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酒楼门外,张天翊和王麻子一人坐一辆黄包车,前往玉春书寓。
小林美子站在门口,看着渐行渐远黄包车,眉头紧紧皱上。为了侦破案件,小林美子这个特高课王牌女特务化妆成女学生在太平镇活动,只要是人群密集场所,她就会去,伸长耳朵打听情况。对张天翊只是靠直觉怀疑,但没有任何证据,凭她的能量,绝对不可以把张天翊抓起来,用酷刑逼迫他老实交待。大佐有指示,张天翊在太平镇有任何安全问题,做安保工作和情报工作的所有人都要受处分。不仅不能查张天翊,相反却得严加保卫。假如是其他人,小林美子绝对不会手软。她很想能够走近张天翊,但张天翊理都不理她。为了破案,她决定豁出去,什么尊严,什么人格,她都可以不管。破案的决心很大啊!对小林美子来说,搞情报是专家,她可不愿意栽在太平镇。
玉春书寓门口,张天翊和王麻子下车,王麻子装模作样想付车费,张天翊说:“装什么装?车行是我家开的,我家用车的钱一月一结,拉车的都清楚得很,难道你作为侦缉队长却不知道吗?”
王麻子悻悻笑说:“玉春书寓开销大,感觉不好意思嘛!”
张天翊说:“看不出来啊!近来你的脸皮怎么变薄了?”
王麻子笑说:“你现在不得了啊!大佐对我们都有关照,你在太平镇假如出什么事,我们都得砍头。”
张天翊来到玉春书寓大门口,大门里面两侧各站一排穿着和服日本美少女弯腰用日语说欢迎。
一位中年日本妇女迎向张天翊向张天翊弯腰,媚笑说:“张大少,好久不来了,今天想请谁?”
张天翊没想到日本妇女会说中国话,也不知道这里面有什么好玩的,过去的张天翊经常来玩,他可是第一次。张天翊的脑子反应很快,笑说:“老规矩。”
中年日本妇女对楼上大声说:“赶紧叫上和子小姐,就说张大少来了。”
张天翊对王麻子说:“你玩你的,账我结。”
王麻子看着大厅内花枝招展日本美女们,哈喇子直流,腆笑说:“多谢大少爷,那我一个人玩啦!”
张天翊挥手说:“当心淹死。”
王麻子笑说:“我的水性很好,淹不死。”
日本中年妇女媚笑着,一路把张天翊引上楼,落地门往一侧移开,里面有一道屏风,屏风上绣着精美人物画。
穿着和服美女在屏风一侧,躬身小声说:“欢迎张大少!”
张天翊跨步进入,站一块毛毯上,和子小姐趴在地上替张天翊脱鞋,张天翊昂首走进去。
里面别有洞天,陈设精美,格调很是高雅。
和子小姐躬身,小声问:“张大少,是不是先打炮?”
张天翊怔了怔,没想到原来的张天翊到这里来,竟然不管三七二十一先向这位叫和子的小姐打炮,狗日的,这里情调如此高雅,怎么会有打炮兴致的?
一张矮几,矮几上摆放着功夫茶具,南侧和西侧地上铺着一块地毯。一张粉色帐幔垂挂着的西式床,床上有绣花被。
张天翊知道日本人不睡床,睡的是榻榻米,和子小姐这里布置了床,看来是为了迎合过去的张天翊的喜好。
张天翊在南侧地毯上跪坐下,和子小姐在西侧地毯上跪坐下,给张天翊泡功夫茶。
和子小姐泡茶的姿势非常优雅,功夫茶具非常精致。
张天翊端小茶盅,喝了一口茶,说:“唱个曲。”
和子小姐躬身说嗨。
和子小姐起身,退步走,至墙角,从一个架子上取下二胡一样的东西,走过来,跪坐下。
张天翊仔细看和子小姐手里的乐器,只有三根弦,推测这乐器应该叫三弦。顶端弯曲,脖颈处一侧有两个长象牙棒,一侧是一根象牙棒,这三个象牙棒是调弦所用。杆子细长,共鸣箱上贴着精美猫皮。右手捏着象牙拨片。
和子小姐将琴身靠在右大腿上,左手按弦,右手用象牙拨子拨击了两下,看着张天翊笑说:“日本歌曲您不喜欢,我近来研究了中国古代音乐,我用三味线伴奏,唱中国古诗《春江花月夜》如何?”
张天翊不得不暗竖大拇指,日本人之所以会强大,与日本国人善于学习借鉴其他国家的科学技术与文化精华不无关系。和子小姐只是艺伎,不仅会说中国话,还居然会唱中国古诗,不得了,了不得。
张天翊感起了兴趣,笑说:“那就有劳和子小姐了。”
和子小姐说了一声嗨后,用象牙拨子拨动琴弦,听了听音后,旋转顶端象牙棒调音。
和子小姐左手在弦上按、拨、揉,右手象牙拨片轻拨轻勾,清脆悦耳声音响起来,前奏过去后,轻启朱唇唱起《春江花月夜》古诗。
张天翊在现代时,做梦都别想让如此高手当着面表演啊!看着和子小姐优雅动作,听着天外飞来的仙音般歌声,张天翊的思绪情不自禁飞向远方。
就在和子小姐全身心投入演唱,张天翊听得如痴如醉之时,突然门外传来吵闹声。
张天翊心头怒火熊熊燃烧起来,心想,这可是日本人开的最最高档的娱乐场所,怎么会人胆敢在这种地方吵闹?
和子小姐停止演唱,躬身,一脸惊恐模样,颤声:“张大少,您赶紧离开。”
张天翊皱眉,小声问:“外面是何方神圣?”
和子小姐说:“从日本来的武士,外号一刀封喉,不是正经人,是地痞流氓。据说武艺高深莫测,他到中国来想通过武艺征服中国武家。他天天来逼我表演,还不肯付钱。没有人管得了他,他发起狂来,会动刀。”
张天翊闭上眼睛,小声说:“老子来了,他也敢如此猖狂?”
和子小姐说:“张大少,您赶紧离开,当心被他伤着。”
门被拉开,屏风被撞倒,一个醉醺醺日本武士闯了进来,引导张天翊上来的日本中年妇女被他推倒。
这个日本武士高约一米六,穿着一身灰色粗布长衫,腰上系着很粗的红色布绳,手中抓着武士刀。形貌邋遢不堪,站都站不稳。
张天翊是特种兵出身,怎么可能害怕一个喝醉了酒的日本武士?
张天翊端正跪坐,眼睛扫视屋内,目的是寻找可以用来打击对手的武器,两米之内除和子小姐手中的三弦合手外,其他东西没有找到。
张天翊仗着有大佐撑腰,大脑飞速开动着,决定先下手为强,收拾这个日本武士。
中年日本妇女爬起来,大叫着想拉住日本武士,日本武士抬脚踢中日本妇女肚子,日本妇女飞出去倒地,日本武士拔出一半武士刀,吼叫:“八噶!”
门外很快汇聚了很多日本人,日本武士踩着屏风走向张天翊。
和子小姐赶紧抱着三味线往后退,张天翊坐直身体,当日本武士靠近之时,突然抓起小茶盅扔向日本武士的脸,日本武士一手抓着剑鞘,一手抓着剑把,当小茶盅飞向武士面门之时,日本武士条件反射般松掉握剑把的手,想挡住小茶盅。
说时迟,那时快,张天翊站了起来,抓起精美瓷质茶壶,就砸向了日本武士脑袋。
“啪”茶壶碎裂,开水淋了日本武士满头,日本武士抬手摸头,看手掌,手掌满是鲜血,日本武士的眼珠瞪大,把粘满鲜血的手放刀把上,想拔刀,但没有拔得出,身体晃了晃,瘫倒下去。
啊?门外围观日本人发出惊叫声,和子小姐也发出惊叫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