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呵,赵莘尴尬地笑了几声,她光顾着图嘴巴快活,把燕雲澈本尊给搞忘了!这下玩笑开大了,她一定会死得很惨很惨的!
“那个……我在跟珣弟夸奖你啊!是不是啊,珣弟?”赵莘赶紧去拉魏珣的袖子,救命啊!姐能不能活命就看你了!
“哦?”燕雲澈拉长了尾音,听得赵莘心惊肉跳。有谁夸人的时候,是把他的窘事怂事都拖出来讲的吗?不仅如此,而且还在那里故意抹黑。明明是个闪光点无数的人,到了她的嘴里倒成了一个无赖了!
“珣弟可以做证的!”赵莘又拉了魏珣一把,说好的友谊呢?需要你帮忙的时候到了,快说话呀!
“那个……”魏珣咳了两声,很勉强地点了点头,“嫂子的确是在夸燕兄,只是用词很特别!”
这是在帮她说话吗?这分明是打击报复啊!赵莘觉得没办法他们好好交流了,她还是赶紧跑吧!被逮到了再说,至少跑的时候还是安全的。于是赵莘,真的跪了。
“我有事先走了,你们慢慢聊啊!”最好促膝长谈,一谈一晚上啊。
燕雲澈没有去逮她,只是向魏珣笑道:“她总爱这样胡闹。”可是很明显,他就是喜欢赵莘这样的性子,闹起来很可爱,静下来又很睿智!
魏珣看了看他,问了一句,“燕兄,你会一辈子对她好吗?”
“会!”燕雲澈郑重地答道,“而且我一辈子只对她一个人好。”
魏珣点点头,“那你记住你今天说的话,如果有一天你负了她,我一定会把她抢回来!还有,这件事你始终欠了我!你还说过,会还我一个心愿!”
燕雲澈听到魏珣这么说,就知道他已经选择退出了,这对他来说太不容易了。所以燕雲澈十分感激他,“我记得!只要这个心愿不是让我放弃赵莘,且在我的能力之内,我一定会帮你实现。”
“好,一言为定!”魏珣朝燕雲澈伸出手去。此时的他向燕雲澈讨要一个心愿,只是单纯地想给赵莘一个保障。如果有一天燕雲澈真的辜负了赵莘,那么他就对燕雲澈不客气!
“击掌为誓!”燕雲澈伸出手掌,与魏珣击掌。
自此之后,他们三个人的关系,似乎又恢复了正常。魏珣在缓慢地恢复当中,也已经慢慢习惯了燕雲澈与赵莘在他面前的亲昵。他看到,赵莘的脸上全是幸福的模样,所以他愿意把所有的痛苦与酸涩都埋在心底最深处。
真正的伤,是深不见底的!真的委屈,也是说不出来的!
他不求什么,他只求赵莘能永远这样开心下去,让他看到他的牺牲是值得的,就已经足够了。
而燕雲澈与赵莘显然很照顾魏珣的情绪,尽量不在他的面前过分亲昵,免得他看了不舒服。只不过两个相爱的人,举手投足之间流露出的爱意,根本无法隐瞒。好在魏珣越来越不以为意,他们也就不再为此过分担忧。
毕竟他们三个人都是一条船上的人,内讧对他们来说一点好处都没有。而且比起儿女私情来,他们要怎么让自己平安无事地活下去,才是最重要的!
太子赈灾一事有了新的进展,皇帝派出去的几个心腹都陆续地回到了京歌,他们分明向皇帝进行了禀报。太子借用赈灾之民,贪没了大量的银两,致使官府发给百姓的粮食都是差粮坏粮,根本不能入口。
因此而病倒饿死的百姓不计其数,有些地方甚至还发生了人吃人的惨剧,人竟然跟野狗抢尸体吃!泱泱大吴竟然发生如此惨剧,实是开朝以来都不曾有过的大不幸啊!
生怕皇帝不信,有个心腹还带了两个骨瘦如柴的孩子给皇帝看,“皇上,您知道臣花了多少银子买下这两孩子的吗?”
皇帝看了看,虽然这两个孩子瘦小了些,但一般人家不是被逼到实在揭不开锅,是不可能卖孩子的,所以这价格嘛,也不会太低。皇帝随口回道:“怎么也要一百两吧?”
那心腹摇了摇头,“臣只花了一百三十文!”
皇帝听了就是一惊,“什么一百三十文?”这在京歌也不过是一斤苹果桃子的钱!居然能买下一个孩子?
皇帝怎么也不肯相信,又问:“一个孩子一百三十文?”
那心腹再次摇了摇头,“两个孩子一起,一百三十文!”说罢就把那卖身契书呈上去给皇帝看,一百三十文两个孩子,绝无半点虚假!
皇帝跌坐在龙椅上,他震惊了,彻彻底底地震惊了!他挥手让心腹带着两个小孩下去,坐在那里思考了良久。可是越想越怒,越想越怒,最终啪的一掌拍在龙案上!
“畜生!这个畜生!”
这之后,皇帝去了一趟皇后宫里,劈头盖脸地把皇后骂一顿:
“你教的好儿子啊!你真是会教儿子啊!朕给他拨了那么多银子,他要真的贪那么一星半点的,朕也不去跟他计较!可是他怎么也不能做得如此过分!灾民死的死病的病,侥幸活下来的都想造反了!”
凌皇后还能怎么办?好不容易帮儿子争取到一次出人投地的机会,谁想到竟会弄砸成这副模样呢?
她只能说自己的儿子是被人冤枉的,被人陷害的,求皇帝彻查此事,好还他们母子一个清白!
“冤枉!?”皇帝一听这话就更恼怒了,“朕是那个听风就是雨的昏君吗?若不是掌握了证据,朕会过来跟你说这件事情吗?慈母多败儿,朕好好的儿子都给教成这样?”
凌皇后还在那里不愿承认事实,口口声声说她的炽儿是冤枉的,然后把太子赵炽从小到大的事情给撸了一遍,意图说明她的儿子是多么的善良,多么的胸襟宽阔,多么的仁君之才!
皇帝这一次是真的火了,朝着凌皇后的小腹一脚就踹了过去,疼得她半天都爬不起来。这一次皇帝居然没有丝毫内疚之色,甚至连扶都不想去扶,只狠狠指着她怒声道:
“你连自己的儿子都管不好,又如何能管理好偌大的后宫?从今日开始就呆在你的宫里,好好闭门思过吧!”
这便是要给皇后禁足了,再严重一点,就是废后了!
凌后吓坏了,跟了皇帝这么多年,夫妻情分还是有的,皇帝从来没有对她如此恶劣过。即便荣贵妃再得宠,他也还是告诉荣妃在人前要尊她一声皇后!可见这一次皇帝是真的是龙颜大怒了!
“皇上!皇上!皇上息怒啊!”凌皇后这时候哪里还顾得了什么疼痛,赶紧从地上爬起来,就去抱皇帝的大腿啊,“也许此事还另有隐情,炽儿一时糊涂才犯了错!您就念在他年纪尚轻,再给他一次机会吧!”
“朕给他的机会还少吗?”皇帝痛心疾首。
这些年,明明老二各方面都强过老大,他还是给了太子的位置!为了这个儿子,他请了最好的师傅,以前他犯了那么多大大小小的错误,他也大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以说,他给了作为父亲所能给的一切!
可是看看这个畜牲是怎么回报他的?派他去干一件那么简单的事情,他都能弄成这样!那可是人命啊,数以万计的人命啊!他就真的不怕灾民闹事造反吗?
此事关系着江山社稷,他绝对不能再纵容这个逆子了!
“皇上,皇上,你也知道的炽儿一向胆子小啊,这么大的事情绝对不是他的主意,一定是他身边的谋臣背着他做下的,皇上,你一定要明察啊!”凌皇后还是死死地抱着皇帝的腿不放,可惜她现在每说一个字,都只会让皇帝更加厌恶而已!
“此事,朕当然要查个清楚明白!朕还要给天下人一个交待呢!”出了这么大的事,不杀几个贪官,何以平民愤哪?更何况皇后这种口不择言的说法,根本是在告诉皇帝,太子根本没有御下之能!连臣下都管束不好,将来怎么担得下这江山?
“皇上,皇上,求您看在凌家历代功劳的份上,开恩哪!”凌皇后这时已经心绪大乱,还在那里不知死活的嚷着。
她不提凌家的功劳还好,一提皇帝的心里就憋气。要不是因为凌威功高震主,他至于忍凌家忍到现在吗?他那个逆子不就是仗着有个厉害的舅舅,才敢干出那些个混蛋事吗?
凌家,凌家,你们凌家好得很哪!是不是这个天下都要跟着姓凌了,你们才满意啊?
皇帝一想到这个,不禁再次大怒,这一次就不是踹肚子了,直接朝凌皇后的心口踹了过去。下脚之狠,直接把凌后给踹晕了过去,皇帝却头也不回地走了,走之前还下令禁皇后的足,要她好好思过!
皇后倒霉了,自然爽到的人就是荣贵妃,如今她可是代掌凤印,处理后宫的大小事务,俨然半个皇后了。要不是有二皇子一个劲地在旁边点醒着,她的狐狸尾巴都要翘上天去了。
越是这样敏感的时候,越是需要谨慎。凌家根深叶茂,不是那么容易能倒得了的,要不然皇帝也不会忍了那么久!不过也亏得皇帝忍了那么久,这样发作起来才更加可怕!
皇帝踹晕了凌皇后之后,就一连发了几道旨意,先是撤下了太子的钦差之职,另派别人去接替。这可是个烂摊子,而且是个极大的烂摊子,非常不容易做好,而且一旦做不好,就会引起极大的动荡。
所以,二皇子很聪明地在此之前就开始“生病”了,他可是在赵炽的身边安插了人的,因而他的消息来的比皇帝快,一听说灾银被劫,他就料到赵炽这次惨了,只是没料到他倒霉会倒得这么快。
至子太子及他手下的众谋臣,都被“请”回京,接受审查了,除了太子还能呆在太子府以外,其他的人基本都已经进牢里呆着了。皇帝已经认定他们有罪,只不是过是具体要怎么判罢了。
然而太子呆在太子府里的日子也并不好过,皇帝连他的面都不见,就把他软禁在了府里。太子自然无比着急,陈情的折子写了一封又一封,却犹如石沉大海一般。尤其他还听说自己母后也受到了牵连,在宫中禁足,这心里就更慌了!
摆在他面前的明显只有两条路可以走,一是向他的舅舅求救,二是想办法让皇帝答应见他一面,给他一个当面陈情的机会。
第一个办法他已经做了,八百里加急的信早就送出去了,现在连母后都保不了他,那么能求助的人只有舅父了,他当然要抓紧这根救命稻草了。到于第二个办法,太子就觉得难办了,什么人能在皇帝面前说得上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