿对于朱由校虽然有恨但也的确没有要报仇的意思,因为被君父赐死而要蓄意谋反本就是悖逆之举,但这不代表魏敏儿不关心自己父亲的死因。
“因为他要把你献给朕!”
朱由校这句话犹如五雷轰顶般炸响在魏敏儿耳畔,她一直以为自己父亲被眼前这个残忍无比的君王赐死是因为自己父亲忤逆了眼前这个君王的旨意,是因为忠直才落得如此下场,却没想到是自己父亲要把自己献给眼前的这个人!
但魏敏儿现在不明白的是,为什么就因为自己父亲要将自己献给眼前的这个皇帝,而使得他要赐死自己的父亲,逼得自己兄长也服毒自杀,自己全家被抄,使得自己现在也流落于这秦淮河畔。
“你是不是很想问为什么?”
朱由校笑着问了一句,他不得不承认自己在做了帝王之后就开始变得铁石心肠起来,但当他看见魏敏儿的一刹那,他的内心就仿佛被人重重地击打了一次吧,他感到了一股愧疚,因为自己的帝王私心,还得一个家庭从此走向落魄,昔日的千金小姐不得不落入风尘,靠声乐悦人。
“如果你父亲一直做辅,你即便是国色天香,朕也碰不得”,朱由校很怕眼前这个魏敏儿带着泪花瞪着自己的样子,但他偏偏却忍不住去刺激她,不由得走过去挑起魏敏儿的下巴,冷冷的说了这么一句。
魏敏儿声嘶力竭地叫了一声,就突然朝朱由校撞了过来,一拳接着一拳的朝朱由校的胸膛上砸去:“你混蛋,你混蛋!”
吴进不知何时出现在魏敏儿面前,且直接捏住魏敏儿的手腕,使得魏敏儿半点动弹不得:“魏姑娘,请自重,在你眼前的是当今圣上,就凭你刚才的举动,就足以灭你九族!”
“好了,不要吓她了,你先回避”,朱由校说着就亲自过来揩拭着魏敏儿的眼角。
许久之后,魏敏儿的情绪也慢慢平复了下来,而这时候,外面却变得嘈杂起来,朱由校往外一看,却见一峨冠博带的老者走了进来,在他身后的还有好几个衣袂飘飘的文人雅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