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不管劳拉用看疯婆子似的眼神看自己呢,宋楚词哼着《焚心似火》的主旋律,又戴上她那双黑丝阿玛尼手套,拿着铁锨挖坑。? ? w?w?w8.?881?z?w8.1c1o?m
窗台这边平时也没啥人来走动,再加上前几天刚埋上,又下了两场雨,所以土壤还是很松缓,好挖的。
但就算是这样,也把四肢不勤的宋总给累了个香汗淋漓,俏脸艳红的,索性脱了白色体恤衫,就光着膀子干了起来。
唉,幸好没男人看到,要不然肯定会哀叹女孩子神经不正常疯后,也老吓人了。
劳拉倒是看到了,却假装看不到。
“吓,劳拉,你快过来看看!”
就在劳拉走进厨房没多大会儿,就听宋楚词在外面大惊小怪的叫她。
“怎么了?”
劳拉从厨房窗口探出脑袋,很随意的问道。
“芽了呢,芽了呢!”
宋楚词俯身盯着坑里的石榴树,左手朝后连连挥舞,叫道:“快,快给我拿手电筒来,我看不清楚!”
“啊?哦,好的。”
刚听宋楚词说倒栽的石榴树芽了后,还真是把劳拉给吓了一跳。
但随后就听她嚷着说看不清了,才猜到她‘眼花’了,要不就是故意出洋相。
如果宋楚词是自家妹妹在这儿搞怪,别说是给她拿手电筒了,劳拉肯定会跑过去,捏住她脖子在她后脑勺狠狠抽两巴掌,再指着院子,让她去打扫卫生,免得闲的活蹦乱跳的。
可宋总就是宋总,哪怕她说麋鹿是马——劳拉这个靠她吃饭的,也得乖乖点头说对头。
“还能芽,不可能吧?”
不管劳拉心中对宋总的脑残行为有多么的不屑,还是在她的连声催促下,拿着手电走了过去。
“你仔细看看呢,仔细看看!”
宋楚词一把夺过手电,照在了那棵可怜石榴树的根上。
劳拉瞪大眼睛的看去——接着就呆住了。
芽了。
不是宋楚词在神经,是那棵早就死了石榴树在疯!
特么的,它还真芽了!
就在石榴树的主根上,出现了好几个花骨朵那样的绿芽,带着土壤。
怎么就能芽了呢?
被震惊的不行不行的劳拉,艰难的咽了口吐沫,下意识的看向了宋楚词。
宋楚词此时脸上的兴奋表情,已经被劳拉不认识的古怪所代替。
就像她此时说话的声音,好像来自数万年前的黑夜洪荒中:“有人跟我说,这儿是叫‘生门’的死地,寸草不生。我也亲眼见过,确实正如他所说的那样。”
“几天前,我们都曾经亲眼看到,那棵本来好好的石榴树,就死的不能再死了。你要把它扔掉,是我说要把它倒栽在死地。”
宋楚词缓缓抬头,双眸亮的盯着劳拉,继续缓缓说道:“我知道,你以为我是在胡闹,可出于爱护我的原因,你也甘心配着我胡闹。”
劳拉紧紧抿了下嘴角,哑声说:“是的,当时我就是这样想的。”
“其实我更知道,我就是在胡闹。别人越不赞成的事,我就越去做!因为我现,在我过去二十多年的人生中,我始终像所有正常人那样,说话做事。”
宋楚词长长的眼睫毛慢慢垂下,声音更低:“可我得到了什么呢?除了被人算计、利用、可怜、得到无数痛苦之外,我什么都没得到。”
劳拉接口道:“所以,你就在从东北回来后,开始反思你过往的人生,决定要叛逆的活下去。”
“呵呵,既然我正儿八经的活,却总是收获痛苦,伤害,那我何必还那样活?我又不是任人宰割的贱人。”
宋楚词古怪的笑了笑,轻声说:“反正我最在乎的人也死了,陈婉约也差不多死了——除了你之外,我不知道还有谁才对我真心好,指不定哪天就会被别人玩死,那又何必在没被玩死之前,自己先好好玩一下呢?”
“可是,可是……它真得芽了。”
劳拉低头,看着坑里的石榴树,艰难的说:“难道说,这才是你该有的生活?就像网络上流行过的一段话,叫——”
“不走寻常路。”
宋楚词说道。
“对,就是不走寻常路。”
劳拉点头,想了想又说:“总之,就是跟世俗观念对着干吧?更深奥的,我也说不出,我只是知道它芽了,在死透彻、被倒栽在潘大师所说的死地中芽了。或许,这就是天意的安排吧?”
宋楚词笑了:“劳拉,那你说,我以后该怎么走那不寻常路?”
劳拉抬手挠了挠后脑勺,诚恳的说:“不知道。”
“我现在很年轻,有钱又漂亮,花儿般的盛开了呢。”
宋楚词长长吸了一口气,低头看着右肩下那朵妖艳的花儿,咯咯笑问:“你说,从明天开始,我就去找男人——不停的找男人,给那个给我戴满绿帽子的混蛋,戴满绿帽子,好不好?”
毫无疑问,以往有些小冷傲,小冷艳的宋总,却忽然性情大变四处找男人……这确实是不走寻常路的重要组成因素之一,就像当初她执意要把石榴树倒栽那那样。
劳拉觉得,她没理由反对。
但在清晰看到宋楚词双眸中全是跃跃欲试的样子后,还是有了不快,皱眉说:“宋总,6宁会不高兴的。”
宋楚词的眼眸,蓦然黯淡,垂下了头看着坑子里的石榴树,很久都没动一下。
“对不起啊,宋总,我就是觉得、觉得你不该这样作践自己的。”
劳拉抬手擦了擦嘴角,低声道歉。
“劳拉,你不知道我是多么的希望,他不高兴。”
宋楚词依旧垂着头,低低的说道:“可是他已经死了呀,死人,是不懂得高兴不高兴的——他,没有任何活人的特征。”
脉搏尚在搏动,这就是活人的特征。
美女助手不甘心的拿起年轻人的手腕,依靠她那点可怜的中医知识,来给他把脉后——手指刚放上去没几秒钟,就触电般的松开,尖声叫道:“啊,他还活着!”
“什么!?”
正式宣告病人死亡,已经摘下帽子口罩准备走出急救室的博夫医生,被美女助手的这声惊叫,给吓得一哆嗦,本能的转身训斥了一句。
“博、博夫教授,他、他还活着,真得还活着!”
再也顾不得急救室内还有其他几个医护人员,美女助手小鹿般的跳到博夫医生身边,脸色苍白的抱住了他。
“他还活着?莎娃,你开什么玩笑呢!”
博夫医生推开她,嘴里训斥着,抬头看向了心电图那边。
心电图那边,依旧直立立的一根线,就像莎娃美女最钟爱的黄瓜那样。
不过现在美女可没心思去琢磨直立黄瓜,再次死死抱住了博夫医生,看着年轻人颤声说:“我、我没开玩笑,他、他有脉搏,有脉搏!”
“不会吧?”
博夫医生等人,终于看出莎娃美女没有开玩笑了,脸色都凝重了起来。
快步走到急救台前,博夫医生一把抄起了年轻人的手腕。
相比起半吊子水平的莎娃美女诊脉技术,博夫医生要强了很多,所以刚把手指放在年轻人脉门上,脸色就突地一变:特么的,真有脉搏啊!
可是,心电图,怎么没有一点点的动静?
就在博夫医生茫然看向那边时,安娜低声说道:“会不会,是仪器出故障了。”
“对,很可能是仪器出故障了。那个谁,你赶紧检查下!”
博夫医生马上指挥一个手下,检查心电图等设备。
检查这些现代化医疗器材,不需要太久时间,最多也就是五六分钟,就重新启动恢复了正常。
在博夫医生的指挥下,护士再次用检测器检测病人的身体情况——很遗憾,仍旧是一条笔直的直线,看不出丝毫的波动。
“肯定是机器坏了。”
一直为病人把脉,能确切感受到他脉搏在缓慢跳动的博夫医生,又把右手手背放在了他脖子下的大动脉上。
这儿,更能感受到生命的特征,所以博夫医生马上就断定机器坏了,正要让那个谁出去再换一台心电图机来时,安娜却忽然灵机一动:“我来试试呢。如果也检测不到我的心跳,那就证明机器坏了。”
虽说安娜这个建议也很愚蠢,不过看在她勇气可嘉的份上,还是有护士把检测器放在了她身上。
滴、滴滴——被博夫医生等人以为坏了的心电图机,立即正常工作起来。
“机器没有坏!可怎么就检测不到他的?”
博夫医生脸色大变,下意识的松开了年轻人的手,低喝道:“快,再检测他!”
没动静。
在安娜等人身上都能正常工作(其他人也亲自做试验了)的心电图机,唯独对年轻人没有丝毫的感应。
有人提议,再用别的机器检测,比方脑电波机。
博夫医生准了——可是,结果却让他们更加震骇:所有的机器,都检测不到年轻人的生命迹象!
这是怎么回事?
遇到鬼了?
博夫医生等人茫然相对时,都觉得后背寒森森的,好像躺在急救台上的年轻人,会马上跳起来,鬼笑着扑上来。
“放弃治疗,准备转院吧!”
博夫医生艰难的说出这句话后,就快步走出了急救室。
他一出去,安娜等人可不敢久留,纷纷紧随其后。
守在外面的弗拉斯金俩人,看博夫医生出来后,连忙从椅子上站起来:“医生,他的情况怎么样?”
“不知道。”
博夫医生白痴般的摇了摇头。
巴赫叶甫俩人呆愣了下,异口同声的问道:“怎么就不知道呢?难道病人不在里面了?”
“在,就在急救台上躺着呢。”
博夫医生连忙解释道:“我能用手感受到他的脉搏在动,可我们的机器,却检测不出。”
“啊?”
听博夫医生这样说后,弗拉斯金俩人也吓了一大跳。
博夫医生犹豫了下,才说:“两位先生,我有个建议,那就是把病人转院,但不是转到普通医院——最好是转到莎莉克夫研究所。或许,唯有那儿才有可能搞清楚这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