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的人谁不知道郑凛究竟用了什么法子,能在砸了崔家铺子、打伤崔大富又到衙门状告崔大富卖假货后,还能从衙门里安然无恙的走出来。
不是不好奇,只是见郑凛一副不愿意多说的样子,众人识趣的没有多问。
对郑凛最为了解的李庄倒是知道这个大他七岁的表侄子是个有本事的人,见父亲和大姐忧心忡忡担心,便开解道:“阿凛是个有分寸的,不会做没有把握的事,这次他上门为我讨说法连县太老爷都不追究了,崔大富就翻不起风浪,爹和大姐就莫要忧心了。”
老根叔见儿子都这么说了,只得按捺下心头的不安,对郑凛充满了感激:“阿凛,今日你帮表爷爷解决了大麻烦,要不是你姓崔的怕是要让表爷爷一家家破人亡了,表爷爷真不知道该咋谢你。”
郑凛摇了摇头,温声道:“以前阿凛在道观里修行,日子清苦又无趣,多亏表奶奶和表叔年年去看望阿凛,还为阿凛做衣裳鞋袜,现在帮表叔也是阿凛该做的,表爷爷莫要记在心上。”
“你、你这孩子……唉——”
老根叔没料到表侄孙竟然会多年前的那点情分,一时间百感交集。既庆幸当年拉扯了这孩子一把,又觉得心疼,心疼这么好的孩子,却遇到了那样糊涂的爹娘,好在一切苦难都熬过去了。
桑叶听的迷迷糊糊,只是看着神色淡然的男子和一脸疼惜的老根爷,直觉告诉她其中的隐情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住。
其他人也是同样的想法,看向郑凛的目光又多了几分没有恶意的猜度。
事情得到了妥善的解决,李庄也没有了生命危险,李家村诸人就没有留下来的必要了。回去的时候,郑凛特意雇了三辆宽敞的大马车送他们,他自己还有事情,便没有一道回去。
李家村诸人顶着被牵连的风险跑这一趟,固然是看在老根叔的情分上,虽然没有帮上忙,但是这份心意难得,郑凛将此默默地记在了心里。
众人原本觉得不好意思,不想让郑凛破费,只是到底没能扭过郑凛和从旁劝说的老根叔,一个个只好上了马车,心里对有大本事又会来事的郑凛,好感蹭蹭蹭的往上涨。
男女有别,马车又够多,桑叶就同要回娘家照顾母亲和弟妹的李桂莲单独坐了一辆马车,剩下的八个人就分开坐了另外两辆马车。
虽然桑李两家的关系很亲近,但是原身出生没两年,李桂莲就嫁人了,二人隔了辈分又不熟悉原本没什么可聊,不过李桂莲是个健谈的性子,桑叶又是什么话题都能接的人,聊着聊着倒也慢慢聊开了。
李桂莲在农忙之后就回过娘家,从娘家那里知道桑叶死了“丈夫”身边只有一个五岁的儿子,便小心的避开了一些敏感的话题,只问起了她们母子的喜好,在李家村习不习惯等。
从字里行间听出桑叶对儿子的疼爱,李桂莲由衷的说道:“有孩子在身边啊,就不觉得无趣了,只要看着他壮壮实实的长大,这当娘的就啥遗憾也没有了。”
桑叶认同的点点头,用手比划着:“光是看他那么大一丁点,慢慢长大成人,心里就只有欢喜,觉得以前为他付出再多的心血也值得。”
“哎哟,可不是!”李桂莲像是找到知音似的,一把拉住了桑叶的手:“咱们女人这辈子,不就是图个知冷知热的男人,再养几个孩子安安稳稳的到老?就是男人也盼着婆娘孩子热炕头,谁愿意累了回到家里只能对着一堵墙?”
说到这里,李桂莲猛地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她小心的觑了桑叶一眼,见桑叶的脸色并无异样,微微松了口气,连忙转移了话题:
“可也不是谁都跟咱一样,就说我那个表侄儿,今年都二十六了,却死活不肯成亲,家里的媒婆子来了一拨又一拨,就没有一个能让他点头的,不说我那表哥表嫂愁白了头,就是我爹娘也急,却是谁也拿他没办法。”
桑叶心里一动,不知怎的就多了一句嘴:“许是没到时候,等郑家大哥想成亲了自然就不会把媒人往外推了。”
李桂莲叹了口气,发愁道:“要真是这样那就好了,我就怕阿凛有心结存着一个人到老的念头,才一直拖着不肯成亲哩。”
桑叶一听,不由得猜测这心结就是方才在医馆老根叔未言明的事。
李桂莲没有注意到桑叶的异样,自顾自的说道:“也是我那表哥表嫂糊涂,当年听信别人几句风言风语,就把才满月的阿凛送去了道观,可怜的阿凛小小年纪没有喝到亲娘的一口奶,被师傅一口一口的羊奶喂养长大……”
桑叶愣住了,从未想过那样舒朗豁然的男人,竟然在如此幼小的时候被亲生爹娘送去道观!
想到在医馆里,男人提起往事却像是在说别人的故事一般,她的心里蓦地有些不舒服。这丝不舒服来的有些莫名其妙,她自己也没有察觉到,只以为是想到了曾经的桓儿。
当初那样艰难,艰难到她每次累倒前,做好了再也活不到明天的准备,她也坚持把桓儿带在身边没有把他丢下,郑家的那对夫妇也是真的心狠。
前面的两辆马车上,同样围着着郑凛在议论。尤其同桑老实乘坐一辆马车的几个人,八卦起来简直比村里的三姑六婆还厉害。
几个人说的火起,不知是谁先歪的楼,歪着歪着就歪到了郑凛的终身大事上,一人说到兴头处,猛一拍大腿遗憾道:“郑家那小子一看就是个有大本事的,要不是我家没有闺女,我一定不要聘礼招他当女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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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说,一个女人对一个男人的感情,很多是从心疼开始的……讲真,渣作者27岁没有遇到喜欢的男银,是不是因为渣作者长了一颗石头心,不会心疼人啊o(╯□╰)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