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方家产生联系的过程并不复杂,桑叶很快就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说了一遍,包括那天在绿品阁无意中发xiànjin嘴墨兰中毒一事。
不过,她并没有透露金嘴墨兰的主人中毒的事实,只说从方和异常的反应中,猜测金嘴墨兰中毒一事不简单,可能牵扯到她不曾知晓的人和事。因担心给自己和家人带来麻烦,所以刚才方家的管事送信过来,她才会毫不犹豫的拒绝了,连信都没有拆开。
这番说辞几乎找不到loudong,无缘无故的郑凛又不会怀疑自己的未婚妻。听完桑叶说完后就安慰道:“这件事情我来解决,你安心在家里培育花苗就好。”
桑叶诧异的看着男人,呐呐的说道:“那邱管事直接被我赶走了,方家那边不会自讨没趣再派人过来了!你要是担心方家找我麻烦才想着为我出头,那倒是不必了,有古槐这份人情在,方家不至于这么无耻。”
郑凛却摇了摇头,细细的同桑叶解释道:“方家的势力远比它展现出来的要大的多,能使动方家家主,还让方家家主如此重视的人,府城之中数不出三家来。如果我猜的没错,中毒之人应该来自京城,那人在京城的势力极大,这一次你没有去,恐怕要不了两天,还会再遣人过来。”
桑叶知道自己的未婚夫不简单,对他知晓方家的情况,连府城的势力也一清二楚这件事情,并没有太过意外。只是让她没有想到的是,一时心软就真把自己套进了一个深不见底的大坑里,还不知道能不能爬起来。
想到这里,她不禁懊恼道:“早知道这样,我就不该去方家坦白金嘴墨兰中毒一事,惹来这么一个dàmá烦。”
郑凛见不得未婚妻这样,握住她的手说道:“这种事谁也不能预料到,要是没有坦白救那人一命,事后想起来你怕是要不安了。”
这番话简直说到了桑叶的心里,她不就是不想日后想起来后悔,又觉得老天爷让她遇到就是想让她出手,所以才会“多管闲事”么?只是“多管闲事”的后果太糟心,她就后悔了。
最让她心惊胆战的事,那人来自京城,要是事情不能一下子解决,日后怕是没完没了,到时就自己背负的那些秘密还能死死的守住吗?
看出未婚妻皱着眉头显然没有释然,郑凛摇了摇头不得不继续安抚她:“这件事情不难解决,明日我代你去一趟方家,把这件事情了结清楚,你就相信为我不要再胡思乱想了,嗯?”
桑叶摇头,并不同意:“不行,我自己惹出来的事情自己能解决,无缘无故的那人总不会要我的命。”
郑凛无奈道:“你我缔结了婚约,迟早会成为夫妻,若是什么事情你都要自己解决,旁人看了还道我没有用,就连我自己都怀疑自己能不能配上你。”
桑叶哪里听不出这是男人不想她再烦忧的借口?见他说的如此轻描淡写,似乎不并不是什么难以解决的事情,她想了好久,才在男人的期待中松口:“如果你有万全的把握,那我就不拦你,但是若有一丝风险你都不许去,要是你偷偷去让我知道了哼,你该知道后果。”
为不让男人勉强自己,说到最后桑叶连威胁都用上了。可惜,这番威胁看在男人眼里,完全没有杀伤力,只觉得窝心的紧。
“放心,我要是连这件小事都不能解决,如何能护你周全?”郑凛定定的看着未婚妻一语双关,表现出来的自信让人不自觉的信服。
桑叶没能领会到未婚夫话里的深意,心里只有一股悄悄泛起的甜意:“嗯,我信你。”
翌日,郑凛就早早的去县城了。临走前,还特意来到桑家吃完了桑叶给他做的鸡蛋饼。
虽然相信男人的能力,但是桑叶还是很担心,在早饭前就一直心神不宁。不过,要做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饭后她就开始给三十口大缸里的花种洒水,想法子让它们吸收到更多的热量和光照,就没有时间再胡思乱想了。
洒水,测湿度,观察种子发育的情况忙活了将近一个时辰,总算侍弄好了三十口大缸。刘氏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对桑叶说道:“大姐,明日小弟就要下场了,你说咱们要不要去看看小弟,给小弟鼓劲儿?”
桑叶一听,猛地想起明日是小弟踏上科举之路的第一次重要kǎoshi,刚下答应下来又连忙摇头:“还是不要了,小弟第一次参加科考,心里肯定有压力,要是知道咱们丢下手头的活计给他鼓劲儿,压力怕是更大了。”
刘氏想了想,觉得小姑子说的有道理,便没有坚持。倒是在一旁晒太阳的于氏语气有些低落说道:“臭小子离开这么久,也不知道有没有听夫子的话,有没有被夫子打手心。”
桑叶一听,哪里不知道大嫂这是想小侄子了,刚才很想自己答应?没有考虑到大嫂的感受,她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大嫂,等过几天种子发芽就没有那么多事了,到时候就让月娘陪你去城里看看!”
于氏看着小姑子,激动的两眼发亮,随即又迟疑道:“天越暖和家里就越忙呢,过不了几天就要翻那三十亩地,家里肯定忙的团团转,让月娘陪我去怕是不好?”
月娘同样很想念许久不见的干娘,本来很欢喜的,一听大嫂这么说就看向了大姐,期待的小眼神直白又可爱。
“大嫂,今天才二月十五,再有四五天这些花种就出苗了,翻地的日子定在了二月二十二,你有两天时间留在城里陪着小山呢,时间上赶的正好。”
桑叶就是看出月娘想念城里的娘亲,这才有刚刚的一番提议。眼下被月娘这么瞅着,哪里还说的出不能去的话。
于氏在心里把时间算了一遍,确定自己和月娘去县城不会耽搁家里的事后,眉开眼笑的说道:“好好好,等种子出苗了,我就跟月娘去城里住两天。”
说到这里,她迟疑了一会儿,问小姑子:“桓儿也好些天没见你了,要不你也去?我怕我去了你不去,那孩子瞧着心里难受。”
“没事,前儿个给他做了两套春装,大嫂去的时候帮我捎去给他就成。”桑叶自然知道自己不去儿子会难受,只是眼下实在走不开,也只能把看望儿子的时间往后延了,有那两套衣服在,臭小子应该不会乱想,觉得自己不关心他了。
于氏也知道小姑子走不开,不过有两套衣服对小外甥来说也是个安慰,便答应了下来,心里琢磨着给自家的臭小子也带点什么。
傍晚时分,在桑叶踮着脚尖儿的盼望下,郑凛没能回来。
对此桑叶不觉得意外,按照他们之前的设想,方和要是愿意带郑凛去府城见一见中毒之人,那么事情还有解决的可能,这一来一回至少需要十天。
眼下人没有回来,就说明事情的发展尚在预料之中,究竟能不能顺利解决,还要等人回来了才知道。如此一来,接下来几天,桑叶反倒没有像早上那般心神不宁了。
如桑叶所料,在下种后的第五天,三十口大缸都出现了浅绿色的小嫩芽。每口大缸里的嫩芽十分稀少,都只有十多棵,看起来又细又脆弱,让人更加不敢大意。
第六天的早上,桑叶掀开大缸上的黑布,昨天还是十几棵可怜的绿芽,已经变成了嫩绿的一大片,竟是大半的种子发出来了。
看到挤挤挨挨的嫩芽,桑家众人大大的松了口气,尤其是桑林恨不得给祖宗上几炷香,感谢祖宗保佑让一家人的心血没有白费。
于氏和月娘没敢耽搁,连夜收拾好自己的衣物和要带走的东西,放心的去了县城。路途太远,桑树不放心婆娘和小妹,自己也想念好些日子不见的小儿子,于是果断的驾着家里的牛车把人送到了县城,直到天黑透了才回来。
少了一个人手,桑叶所有的精力扑在了花苗上,比照顾还是种子状态的时候更上心。
眼瞅着花苗一天一个样,一日比一日强壮,终于不是一个米粒大的小土块砸下去就能砸死了,去县城不到两天的月娘却一个人惊慌失措的跑回来了,在看到院子里的桑叶的时候,扑上来崩溃的大哭:“大姐,桓儿不见了!”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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