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天翊穿着睡衣,和管家在客厅说话,彩蝶站张天翊身边。
张天翊眉开眼笑说:“刚才我翻墙出去看了看,回来搞了一身汗,又洗了个澡。”
管家笑说:“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还能象小孩子一样翻墙啊?万一让家丁当成贼打了枪怎么办?以后不能再翻墙出去了。”
张天翊连连点头说:“我一定听你的,绝对不再翻墙出去。今天主要是外面的爆炸太厉害,我还以为天塌了下来,谁想到是火车站军火库爆炸了呀?让你操心了,感觉很不好意思。”
管家笑得嘴都合不拢,看着张天翊一脸慈祥,说:“你小时候整天嚷嚷着要做大侠,一会看不见就上梁揭瓦了,你亲娘不知道为你掉了多少眼泪,你爹一直在外做生意,是我一直小心看着你长大。你能这么对待我,我好高兴。少爷啊!现在世道很乱,一定得当心的啊!”
张天翊一回来,管家就放心了。他和张天翊说了很多贴心话后,便到后院去,安抚张德恒的老婆们。
张天翊躺床上睡大觉,彩蝶坐桌旁用手肘撑着下巴看着。屋内不断有强烈闪光照耀,时不时从远处传来滚雷似的爆炸声。
彩蝶是张天翊的通房丫头,张天翊猜得没错,过去的张天翊的第一次确实献给了彩蝶,平时还时不时会和彩蝶上床。现在的张天翊在这方面相对于过去的张天翊收敛了太多,并不会随便和一个女人上床。
彩蝶发现张天翊的变化太大了,眼睛非常明亮,仿佛能一眼把人看透。其次,张天翊并不和丫头们乱来,要是过去,他只要看到喜欢的,都会强迫她上床。第三,吃东西非常随意,并不挑三拣四。第四,待人很友善,不会动不动就发脾气。
变化太多太多了,一时半会不可能全都说得清。张天翊突然变了,模样还在,但却象换了一个人似的。过去的张天翊是个混球,现在的张天翊变成了青年才俊。
天亮后,张天翊还在睡觉。
电话铃响,彩蝶赶紧跑到客厅去接电话。
电话是小脚女人素玉打来的,市里都能看到太平镇方向的天空是红色的,市里传说有很多。小脚女人素玉不放心张天翊,所以天一亮就赶紧打电话来问情况。
彩蝶告诉小脚女人素玉,大少爷一直在家,由于晚上没睡好,天亮前才睡,现在睡得很香。彩蝶告诉小脚女人素玉,太平镇火车站军火库被人炸了,现在形势很乱,管家已经禁止任何人外出了。
小脚女人素玉叮嘱彩蝶一定要照顾好大少爷,家里有什么事情一定要告诉她。她虽然在娘家,但心还在家里,很不放心大少爷。
彩蝶挂了电话后,就又回到房中,坐桌旁看张天翊睡觉。
太平镇火车站一连爆炸了三天三夜,才逐渐停止,日军驻太平市师团中将司令官亲自来到太平镇,看了火车站情况后,在太平市日军司令部主持召开会议。
小林美子手臂用绑带吊着出席了会议。
小林美子向中将司令官报告了和张天翊一起察看水稻生长情况时,遭遇袭击情况,敌人使用的都是驳壳手枪,她推测别动队的目标是刺杀张天翊。
大佐补充说明,张天翊是张德恒的独苗儿子,张德恒外出后,张天翊就在家主事。
中将司令官点头说:“几次事件联系起来,我发现都有可能是别动队干的。我马上从其他地方调来两个大队,交由山口大佐指挥,务必想办法把别动队扫荡干净。特务机关必须扩大,增加电报等情报侦听工具。小林美子少佐是特高课王牌特工,太平镇的安全保卫工作以及情报工作都由小林美子少佐负责。现在南方发生严重旱灾,秋后粮食将成为重大问题,我们师团的粮食需要靠张德恒家田里的粮食予以保障,驻太平镇队伍必须全力保证张德恒家农田粮食安全,绝对不允许出现秋收时,粮食被别动队或其它武装抢去的情况。军火库现在还不适合进去,但一旦可以进入,必须以最快的时间抢修铁路和火车站,以保证沪宁线畅通。这是条战略交通线,它的停运对我们大日本皇军及汪精卫国民政府都是重大打击。太平镇县政府,要做好民心安抚工作,尽快使商店开张,工厂恢复生产,学校恢复上课,戏院唱戏,太平镇一向是治安模范镇,我相信,只要各部门齐心协力,太平镇的秩序完全可以很快恢复。”
会议讨论了很多话题,中将司令部一一作出指示。
会后,中将司令官要求见一见张天翊。
大佐安排小林美子立即坐车到张家接张天翊。
日军中将司令官要见张天翊,这让张天翊一头雾水,猜不出原因。猜不出就不猜,他和管家与彩蝶打了招呼后,就坐进小林美子开来的车中,前往太平镇日军司令部。
大佐是胖子,中将司令官身材很单薄,两人的唇上都留有浓密胡须。
张天翊向大佐打了招呼后,大佐向中将司令官介绍张天翊。
中将司令官和张天翊握手,说日语。小林美子翻译。
中将司令官说:“你爸爸张德恒正在努力为大日本帝国采购战略物资,年前不一定能够回来,据说你在家主事?”
小林美子翻译,张天翊说:“家里的一切由管家说了算,不过我对于重大事项还是可以作主的。”
中将司令官听小林美子翻译后,笑说:“太平市及苏南各市水稻全都面临严重减产,据说你家的水稻长势还好,我先向你通个气,秋收时节,我们要买你家两百万斤粮食。”
张天翊听小林美子说后,大惊说:“两百万斤太多了,最多只能一百万斤,佃户必须留下粮食吃,留下粮食做种子,镇上这么多人口,还指望着我家田里的粮食呢!”
中将司令官笑说:“想想办法,皇军会按去年的价格收购。”
张天翊大声说:“今年是灾荒年,粮食价格肯定会翻番。”
中将司令官说:“张德恒是大日本帝国老朋友,他在家也会以去年的价格卖给皇军的。你一定要加强田间管理,争取在灾荒年获得大丰收。”
张天翊叹气说:“粮食假如被人抢收了,我可管不了。”
中将司令官笑说:“我会派队伍下去,保护粮食。”
小林美子办公室,张天翊坐椅上,看着小林美子叹气说:“搞什么明堂?堂堂中将司令官见我,竟然想强买我家的粮食。”
小林美子小声说:“冲我发什么火?有本事向司令官发火呀!”
张天翊看住小林美子的眼睛,小声说:“还痛吗?”
小林美子好感动,小声说:“你能关心我,我好感动,胳膊都打穿了,怎么能不痛?稍一动就钻心地痛。”
张天翊小声说:“好好养伤,事情可以让别人做。”
小林美子小声说:“中将司令官要我把驻太平镇特务机构扩大,增添电报,加强情报工作。要做的事情太多了,你必须帮我。”
张天翊摆手说:“关我屁事,我才不高兴参与你们的事情呢!做得好,不会有人说直,做不好被枪毙了都有可能。”
小林美子笑说:“求求你,帮帮我,大佐肯定跟你说过,直接让你当少校的呀!”
张天翊笑说:“让我当司令都不干。在你眼中我是谋杀亲王坏蛋,就连侦缉队的枪都怀疑是我收缴的,岂不是天大的笑话?这次军火库被炸,怎么不冤枉我了?”
小林美子轻轻叹气说:“事情都过去了,我们应该能够成为世上最好的朋友的。”
张天翊说:“你们太过分了,午饭都不留,我饿了,想到太平酒楼吃午饭了。”
小林美子眉开眼笑说:“我请你,今天是我接你来见中将司令官的,理应我请你吃午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