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田纲吉解决那几个人只是一瞬间的问题,不过是因为没有那副作为武器的手套充当输出媒介而导致体力消耗的过大了。
他弯下腰不断的喘着气,双手支撑在弯曲的膝盖在才勉强站住没有倒下。第一次没有手套就使用这一招,消耗量出乎了他的意料,即使他已经进行体能锻炼许多天了,却依旧有些应付不过来。
解决掉了巴兹和他的两个双胞胎手下赶回来的几个人惊讶的看着纲吉前方的冻着两座亮闪闪的冰雕,一时间竟找不到了声音。
从相识开始就只在最初狱寺刚到学校和他敌对战斗的时候,他们才见过一次纲吉的战斗。那个时候,他轻松的把狱寺的攻击闪躲过去,迅速的熄灭了所有炸弹的火线把狱寺救下并把他收复以后,他们就再没见过纲吉的第二次出手。
Reborn略是满意地看了眼自家的学生,还是有些不满意少年不给力的体力限制。嗯,这次回来……再加大训练度吧。
泽田纲吉猛地打了个喷嚏,讪讪的看了眼站在边上的那位双眼被遮挡在帽檐下的小婴儿。体力不足真的不是他能控制的啊,reborn!
“真是厉害啊,泽田!你果然应该去我的拳击社!”笹川了平眼睛闪亮的上前猛地握住纲吉的双手,“和我一起迈向麦迪逊广场的星星吧!”
累到脱力的泽田纲吉无力的感受着被摇晃到想要呕吐的感觉,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喂,草坪头,快点放开十代目!他才不会和你这家伙到那个廉价的拳击社团!”狱寺隼人紧张的冲了上来,用力扳开了平钳住纲吉的双手,恶狠狠地警告道。
“什么?!你再说一遍章鱼头!”被讽刺到了自己最喜爱的社团,笹川了平立刻暴走,也不管目前的情况就和狱寺吵了起来。
两个人在纲吉的耳边放大的吵闹声一瞬间让他的头更疼了。
“嘛嘛,你们两个都冷静一点。”山本武适时地站了出来充当和事老。
眼见着两个人大有大干一场的架势,reborn轻巧的蹦到纲吉的肩膀上,冷着脸露出杀气的低声的说道:“与其在这里浪费时间,不如快点去黑曜中心。尤尼要是出了什么事的话……哼。”
冰冷蚀骨的寒意立刻蹿上了几个还未经历过过多黑暗的少年的背脊,狱寺隼人和笹川了平立刻安静了下来,站在一边没有继续说话。
纲吉松了一口气,他微微晃了晃有些脱力的手臂揉了揉凌乱的棕发。
“那我们快点走吧,去救出尤尼!”
一边感叹着reborn的尤尼控一边发出下一步命令,泽田纲吉发现在这一世中去黑曜的人员发生了细微的改变,原本的碧洋琪变成了没有受伤依旧活蹦乱跳的大哥。
春天的暖风徐徐的吹着,泽田纲吉看着面前安静却又破旧的高楼紧了紧拳头。如果记忆没有出错的话,他们会遇到一个棘手的对手,就是那个被骸控制住替他背黑锅的兰奇亚——实力很强。
但是直到走进楼层,他们都没有遇到那个男人。难道这一次六道骸并没有把兰奇亚也带出复仇者监狱么?
为了确定这一想法,他一边走一边开口向坐在肩膀上的小婴儿询问:“呐,reborn,你那边是不是有九代目送来的六道骸的照片?”
Reborn低头看了纲吉一眼,不可知否的微微点头,从西装口袋里掏出了一张照片和一个纸袋递了过去,“照片上的就是六道骸出逃的模样,另外这个是刚从夏马尔那里拿来的晕樱症解药。”
纲吉点头示意了一下,把两样东西都接过来。
照片上的人果然不是六道骸本人,纲吉有些头痛骸会让兰奇亚怎样对付他们,都快进入他的大本营了,兰奇亚居然还没有出现。
有些烦躁的揉了揉头发,深刻了解兰奇亚实力的他有些担心的看向了另外三个少年。
“蠢纲,家族里的成员并不是用来当做易碎品保护的。”
Reborn看出了纲吉的想法,淡淡的扫了他一眼将视线落在另外三人的身上。
“……我知道了啦,reborn。”所以你可以把戳着他太阳穴的□□移开了么?
现在的列恩已经羽化,纲吉等待已久的武器即将出现,由于没有了武器reborn不知道从哪个地方捣鼓来了一把和列恩变化成的模样差不多的枪支。
而此刻,这把枪正抵在纲吉的太阳穴上。
似乎是看出了纲吉隐隐不安,狱寺隼人凑到少年的跟前眨巴着一双绿汪汪的眼睛,拍着胸脯保证道:“不要担心了,十代目,我们一定能够把大小姐安全的解救出来的!”
…………他最担心的就是你啊隼人!十几年前的你就是一炸药桶啊!
泽田纲吉在reborn提前到来的那一刻起就没再打算把这一世所会发生的事情带入到上辈子里去。尽管如此,他还是有些失望自己不能做一次先知。
心不在焉的朝对方勾了勾嘴角,泽田纲吉仰头看着被日轮投射出一片阴霾的高楼,随后看向了另外三人,坚定了神色——
“我们走吧。”
“哦!”
山本武和笹川了平可以说是第一次经历这样的事情,在经过破旧校舍的走廊时都带着一丝历险的兴奋模样,狱寺隼人更是因为营救对象是十代目最重要的妹妹而异常卖力,所以这三个人就保持这样的振奋神经一直往深处走去,一直到在楼梯的拐角处遇到了突如其来的攻击。
一个巨大的铁球从看不见的死角处砸了过来,所幸几人的反射神经不错,都堪堪的躲了过去,铁球带动的强烈空气振动一下子就把建筑席卷得四分五裂。
“不要再往前去了,彭格列。”
从拐角处传来脚步声,过了几秒那个地方停下了一个穿着黑曜制服的黑发男人,他的手上握着一个铁环,一直连接到刚刚袭击他们的铁球上。
纲吉深吸一口气,眸子潋滟的看着阴暗处的身影,示意身后的几人不要轻举妄动。
他到还记得兰奇亚先生的攻击力有多强,被他攻击的山本就断了肋骨躺在医院里好多天。
“六道骸,你终于不藏头露尾了吗?快点把尤尼大小姐交出来!”
狱寺掏出炸药一脸挑衅的看着对方,如果不是泽田纲吉站在前面让他们稍安勿躁的话,他也许早就冲上去了。
男人挑了挑眉对六道骸这个称呼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神色平淡的仿佛狱寺说话的对象不是自己一样。
“尤尼?我不认识。”
兰奇亚面无表情的说着,一只手拎起了铁球吊空摇晃了起来,却由于空间不足把楼房顶端的天花板纷纷打落。
“我的任务,仅是不让你们通过这里而已。”
“你这家伙,把尤尼大小姐抓走的人不就是你吗?!”狱寺忍无可忍的在纲吉还没有出声阻止之前扔出了炸弹,变换着角度落向最终目标。
“哼,小把戏。”兰奇亚不屑的冷哼了一声,挥动着铁链用铁球把所有的炸弹全都打落。
“可恶!”狱寺气急败坏的继续扔炸弹,被对方这幅轻松地打落自己的攻击的样子刺激的马上暴躁了起来。
山本武和笹川了平也因此而认真了起来。
纲吉见状看了口气,不着痕迹的往边上移了几步——还是先让隼人他们上去试试吧,毕竟有了差距才会进步。
把双手放进口袋的时候,他刚好摸到了之前reborn递给自己那包解药,他估算着自己的脚程便和reborn打了个招呼,转身离开先去寻找云雀恭弥了。
纲吉的运气极好,凭着直觉拐过几个弯就看到了云豆。
鹅黄色的小鸟扑棱着翅膀飞到了纲吉的不远处,落到了横杠上歪着脑袋叫起了云雀的名字。
“云雀前辈,你在不在这里?在的话喊一声!”
事情紧急,纲吉大着胆子对着幽深的走道喊了过去,很快空气里就回响起了少年说话的回声,除了云豆啾啾的叫声以外再没有任何声音。
沉默了两秒钟,在相处了十几年已经深刻了解云雀别扭性格的纲吉抓了抓头发,扔下诱饵:“那个,我现在要去找六道骸!”
“草食动物,我在这里。”
不出两秒,距离纲吉不远处的一个房间就传来了清冽却虚弱的声音。
果然一提到六道骸,云雀前辈就绝对会上钩。泽田纲吉忍不住笑了笑,然后朝着那个方向走了过去。
关押云雀的木门在之前已经被尤尼破坏掉了,云雀没有离开的原因就是因为他身受重伤,身体浑身疼得厉害几乎不能动了,所以只能极其憋屈的靠在冰冷的墙壁上像只草食动物一样可怜的等待救援。
只是没想到会有并盛的学生到黑曜来。
太乱来了。泽田纲吉不用细看也知道云雀恭弥深受的伤有多重。
云雀抬起头看着逆光走来的少年,被六道骸打得满是伤痕的脸颊上浮现出一丝看似狰狞的笑容,“哇哦,现在应该是上课时间吧,草食动物。”
纲吉神色一凛,忍不住的咽了口口水。
“把六道骸收拾了之后,我要咬杀你。”
“云雀,云雀!咬杀,咬杀!”从外面飞回来的云豆落在栏杆上摇头晃脑的叫着,说了两句又开始唱起了校歌。
……他为什么要多此一举的来找云雀前辈啊啊啊啊!!!
泽田纲吉内心的小人抱着头泪流满面的痛苦,一时间各种愧恨涌上了心头。
云雀恭弥冷哼了一声站起身来,一只手靠在凹凸不平的褪色墙面上勉勉强强的喘着气,控制着自己的动作幅度最小牵扯到伤口。
他可不想在还没向六道骸讨回这笔账以前就先晕倒过去。
“云雀前辈,额,我其实是来给你送解药的!”思索了半天,泽田纲吉总算找到了一个逃课的正当理由,只希望这一次不要被他记在心上。
“解药?”云雀恭弥猛地想起之前和六道骸打斗时他所说的晕樱症。
“嗯,是这个!”
纲吉立刻慌慌张张的把口袋里的解药递了过去。
解决完云雀的晕樱症,泽田纲吉颤巍巍的提出了搀扶云雀的建议,然后被无力的云雀勉强采纳。
当纲吉扶着云雀回到之前的地点时,原本的那三个人都倒在了地面的不远处,只有兰奇亚和reborn还安好的站在那里。
从走廊的一边被猛击出一个缺口,开阔到了外面的空间。
“咳咳,十代目,快点离开,这个家伙太厉害了!”
躺在废墟里的狱寺在看到来人的时候顿时紧张了起来,想要有所动作却不小心碰到了伤口。
纲吉朝他安抚的笑了笑,“我知道了,隼人。”
“……十、十代目喊我隼人……”立刻被转移注意力的狱寺同学一脸梦幻的捂着胸口,喃喃的傻笑了起来,忘我的把兰奇亚的存在都忘记了。
“无论谁来都赢不了我,你还带着一个伤员,放弃吧。”兰奇亚瞥了眼纲吉,表示出了对他实力的轻视。
“我不会放弃的。”
纲吉安静的向对方笑着,一边扶着云雀往前走去,停在了兰奇亚能够接受的距离范围之内。
“我的妹妹尤尼被六道骸抓走了。”他看着兰奇亚开口说道。
“很久以前,我就立下誓言,绝对要保护好她。”
“可是我不是一个好哥哥,没能遵守约定。”
兰奇亚皱起了眉,什么话都没说的继续听了下去,只是手中攥紧铁链的力道更加重了。
纲吉一步一步的往前迈进,“看你的眼睛,我就知道你不是一个坏人。”
“因为在你的身上没有那种让人害怕的感觉存在。”
“所以,让我们过去吧,兰奇亚。”
男人呆呆的看着纲吉那双澄透的仿佛能看透人心的眼眸,在听到自己的名字被唤起的那一刻,突然觉得自己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过了好半天,他终于露出了笑容,慢慢的放下了手里的武器。
——这就是彭格列的血脉,不用打,我就彻底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