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们见赫连御宸如此,嘴角都微微一抽,想着果然如此啊!这个秦妍,是断然入不了赫连御宸的眼的。
所有人心中的想法都不过一瞬间,巫族族长听了秦妍的话后,本来微皱的眉头再次一皱,似乎没有想到秦妍是喜欢赫连御宸的,有些意外地看着秦妍,不确定地问:“你这话可当真?你是何时倾心与少宫主的,为父为何不知?”
“自然当真!父亲当知道,我秦妍向来不说假话!”秦妍立即点头,一双冷眸看着巫族的族长,脸上是无法动摇的坚毅之色,并解释道:“父亲可还记得十年前?那时女儿曾出过一趟巫族,和大巫师一起前往南齐参加南齐皇的登基典礼。而那次出行,大巫师被人刺杀,我当时功力尚低,不是歹人的对手,便只能逃走。可是我当时只有七岁,根本没办法逃过那些人的追捕,就在危急关头,是一个白发少年突然出现救了我,那人便是少宫主。自此之后,我便一直心系于他,这十年以来,除了他,我再也看不进别人了!”
“居然是那件事!”巫族族长脸上露出些许的惊讶,仿佛真的是此刻才知道此时一般,一句话后,转眸看向赫连御宸和上官月颜。
而此时的上官月颜也没再注意秦妍了,而是端了桌上的酒,浅浅地喝着。脸上的神色也是淡淡的,没有了早先纯然的笑,但是却也没有表现出对秦妍的任何不满。
不过,在听了秦妍的这番话后,她心中还是有些惊讶的,没想到赫连御宸居然是秦妍的救命恩人,这真是出人意料啊!十年之前,秦妍七岁,那么赫连御宸也就八岁吧!七岁就开始喜欢赫连御宸,如今十年了,喜欢了这么长的时间,这可不是一般的执着与坚持啊,也难怪会这般仇视她了。
但是,她即便惊讶,脸上也没有表现出什么来,甚至都没有转头看身边的赫连御宸一眼,只是淡着脸色,唇边勾起了一点即可不见的淡笑,那笑意味不明,也几乎叫人看不出来,这样的神态,让人完全看不出她心中的想法来。
赫连御宸也端着酒杯,但是却没有喝,只是垂眸看着,整个人靠在椅子里,浑身都透着慵懒而邪肆的气息。而对于秦妍的话,他脸上也有些微的反应,那便是皱了皱眉,好似根本不知道当年还发生过这样的事一般。不过,这皱眉却也只有一瞬间,而后便什么都看不出来,唇角依然只勾着一抹淡淡邪肆的笑。那握着上官月颜的手也是一点也没有松,二人的手置放在中间的扶手上,让人一眼便能看的一清二楚。
而大殿上的人们,包括冷穆寒几人,也都没有料到十年前居然发生过这样的事情,是以听了秦妍的话后,每一张脸上都露出了些许惊讶之色来。
巫族族长看了一眼二人,对于二人这般淡然的神色,他眉头微微皱了皱,但是随即便转回了目光,看着下方站的笔直,神色无比坚决的秦妍,语声突然沉了下来:“秦妍,你可知道,你这般要求和九公主比试,意味着什么吗?”
“自然知道!”秦妍当即点头,而后冷眸看向上官月颜,精致的脸上突然露出一抹冷笑来,语声冰寒地道:“我今日就是想和九公主比试一场,这比试,自然是要添加赌注的,而赌的,就是玄天宫少夫人的位置!就是不知道九公主是否有这个胆量一赌了!”
此言一出,人们心中都微微惊了一下,暗道果然如此,这巫族的五小姐,要的就是赫连御宸夫人的位置。不过一个女子居然喜欢了一个男子十年,可最后却是被别的女子捷足先登了,她心下会有所不甘,想要争夺也是无可厚非。是以,一双双眼睛再次看向上官月颜。
冷穆寒几人听闻此言,也都齐齐看向上官月颜,原本不太好看的脸色都变了变,因为总有那么两三个人,既不想上官月颜受伤,也不想让她和赫连御宸在一起的,是以眼中的神色突然变得有些纠结……
上官月颜对秦妍会说出这样的话,是半点儿也不意外,不过,心中本来还觉得她直爽的想法,却在这瞬间便消失了。暗道了一句,这个秦妍,原来也不是没有弯弯肠子的……
她凤眸淡淡一抬,见秦妍这般挑衅地看着自己,那双冰寒的眸子里神色无比的坚决,且还透着得意,她心中暗暗好笑,想着这个秦妍觉得她这般激将她,她就真的会为了证实自己的胆量而和她打赌这么无聊的事情吗?
不过,她还没有说话,赫连御宸却是先开口了。
只见他淡淡抬眸,狭长的魅眸从手上的酒杯转到秦妍身上,语声三分慵懒三分邪肆三分好笑,最后再加一分鄙视,一句话便从他勾着的薄唇间逸出了:“本少主竟不知,本少主也会有被人当作赌注的时候!呵呵!是何时起,本少主的地位竟变得如此不堪?以致于本少主的少夫人之位也变得这般不值钱?还是说有些人太不知死活,不知天高地厚了,需要本少主给她一点教训,给她长长脑子?!”
一声淡笑,明明如魔音一般的悦耳,但是却让在场的人们背脊一阵冰凉,甚至都立即收回了眼神,不敢再看那淡笑着的男人。
这话,很显然是在说秦妍不知死活,而赫连御宸很愿意出手教训她的意思了。因为整个神武大地上,也没有人敢轻看赫连御宸,不敢轻看他,如何敢轻看他的少夫人?所以,这话便只能是对秦妍的不满了。
不过想来也是,赫连御宸本就是嚣张狂妄的人,做事更是心狠手辣,如今他身在巫族是客,他身边的上官月颜又是他早已昭告天下的玄天宫少夫人,他的少夫人被秦妍这般挑衅,甚至还要让上官月颜拿少夫人之位出来比试赌博,赫连御宸不怒才奇怪了。即便他当着巫族族长说出要给秦妍一点教训,也是无可厚非,没有人能为此非议。
人们都不敢再看赫连御宸,生怕万一他真的动了大怒要对秦妍出手,而殃及到了他们的身上。他们只是一般的大家贵族而已,不管是玄天宫还是巫族,以及其他各国的皇室,他们一概得罪不起。
当然,并不是所有人都惧怕赫连御宸此时的怒焰的,比如秦筱和秦媚,还有另外一些别有心思的女子,此时不管是看着赫连御宸还是没有看着,心下都很是期待之后的发展,因为不管秦妍和上官月颜比不比的成,对她们而言都是好事,所以对赫连御宸此时的怒气,说害怕,倒不如说希望赫连御宸更怒一些,这样一来,说不定秦妍就真的被收拾了,那岂不是更好吗?
尤其是秦媚和秦筱,心下最为激动兴奋,恨不得二人斗起来!
而除了这些人,另外便是冷穆寒几人了,对于赫连御宸这般帮着上官月颜,他们脸上的神色再次微变了。而此时,玉景风和凤潇的脸色中已不见早先的纠结之色,唯独冷穆寒的那双眼眸中,纠结之色依旧未散……
巫族族长听闻此言,也正如人们所想,并没有太大的反应,甚至连眉头走没有皱一下,也没有开口说什么。只是看了一眼赫连御宸,而后便再次将眸光落到了秦妍身上,目光依然微沉,显然是让秦妍自己解决此事了。
而秦妍却是在赫连御宸的话音落下之后,连眼神都没有从上官月颜身上挪开一下,似乎没有听到赫连御宸那危险的话语一般,对着上官月颜再次冷笑着开口:“九公主,秦妍的挑战,你敢不敢接?”
这般无视赫连御宸,并再次出言挑衅,人们对秦妍的大胆之举,都着实地意外了一下。刚才赫连御宸便说的很清楚了,说她不知死活,要给她一点教训,没想到她居然还要出言挑衅,她是不想活了吗?
人们心下大惊,悄悄抬眸去看赫连御宸的脸色,这一看,众人都吓出了一身冷汗来。而秦媚等人,则是相反,虽然也有些害怕,但是心中却更是兴奋了。
只见赫连御宸狭长的魅眸顿时微眯,眸中也浮现出丝丝显而易见的杀气来,眉间印记涌动,呈现出深红发黑的色泽,而那唇角的笑却是突然柔和了下来。这样的神色,看上去很温柔,仿若没有任何危险气息,但是看到这个表情的人,无一不是肝胆巨寒,五脏巨震。
心中齐齐浮现出一句话来:赫连御宸真的怒了。
秦妍站的笔直,依然没有转眸看赫连御宸,一双冷眸只盯着上官月颜。她面色镇定,表面看不出任何骇意,但是却只有她自己知道,此时,她藏在袖袍下的手早就汗湿了一片了。可是即便如此,她依然没有任何退缩,因为她清楚的很,她的机会只有一次,若是此刻她退缩了,那么她就真的没有机会了,而且之后说不定还会面对玄天宫的追杀。
然而,就在众人都觉得赫连御宸铁定会大怒出手的时候,上官月颜感受到身边人的怒气,本来落在秦妍身上的凤眸一转,看向身边的男人,并反手捏了捏他的手,清艳的小脸上露出一抹笑来:“你这是做什么?人家秦小姐不过是想和我比试一下,你何须动气?”
话音清泠,如山中泉水流过,这样干净的声线,奇迹一般,瞬间便让众人紧绷的神经松懈了下来。一双双眼睛落到那张纯然而笑的绝美脸庞上,突然便有一种感觉在心中油然而生,那便是,这个东耀的九公主,真是个神奇的女子。
这想法来的突然,无一人例外,简直就好似被什么东西蛊惑了一样。
而此时众人再看赫连御宸的神色,便惊人地发现,那原本还盛怒的男人,在这句话一出之后,刚才那仿佛马上就要让人血溅当场的柔和笑意突然就消失了,眉宇间的印记似乎也由黑变红了一些。而因为他这样的转变,剑拔弩张的气氛也突然消失了,若不是空气中仍旧存在些许冷意,他们都要忍不住怀疑早先的杀气只是他们的幻觉罢了。
看到赫连御宸这般迅速的转变,众人心下再次觉得神奇,能让赫连御宸这般瞬间收敛了怒气,这个九公主,看来真的是非常得赫连御宸的心了。世上居然有人能让赫连御宸如此,这不是神奇是什么?
就连冷穆寒几人见了,也觉得不可思议。她对赫连御宸的影响力,居然大到如此了吗?
而也如人们看到的一样,赫连御宸听了上官月颜的话,对秦妍的怒气顿时就收敛了,魅眸一闪,转眸看向身边的小女人。见她一脸纯然的笑,漆黑的凤眸中微光闪烁,便知道她自有打算了。他魅眸微动,随即唇边便露出一抹柔和的笑来,柔声问道:“颜儿是想玩玩?”
虽然都是柔和的笑,但是却和刚才对秦妍所露出的柔和截然不同,此时的笑,绝对是打从心里的柔和。而且这话的语气,也是和对秦妍说的完全不同。
秦妍说要和上官月颜比试,他便说她不知天高地厚,不知死活。而到了上官月颜这里,便是问她是不是想玩玩……如此截然不同的态度,简直让人们看得瞠目结舌。
这会儿,他不觉得自己被人拿来当赌注而不开心了吗?这个男人,到底是又多宠上官月颜啊!
这样天差地别的转变,秦妍看着,脸色都忍不住铁青了。抢在上官月颜开口之前,又一次冷声问:“上官月颜,你到底敢不敢接下本小姐的挑战?不要磨磨蹭蹭的!”
如今都已经直呼名讳,本小姐都给气出来了!
人们齐齐无语!
上官月颜凤眸转向秦妍,暗道这个女人还真是沉不住气,这点时间都等不了了。不过她倒是也没有再不吭声,点了一下头,笑着说道:“接呀!为何不敢接?你说你小时候便遇到了御宸,他还救了你,你喜欢他,想和我比试也是正常的,这比试,我自然是要接了。不过,我想说一句,我也是小时候便和御宸认识了。你要和我比时间的话,我不比你短的!”
这女人和巫族族长配合,说什么十年前就和赫连御宸相遇了,搞的好像时间长就有利似得,也让人们觉得她的麻烦找的理所当然了。那她编不来吗?这世上有什么是她编不出的吗?不好意思,什么都没有!瞎编乱造,可是她强项中的强项。
然而,她却不知,她这随口胡编的话,却让冷穆寒等人的面色都惊变了一下,脸上皆露出了不敢置信的神色来,她儿时就见过赫连御宸了?什么时候?
人们也无比的惊疑,因为大家都知道,东耀的九皇子,也就是现在的九公主是一直被关在冷宫中的,如何见得到?
赫连御宸闻言,魅眸也当即一闪,而后便露出一抹绝艳的笑意来,看着身边演戏的小女人,眸色越发地柔和。让人看着他的神色,都忍不住要相信他和上官月颜真的儿时就认识了。
秦妍见上官月颜点头应战,心下当即松了一口气,而听到她后面的话,对此也不太相信,当即冷笑着开口:“据本小姐所知,九公主可是缠绵病榻,从未离开过皇宫。你如何能认识少宫主?”
此言一出所有人,包括冷穆寒等人全都看着上官月颜。
上官月颜眉梢一挑,突然便伸手往天山老人的方向指了一下,乐呵呵地开口,一脸纯真无邪的模样:“我的师尊啊!我听师尊说的!他说父皇和皇兄都有很多朝务要忙,所以能抽出空去看我的时间极少,而我的病情时轻时重,一直被关在玉景宫里实在太压抑了,对病情不好,便在我身子还不错的时候,偷偷带了我出皇宫去玩的。父皇和皇兄都不知道,而我第一次出宫的时候就认识了御宸,到现在不知道一起玩了多长时间了呢!”
话落,她还转眸看向天山老人,无比亲切地说道:“师尊,我说的可对?”
她随口就胡诌,一张脸上的神色无比单纯,任谁都看不出其中有假。就连冷穆寒几人都不知道是真是假,都将目光看向了天山老人。
而她这话,不仅说了她溜出宫,还说了一个无比惊人的事,那便是天山老人居然是她的师尊?这件事,在场所有人,除了早已知情的玉景风外,没有一个人不是第一次听到这个惊人消息的。
天山老人从上官月颜和赫连御宸入殿后,便没有再搭理过二人,不管二人是相互喂食也好,还是在众人面前演戏也好,他都坐在一边,没有哼声半句,只是和身旁的几位长老说话而已。
而此时大殿再次因为秦妍出声找上官月颜挑战而寂静下来,他便也没有和几位长老谈聊了,只端着自己的酒杯喝酒。
当听到上官月颜说起儿时和赫连御宸认识的时候,他眉头便动了动,心下升起一种不好的预感来。而他这感觉刚刚才出来,便见上官月颜的手往他指来,他眉毛当即一跳,一个怒瞪便对着上官月颜而去。
可是,即便他瞪着上官月颜,可上官月颜胡诌的话却连停顿一下都没有,而且也成功地将所有人的目光转移到了他的身上。
他有些恼怒地吹了吹胡子,但到底还是被上官月颜拖下了水,不得不配合她,不过他脸上的气怒却不是装的,对着上官月颜便恼怒地骂道:“臭丫头,为师不是说过这件事情不能说出去吗?你倒好,如今当着天下人的面说出来,是想砸了老夫的名声吗?”
这话,显然就是承认上官月颜的话了,而且为师二字,也证实了他就是上官月颜的师尊不假。
而人们对于天山老人的话,是绝对深信不疑的。所以,都齐齐再次惊讶了,原来还真有此事,天山老人是东耀九皇子的师尊,不仅如此,看样子那一年一次为九皇子诊治的传言并不真了,既然是师尊的话,怕是经常在一起的,不然天山老人如何带她出宫?
人们都惊讶的说不出话了。
上官月颜见人们都这般反应,心中有些好笑。在她指出天山老人的时候,她便知道,天山老人绝对不会拆她的台的,因为这老头是她的师尊啊!自然应该帮她的!而她之所以说是天山老人带她出去,而不是说赫连御宸偷溜进玉景宫,其实除了因为天山老人的话不会被这些人怀疑外,还有就是心存了一点报复之意。
这老头儿抢了她的链子,让她不爽了很久,她本就是有仇必报的人,若不是让他难过一下,这师尊二字,她还真的很难喊出口。不过现在好了,以后她也会喊得理所应当的。
“师尊,你在胡说什么呢?我哪里是在砸你名声?我明明就是在夸你的啊!”上官月颜摇头,笑着回答天山老人:“你之前也说了,我的病之所以会好,也是因为你时常带我出去散心的啊!你不是还说以前的我多次想轻生的吗?若不是你偷偷带我到外面转悠,让我不用天天憋闷地呆在宫里,说不定我真的抑郁而死了呢!我那病可不是能一直抑郁的。如今我的病好了,虽然失了记忆,但是身子总归不会再有事。这件事,也该让皇兄知道,他不但不会怪你,还会赏你呢!”
说到这里,她凤眸一转,看向对面的冷穆寒,甜笑着问了一句:“皇兄,你说我说的对吗?师尊照顾了我十六年,如今我好了,是不是该赏赐师尊?”
冷穆寒听了天山老人的话后,整个人也依然无比的惊讶,以致于有一些愣然。想着自从上官月颜出生后,至今十六年,父皇和他去看了她几次?真的没有几次!虽然世人都传言他们宠爱她,但事实上,却只是物质方面,让她比其他皇子公主更优渥了一些,他们并没有经常去关爱她。因为父皇说过,没事最好不要太过去关心她,不要让外界将更多的目光放在她身上,只让世人知道她是他们东耀皇宫尊贵的皇子便好。
所以,父皇去看她的时间屈指可数,而他,去得次数就更少了。十六年来,他去玉景宫的次数一只手都数得过来。而在他们都没有关注她的时候,天山老人一直在她身边,甚至将她带出宫一段时间,也不是不可能的。毕竟天山老人的武功,即便是龙魂卫守着,也是守不住的。
他们一直以为天山老人每年只来一次,便更是没有用心去注意过了。
今日突然得知这件事,知道她十六年间居然离开过皇宫,居然在年少时便认识了赫连御宸,而且天山老人还是她的师尊,他如何能不震惊?
想想失忆之前的她,那般的沉默寡言,忧郁的就好似一朵即将凋零的花一般,病弱的好似风都能吹走,那样的她,谁能想到她居然出过宫,且还是天山老人的弟子?
不过,他虽然心下无比震惊,但那震惊之意,却在片刻后便释然了。听见上官月颜对他问来,他漆黑的冷眸微微闪烁了一瞬,这次倒是没有为难什么,而是冷然地点了下头,沉声开口:“这事朕虽然也是第一次得知,但正如月颜所说,她身子康复才最重要,天山老人的确功不可没,稍后朕会派人准备谢礼。”
此言一出,上官月颜当即唇角一勾,乐颠颠地道了一句:“皇兄英明!”
天山老人也一改脸上的气怒,对冷穆寒遥遥地拱了拱手,老脸上露出一抹笑来:“东耀皇这是哪里话?老夫私自带了月颜丫头出宫,东耀皇不追究老夫过错,老夫就感激不尽了,哪里还能要东耀皇的谢礼?这可使不得!”
“呵呵!天山老人此言差矣,你虽是私自带了月颜离宫,但也是为了治疗她的顽疾。而她如今大好,这自然是大功一件,天山老人不必推迟,朕已然决定了!”冷穆寒唇边露出一抹寡淡的笑,再次道了一句。话落之后,他冷眸往上官月颜看了一眼,眸中神色相当难测。
天山老人见他这般说,便也不说什么了,大笑着点了下头,算是应了冷穆寒的礼。
而大殿内的人们,此时却依然惊愣着,因为他们再次听到了无比惊人的事,那便是东耀的九皇子以前居然想轻生?而且现在还失忆了?这……这简直是闻所未闻了。在他们的认知中,只知道东耀九皇子深得东耀先皇和如今的东耀皇宠爱,虽然是叛妃之子,却是东耀最尊贵的皇子,从未听说过九皇子想轻生,难道是被病魔折磨的吗?而她如今虽然旧疾痊愈,却是又失忆了……!
人们的目光都集中在上官月颜的身上,见她那般开朗地笑着,即便已经接下了秦妍的挑战,此时她脸上依然除了纯然的笑,再也看不出其他来。这样天真开朗的女子,以前居然会抑郁轻生,而如今还失去了记忆,这真的叫人很难相信。
不过,现在他们倒是有些理解她不想回宫的心情了,在那般压抑的皇宫中长大,连天山老人这般道德高尚的人都忍不住偷偷带她出宫,那她如今大好了,如何还想呆在皇宫?呆在那让她曾经抑郁轻生的冷宫?自然是不想的吧!换做他们任何一人,都不会想的!
看着那纯然而笑的女子,许多人心下突然不由自主地升起一丝怜悯来。这个女子,从小就被关在冷宫,虽然得到了东耀先皇和如今东耀皇的疼宠,但是却一直缠绵病榻,如今好不容易好了,却又失去了记忆,老天对她似乎真的不太公平。
而她好不容易找到了喜欢的人,却还要被人拉出来比试,可她依然那般的纯然,和那一脸冰冷,满含嫉妒的秦妍相比,真的不知道要美上多少倍,讨喜多少倍了。
这般想着,人们的目光又落到了秦妍身上,眸光中多少都露出了一丝鄙薄。如今再看秦妍,哪里还会觉得她是什么敢爱敢恨和直言不讳的直爽,只剩下鄙夷和不削了。
凤潇坐在一旁,此时的心情和大多数人差不多,他虽然知道上官月颜失忆,但是却不知她以前居然有轻生的念头,一双桃花眸转向身边看似笑得纯净的女人,眸光闪过一丝心疼来。他认识的上官月颜是潇洒的,是冷心冷情的,是人不犯她,她不犯人,人若犯她,百倍还之的,这样的她,如何会轻生?而又是什么让她有轻生的念头?东耀的秘辛吗?
一时间,他已然不再去想她和赫连御宸儿时便认识的事了,看着眼前的纯然而笑的女人,只觉得心口揪扯的厉害!
玉景风坐在对面,也遥看着上官月颜,虽然他并不是第一次听说这件事,但此时仍然是目露疼惜之意。也如凤潇一样,看她这般笑着说出自己轻生的事,除了疼惜的很,其他再也无法多想了。
南宫凌自然也是如此,面具后那双澄澈的眸子里满是心疼之意。不过,和凤潇玉景风不一样,他知道上官月颜说什么儿时就认识赫连御宸是胡诌的,因为他几乎一直和师兄在一起,若是认识的话,那么定然也认识他了。
而黎单和慕容紫对此,也是只知道上官月颜失忆的事情而已,对此事也着实意外,是以两人的神色,或少或多都露出一点惊讶之色来。
就连秦妍等人,也是没想到上官月颜居然还有这样的过往,一张张脸上都露出了惊讶之色。
巫族的族长也对这一连串的事情觉得很是意外,那张阴柔的脸上,也露出了少许的惊讶。不过那双深暗的眸子却微微闪烁着,不知道在思索着什么。
大殿寂静下来,谁都没有开口说话,而人们的视线,很多都从上官月颜的身上转移到了秦妍的身上,一时间,无数鄙夷的眼神都朝着秦妍砸去。
上官月颜见此,心中暗暗好笑,想着人类就是如此,天生就会同情弱者。而她虽然并不是刻意要达到这样的效果,但是这对她来说倒也不是什么坏事。秦妍铁了心要找她的麻烦,那么她先收买一点人心也不错,谁知道她之后会耍什么阴招?先得到一部分人的支持,自然是好的啊!
赫连御宸唇角也淡淡地勾了勾,现在也不说什么不让她比试的话,既然她想玩,那么便让她玩就是。至于那个秦妍要比试什么,还有那自说自话的赌注,在他这里都不作数。
秦妍惊讶了一瞬后,便接收到越来越多鄙夷的视线,心下当即明白人们如今都对上官月颜的过往而感到怜悯,是以对她这个找上官月颜麻烦的人感到鄙视了,不过,即便如此,她还是敛了心神,冷然地开口:“九公主,这种和比试无关的话,可否等稍后再说?既然你接下了本小姐的比试,那么我们便先说说比试的事!”
“好啊!我本来也没想提这事,这不是你问了,我才回答的吗?而且我总不能让师尊受难,自然要对大家解释一翻的!”上官月颜当即笑着点头,对于她的冷言相向,依旧笑脸相迎,无比纯真:“那你就说说吧!你想怎么比?”
而她这话,不止是再次答应了秦妍的挑战,也提醒了在座所有人,是秦妍先问,所以她才说了这些事的。
人们听了她的话,也的确想起来了,先前上官月颜不过是说她和赫连御宸也是儿时认识的,之后便是秦妍开口问了,她才会说出天山老人带她出宫的事。而私自带冷宫里的人出宫,对天山老人的名声的确不好,她自然要解释一翻了,不然岂不是陷自己的师尊于不义?
是以,人们看秦妍的眼神便更加的鄙视了,明明是她自己先问,才扯出这些事的,如今倒是怪人家话多了,真是个不讲理的女人。
秦妍听了上官月颜的话,顿时便知道自己刚才的话不该说了,此时见人们越发地鄙视嘲笑自己,她心下顿时有些恼怒,暗道也不知道这个上官月颜真的是无心的天真,还是心机深沉,居然随口一句话便能让她占理,而她却是处处不得人心,真是可恨至极。
但是即便搞不清楚上官月颜的本性,她心下也恼恨无比,但还是立即便开口了:“我们比三场,三局两胜!”
“成啊!”上官月颜再次点头,不过随后却是眉头一皱,有些烦恼地说道:“不过,我觉得这个比试对我而言好像太不公平了一些!”
此言一出,有不少人都附和着点头了。这比试当然不公的,谁都知道秦妍武功高强,而且在其他方面也都十分优秀,而反观上官月颜,却好像没有太大的本事,而且又失忆了,这对她来说,不管怎么比,好像都没有什么优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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