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喧哗打破了楼下的安静。
循声望去，一个衣着华丽的女人正揪着一个年轻女人的衣领骂骂咧咧。
年轻女人戴着口罩，任由对方动手。
眼神黯淡无光，仿佛坠入了无底深渊。
颜括收回视线，“该回去了。”
右手抓了个空气。
垂眸一看，本来站在他旁边的小只不知什么时候跑向了许婳，而且许烬年也不拦着。
“许婳你的良心被狗吃了是不是？！爸爸对你已经够好了，你怎么能把他老人家气到心脏病发？！”
许春盈这一次打了个空。
被猛地推开的许婳踉跄几步回过神，看着张开双臂护在她面前的小可爱，眼睛有些发涩。
“医院里面禁止喧哗！”
小只一点也不怕！
小只是有理的人！
哼！
她认得这孩子，是颜家五个男人最宝贝的妹妹。
看来颜家的人也在医院。
世界上哪有那么多巧合，看来颜家早就知道爸爸会出事，是特意等在这儿看许家笑话的。
“卑鄙无耻！”
许春盈厌恶地呸了一口，恨不能用眼神将许婳凌迟处死。
她当初就该以性命相逼，让爸爸别接这个贱人回来。
转身走了几步，许春盈突然停下。
变得愈发犀利的眼神落在不远处的少年身上。
这张脸和大姐长得还真是像，要她说，爸爸就该命人毁了他的脸，再把他关进暗无天日的地牢里，日复一日，年复一年，让他受尽折磨，自生自灭。
许烬年眉心微皱，他是第一次见到这个人，但对方眼里的恶意却是实打实的。
“许家人。”
寡淡的解释落在耳畔。
许烬年心下明了，便不再继续想下去。
颜括望着前面的小只和许婳，嗓音幽幽道，“回去我再跟你算账。”
＊
抢救进行中。
手术室外像是被一大片乌云笼罩，阴沉、压抑，每个人的脸色都是如出一辙的严肃。
许妍盈的到来让气氛变得更加僵硬。
因为她已经多年不曾出现在许家人的视线里。
时隔多年再见自己的家人，许妍盈心里很紧张，索性把目光放在手术室的门上，“爸情况怎么样了？”
许春盈优雅起身，“姐，我们到外面说吧，医院里面禁止喧哗。”
许妍盈轻轻嗯了一声。
＊
“爸爸的身体大不如从前，要是见到了姐，说不定会再次被送进手术室。”
许春盈优雅地拢了拢头发。
余光瞥过脸上没什么皱纹的许妍盈，心里忍不住轻嗤一声。
当年发生了那么丢脸的事，许妍盈竟然还可以过得这么舒坦，乍一看，比她这个做妹妹的还年轻不少。
“嗯，我不会出现在爸的面前。等爸从手术室出来，我就离开。”
许妍盈勉强扬起一抹浅浅的微笑。
这张脸真是越看越烦，许春盈揣着一肚子气站起身，“我觉得姐还是离开这儿比较好，爸爸有什么情况，我会尽快通知姐的。姐应该清楚爸爸不仅见到你会生气，就连听见你的名字也会动怒。”
都十七年过去了……
看来她这辈子都不会得到爸爸的原谅。
许妍盈如鲠在喉，“麻烦你们瞒着我今天来过医院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