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嬉笑着走进来的一家五口,桑叶悬着的心瞬间放了下来,连忙上前接过了他们手上拎着的包袱,又让桑果去花田里叫其他人回来。
“大姐,不用喊不用喊,待会儿我直接去花田,正好搭把手。”黄木头连连摆手,脸上颇有几分不自在。
桑叶假装没看到,轻笑道:“这会儿天热的很,爹和哥哥他们回来歇歇也好,免得中暑了。”
黄木头一听,便不说话了。
一行人来到堂屋里,桑枝就把儿子放下来,一边用手背擦着额头上的汗珠,一边咋呼道:“大姐,家里有温水不,给倒几杯杯水来,这一路走的渴死了。”
“有呢,你们先坐一会儿,我去给你们倒。”桑叶应了一声,在黄木头的道谢声中去厨房倒水了。
水是早上烧的,已经放成了温水,眼下是夏天喝着倒也无妨。桑叶特意往茶壶里搁了两勺白糖,可以生津解渴。
“大姨,这茶真好喝,玲玲还要喝。”玲玲一口气喝完甜滋滋的糖水,举着杯子眼巴巴的瞅着大姨。
“好,大姨再给玲玲倒一杯。”桑叶笑眯眯的摸了摸外甥女的头,又给她倒了大半杯,让她捧着慢慢喝。
等玲玲琴琴喝好了,桑叶就把小江和桑枣招了过来,让他们带着弟弟妹妹玩,几个孩子就一窝蜂的跑出去了。
不过年不过节的,看夫妻俩拖家带口又是大包小包恨不得把家都搬过来的架势,桑叶就知道这家是分了。本来想问一下过程,觉得当着妹夫的面不大好,便随意的扯了些别的话题。
倒是桑枝是个藏不住事的,面露得意的说道:“大姐,我们这一房从黄家分出来了,以后你妹妹我能自己当家做主了。”
桑叶的眼角抽了抽,隐晦的看了眼妹夫,见他的脸色微微有些变化,连忙冲二货妹妹使眼色,让她赶紧把嘴巴闭上。
只是不等桑枝领会自家大姐的意思,黄木头突然站起身,对桑叶说道:“大姐,你们先聊着,我去花田里转转,看看那片田咋样了。”
桑叶没有理由反对,连忙说道:“你去,转一转就赶紧回来,免得中了暑气。”
黄木头点点头,快步朝着外面走去。
等人出了院门拐个弯连背影也看不到了,桑叶摆出长姐的姿态教训道:“分个家你当妹夫心里痛快呢,还大喇喇的在他面前说,也不知道避讳着点。”
“嘁,他就是这副鬼样子,过两天就想通了,有啥好避讳的。”
桑枝不在意的摆摆手,继而眉飞色舞的说起了自己在黄家大闹分家的壮举:“大姐啊,你是不知道老婆子几个多可恶,我都把许诺的三百文钱掏出来,那些人还惦记我剩下的银钱,拐着弯的跟我打听,还趁我不在偷偷摸到我的房间翻我的箱子,让我逮了个正着,可是让我有发作的机会了。”
桑叶翻了个白眼,一语揭穿了她未说透的话:“还不是你故意透露得了许多银钱,勾起他们的贪心,才让他们进你的屋子翻箱倒柜让你给逮住了?”
如果这二货没有故意透露自己挣了大钱,黄家人肯定不会想到她只是给娘家帮忙就能挣到一大笔,又哪里会冒险搜她的屋子,这传出去绝对能让整个黄家颜面扫地。
“哎哟大姐,你真是太聪明了,一下子就猜到了。”桑叶非但没有不好意思,还顺势拍上了桑叶的马屁:“要是老婆子有你这脑子,早没我的事儿了。”
“行了行了,别拍马屁了,快说说这家是怎么分的!”桑叶听的汗毛倒竖,连忙挥手打断了她的话。
桑枝撇了撇嘴,她还想再炫耀一下自己的聪明机智呢,大姐真是太讨厌了。心里如此想着,她到底没有废话,啦啦的说起了分家的具体事宜
有个能挣钱的丈夫在,桑枝很清楚黄家老两口不会同意分家,于是她就使了个小计谋,故意在婆家透露娘家给了她一大笔银钱,把婆家的贪心给勾了起来,引得婆家趁她“不在”摸去她的房间找银子,被她和村里两个交好的妇人抓了个正着。
桑枝以婆婆和兄嫂偷窃她的压箱银作为威胁,逼迫黄家老两口分家。付氏最为霸道,又认定桑枝在娘家挣了大钱,哪里肯放两口子带着儿女去过潇洒的日子了,坚决不肯松口,还大骂桑枝夫妇不孝。
可惜她跟儿子儿媳偷窃弟妹压箱银的丑事被外人亲眼目睹,就算桑枝要分家这事闹开了,旁人也是认为黄家欺人太甚,根本不是她能用孝道压的住的。
纵然如此,付氏依然不肯便宜了桑枝夫妇,嚷嚷着分家可以,要让他们净身出户。桑枝又哪里肯把属于自己这房的利益拱手相让,坚决要跟大房、二房以及还没有成家的小叔子平分家产。
双方互不退让,吵闹了整整两天。就在昨天,桑枝又闹了一场,嚷嚷着不分家要把付氏等人干的好事捅出去,让黄家的子孙娶不到好媳妇儿,儿女嫁不到好人家。
这一场闹,终于让付氏松口了,却只答应分给两口子三两银子,家里的田地家禽他们一根毛也别想分到。
桑枝哪里肯让步,当即要去找黄洼村的族长和村长来评理。付氏不相信桑枝真敢这么做,不为自己的儿女考虑,坚决不肯再做让步。
婆媳俩就这么僵持着,不曾想一直不吭声的黄老头发话了,在付氏等人不可思议的目光中,答应分给三房二两银子,一亩水田、家禽杂以及锅碗瓢盆等七杂八的东西。
黄家的家底具体有多少,桑枝能估摸出个大概来,知道肯定不会少于十五两银子。至于田地家禽都明摆着,分到的同样不多,连整体的六分之一都不到。
原本桑枝还想多争取一些,只是想到后头还有个未成家的小叔子,到时候婚娶又是一大笔支出,婆家肯定不会再退让,便提出小叔子娶妻他们三房只随礼就答应这么分。
尽管黄家不愿意,还想借黄老幺成亲这事狠敲桑枝夫妇一笔,只是在桑枝的威胁下,最终无可奈何的同意了。
“嘿嘿,本来我也没想过能成功,就算净身出户也没啥,没想到他们自己先扛不住了!”桑枝笑的分外得意,可见这一次成功分家,还分到了家产让她格外满意。
“不错不错,不是净身出户的话,将来黄家想给你们安上不孝的名头也不行了。”桑叶难得的夸了一句,觉得二货妹子大智慧没有,鬼主意倒是很多。
不过桑叶有另一个疑问,忍不住问道:“按说你公公跟你婆婆是一个鼻孔出气的,这一次他怎么就站在你们这边了?”
桑枝撇了撇嘴,轻哼道:“还不是我私底下许诺,以后每年孝敬的银子直接给他,不经老婆子的手,他才肯站在我这边的,要不然你以为他傻呀。”
无论是净身出户还是正常的分家,分出去过的儿子都要孝敬父母一笔银钱或是粮食,不然会被人戳断脊梁骨。
桑枝比照村里其他分家的人家,答应每年孝敬黄老头和付氏一两银子,两套衣裳并三百斤粮食。当然,这些原本是要交到付氏手里,被她用来“贿赂”了黄老头。
至于付氏会不会和黄老头闹,她这个当儿媳妇的就管不着了。
听到这里,桑叶了然,再一次给妹妹竖了个大拇指:这一招,厉害!
桑枝傲娇一笑,小模样别提多得意了。
过多久,从地里回来的桑老实等人也知道桑枝夫妻俩分家单过了,得知分到了家产不会被外人说三道四,他们彻底放心下来由衷的为夫妻俩感到高兴。
一家人说了会儿话,桑枝扭捏了一下而后腆着脸说道:“这会儿天太热起不了房子,打算等立秋了再盖,这阵子就住在这儿了,左右作坊里空的很,住我们一家五口尽够了。”
原本他们能继续住在黄家,只是桑枝不耐烦那些人指桑骂槐日日不得安宁,索性就收拾东西带着男人孩子直接回娘家了。
她也知道,在娘家常住不止自己一家被人说道,就连娘家也会被人说三道四,还以为怎么着了。只是她也没法子啊,就只能主动提出去作坊里住,对外也能说帮忙照看作坊了。
一旁的黄木头不自在的站起来,脸上微烫的说道:“岳父,二位舅兄,这一趟出来的太匆忙,村里又没有空置的屋子,我们只好过来叨扰两日,等赁到了屋子我们立刻就走。”
桑老实不在意的摆摆手:“安生的住着,等哪天你们的新房盖好了再搬走,不用理会旁人的话。”
桑树跟黄木头的性子相仿,两人很合得来,看出妹夫不自在,他宽慰道:“听爹的没错,咱们都是一家人,干啥不能住在一起。”
桑林刚要说两句话附和一下,突然想到了另一件更重要的事,他猛一拍大腿说道:“妹夫啊,你这来的正好,过不了几个月你大姐就要出门子了,这嫁妆还没来得及打呢,你来了正好。”
话音一落,其他人也想到了这件重中之重的大事,顿时所有的目光齐刷刷的集中在了桑叶的身上。
桑老实更是懊恼不已,看着大女儿愧疚的说道:“你的嫁妆早该置办了,之前家里忙一直没有人想起这茬。眼下时间不多了,得赶紧置办起来,不然就来不及了。”
桑叶哪里想到好端端的,话题就拐了一个大弯还拐到了自己身上。听了父亲的话,她愣愣的眨了眨眼,下意识的说道:“不用这么麻烦了,直接去城里买一套现成的回来就好了。”
“胡说!”还没有从懊恼中脱离的桑老实一听这话,当即板着脸训斥道:“平常用的家私确实能到铺子里买现成的,可你看谁家嫁女儿娶媳妇不是请人打的?”
桑叶不清楚买现成的跟自己请人打的有什么区别,只是见父亲这么说她就不好反对了。
更何况妹夫有一手不错的木匠活儿,又要在家里住一阵子,请他帮忙打嫁妆正好,于是痛快的妥协了:“那行,就让妹夫帮忙打,左右作坊那边宽敞的很!”
说到这里,她又对黄木头说道:“要打的东西不少,这阵子就麻烦妹夫了,妹夫需要什么,交代大哥二哥办就好了。”
能为岳父家做事报答一二,黄木头高兴还来不及呢,哪里肯承大姨姐的谢,连连说道:“不麻烦不麻烦,大姐不嫌弃就好。”
桑叶笑道:“你那一手手艺四里八乡都传遍了,谁家打家私不是第一个找你,我又怎么会嫌弃?”
被人当面夸赞,黄木头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心里却格外舒泰,暗暗决定要好好下功夫,为大姨姐打一套漂亮的嫁妆。
就这样,一家五口就在作坊里安心的住下了,很快黄木头就跟两位舅兄去镇上将所需要的木材买回来了。
原本村子里有人议论,得知是桑家请女婿来给大女儿打嫁妆,一个个倒是羡慕的很了,能省下一笔费用不说,打出来的东西肯定比平常做的要更好。
不过,置办一套家私不简单,尤其是有钱人家给待嫁的女儿置办家私就更不简单了。衣柜、床、榻、桌等大件就不提了,光零零碎碎的小件,诸如子孙桶,小脚盆,小水桶等就有一大堆,一整套下来少说也有二三十件。
因此,陪嫁家私多的有钱人家,会早早买好木材,请好几个木匠来家里做,通常没有一两个月根本做不好。
当然,条件贫苦的人家嫁女儿就没有那么讲究了,一般一套桌椅,两口箱子就极好了。至于床、柜子等大件,通常就着男方的旧物用,能省就省。
今年桑家大赚了一笔,留足盖房买地的银钱,剩下的银钱足够置办一副不错的嫁妆。桑不想太麻烦,简单的打几口箱子装衣服被褥就好,桑老实却不愿意委屈女儿,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让她拿出五十两银子,让儿子女婿去镇上赶好料买,打全套的家私。
选用的木头材质很不错,价格倒不是很高,花了不到十两银子就买下了整套的木材。当然,对于桑家而言这些银子确实不多,可是放眼整个李家村,这些银子都能娶一个媳妇回来了。
怨不得桑枝知道后,时不时的在桑叶面前念叨,直说父亲偏心,她出门子的时候,就只有两口箱子,一套桌椅并一个两开的柜子。
其实她心里很清楚,对于当时的家境而言,陪嫁的那些家私已经顶好了,许多小姐妹还羡慕她呢,只是跟自家大姐一对比就显得寒酸极了。
桑叶知道二货妹子就是嘴上说说,不会真的嫉妒她什么,每次听她抱怨,笑笑就揭过了。
如今作坊里的事情不多,有月娘一个人忙活就够了。三十亩花田也不需要日日浇水了,每天早晚看一遍,只要没有出现病虫害就没有太大的问题。
这让闲不下来的桑叶颇有些不习惯了,每天除了烧烧饭,逗逗狗,再去看看妹夫打家私就没有别的事干了,让她再次生出进山挖苦肠草,把苦肠草加工成草药卖给知仁堂再赚一笔的心思。
之前从山里挖出来的那一堆苦肠草,她特意制成丸子交给郑常,让他裹在肉里喂给狼八吃。鉴于苦肠草的药力在制成药丸的过程中就流失了大半,郑常每天给狼八投喂三颗。一个月下来,狼八伤势果真好了不少,饭量增大了不说,终于能正常走路了。
印证了苦肠草对动物的药效,桑叶就在虫蚁出没的地方丢了几颗药丸,没想到防虫效果格外不错,根本没有虫蚁敢靠近有药丸的地方,再一次印证苦肠草有大用。
这番打算无意中被桑枝知道了,桑枝极力怂恿道:“去去去,有银子不赚是傻子,咱们赶紧弄一批回来,最近蚊子苍蝇多着呢,弄好了不愁卖不出去。”
桑叶哪里不知道这个季节不愁苦肠草的销路,只是大山里危险重重,要是遇到猛兽就得不偿失了,便对桑枝说道:“先别急,我让大哥知会郑大哥一声,要是郑大哥进山,咱们就一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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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胸。”某男语气悠闲。
“靠!放下!放下!”
“好。”某男从善如流。
过了一会儿,某女暴跳如雷,“侯陌,你丫的手放哪儿!”
“自然是听娘子你的,放下啊。”
的确是放下,只是从月匈往下移,放到了——
注:本文男主强大腹黑型,女主逗逼成长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