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大小姐,饶……命……”秋儿一边叫着,一边躲闪着。
“你还敢躲,我让你再躲!”大小姐见秋儿敢躲闪,下手就更重了。
一旁的柳如烟再也看不下去了,把二夫人轻轻地放在刘嬷嬷的怀里,一把夺过了大小姐手里的扫把扔在了地上。
“大小姐,如果你再这样闹下去,我就要去找大夫人了!”柳如烟知道大小姐最怕的人是大夫人,所以就把大夫人搬出来了,显然这一招很管用。
“哼!我管教自己的奴婢,关你什么事?”大小姐的口气明显地不再那么嚣张,心里还真怕她会去告诉大夫人。
“当然不关我的事,只是这里这是后院,不是大小姐的闺房,如果大小姐想教训奴婢,请回去好好地教训吧!”柳如烟直言反击她,告诉这里是自己的地盘,她最好不要再闹下去。
“你,你,你个贱婢,敢这样和我说话……”大小姐瞪大了眼睛,指着柳如烟的鼻子大声地斥责她。
听这个蠢女人左一个贱婢,右一个贱婢地喊着自己,柳如烟再也忍不下去了,走到大小姐跟前,想着要好好地和她理论一番。
“大小姐,你应该听说过得饶人处且饶人,秋儿怎么说,也是你的贴身侍女,跟在你身边的时间应该也不算短了,你这样对她,是不是有些过份了?”
“我,我,教训自己的奴婢用不着你来管!”大小姐被她气得说话也结巴了,声音也有些沙哑了。
“呵呵,我才懒得管呢!大小姐,还不走吗?”她冷笑了两声,开始对大小姐下逐客令了。
“哼!我走不走,用你管?”大小姐哼了她一声,仰着头坐在石凳上。
她见大小姐坐着不走,就对刘嬷嬷说,“嬷嬷,扶我娘进屋休息去吧!我陪着大小姐在这里坐会儿!”
看大小姐这样子,一时半会儿是走不了了。那她就好好地奉陪到底,为了避免二夫人和刘嬷嬷再次受到大小姐的责罚,最好的办法就是让她们离开这里,躲得远远的。
刘嬷嬷冲她点点头,这还是第一次看到二小姐在大小姐前面前表显得这么不卑不亢,刘嬷嬷心里好高兴。看来以后的日子里这大小姐是会有所顾忌了,她们的日子也会好过些。
二夫人也发现了女儿今日与往日的不同,心里是又喜又忧,喜得是女儿敢于与大小姐抗衡了,忧的是女儿这抗衡的结果会不会带来更重的责罚。
刘嬷嬷扶着二夫人就要往屋里走,却被大小姐制止了,“站住,本大小姐让你们进去了吗?”
“大小姐,我娘正病着,不能陪着你,让她进屋去休息了!”柳如烟用商量的语气和大小姐说着,她不想再正面和大小姐发生冲突,不然真的牵连了她娘和刘嬷嬷就不好了。
“她病着又怎么样?还没有到断气的时候,给我在这里好好站着!”不能责罚那个贱女人,让她站会儿还是可以的。
大夫人一行人走到后院门口,就听到柳如仙的话,大夫人大声地斥责着她,“如仙,你在做什么?”
柳如仙听到大夫人的声音,着实吓了一跳,赶紧迎了过来,搀扶住大夫人,“哦,娘,您怎么到这种地方来了?”
这在柳如仙的记忆中,她娘第一次到后院来,怎能不让她感到意外。
大夫人不理会她的话,径直往院子里走去。
“如烟,你头上的伤好些了吗?”大夫人会担心她头上的伤,那是因为十日后她要替柳如仙嫁到王府去,不然大夫人怎么会对她这般客气。
“劳烦大娘惦念,如烟已经好多了!”这大夫人还真是会装,一副假惺惺的样子。
“贱妾,咳咳咳……见……过,咳咳……咳……大夫人!”大夫人挣脱了刘嬷嬷的搀扶,强撑着身子,跪在地上向大夫人行礼。
“大……夫人,吉祥!”刘嬷嬷也跪在地上,强忍着脸上的疼痛,向大夫人请安。
“都起来吧!”大夫人走上前去,搀扶起跪在地上的二夫人,这一举动让在场的人们,着实要大跌眼球。
“大夫人!咳咳咳……”二夫人被大夫人这一扶,吓坏了,赶紧站了起来。
“听刘嬷嬷说,妹妹的咳疾又犯了,姐姐特意带着大夫过来给妹妹瞧瞧。”大夫人拉着二夫人的手,一脸的关心。
大夫人说这话时,不知道的人,会真的以为这大夫人和二夫人的关系如亲姐妹一般。
“谢姐姐为妹妹劳神了!咳咳咳……”二夫人对大夫人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心存疑惑,感觉太意外了。完全没有了上午时责骂二夫人时的厌弃。
这些年,大夫人恨她入骨,要不是碍于她为老爷生了一个女儿,恐怕大夫人也不会让她苟活这么多年了。她记得这是她生完女儿后,大夫人第一次到后院来看她,她有一种不祥的感觉。
“外边凉,我们进去吧!徐大夫,赶紧进去为二夫人瞧瞧!其余的人都在外边侯着,没有我的准许,不得入内!”大夫人拉着二夫人的手,一边往屋里走去,一边吩咐徐大夫进屋为二夫人看病。
“是,大夫人!”外边的人应声的答应着。
徐大夫拎着药箱,紧跟在她们的后边,进了屋子。
柳如仙看着娘竟然对那个贱女人这般客气,心里满是疑惑,随后想到娘这么做,也许是为了柳如烟那个贱丫头安心,做做样子给大家看了。
柳如烟也没有想到大夫人今日会这般待她娘,真是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让她喜忧参半。喜的是大夫人对娘刚刚的态度,忧的是大夫人今日突然间待她娘这么好,让她觉得很不安。
想着十日后,她如果嫁入王府,她娘要一个人孤零零地在这丞相府里过下半辈子,她就更不能嫁了。但是面对大夫人和大小姐的逼迫,还以她娘相要挟,她只能先假意答应她们。
二夫人用袖子把那把没有缺腿的椅子擦了又擦,给大夫人让着座,“姐姐,快请坐!”
“妹妹,也坐啊!”大夫人坐在了椅子上,环视了一下屋子里陈设,心里觉得舒坦极了,这个卑贱死丫头就只配住在这种低贱的地方。莫不是看在柳如烟要代自己的女儿嫁给快要断气六王爷的份上,她这辈子也不会再踏入后院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