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夜,一行十二个人围着火堆,一些食不知味,一些津津有味地啃着兔子肉。饭菜简单到了极点,气氛也稍显凝重。
就在他们过着这样冷清的年时,皇宫里的那位也同样坐在冷冷清清但又厚重奢华的御书房批阅着奏折。
“陛下,宋裕杀人了。”黑衣头领神不知鬼不觉地出现在御书房,单膝下跪,垂着头,声音没有一丝起伏地向赵贤汇报。
“宋裕?”这人是谁?无关紧要的人,无关紧要的事儿也报上来,影子是太闲了吗?赵贤脸色有些不好,但还是问了一句。
“他是宋溪的弟弟,也是宋溪比较在乎的人之一。”
“怎么回事儿?说来听听!”若是宋溪的弟弟,年龄应该要比宋溪小上一两岁吧。这样小的年纪,竟然敢提刀杀人,胆子也实在太肥了一点。
见赵贤明确了意思想要听听这事儿,黑衣头领略微停顿了一下,三下五除二就将事情讲完。
“这就完了?”赵贤含笑摇摇头,对着黑衣头领说道,“你啊,确实是最不会讲故事儿的人,这么几十年来,你这方面的水平算是一点都没有长进。得了,这事儿我知道了。你们让底下的人意思意思追追看,追不上就算了,不必太过尽力。”赵贤挥挥手如此说道。
黑衣头领明白之后,一个闪身,立即消失在御书房。
等人走了之后,赵贤捏捏眉心,有些头疼地叹了口气。宋朝自开国之后。因为重文轻武的原因,至今少有名将出现。从上一代帝王到现在,也就是百里蕴和副将宋年这两个有勇有谋的将领而已。百里蕴他是完全不用担心的,但是宋年就有些难办了。
若是杀了宋年。就等于砍断了百里蕴的臂膀。这时候正是用人之际,他要是真这样杀了宋年,不光是军心会不稳,就是百里蕴也会找他理论。再说现在的局势,那是一片大好的局面,若是按照这样的程度下去,估计明年的秋季就能大胜回朝。
宋年最近一段时间表现的很是英勇,立下了不少汗马功劳。一方面说明了他有才能,另一方面也说明他思家心切。只是他的家人现在在哪儿也不知道。而他似乎又是事情的起因。所以,有些说不过去吧?
赵贤想了想,拿起一支未用过的朱笔轻轻叩了三下御案。
“陛下。”一个黑衣人立即出现。
“去告诉你们的头领,让他全力追查宋溪一家人的下落。查到之后不用将他们带回来,只需要知道他们的落脚之处就行。”
“是。”
赵贤站起身子,伸展了一下身体。然后在心理暗叹:宋溪啊宋溪,不是朕不放过你,实在是你帮了不该帮的人啊。再说,朕虽说想要抄你家很久了,但也没付出努力不是?你这一手。实在是想让朕放弃抄你家的机会都不行。
只是宋年他又该如何安抚呢?
“来人。”
“陛下。”
“去请何老爷子过来。”赵贤做过的事情,何老爷子几乎都有参与。所以,习惯性的,赵贤有什么事情总会找何老爷子商议。
“是。”宫人应了一声,恭恭敬敬地退了出去。
皇帝召见,何老爷子再怎样位高权重,也要马不停蹄地赶过去。
大约等了几刻钟,才见何老爷子过来。赵贤一挥手,宫人立即心领神会。利落地关上了门。
“不知陛下召见老臣。有何要事?”何老爷子施了礼,小心地问道。
“你也知道。宋年一家人算是散了。而宋年这个人,从资料上看,是一个重情重义的人。眼看着现在这场仗要打完。你说该怎么安抚他?”
“这……”
何老爷子皱眉,有些为难地思考着。
赵贤看着他不说话,脑子里则是飞快地想着什么。良久之后才幽幽开口:“是不是觉得朕太过了?”
“老臣以为只要是对家国好的,那便不是什么坏事儿。”何老爷子毕生的愿望就是看到国家真正的歌舞升平,民众安居乐业。若真能这样,就是牺牲点什么也无所谓。再说,不管多么心胸宽广的人,听到别人说自己的不好,总是会心里不高兴。只不过每个人的性格不一样,所以这个不高兴持续的时间的长短和反应程度不一样罢了。
“若是臣子和贵族都能有你这样的想法,我宋朝何愁没有强大到诸国臣服的那一天。”赵贤皱着眉,语气里有着不自觉的遗憾。
哪一个帝王不想名垂青史?赵贤自然不例外。自他登基以后,没有一天不想着把宋朝治理成诸国自动来朝的帝国。可是就像众人所说的,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国库里的银子实在不够他大刀阔斧地整顿一下的。他有很多想法,可这些想法需要钱财来支持。本来想着好好跟宋溪说说,让她把钱暂时投于国用,可她却好,在他还没有行动的时候,已经把钱借了出去。
最可恨的是,她借给谁不好,偏偏借给他!
她有胆子这么做,就要有做好承受他怒火的准备。若不是宋年确实是那么多年未与家里联系过,加上还有大将之才,未免后患,他肯定不会留下他。宋年重情重义,还又有一些愚从,按照他看人的眼光,这种人若是安抚好了,也是没多大隐患的。姑且留着他吧。
“宋朝一定会有诸国主动来朝的那一天的!”何老爷子眼睛虽然眯着,但嘴角含笑,那眼里面的向往之情简直要溢了出来。
“那一天是会来到,但是朕不想等太久。朕想在有生之年看到,而不是百年之后。”若是真博得一个太平盛世,他只想在今生就看到,而不是死后。
“陛下是一个明君,上苍必定厚爱。”
“只要能有一个太平盛世,什么手段朕都能使出来。”
“臣定当追随。”
赵贤找何老爷子做什么?不过就是说说话,坚定一下自己的心罢了。其实他心里面如何对宋年已经有了一个大致的想法。
“那你好好回去过年吧。年后还有不少事儿要你来监督哪!”赵贤如今有了钱,国库充盈,还有源源不断来钱的法子,腰板底气都足了许多。
“陛下不嫌弃臣老迈,那臣必定竭尽所能。”
一番话说得君臣皆欢。
宋年那边正是战事紧张的时候,赵贤有心不让他知道国内的事儿,自然是有法子让他不知道。所以,忙于战事的宋年还抱着打完仗回家见娇妻儿女的美梦。
白雪茫茫,随处可见被积雪压得低低的树冠。雪虽然厚,但是仍挡不住那一丝丝苍翠从微缝里露出来。偶尔有风吹过,树的枝条就会咿咿呀呀作响。山谷里空寂一片,连鸟儿清脆的叫声都没有。
若是以为这个山谷里面毫无人烟,那就大错特错了。虽然有白雪和高大的树木挡着视线,但是从树干的间隙里还是能看到远处有不少漂亮的房屋错落有致地建在山谷那地势高而平整的地方。
那屋子不是什么经不起风吹雨淋的木屋,也不是清雅的竹屋,而是实实在在的青砖瓦房。那一座座的院落虽然不是太大,但也不太小,大致看起来,每个院落都有五个卧房的样子。至于厨房什么的,也是一应俱全,很像是现代的小别墅,只是多出了一些古韵。
一个看起来在山谷里面大小算是数一数二的院落外面,正站着几个娇俏的少女。估计是天太冷的缘故,这些少女虽然穿着白色,黑色,红色的毛皮做成的衣服,双手放在暖手筒里,仍是在不停地跺着脚。
“瑶瑶。咱们回去吧?”一个穿着黑色毛皮外衣的少女实在忍受不了这样寒冷的天气,一边往手上哈气,一边对着穿着白色狐裘外衣的少女说道。
“我不要回去。好多天了,都不见北泽哥哥出院落,他是不是病了?”穿着白色狐裘少女微微撅着粉嫩的唇瓣,眼睛里似有泪花滚动。
“你都不长脑子的吧?”穿着红色狐裘的少女瞥了穿着白色狐裘的少女一眼,声音里带着讥讽,“北泽哥哥之前不是说过话了吗?听声音也不像是有病的样子,就你会乱咒北泽哥哥。而且,北泽哥哥说了让我们回去,就你还赖在这儿!”
“我是担心北泽哥哥,哪里像你没心没肺的,什么都不担心。”穿着白色狐裘的少女确实长得娇娇嫩嫩,皮肤吹弹可破,眼睛圆而有神,看着你的时候,就觉得她是在跟你说话。而少女似乎也知道自己的这项优点,被红色狐裘女子嘲讽之后,眼睛含着泪珠,要掉不掉地瞅着周围的其他少女,引得不少人出来讨伐红色狐裘的女子。
“悦珊,你有什么话不会好好说啊,干什么欺负瑶瑶!”穿着黑色狐裘的少女把那个叫瑶瑶的少女护在身后,皱着眉,怒气冲冲地对着红色狐裘的少女叫道。
“我欺负她?”杨悦珊朝天翻了个白眼,冷笑道,“一句话而已,这也叫欺负她?你莫不是当老母鸡当习惯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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