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张九言早早的就出发了,昨天晚上,张九言给了娘十两银子作为家用。
另交代爹娘要照顾好张桂成一家,有什么事情就来艾家找他,他有空,也会回家来。
至于剩下的两百八十多两银子,张九言则是随身带了二十两在身上,其余的晚上在床下挖了一个坑,藏了起来。
出发前,张九言还来到张桂云,张远程,张明旺,张贵文四人家中,对他们一阵叮嘱,让他们安心拉黄包车,有什么事情,随时可以去找自己。
四人得知张九言有了更好的前途,自然也是为张九言高兴,纷纷祝贺,这些自是不必多提。
一路健步,张九言没有去县城,而是直接走小路,虽然离得远,足有三十多里路,但是张九言出发的早,自然到的也早。
张九言到艾府时,艾诏才刚刚起来。
不得不说,有钱人就是有钱人,别人为生存早早起来奔波,他们则是充分享受生活,睡到自然醒,这就是差距。
张九言来到艾府,换上了一身青衣长衫,还穿上了一双黑色靴子,头上用一块灰色细布扎住头发,这衣裳一穿上,倒真有几分文雅气。
若是头上换成一顶皂巾帽子,那就和县衙各房主事打扮差不多了。
这是这年头常随的一贯打扮,如今的张九言要在艾诏身边听命,当然也就划为常随之列。
穿戴一新,张九言等了许久,才是听闻艾诏命人来唤,张九言赶紧前去。
到了近前,这时艾诏正在账房查看账目,艾诏头也没抬,说道:“以后你就在老夫身边听差,随时候命便是。”
“是,老爷。”
张九言恭敬答应一声,退到一边,静默不语。
这时,边上还有两个丫鬟在艾诏身侧服侍,两个小丫鬟都是十五六岁,身着一袭白色长裙,看着也是令人赏心悦目。
不过张九言此行的目的是为了提升自己的能力,增长见识,所以在她们身上也没有多看。
然而张九言没有多看,两个丫鬟却是有意无意的看向张九言。
张九言的名字她们也是听说了,为艾诏要债要来了一千三百两银子,但却只上交了七百两,那他就还剩下六百两。
这可是一趣÷阁了不得的财富,已经是把不知多少人给比了下去,足以做一个小地主,舒舒服服的过一生了。
再看张九言长得也是英气俊朗,真真是良配啊。
哪个少女不怀春,两个丫鬟这时候都是心里百转千绕,想着如果可以和张九言喜结连理,那该多好。
值班,给一个家族老爷当常随,那是一件相当无聊的事情。
因为对于像艾诏这样的老爷来说,其实真正需要他处理的事情不多,各方各面,都有专人负责,他就算是一年到头的不管不顾,也出不了事。
正因为如此,张九言跟在他的身边,没有什么事情,可说是相当的无聊,就是站在一边,像个木头人一样。
不过凡事都有两面性,就这样跟在艾诏身边听差,几天过后,却是让张九言感觉到了一种养气的意味。
这一日,艾诏正在书房练习写字,那七姨太郑梦云来了,身边跟着一个丫鬟,丫鬟手里端着一盅汤。
郑梦云进来后,一下就被一边的张九言吸引了目光。
郑梦云早就听说那日闯进自己房中的小子,现在在艾诏身边听差。
得知了这个消息,郑梦云便一直心痒难耐,不知为何,她每日里都是想要见到张九言,那一天张九言的样子也是时常在她脑海里回荡。
但是这几天艾诏却是不知为何,一直没有去她的房中,让她一直无缘得见张九言一面。
郑梦云嘴角翘起笑容,眼中尽是张九言。
张九言感受到郑梦云不一样的目光,心中微微一惊,不过却也不敢忘记自己的身份,只是对她点了点头,算是打招呼了。
郑梦云对张九言的沉着态度,很是满意,感觉张九言是少年老成,有成熟气息,比寻常年轻小伙稳重多了。
不敢在张九言身上停留太多,郑梦云妩媚娇笑,对还在专心练字的艾诏说道:“老爷,奴给你煲了桂圆莲子羹,老爷快趁热喝了吧。”
说着,郑梦云用小碗,盛了一碗送到艾诏面前。
艾诏放下毛趣÷阁,高兴的接过郑梦云手里的小碗羹汤,喝了两口,高兴大笑,“小云,你这煲汤手艺真是越发厉害了。”
郑梦云抿嘴轻笑,两只修长洁白的小手绕在艾诏脖子上,撒娇道:“老爷,怎么这些时日都看不到老爷了,老爷是不是嫌弃奴家了?”
艾诏心中苦笑,心说老爷我也想多去你那房间,但是老爷我有苦难言啊。
若是放在往常岁月,艾诏身体还行的时候,估计这时候便是在书房,也是要开始办事了。
但是这时候的他,有心无力啊。
一边的几个服侍丫鬟识趣的退了下去,艾诏见此,皱了皱眉头。
张九言观察到艾诏的神情态度,联想到这几天艾诏每日里都是独自而眠,心里嘀咕,家里有七八个婆娘,个个年轻漂亮,如花似玉,还独自睡觉,这不正常啊。
再一想到艾诏那高而瘦小的身板,一下就知道个中原因。
这不就是老牛不负当年勇,在躲着婆娘养精蓄力吗?
张九言赶紧上前几步,对艾诏说道:“老爷,绸缎庄掌柜还在账房等着呢,眼看就要天黑,晚了,只怕那掌柜就进不了城了。”
“是是是,小云,你先等等。”
艾诏如蒙大赦,一把将郑梦云的小手从自己脖子上放下,而后大步出了书房。
张九言紧步跟上去,谁知就在和郑梦云擦肩而过的时候,郑梦云却是一只手拉住了张九言。
张九言一惊,没想到她如此胆大,前面几步远,那就是艾诏啊,你就不怕被他发现?
张九言惊讶的回头看,正和郑梦云的眼神撞了个对着。
郑梦云眼若含水,一脸妩媚,张九言顿时只感到如被妖魔缠住一般,想要挣脱,却又是心痒难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