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要做的事,秦笑笑没有把握一定会成功,只能竭尽全力试一试。
秦家人不知道她在做什么,见她得空就往书房里钻,夜里也是最后一个灭灯,就很担心她遇到了棘手的事。
直到秦笑笑再三保证她得到了几本好书,想快些把它们看完,秦家人才放心下来,叮嘱她不许熬夜后,就随她折腾了。
多了两个长工,大家都轻省了不少。观察了几天,发现这对父子是真的勤快能干,半点不偷懒,遂庆幸没有雇错人。
傍晚,干了一整天的父子俩满身疲惫的回到秦家老宅,准备烧火做晚饭。
“呀,赶巧了。”灶屋门口,秦笑笑拎着沉甸甸的大提篮笑看着他们,脆声道:“陈叔,小陈哥,晚饭不用烧了,我给你们送来了。”
“是小东家啊,咋好劳烦您给我们送饭,我、我们父子随便做点就成了。”陈父坐在灶前,手上正拿着打火石准备生火。一听到秦笑笑的声音,赶紧起身迎上前。
陈丰手上拿着水瓢,愣愣的看着面前的笑语嫣然的少女,随即低下头沉默的跟在父亲身后,瘦削的身影随着灶台上飘摇的灯火倒影在她的脚下。
“这阵子地里的活儿重,我爹就托人买了肉回来,让你们也补补身子。”秦笑笑把大提篮交给老陈,指着里面的肉罐子提醒道:“天气太热,这肉不能久放。”
老陈感激道:“小东家,多谢您了。”
秦笑笑摆了摆手,笑道:“你们慢慢吃,我先走了。”
老陈连忙说道:“小东家,我送送您。”
秦笑笑推辞:“不用送,没几步路。你们快吃饭,吃完了好早点歇息。”
关上院门,老陈拎着大提篮来到堂屋,将里面的饭菜一一摆在桌子上。
打开盖子,见肉罐子里是满满一罐肥瘦相间的红烧肉,他冲儿子感慨道:“咱们运气好,遇到了大方的东家,以后干活可得卖力些。”
其实为了长久留在秦家,他们已经很卖力了。这半个月下来,虽然顿顿能吃饱饭,油水也很足,但愣是没有长点肉,吃下去的东西全部化作力气,用在了侍弄的田地上。
看着面前色香味俱全的两菜一汤和满满两海碗白米饭,陈丰突然问道:“爹,我们卖掉的田地房屋,还能再买回来吗?”
这个刚满十七岁的少年,怀念的永远是娘亲安好,一家三口其乐融融的日子。
老陈的笑容淡了一些,眼里却充满了希望:“能,咱们干一年活儿就能挣十六两银子,刨除一应开销少说能攒下十四两,干上七八年就够了。”
说罢,他看向儿子的眼神不免多了几分愧疚:“是爹没出息,没能多攒些家底,不然你就不用下学,跟着我四处飘泊干苦力了。”
陈丰微微一笑,清瘦黝黑的脸变得生动起来:“爹,现在这样也不错,总会越来越好的。”
老陈也笑了:“说的对,会越来越好的,等挣够银子买回房屋田地,爹再给你讨个媳妇儿生两个孙子,这辈子就没有遗憾了。”
陈丰到底年少,脸皮也薄,听到讨媳妇的话不禁红了脸:“以、以后再说罢。”
老陈拍着儿子的肩膀呵呵笑:“没啥好害臊的,今儿个在地里干活,两个东家当着小东家的面谈论招赘的事儿,也不见小东家像你这样。”
陈丰不知道这件事,愣了一下:“招赘?”
老陈点点头:“东家他们就小东家一个女儿,留在家里招赘很正常。之前听你表叔提了一嘴,说是愿意上门的人不少,让东家挑花了眼呢。”
陈丰的脸色变得很奇怪:“东家想招什么样的?”
老陈没有注意到儿子的异常,回道:“多是找老实厚道没有心眼的,毕竟招到个不老实的,日后来个三代还宗就太气人了。”
所谓三代还宗就是男方入赘到女方家,生育的孩子要随女方的姓,但是第三代出生的孩子又改为爷爷的姓。
这种做法挺流氓,不守信诺,占尽了女方家的一切,是个人都得气死。出现这种情况,多半是女方家没人了,或是本身性子软弱被拿捏住,无力改变这一切。
还有更加糟糕的情况,就像周宝儿,爷奶早早去了,娘也生重病没了,无人能压制刘大勇,于是刘大勇和小苗氏为了霸占周家的田地房屋,不惜把她嫁给下三滥的人。
要不是周宝儿自己立得住,就真叫那对奸夫**得逞了。
陈丰听罢,若有所思,连手上被塞了双筷子也不曾察觉。
转眼就到了六月中旬,一年中最热的时节。此时,地里的活计暂时做完了,要做的就是除草灌水等。
有陈家父子在,这些活儿用不着秦家人操心。秦笑笑也腾出空来,准备到京城去。一方面是看望秦书墨,另一方面就是找景珩商量一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