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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九章 争吵(1 / 1)

张廷到了踏秋阁的正房后才发现,张承请他过来做什么了,那位救下许映柳的好心人,便是沈嫣。他与清婉大婚的时候,沈嫣也来过,故张承识得她,只是不知她与父亲是什么关系。

这是张家长孙的第一个孩子,全家都很重视,许映柳回到家后,张承专程让人去请了徐太医过来。徐太医来了过后,先是向沈嫣询问了少夫人白天的症状和用药,而后便入内为其摸脉。

没有沈嫣什么事了,张廷便请她到花厅喝茶。张廷知道她与清婉是熟识,直接以银钱酬谢定不会收,特命人去库房取了些鹿茸,虫草和灵芝作为谢礼赠与她,数量不多,但对于普通的医馆来说,却都是十分昂贵稀有的物品。

沈嫣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看到张廷,传闻中的内阁首辅,中极殿大学士兼吏部尚书,婉姐姐仰慕多年,终得偿所愿的男人。她在婚礼上也曾远远见过他一回,不过那时候周围人太多了,她根本就没有看清楚这个人的脸。

现下就隔了一张圆桌的距离,沈嫣才明白婉姐姐因何执着了那么多年。这个男人的气质谈吐,五官轮廓,一举一动,极尽温和儒雅,虽身居高位,受百官拥戴,却一点架子也没有,只有在沉默喝茶的间隙,他身上那种权势带来的压迫感,才会显露出来。

沈嫣曾以为,霍容安是她见过最好看的男子了,可今日她才明白,原来一个男人年纪大了也可以这样好看,那种岁月沉淀下的独特魅力,是年轻时所没有的,说是仙风道骨也不为过。

张廷向沈嫣请教了一些妇人科方面的问题,沈嫣觉得自己学的还不深,也不敢在张廷面前卖弄,说一句话之前都再三斟酌,显得有些胆怯,只是后来见他从头至尾都没有流露出不耐烦的情绪,反而听的很认真,微笑着颌首,她的胆子便渐渐大了起来,话也多了。

一直到戌时三刻,清婉还没有回来,沈嫣便称家中还有人在等,起身告别了。

张廷送她出了花厅,临别前,张廷忽然偏头问她:“沈姑娘,当初先帝曾想为你赐姓,脱去罪臣之女的身份,你为什么没有答应呢?”

身为罪臣之女,即便有清婉的帮助,她依旧会过的比寻常人艰难,不能考科举,不能入朝为官,知道她身份的,大多都对她避之而不及,甚至连寻得一门亲事都成了难题。

沈嫣似是没想到他会突然提起这件事,怔了片刻,回道:“我自幼受我父亲庇护,享受了他给我带来的荣宠,那么我也该为他所犯下的错,付出应有的代价,才能给后来的官员一些警醒,让他们要懂得遵法守纪,勿步了我父亲的后尘。不过,我不用充入教坊司,已经很幸运了,这还要谢谢您和婉姐姐。”

张廷并不完全认同她的说法,谁说上一辈人犯下的错,就一定要这一辈的人来承担,清婉就是个很不幸的例子。而且,她真的觉得自己幸运吗?他听说她的兄长和弟弟,都在流放途中自杀了,她的母亲,在官兵到来之前便已上吊。

但他还是淡淡地笑了笑,没有说什么,吩咐张晋送她出府。

张廷回了寝阁,看了一会书后去了净室沐浴,出来的时候,房间里还是空空的,他叹了口气,靠着迎枕继续看书。接近亥时的时候,小厮端了药碗进来。他听到动静,骤然抬头,却发现不是他想的那个人,心顿时沉了下来。

“殿下怎么还未回来?叫张晋进来。”他得叫人去找找,万一出什么意外了。

小厮回道:“殿下身边的顾护卫已经回来了,说殿下去了踏秋阁陪少夫人说话了。”

张廷莫名松了口气,点点头,刚喝完药,清婉便满面笑容地走了进来。

她解开披风,坐到张廷身侧,说:“听说方才沈嫣来过了?”

张廷却不说话,只是看着她,脸上没有一点表情。

清婉没有理会他的异样,只当他是在发呆,从袖子里掏出一个香包,凑到他鼻子底下给他闻,笑着说:“我今日去兰兴谷的寺庙,这是那的主持送我的香包,里面装的是晒干了的桃花,可好闻了。”

张廷嗯了一声,继续低头看书了。

一股甜酒味儿,以为挂个香包他就闻不出来了吗?

清婉的笑容收敛了,问:“怎么了?可是尉迟恭又惹什么麻烦了?”

张廷淡淡道:“没有。”当然他估计只是暂时的。

清婉也懒的和他猜,她今天累了一天了,想早点歇息,说:“你不说,我去洗澡了。”

张廷没有应,只是看书。

清婉便起身去叫了婆子抬热水进来,去了净室。出来后,他还坐在罗汉床上看书,清婉坐在妆台前梳了头发,抹了香膏,悄悄从镜子里看他。

这个人今天是怎么了?问他也不说,和他在一起久了,愈发的小孩子脾性。闷葫芦一个。

清婉起身把窗台旁的烛台,放到矮几上,揽着他的胳膊坐下,低头看着他手里的书,说:“什么书这么好看?看了一晚上了,仔细伤眼睛。”

张廷依旧不说话,默默地翻过一页。

看来是真的在生她的气,可是为什么呢?难不成,是因为许映柳有孕的事,让他想到自己可能不会再有孩子的事了?

不至于吧?他是在嫌弃她吗?可他们才成婚一个月啊。

清婉越想越觉得心寒,他就算嫌弃她,也不能这样一声都不吭,多伤人。她默默放开他的胳膊,小声道:“我先去睡了,你也......早点休息。”

她垂着头刚转过身,身后便传来啪的一声。他把书扔到了桌上。她肩膀抖了一下,莫名觉得有点害怕,想装作没听见站起身,却被后头的一股力量拉了回去,整个人倒在他怀中。她忙抓住他的衣襟,稳住重心,抬眼对上他深邃的目光。

“你今天去哪了?”

清婉张着小嘴,面露疑惑,“我不是让人和你说过了吗?”

“我现在在问你。”

清婉说:“我今天下午,和魏学士,韩允他们去兰兴谷走马了。”

张廷表情紧绷着,问:“还去了哪?”

清婉想说还去了寺庙,可看他的神情,肯定是知道什么了,她斟酌了片刻,小声说道:“还去了畅春楼听戏......喝了一点点果酒。”说完,张廷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沉了下去,她忙补充道:“是魏学士想去的,不是我提议的,我只是去作陪。”顺便买账。

张廷的语气冷了下来,“你一个有夫之妇,谁准你出去和别的男人听戏喝酒的?魏学士也就算了,他是有家室的人,韩允又算怎么回事?”

清婉不解:“你以前不也带我出去喝过酒吗?”

“我和他能一样吗?”张廷简直怀疑她是专门来气他的,“再说了,你现在已经成了婚,有家室了,你在外头万一和别人传出点什么,你让你丈夫的脸往哪搁?”

清婉不可置信地:“你在说些什么乱七八糟的,我不傻,我有分寸,不会丢你的脸的,你放心吧。”说完,用力推开他的钳制,三两下爬上床,顺便放下了罗帐,钻进被窝里,嘟囔了一句:“爱睡不睡。”

张廷看着她这一连串的动作,气得胸膛起起伏伏,他走到床边,掀开罗帐,对着床里侧鼓起来的那一坨,说:“起来!”

清婉把头埋在被窝里,背对着他。

张廷在床边坐下,去扯她的被子,想把她扯过来。清婉和他扯了一会,忽然委屈起来,“你说过不会再凶我的!”她干脆放开了被子,缩成一团,“......又欺负我。”

背后的人忽然没了声响,过了好一会,他低沉又落寞的声音传来:“那你可还记得你曾答应过我什么?”

清婉闻言,竟没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什么,莫名有些心虚。“我答应过你什么了?”

张廷在床沿坐下,偏头看了她一眼,说:“......那天在营帐,你答应我会永远对我好,只对我一个人好,可你一整天都留我一个人在家里,让我一个人在书房吃饭,一个人看书,一个人巴巴的等你回来,你却在外面和别的男人踏青畅谈,吃酒听戏,玩到那么晚才回来......你的诺言都成了一场空话,亏我之前还那么相信你,好心替你回答......”他的声音有些沙哑,“是我错了......”

清婉似听到他喉中有些哽咽,转过身,抓着他的衣袍,柔声道:“你没错,是我错了,你别生气了......”

他垂着头不说话,看上去很是失落。

清婉坐起身从后头抱着他,说:“今天是我不好,我以后尽量不这样了,好不好?”

“那你答应我,以后,除了官署,不许在其他地方和别的男人见面,更不许瞒着我出去喝酒,不许不回家陪我吃饭,不许超过卯时归家,凡事以我为先,公务第二......”

清婉瞪大了眼睛,这个人怎么还上纲上线的?张廷转过头,捏着她的脸,问:“你听见了没有?”他是个男人,他也会嫉妒,哪怕只是一个乐人多看了她一眼,他都会嫉妒的发狂。她觉得他很小气也好,他不许这种事情再发生。

清婉闭了闭眼,认命似地点了点头,他却还不放松,说:“看着我的眼睛答应我。”

“我答应你......”

怎么听起来还不情不愿的,他已经让了很大一步了,如果可以,他想让她做他的笼中雀,永远只围着他一个人转。他指着自己的脸颊,说:“那你亲我一下。”亲了就勉强信她。

清婉皱了皱眉,他能再幼稚一点吗?她老老实实地亲了一边,他又指着另一边要亲,她都照做了。他低头重重地吸吮了一下她的唇,说:“睡吧。”

得到指令,清婉马上抱着被子挪到了最里侧,把自己裹的紧紧的,闭上了眼。

张廷叹了一口气,连人带被将她抱进自己怀里,她睁开眼,小脸气的鼓鼓的,他自己也有被子,干嘛老抢她的?经过了昨夜的教训,她可不能再被他抱着睡。

怀中的人一直动个不停,张廷扣住她的腰肢,像小猫一样蹭了蹭她的脸颊,说:“老实点。”一张床放两被子就是碍事。

清婉抬眸看着他的喉结,听着他逐渐平缓的呼吸声,心慢慢安定了下来。他可能,真的比她想象的要在乎她吧。

这么想着,她也就不动了,原本累了一天,以为能立马睡着的,可居然破天荒的失眠了。身侧的人倒是睡的挺香的样子,是助眠药的作用吗?

她很少看见他睡着的样子,他经常都睡的比自己晚,又早早的醒了,醒了过后不是去打拳,就是在一旁看着她,等她醒。

小皇帝在马场里跟着夏暝学骑马,一身戎装穿在小小的身躯外,倒是瞧出了几分帝王的气概。

清婉与余太后坐在不远处的八角亭下乘凉,打着羽扇,宫人端了一碟切块的西瓜过来,上面淋了梅子汁,看着就十分清甜爽口。余太后请清婉尝尝,清婉看了一眼冒着冷气的瓜果,笑着摇了摇头。

余太后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说:“哀家记得你以前最喜欢吃这些了,如今出降了,也开始学会养生了。”

清婉说:“母后别笑话我了。”

余太后说:“哀家虽未生育过孩子,可这种事,大都是急不得的。你们成婚不过两个月,慢慢来吧,多做几次,总会有的。”

清婉以羽扇遮住下半张脸,太后近来越来越口无遮拦了,不过和她相处久了,倒也习惯了。

“哀家听说,你儿媳前阵子有孕了?”

清婉说:“是,已有三月的身孕了。”

余太后颔首道:“武安侯家的女儿,倒是挺有福气的,一会让人去哀家宫里取些燕窝,送到你府上。”

清婉笑着谢过。

晌午的时候,日头大了,清婉告别了太后,准备回府,刚出了马场,身后便有人叫住了她。听声音便知是夏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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