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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合作意向(下)(4K+)(1 / 1)

不论刘老大和马师匠的话,都没说得太细致。

然而,方亦知道……他们所谓的“合作”,只是明面说法,也许用“报效”一类的词汇更准确些。

方亦将要交付给刘老大和马师匠的,不仅限于制符技法,也包括他已经展露出的铸器技艺,和还未展露出的其他方面;而真正的核心资源,其实仍在于此前的那份救命之恩。

至于,他可以从刘老大和马师匠那获得的回馈,则并不存在上限——马师匠和刘老大只是没直言表示,可以任他予取予求罢了。

从方亦的角度而言,他对自己掌握的技艺价值……或者说,他对自己身上拥有的价值不可能没有概念。

撇除天海客的直接传承不谈,他在“天衍卷·宙书”的大量文献记录辅助下,融会贯通当今纪元的各种变革理论后,多项造化技艺所达到的造诣层次,就敢说不惧与任何一个世家宗门的供奉师匠论道争锋。

若是有心经营的情况下,方亦甚至有把握开宗立派,并在大约十年之后,站到小型宗门的顶峰,向中型宗门的阶级发起挑战。

可惜,这种事……方亦连想都懒得想,更别说费心操持,作为游历诸天的天海客传承者,哪会看重世俗财富。

更何况,花费十年,也不过能到中型势力而已,再往后,天时地利人和、种种因素缺一不可,才有希望晋升大型势力;而若无法跻身到只手遮天的豪门大派层级,再多的黄金也未必能买到某样需求的珍稀材料——很显然,那远不如当个快活的天海客,想要什么材料,通过冒险去找寻获取。

不过,要是真能找到合适的代理人,帮自己积累世俗财富和势力,那绝不是没有意义的事。毕竟有很多事,一个人就算身怀通天彻地的本事,也是绝对没办法完成的。

例如,方亦曾经在宙书记载中了解到过,一位天海客先辈的生平事迹——

那位先辈修真资质平庸、却颇有商才,通过近百年的商业经营,改变了一处偏僻星域的格局,终结了其间生灵因环境贫瘠、物资困乏而无奈征战厮杀不绝的历史,让那处星域成为繁荣的商旅聚集之地,并辐射影响了附近星域的版图开拓。

虽然,最后那处星域发生了不可知的重大变故,消匿在天海暗面,可它经历过的辉煌变迁,同样是那位前辈于天海间吟啸前行的努力和成就明证,不可磨灭。

回到正题——

如果当真积累起足够庞大的财富和势力,至少他能拿来作为一股对奴货走私产业的冲击力量……再不济,也可以用那些财富,尽可能多赎买解救一些奴货,即便只是杯水车薪,但毕竟胜过毫无作为。

而刘老大和马师匠两位,从相处至今的感受来判断,未尝不能试着给予一定程度的信赖。太过高估人心道义之重固然愚蠢,但全然忽略人性中存在的高尚情操一面,则需反省自身的阴暗腐朽。

思虑至此,方亦点了点头,却不知该以什么言语表态……

好吧,就让你们跟着我混了。这样?

很显然,同样的纠结也出现在刘老大和马师匠这边,见方亦点头后,他们也只是交换了下眼色,没有多言……

以后大家就是一条船上的人了。这好像说不太通?

幸好,氛围古怪的沉默没有持续太久,便被王肥陀返回舱房的动静打破了——

这位据说颇有佛相、身形臃肿的船主,亲自在怀里抱了一大堆鼓囊囊的绸布包。那绸布包巴掌大小,五颜六色的有十来种,皆是上好的料子缝制而成,针脚细密难寻、看起来仿佛浑然天成,竟然比王肥陀身上的衣物还要精致考究……不知道里头装的是什么。

后面还有四名身强体壮的船工跟着,吭哧吭哧地抬了两个大冰桶,冰桶外层竟然刻有专门的冰锢法阵,里头则分别装着鲜嫩的鱼、肉——说起来轻巧,但即便以方亦这种外行人的目光,都能看出不论是鱼、还是肉,皆非寻常,隐约居然像是发着光。

有了转移话题的契机,三人顿时心照不宣地松了口气,将刚刚那点无关紧要的困扰抛诸脑后。

“嚯,王船主看来是把压箱底的宝贝都掏出来了。”马师匠笑道。

“可惜我们这边还没谈拢啊。我看……还是稍歇片刻、先行吃喝满足之后,才好再作细致协商,你们说对吧。”刘老大左右递了个眼色,有意让王肥陀多焦虑肉疼一阵。

方亦也配合说道:“嗯,这事我始终觉得不太妥当,须得多仔细琢磨琢磨。”

不过,王肥陀的小眼睛仔细扫了两圈,当即从三人的神色上看出了端倪,乐呵呵地也不揭破,挥了挥手示意船工放下东西,自己则挪到了桌旁。

“无妨、无妨!吃饱喝足谈正事,天经地义。”

王肥陀嘴上说着,把怀里宝贝似的绸布包小心放下,逐一打开搭扣,在方亦好奇期待的目光中,取出里头的……调料?!

只见粗短的手指仔细掂量着,将各种调料陆续添加进了瓦瓮里头。

很快,一股惊人的香气扑鼻而来,令人闻之口舌生津。

紧接着,胖胖的身影在浓郁的香气里,手持两把水光短刀,竟像是散花天女一样姿态曼妙迷人,将冰桶里的鱼和肉剖解成有如蝉翼的薄片,洒入滚沸的瓦瓮汤料中……

情景像是幻梦……味道则不遑多让……

方亦对口舌之欲向来讲究不多,却也不得不承认:涮煮出的嫩薄鳐鱼片和豚子肉,沾染那独门调制的配料后,味道堪称人间无、天上独有;再加上冰镇的梅葚酒,更是让人无法抗拒,每一口都是极致的享受。

酒酣饭饱之后,吃人嘴软的三人实在没好意思继续糊弄……

刘老大叼着剔齿的嫩柳枝出来牵头,敲定了一份大致的契书合约纲要,随后又由马师匠翻出相似的契书、对细则做了修改完善。

方亦也抹掉嘴边的油光、在不断地饱嗝中提起精神,抄录下了关于有效炼制出“无需法力驱动”和“可重复使用”两种符箓特质的技法要义。

最终,刘老大、王肥陀和方亦在三份契书玉牒上留下各自的“道一印”,毫无波折地达成了一份五年期限的协议。

说起来,篆刻“道一印”需有法力根基,而这王肥陀并未植入神藏,居然也有还算过得去的修真境界,不免让方亦觉得有些意外,并生出对自己以貌取人的惭愧。

收起玉牒的王肥陀长吁一口气,极富深情地趴到地上摸了摸甲板:

“这下好了,你们是不知道,就只是最近一段时日,想到没准要亏损得沦落到卖掉我的宝贝‘大吉’,胖子我身上的肉都减了快一成。”

“……”

其余三人不约而同地扭头,以免亲眼看见王肥陀把脸上的油腻蹭在地板上的样子;但随后而来的吧唧声引起的联想,还是让他们齐齐打了个寒颤。

“哦,是了。”

王肥陀回到桌边,奇怪地看了眼正掩饰神情的几人,“方小哥啊,那沈公子托人带话,让我帮忙问一声,能否当面向你赔罪。”

方亦扬了下眉毛:“呵,赔罪?说的是……向我?”

见王肥陀不明所以,马师匠提醒了句:“可有提及那对爷孙二人?”

小眼睛眨巴了下,大脑袋摇晃起来。

“呵,那就帮我回一声——”

方亦以目光扎了下叹息摇头的马师匠,丢出一句硬邦邦的回应,“滚一边玩去。”

“呃,咳咳。那……那啥,我见识下方小哥抄录的制符技艺哈。”王肥陀缩了缩脖子,打定主意当没提过这事,迅速转移了话题。

刘老大和马师匠被勾起好奇,一同围过去打开了方亦抄录的那份技法要义,而后也一同陷入了失神呆滞……

好半天后……

“胖子我除了能看出这阵图符纹是阵图符纹以外,剩下的……刘老粗你瞎点个啥棒槌头,你能看懂什么呀?装。”

“王大桶你他娘的可闭上嘴吧,老子乐意点头。你以为人人都跟你似的,下巴底下就是胸口、脑袋看着像陷进去一样,我看你是嫉妒吧?”

“你他娘!信不信胖子我……”

“怎么着?你还打算动手……”

……

“咳,老夫资质平庸,难以完全领会个中精妙,但在制符技法中融入布阵、控兽之道,真是让人大开眼界啊。”马师匠移开目光,开口试图遮掩略过两位船主的粗鄙之语。

“嗯……哦,是啊。学不会控兽的布阵师,可炼制不出好符箓。”方亦饶有兴致地听着那边的对骂,敷衍地回了马师匠一句。

老人无语地扶了下额头,只觉得本就有些佝偻的身子又驼了几分。

……

屋茅港,港内南侧夜市。

说是夜市,但晌午过后也就有了繁荣生喧的意象。

如此称谓,不过是为了与那些在早间吵闹的下等区域划分开来罢了。流连于此的,至少也得是那些无须为了生计早起忙碌的富商豪客们。

这其中又按照风雅程度由西向东、档次渐高。若是不擅于辨认方位的,抑或是酒过三巡、醺然欲醉的,大抵只需要沿着脂粉味更勾人的去处,便能找到合适的眠宿之所。

此时,一间只供应酒水、曲乐的酒楼雅舍里,却正传出满是愤懑的粗鄙之语——

“也不知打哪来的狗东西,哼!搁咱几个跟前玩扮猪吃老虎的戏码。”

“嘿,我看没准就是那挨杀猪刀的秃胖子算计好的,故意讨了这声势和噱头。”

“那货一身肥肉能有这脑子?我估摸着,该是今日他身旁那两人帮忙设的局。”

“不错,我趁空打听了下,那刘老大的名头确实不虚,该是个真狠人。”

恨声怒斥骤然停了片刻,但又有人不忿捶桌出言道:“这事总不能就这么算了吧?摆明是拿我们几个当枪使,还是、还是……”

“诸位可别怪我说话不中听……”

另外有人接口说道,声音泛冷,“你们应当也瞧见那小子看咱几个的眼神,就跟……就跟打量被下了药的包子麻翻的狗似的。这等奇耻大辱……”

“得报!人生在世,为的就是这口气!”

旁边当即有人做出响应,“费兄,你说怎么干,算上我一个,哪怕是倾家荡产,哼!我也要从他们身上剐下肉来……”

一阵应和之声此起彼伏,几人眨眼间便达成了共识,仿佛众志成城。

“那好,既然诸位都认可。那我们便好好合计一番,看看究竟该如何行事才能报得此番仇怨、平复心头之恨。要我说……”

首先倡议那人再度开口,将拳头一握,“最好是能将那符箓技法也抢到手里,才算是令我等所受的折辱勉强能得以补偿。”

这话一出,其余众人的目光皆亮了几分,当即更显出积极踊跃的态度来。

“哈,说得是!依我看……”

“不妥不妥,若要我说,还是……”

“嗨,您二位的谋划都不免有些想当然了,我以为……”

短短几刻间,众人便提出不少主意来,但又都有明显不足之处而被否了,高涨的士气不免回落了几分,出现短暂的沉默来。

便在这片刻的冷寂中,一声叹息传入了房内……

在惊疑不定的喝问中,身着月白长衫的人影推门而入。

沈元杰的目光扫过几人的脸,在开口之前,先是自嘲地笑了笑。

今日惨遭打脸之后,他反思了许久,终究没有选择全盘接受自己的失败,去尝试走一走“知错能改善莫大焉”的弯路——

若是那样,他在求肯王肥陀托话的时候,自会认真地提及对那爷孙二人的歉意,以显出悔改的诚心、求取谅解;而非……刻意做出失当的应对,去试探对方的态度。

从那毫无回应的结果,沈元杰已有论断:在对方眼中,自己根本无足轻重,连规劝或是讥讽的言语反馈都懒得多作……

这种轻蔑漠视当然无从埋怨,可终究是太过灼人心肝。

在聪明人眼中,路是没有对错的。

想要改道,却不愿浪费时间掉头,那便只能选择抄小路走捷径。除此之外,还有一种办法,则是……将挡路的障碍铲除!

当然,风险总是会有的,只不过……能够拉拢的人手,可用性也太勉强了些。

但又有什么办法呢?眼下怕是找不到更合适的合作者了。

沈元杰按下胸中无奈,抬眼作揖道:“不请自来,还望莫怪。在下也不卖关子,诸位此间谋划之事,不巧我有一良策可用,名为……”

“星、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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