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o州府,某处叫做江村的地方,因临近浩渺无边的太湖,所以在这里聚居者大多是乡野渔民。???中文 w8w?w?.?881?z?w1.
因而站在这里就能嗅到一股浓浓的鱼腥味。
陈名夏很厌恶这样的地方,烦躁的他不得不躲进船内。
但一进船内,陈名夏就看见躺在榻上被自己一夜风流的侍女,就不由得想起了篱水阁的魏敏儿。
在他想来,如今的魏敏儿只怕早已在那叫李明睿的阁老跟前承欢,浑然忘记了自己。
再一想到那叫李明睿如此年轻就官拜内阁,而自己也还不过是个诸生。
甚至直接蓄谋已久动一场游行,准备一举弹劾罢掉几个朝中大员,犹如当初李明睿一折参倒权阉魏忠贤一样声名鹊起时也没李明睿玩的好,甚至还落得个完败而逃的结局。
恩师和复社领袖锒铛入狱。
董公更是稀里糊涂的做了那李明睿的刀下亡魂。
一开始,陈名夏还庆幸董其昌的死并可以大做文章,但谁知人家朝廷不吃这一套。
到如今,他便不得不为那位才华卓越的董公哀叹起来。
再一想想如今的自己落得有家不能归就更加懊丧起来。
这时候,一声清唱不知从何时响起,陈名夏循声一看,却是一温婉可人的船家姑娘划着小舟朝湖边而来。
陈名夏色心顿起,也把所有的烦心事丢在了脑后是,忙不迭地吩咐自家的奴仆赶快把船划过去。
“公子,还是赶路要紧吧,如今朝廷官兵正在大肆锁拿作乱者,整个江南都是朝廷鹰犬,等我们进入了湖广,再寻花问柳也不迟。”
一老奴不由得劝了几句,但陈名夏哪里肯听,叱骂这老奴多嘴就催促者底下的人赶紧划过去。
一待靠近这船家姑娘,陈名夏就很有范儿的摇开了折扇,就朝这船家姑娘行了一礼:
“这位小娘子请了,鄙人乃应天府学生员陈名夏,敢问小娘子场的这乡野俚曲为何会如此好听,不知可否来小生船上再为小生弹奏一曲,小生愿以百两纹银相送。”
陈名夏说着就两眼往那船家姑娘的胸前瞅去。
这船家姑娘俏脸一红,露出羞怒之色,但在陈名夏看来,此姑娘的举止明显是个还未开的雏,一时就更加心痒难耐,见这船家姑娘没有离去,便猜到她已有了兴趣,便忙命人将两边的船靠拢一些。
谁知,刚一靠拢,那船家姑娘突然跃起,就是一脚将陈名夏身后的奴仆踢倒在水中,同时一记暗器将另一个仆人也杀死当场。
整个过程很短,陈名夏还没反应过来时,就被这船家姑娘用刀锁住了脖项。
陈名夏不由得大汗,吓得顿时七魂失了六魂,问道:“小,小娘子,你是?”
“陈大公子,你让我们好找,一人跑到这太湖上来了,被你蛊惑的百姓在金陵城死伤无数,你也能心安!”
陈名夏听这女子这么说,自然也就猜到了她是东厂的人,一时不由得后悔起刚才不该不听自己家奴的劝,若不然还能逃离开。
……
王思任刚回到山阴,在府衙前率领士子示威了好几日,知府和县令都没有给他个满意答复。
而且就在昨日,他还得知了,朝廷并没有因为他们这样的举动而对李明睿采取行动,而那位躲在皇城里的皇帝陛下也没有露面。
甚至,金陵城声势浩大的游行示威已经被赶来的禁卫军镇压了下去,听人死伤无数。
王思任这时候才意识到自己这些人或许真的是太激进了些,忘记了自己这是在挑战皇帝的权威,他主动解散了对绍o兴府衙的围堵。
但他不知道事情并没有结束,就在他回到山阴时,东厂番子就出现在了他面前:“王思任是吧,跟我们走一趟吧,押上!”
王思任没有反抗,主动伸出手戴上了枷号,只是哭吼了一句:“苍天啊!”
与此同时,在松江华o亭,陈继儒没有再骑着小毛驴溜达,在东厂的人查抄董府同时,陈继儒也被戴上了镣铐锁拿进金陵城。
方大猷拼命的在山道上跑着,气喘吁吁的他感觉自己的肺都要炸了一般,但等他回头看时,东厂的人已经离他越来越近。
随他一起跑到江o西境内的学生还想着为恩师挡住东厂,但没几个照面就被东厂斩杀,而方大猷现在也被逼到了庐山一处崖壁前。
方大猷想直接这样跳下去,但又不敢跳,至始至终他都不明白自己都提前逃跑到了江o西地界了,怎么东厂的人还能找到他。
冒辟疆现在已经没了半点富贵公子的模样,头蓬松如乱堆一般,脸也黢黑如煤炭,衣衫缕缕的拄着跟拐杖,然后颤颤巍巍的企图混出金陵城。
但就在他即将逃出金陵城,暗自庆幸时,一把绣春刀却架在了他脖子上:“冒公子,你倒让我们好找!”
兴化的解学龙是最先得知大批东厂番子出了金陵城的,但他没有选择逃离,而是就待在屋里,身前放着一盏吓煞人香,而他自己则正把往里面放着粉末状的毒药。
“大明至此将不再是我等文官之天下也!”
解学龙满脸沮丧的说了一句,就要端茶自杀。
朝廷的反应已经切切实实的说明朝廷不再宽仁治国,并不因为你以下犯上就既往不咎,百年来,官员士子敢指责帝王朝政的日子将一去不复返。
南直隶,南o京刑部都给事中钱融被禁卫军战士直接一脚踢了出来:“快点,别磨磨蹭蹭的!”
“尔等莽夫,竟敢踢我!真是有辱斯文!”
钱融朝这边禁卫军战士大骂了已经,而禁卫军战士则没有丝毫怕他的意思,举起枪就抵在脑袋:“你再喊一句试试!”
“莽夫!”
“啊!”
那钱融捂着自己的裤裆在地上滚了起来,惨叫连连。
而这禁卫军战士则和另一个战士弄了个担架将他抬往大牢。
同时,在布政使衙门,南直隶左布政使也出了被禁卫军战士请出了府,他抬头看了看天,叹了口气也没说什么。
在士绅和官员相继被捕的同时,刘孔昭这边也开始着对不法之徒的抓捕,而且刘孔昭的抓捕则要更加暴力。
十多个混混被追着进了一死胡同,刘孔昭的人走上前就对这些人一顿暴揍,直到打够了,才拖回大牢。
不少混混或平素爱作威作福的甚至直接被打死,但此刻的朝廷并不过问。
他们搞乱这座城市,就得承担这个城市混乱后的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