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芷萱直撞桌角,这一下本就撞得不轻,疼得脸色都变了!二皇子不怜香惜玉也就罢了,还当众对其嗤之以鼻!赵芷萱顿时臊得不行,一张红唇几乎要被她咬破,被人七手八脚的扶起,众千金的好言安抚完全弥合不了她碎成渣沫的节操了。
所以,赵芷萱誓要把丢掉的脸面如数捡回来!
就在此时,大夫人与前去赵子墨洞房外听响的人都回来了,大夫人笑盈盈地看了自家男人一眼,那意思再明显不过了,你儿子跟你当年一样厉害!一记饿虎扑食,就把堂堂的郡主千金给搞定了!
赵明远的脸上也好不得意,入了洞房有了夫妻之实,那便是雷打不动的夫妻了。女儿家的名声与清白最为重要,惜华郡主承欢身下,已是名副其实的赵家人了!他们老俩口就等着明天早上喝媳妇敬的茶吧!
只不过三夫人的脸色就惨淡得不行了,事实都走到了这一步,一切都无可挽回了。还能怎么办?就等着大房夺回权力后好好地收拾她们三房吧!他们两个年纪大的倒不要紧,反正也就这样了,可就苦了她的一双儿女了……
三夫人在这一刻简直心如死灰,偏偏还不能不对大房强颜欢笑。那模样落进赵明远与大夫人的眼里,很是解气。
赵芷萱见她大哥已经拿下了惜华郡主,心头欢喜,底气更加足了几分!她赵芷萱不是好惹的,惹她的人势必付出代价!她向怒火对向了赵莘与燕雲澈,这对狗男女,她一个也不放过!
只不过,她还没动手呢,赵贤妃就咳嗽了一声,那声音很轻,但听到赵芷萱的耳里,却是一种如敲鼓般的警示!赵莘今天已经很规矩了,如此相安无事的多好,她不希望在她离开之前出现任何岔子!适可而止吧!
赵芷萱咬了咬牙,最后还是不甘的走了,贤妃的意思她不能不听从。那可是赵家最荣耀的女人,她在皇帝的枕边说一句话,比他们在外头说一千句一万句更有用!
再说,只要今天平平安安地度过,她与她母亲就有留下来的机会,还愁不能收拾赵莘吗?这瞎子还妄想太太平平地嫁进燕世子府呢,做梦!
赵芷萱一走,赵莘就在那里一个劲地摇头。因为只要脑补一下那个画面:你跟你新婚丈夫正在房间里嗯嗯啊啊,结果门外面一群人在那里偷听!说不定有强大的还捅破了窗户纸往里看!有没有被人当成那什么优的即视感?
啊呸!陋习!恶俗!
“夫人放心,我们成亲之日定不会有他人打扰。”燕雲澈一看赵莘的模样,就知道她在想什么,于是拍着她的小手,安慰道。
“必须的!”这种陋习恶欲,必须坚决打击!打她这里开始,彻底掐断……等等,等等,哪里不对的节奏?呃,他们成亲之日?她是不是吃亏了?而且还吃得很大的样子!
此时的赵家大房只顾着开心了,却完全不知道洞房里的一切完全不是他们想象的模样。
诚然,方才大家一窝蜂地跑去看戏,那么惜华就很认真地做戏给大家看。
她很“乖巧”地做着她的新娘子,甚至“主动”地把赵子墨拉上了床,放下了床幔,然后把赵子墨的新郎服一件件地扒了下来,扔出床外,然后整个床就抖动了起来,并伴陪着赵子墨嚎叫的声音!
似乎侍候他的新娘子,使了多大的力气一样。而新娘子也在一旁娇羞地喘着气,不时冒出一声“讨厌了!”“你真坏!”
就连捅破窗户纸一再确认的大夫人,都不禁面红耳赤,急忙把所有听墙角扒窗户的都赶跑了,只留了郡主的贴身丫头,以及赵子墨的近侍小厮在门外候着。
可是等他们人一走,丫环便朝门里说一句“主子您悠着点!”,就听里面传来了啊的一声惨叫,赵子墨被惜华一脚踹下了床!
刚刚赵子墨在床.上发出的声音,当然都是他被郡主狂扁的惨嚎声,要不是赵莘一再叮嘱,千万不要打脸,估计这会子赵子墨已经被郡主娘娘打到毁容,至少一两个月无法出去见人了!
因为顶着一脸伤出去,人问咋回事啊?你就不能说被老婆打的吧?那还是一个男人吗?
门外的小厮显然觉得这动静不太对劲了,就想开口问一下赵子墨,却被惜华郡主的丫环小桃给拉住了,那小丫头掩嘴笑着,“我们郡主就是这种火热的性子。”
小厮一听就释然了,打是情骂是爱,惜华郡主本来就不是什么温柔的可人儿,这时想必在跟少爷玩什么游戏呢。他跑去打扰多不合适时啊。于是小厮一脸我明白的神情,就立在那里不动了。这时就听房里传来了郡主娇滴滴的声音:
“哎呀,夫君,你没事吧?干嘛把坐地上,都不来陪我啊?人家……人家……还要嘛!”
这话一出来,别说小桃了,就连那小厮都红了脸,惜华郡主还真是火辣辣啊!一般的大家闺秀哪能说出这么躁脸的话啊!不过正合他们这位爷的胃口,他就不是个正经的公子。
只是他没想到,赵子墨一屁股摔在地上都已经碎成八半了,那郡主悍妇还不肯放过他,还想打他。她打他也就算了,还专挑男人最脆弱的地方打!
什么那里那里,还有那里那里啊,赵子墨是哪哪都痛,哪哪都不对劲,却偏偏肚子里还有一股子邪火没有发泄。洞房花烛夜啊,哪个男人不想一展雄风啊?
“来嘛!夫君,来嘛,来嘛……”惜华的声音越娇媚,坐在地上的赵子墨就越抖得厉害!尼玛这还来,小爷的一条命就要交待到她的手里了!
“夫君!”惜华把尾音拖得又长又粘人,把门外的小厮都听得心痒痒。却把赵子墨给逼得狗急跳墙了,好歹他是个男人啊,好歹这赵府是他的地盘啊!
他噌的一下跳了起来,大骂道:“臭娘们,滚开!”
惜华却越逼越近,可是声音却夹着口腔,“夫君,你说什么呢?我可是你的新婚妻子啊!”
赵子墨刚才实在是被她打怕了,思来想去觉得好汉不知眼前亏,还是先逃了再说吧,等日子久了总能磨掉她的性子。女人嘛,再厉害也还是要依赖男人的!
这时,赵明远苦心传输给他儿子的驭妻术总算发挥了点作用,赵子墨想也不想,胡乱抓过地上的衣服,爬起来就往门外冲!惜华也不去追,只是夹着哭腔,如同一个被弃的小女人一样呼喊着:“夫君!夫君……呜呜呜……”
赵子墨哪能上这个当啊,抱着衣服就抱了,那衣衫不整的模样,把门外的小桃给吓得啊的一声捂住了眼睛。赵子墨的小厮也是一脸不解,可是赵子墨要怎么跟他们解释呢?新婚之夜,他不仅没扑倒新娘,还被她给打了!
这要是传出去,连他们赵家列祖列宗的脸都要丢光了!
赵子墨抱着衣服就走,小厮也只能跟着他走了。瞧见他们走远后,小桃又瞥了一眼墙角处某个若隐若现的身影也跟着赵子墨一起离开了,才放大了声音哭上了一嗓子,“哎哟喂,主子喂,您这是怎么了!怎么就哭成这样了?谁欺负您了……”
忘了说了,小桃在卖入瑞郡王当丫环之前,曾在戏班子里呆过两年,基本功练得那是非常扎实,唱念坐打至今不忘,听她的声音还是那么具备穿透力。就是那个若隐若现的身影,已经走出好远,仍能听到小桃这包含了莫大委屈的凄哀哭声。
只不过小桃一进去,惜华的第一场戏就到此结束了。呼!这假哭的戏还真不是什么人都能做得出来的,还是揍人那段挺过瘾,把她这些天的憋屈都发泄了出来。
惜华朝门外深深地看了一眼:赵莘,接下来就看你的了!然后,得接着准备她的第二场戏了。一看剧本,娘啊,又是哭戏!
再说那赵子墨,出去之后,急忙找了个角落胡乱地穿上了衣服。这个时候他已经酒醒了一大半了,他愁啊!前厅肯定是去不了,还不被那些人给笑话死?只这么一会会儿就出来了,是不是能力不行啊?
可是,他又能去哪呢?想着自己的大婚之夜,自己就被新娘子踹出了房门,哦不对,是他自己逃出了新房。这心里就憋火啊!他是被那悍妇打得没办法啊。
幸是现在已渐天黑,仆人们不是在前厅忙着侍候客人,就是在厨房忙着上菜传菜,不然被下人们看见了,他赵小爷的脸往哪搁啊?
而且更加难忍的是,他昨天与碧荷根本玩得不尽兴,就忙着去接他的母亲与妹子,这腹内总觉得有一团火没放出来。本想着今天娶媳妇,能好好地爽上一把。呸!倒是那臭娘们打他打得很爽!
赵子墨不知不觉已经来到赵府花园里,就往那假山前的低矮栏杆上一坐,然后一连叹了好几口气。这还是他的家吗?房间不敢进,亲人不敢见的。叹完气又幽怨无比地看了近侍小厮一眼,真是,他这个小厮都比惜华长得好看,可惜,不是个女的!
现在他肚子里的这把火,可怎么办?
那小厮跟着赵子墨不是一天两天了,再加上赵子墨是个有什么都写在脸上的蠢材,他很清楚赵子墨现在在想什么!真恨不得把自己缩成一个团滚走啊,少爷,我是个男人啊,男人!你不能对我有想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