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依依“哦”了一声,又问,“你们现在去哪里啊?”
十七没心没肺,“我们去……”
沈夏及时打断她,“我们去华雷斯。”
在场的人除了罗依依,都知道她说的是假话,但是也都知道沈夏的目的是什么。
罗依依看她们的眼神,似乎明白了什么,“是不是需要我告诉大奇你们去了华雷斯?”
沈夏睁着眼睛说瞎话,语气肯定,“不是,我们就是去华雷斯。”
罗依依摆手,“随便你们去哪里吧,我又不去。”
沈夏和十七走了,罗依依带着罗一默去了自己的工作室,到了办公室她还在发牢骚,“哎,其实你去上幼儿园多好呀。”
罗一默拿着笔在一张白纸上无聊的戳来戳去,愤愤不平,“坏妈咪,天天想着把我送走,好后悔没有跟姑姑们走。”
罗依依没时间理他,“跟从安姐姐从群姐姐去玩吧,不要打扰我工作。”
罗一默从办公桌爬下来,“你又嫌弃我了,我找汤伟叔叔去,汤伟叔叔可比你和大朋友都喜欢我。”
这天,蔡管家奉了沈雄冰的命令,去见冯思萍,和她聊聊当年的事情。
当他出现在冯思萍的别墅,佣人说冯女士出门了,不在家。
他便在门口等着,并没有提出要进去的要求。
司机一直在车内。
蔡管家一会靠着车身,一会又走几步,一会看看长路上有没有冯思萍回来的影子,一会又盯着别墅里面看着。
像是一个无聊的闲散人员。
冯思萍在夕阳的余晖中下车,看到蔡管家,愣了愣,语气平常,“你怎么来了?”
“冯女士。”蔡管家一如既往的笑脸和弯腰,即便是现在,他在沈敬岩面前提起冯思萍的时候,也是称呼她“夫人”的,现在在冯思萍的强烈要求下,当面改了称呼,“我想跟您谈谈。”
冯思萍站在原地,并没有要请他进去的意思,声音温和而不强硬,“请说吧。”
蔡管家瞅了瞅别墅里面,她不邀请,他也不要求,“现在是吃饭时间,能否斗胆要求您共进晚餐。”
冯思萍微笑着拒绝,“不好意思,我只是回家拿东西,很快就要走,我还有事,你有事就在这里说吧。”
蔡管家看了看前后两部车子,往路边走去,冯思萍上前跟了两步,“现在可以说了吗?”
蔡管家是很难开口的,一会盯着地面,一会盯着路边的树,在冯思萍的催促下,才迟疑着开口,“冯女士,以前在那个家的时候……”
冯思萍再也维持不住微笑的面容,心里狠狠一震,像是有人拿着一把刀子在猛烈的戳在她的心上,口气冷硬着打断他,“我还有事,恕不奉陪。”
她转身就走,急促紊乱的脚步声渲染着她的情绪,走出去几步后,她又回头,“以后不要再来找我了,沈敬岩已经三十多岁了,有本事你就让姓沈的杀
了我。”
她再也没有回头,小高跟鞋敲打在地面上发出了沉闷的声响。
蔡管家盯着远去的背影,一脸的纠结沉郁,直到那个身影消失在视线,他狠狠的对着自己的脸抽了一巴掌,不解气,又对着自己的嘴抽了一巴掌。
声音很响。身体,很疼。
车里的司机看到这一幕都惊呆了,蔡管家竟然自己打自己,他当然知道蔡管家在沈家的地位,所以更加愕然。
冯思萍真的很快就出来了,看到蔡管家还站在那里,她平静的目光扫过他,目光相对,两人都没有要说话的意思,她坐车离开。
远去的车子拉开他们的距离,冯思萍在车内面容尚算平静,只是心潮翻涌,嘴角缓缓勾起一道讽刺的弧度。
沈雄冰。
他们两人之间到底谁欠谁的?
蔡管家再次看着车子离开视线,这才上车,吩咐司机,“走吧。”
司机当然不敢乱说话。
车厢内的空气飘荡着诡异的气氛。
蔡管家自然是把事情办砸了,不过并没有被沈雄冰怪罪,只是让他想别的办法。
这件事难查,难于上青天。这是沈雄冰的认知。
当年冯思萍作为沈雄冰的太太,交际应酬很多,而他自己对冯思萍是形式上的夫妻,少了温情和呵护,并未在意过她的举动,或者跟什么男人有过多的来往。
但是他也是爱自己的一双儿女的,尤其那个乖巧可爱的小女儿,是他的中年得女,他更是捧在心尖上疼爱着。不重要的应酬,或朋友小聚,他也有几次带着自己的孩子。
直到身边朋友的一句话,说沈夏长的不像他。
本来只是一句玩笑,他却当真了,仔细地端详着女儿的脸,越看越不像他。
本就多疑的他当然要印证心底的疑虑。
沈雄冰表情痛苦的靠着轮椅的椅背,闭着眼睛,那一幕至今记忆犹新,当亲子鉴定上显示沈夏和他没有亲子关系,那五雷轰顶的感觉仿佛又重来了。
蔡管家沉重地站在一旁,试探着叫他,“老爷子。”
沈雄冰悠悠地睁开眼帘,长长地吸了一口气,看向他,“你说,真的没有希望查出来那个野男人是谁吗?”
蔡管家沉声道,“只要您吩咐,老蔡一定尽力。”
沈雄冰不甘心地问,“那时你就没有发现她有什么不同吗?她跟哪个男人交往过密?”
蔡管家摇头,“老蔡无能,老蔡眼拙,真的没有。”
沈雄冰想了想,“你有没有觉得沈夏的脸长得像一个什么熟悉的人,或者你见过的人?”他试图从沈夏的五官长相找到突破口。
蔡管家也陷入了记忆的长河里,过了一会,摇头,“老爷子,真的没有。”
沈雄冰无奈道,“我也想不到她长的像谁,所以这么多年才成了悬案。”
蔡管家顺势说:“当年也没有查出来她和别的……”
他说一半留一半,沈雄冰自
然懂,“再想想办法吧。”
蔡管家也明白他的意思,能查出来最好,查不出来也就算了,毕竟是陈年旧事,如今只是不甘心而已。
如果沈夏永远不再回来,他就当她死了,那件事也就那么过去了。
可是那个孽种还好好的活着,时不时就来青城,实在是碍眼极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