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经天,我是决心忘记他,也努力的这样做,希望你能给予我最大的支持,像以前那个马经天那样,淡然优雅大度,是恋人更像关心小妹的大哥,像冬日的暖阳那样,能让我从那种说不出的痛苦中挣扎出来。”
林舞儿犹豫了下,慢慢伸手握住马经天的左手,低声说:“但现在看来,你无法做到这一点。因为你无法容忍小二的存在,就代表着无法接受我的过去。这样结交下去,就算我们能够成为夫妻,但我的过去也会成为我们之间的一根刺,让我们无法像所有深爱的人那样,在冬季来临时能抱成团取暖,而是扎的鲜血淋漓。”
马经天嘴角不住的哆嗦着,一句话也不说。
“咱们还是不要来往了吧?”
林舞儿等了片刻,没等到他说话后,语气低沉的问道。
“不行!”
马经天这次回答的倒是很干脆,反手抓住林舞儿微凉的小手,抬起头看着她:“我现在不能没有你,我不会放手。”
“那你能接受我的过去吗?”
林舞儿问道:“这个问题,你最好是想好了再说,因为一个男人忘记女人很快,只需移情别恋就解决了,但一个女人忘记她所深爱过的男人,却需要很长很长时间,甚至可能是一辈子。”
马经天又不说话了。
良好的教养,让马经天无法像别的男人那样,为达到目的就能随口撒谎,赌咒发誓的都当做放屁。
“给我十年的时间,怎么样?”
林舞儿艰难的闭了下眼睛,双手握住了马经天的手,语气诚恳的说:“最多十年的时间。我发誓,十年后,我肯定会把他全部忘记,全心全意做我的马太太。”
从无法忘记那段刻骨铭心的爱情需要一辈子,降到十年的时间,可以说是林舞儿做出了最大的让步。
尽管她也知道,自己这个要求对于马经天来说,是相当不公平的,毕竟每一个有自尊心的男人,都无法容忍在十年的时间内,枕边人心里始终装着另外一个男人。
不过林舞儿也没觉得太过分,因为她本想单身一辈子的,是马经天非得闯进她的生活,迫使她得忘记她的真爱,不是她因为逃避陆宁,主动找一个替代品。
她只是被马经天的诚意给打动了,所以才表现出了最大的诚意。
“十年的时间?”
马经天抬头看着林舞儿的眼睛,呵呵轻笑了下,说出了一句让他后悔一辈子的话:“这十年内,你会背着我去跟他幽会,给我戴绿帽子吧?”
林舞儿渴望的眼神,一下子呆滞,说不尽的哀伤从心底腾起,有个声音在呐喊:他,终究不是他!
马经天话说出口后,就后悔了。
他有心想道歉,可林舞儿眼神的呆滞,却让他有了莫名的快感,再次鬼使神差般的笑问:“如果你怀了他的孩子,是不是需要我帮他抚养大--”
啪!
林舞儿抬手,狠狠一耳光抽在了马经天的脸上。
她这一巴掌,彻底抽怒了马经天,激起了他男人骨子里该有的自私,嫉妒。
这么多年了,自从马家为他相中了林舞儿后,他就把她视为了自己的妻子。
尽管他此前从来不曾想过会这样在乎她,接受她只是因为她是马家为他定好的妻子,他这个马家第二代优秀的后进子弟,必须得从整个马家的家族利益出发。
但毫无疑问的是,这些年来,他从没有像跟其他的世家公子哥那样,到处沾花惹草,始终忠心于他的‘爱情’,可结果却换来了这样的结果。
马经天觉得,他能接受有‘污点存在’的林舞儿,就蛮对得起她了,是个真男人了,可她竟然因为自己其实并不是太过为的几句话,就当着李杰的面,敢抽自己耳光。
这还了得?
马经天想都没想,抬手就狠狠把她推了出去,嘶声吼道:“你干什么?”
砰地一声,林舞儿被马经天大力后推时,被椅子绊倒在地上,额头重重磕在了坚硬的红木桌角上,顿时鲜血长流。
“林总!”
侯在门口的李杰见状大吃一惊,大喝着冲了过来。
“舞儿--”
林舞儿额头的鲜血,刺痛了马经天的眼睛,让他猛地意识到他可能错了,下意识的伸手要去搀扶她起来,却被冲过来的李杰,给用力推倒了一旁:“闪开!”
如果不是因为也希望马经天能给予林舞儿幸福,李杰铁定会拿拳头招呼他,而不是只把他推开了。
“林总,你没事吧?”
李杰搀起林舞儿,回头冲门外吼道:“来人,快来人!”
正在外面向陈队请教以后该注意某些事项的小柳,听到李杰的吼声后,对望一眼,同时拔脚向那边疾奔。
表面坚强,冷傲的林舞儿,其实现在内心无比的脆弱,额头被桌角撞破后,竟然晕了过去。
现在刚好是午餐时间,东海集团总部大楼员工们,正说笑着三三两两的往餐厅走呢,忽然就看到李副总背着一个女孩子,在两个保安的帮助下,几乎是踩着风火轮那样从楼梯口冲了出来。
他跑过的地方,还有鲜血滴落在地板上,就像一朵朵小小的梅花绽放。
看到林舞儿竟然昏过去后,李杰吓坏了,都来不及乘坐电梯了,把她背在背上就向二楼医务室跑,遇到员工后就大吼:“闪开,都闪开!”
啊,这是怎么了?
吓,李副总背着的女孩子,不是林总吗?
众员工认出李杰背负的人是林舞儿后,都吓了老大一跳,赶紧纷纷躲避。
李杰三人风一般冲到医务室门口,抬脚就踹开了房门,还没有等大家明白过怎么回事呢,就看到马经天失魂落魄的跟着跑了过来,刚要跑进医务室,却又接着被推了出来,还伴随着李杰的吼声:“滚!”
马经天后背重重碰在走廊墙壁上,疼的他用力咬了下嘴唇,才站直了身子,就站在那儿望着紧闭的房门发呆。
马经天是林总的男朋友,这是众所周知的。
现在林总忽然头破血流的被李杰他们给背到医务室,而他刚要进去却被推了出来,还被骂着滚--就算再傻的人,这时候也能从中看出什么来了。
“汪,汪汪!”
就在大家伙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都呆立当场时,一个‘人’四处遛达的小二,连滚带爬的从三楼楼梯口滚了下来。
这厮太胖了,搞得好像个肉团那样,显得四肢特别短小,压根没法跟它老子毛驴相比,下个楼梯都得连滚带爬的,模样相当滑稽。
不过却没有人去笑它。
因为大家都知道这是林总的爱犬,在东海集团内的地位那绝对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现在林舞儿头破血流后,它能这样着急,也不枉被疼爱一场了。
小二的待遇,可比马经天好多了,着急的人立而起拿爪子在门上挠了几下,门就开了,随即闪身冲了进去。
马经天眼睛一亮,刚要跟着进去,房门却再次被小柳重重关上了。
在用力关上房门之前,小柳还冲他狠狠吐了口吐沫,骂道:“草,好意思打女人的龟儿子!”
“我、我不想打她的,我只是想--”
马经天双手捂住脸,用力搓了几下,喃喃的辩解了一句,就闭上了嘴。
林舞儿被马经天打了,头破血流!
这个消息,就像长了翅膀那样,用最快的速度传遍了整个总部大楼,也传到了下榻在明珠宁耀酒店内的沈民量那儿。
十几分钟后,沈民量就带着他那些人脚步匆匆的,出现在了二楼医务室门前。
除了已经进了医务室的沈玉如之外,公司所有的高管都齐聚在门口,不过却没有谁说话,都神色凝重的站在那儿闷声不语。
马经天依旧背靠走廊墙壁的站在那儿,却没有去理睬他。
就连脾气最好的温副总,也像没看到他那样,却在沈民量出现后,快步迎了上来:“沈总,您也来了。”
沈民量与温副总握了下手,也没客气什么就关心的问道:“林总的伤势怎么样了?为什么还不送医院?”
沈玉如进去后就自觉走出来的小柳,大着胆子的说道:“王医师说了,林总是头部遭受重击后,脑震荡,这时候最好是静躺别乱动。”
“林总不要紧吧,小伙子?”
沈民量看向了小柳,问道:“她怎么受伤的?”
小柳是第一天上班,还不知道马经天在明珠的地位,冷笑一声看向了他,说道:“王医师说林总外伤不要紧,昏迷过去只是头部遭到重创所致--哼,龟儿子打女人,好意思站在这儿吗?”
是马经天打伤了林舞儿?
沈民量可没想到这一点,皱眉看了眼马经天,当然不会说什么,转身走向了走廊尽头的窗前,拿出了手机。
林舞儿竟然被马经天打伤了,沈民量觉得很有必要把这件事汇报给楼宇湘。
手机响起来时,楼宇湘正斜斜躺在陆宁房间里的沙发上,一点贵妇人风度也没有,两只完美的雪足搁在案几上,很轻佻的摇晃着,右手从怀里食品袋里拿出一块薯片,眯着桃花眼的冲陆宁摆了摆,在询问他要不要来一块。
刚从三号山工地上回来的陆宁,拿起杯子把里面的凉水一口喝干,没好气的说:“没兴趣。我说楼宇湘,你不会总赖在我家不走吧?那个啥,你先接电话,叮叮当当的听着心烦。”
“你也好意思的,对自荐枕席而不得的小美人儿说这种话,还有没有良心呢?”
楼宇湘吃吃的笑着,拿过了手机。
“是老美人儿。以后少给自己脸上贴金。”
陆宁重重蹲坐在沙发上,拿起案几上的香烟叼上一颗,刚要去拿火机时,一只小脚却抢先伸了过来,吐着墨绿性格野性指甲油的小脚趾,竟然灵巧的把火机夹了起来,凑到了他脸前。
“拿来你的臭脚。”
陆宁毫不客气的抬手,在那只小脚上重重拍了一下。
“哎哟,疼死哀家了。”
楼宇湘嗲嗲地叫了一声,接起了电话:“喂,有事--什么,林舞儿被人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