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停机坪后,李想两人告别了中年首领,又跑去其他地方游玩了一天,等到入夜才匆匆赶回人类之光。
学院里灯火通明,大部分准玩家可没有他们两个的天赋,还在慢慢修习使用玩家载体,刻苦学习着有关玩家圈子的事情。
拥有机械之心的李想还保留着之前的那些能力,对资料有着远超常人的博闻强记之能,根本不用费心去学习记忆。
而鸣绪只管修炼和杀戮,对这些东西从不上心,她所要做的便是在战斗时配合李想,其他东西都交托给李想就好。
两人回了房间,开门便看到地上放着的一个超大包裹,鸣绪“咦”了一声,凑过去看,发现是从绯红重工总部寄来的加急物件。
“终于到了,王博那小子的效率还行。”李想走过去拍了拍包裹,将其外面的束缚全部解开,露出一个又一个大小不一的青铜铁盒,每一个铁盒上都有精密至极的机械锁,一旦被人强行开锁,里面的东西就会自动遁入虚空世界。
融合了艾莉的虚空血脉后,李想便具备了一定的虚空能力,只是还不太成熟,但这些基本虚空魔法已经能轻易施展了。
虚空魔法和阴影魔法一样,都属于神秘学范畴内,无数神秘学魔法师想破脑袋都没办法去学会这种特异性魔法,因为它们需要本体具有极高的虚空和阴影契合度,除非亲身去过这两个特异世界,否则很难以人身获得这么高的契合度。
但李想却没这个烦恼,他从冬零王和黑夜之影处学会了不少阴影法则内容,还有虚空之女的一部分基因血脉,对这两个特异世界异常熟悉,天生就能驾驭这两类特异魔法。
在他的体内,自从烬灭天堂显化后,他的身体里现在共存着三种至强气息,都在慢慢融合吞噬他的四种血脉,开始转变为新的存在。
第一种气息来源于他自身,在体内恶魔虚影被降服后形成的暗金色气息,也是所谓的原初气息。
第二种气息来源于两个玩家载体,它们本来是造物之书上的符印文字,拥有至高的造物气息。
第三种气息来源于烬灭天堂背后的那个神秘存在,是极致的黑色,但只要注意到,就会不断幻化为各种颜色,宛如混沌,称之为混沌气息。
三种气息混杂在李想体内,显然在维度上都高于人类、虚空、机械、灾厄这四种生物血脉,因此在盘旋之际不断吞噬四种血脉,将它们融合进自身,逐步强大。
他能感觉到,自己还在慢慢进化,已经变成了又一个未知的新物种,如果说之前的自己是比人类还有灾厄更高一维度的生命体,那后来融合虚空血脉,还有恶魔虚影的自己就高了两个维度。
到目前,三种至高气息盘踞体内的他,可以说是高了三个维度。
同为玩家,同阶之中,他的各项属性与能力都比其他人高三个维度,这也是他能越阶和2级玩家战斗的原因。
而且随着时间推移,他会变得越来越强。
在和鸣绪结合以后,鸣绪的体内也留下了他的种子和基因片段,不过几次观察下来,他愕然发现,无论是什么东西,只要进入鸣绪身体中,就会被依附在她身上的至高母神所吞噬。
来自至高母神的气息不弱于这三种气息,说明是同一级别的存在,并且已经将鸣绪体内的其他物质都吞噬了。
至高母神孕育万物,不知不觉中,鸣绪早已被改造成和他一样的新型物种,只是她自己还不清楚而已。
那他们两人结合,如果有后裔的话,会是什么东西?!
李想这么想着,却被鸣绪推进了浴室里。
玩闹了一天,浑身是汗,她迫不及待地跳入浴池中,然后发出一声舒服的长叹。
“要是每天都这么悠闲就好了。”鸣绪听到身旁响起扑通声,知道李想也跳进了浴池,连忙挪过去一点,给他让个位置。
其实浴池很大,但像是新婚燕尔的两人无论在哪里都喜欢腻在一起。
鸣绪也超级喜欢这种无障碍触碰的感觉。
“如果你喜欢的话,我们就找个地方隐居,再也不出来了,也不让其他人找到,就过着我们的小日子。”李想轻轻抱住她,低声说道,“不去管人类,不去管灾厄,什么都不管了,好不好?”
明知他说的只是玩笑话,鸣绪却心里一暖,依偎在他怀里点了点头:“好~”
两人用力相拥。
过了许久才慢慢分开。
“等所有事情都结束,我们就在双子领地定居,就和城镇里那些普通的小夫妻一样,你去种地,我来烧饭洗衣服,好不好?”鸣绪看向天花板,憧憬着说道,“永远不分开。”
“好,不过烧饭就算了,哈哈。”李想笑了笑,身上被鸣绪的小粉拳砸了好几次,要不是体质过人,这几下一般人都得开膛破肚了。
“对了,还记得我和你说要为你打造一把新武器吗?”
一番激战之后,李想将有些晕乎乎的鸣绪从浴池里抱出来,鸣绪红着脸“唔”了一声。
来到房间,他将所有青铜盒子都打开了,里面有许多灾厄物品,还有稀有材料。
最下面的青铜盒子里只放着一张薄薄的卡牌,卡面上一个人穿着色彩斑斓的服装,无视于前方的悬崖,昂首阔步向前行。他脚边的小白狗正狂吠着,似乎在提醒他要悬崖勒马。但他仍旧保持着欢欣的神色,望向遥远的天空而非眼前的悬崖,凭本能行事。
他左手持着白玫瑰,象征纯洁热情。右手拿杖系着包袱。那根杖可不是普通的杖,是令牌,象征力量。
这就是塔罗牌组织的起始,也是所有塔罗牌的始祖。
当初兰斯洛和白莉莉就是用这张愚者牌制作出了一大批大阿卡那牌,让无数势力的玩家为之疯狂,而作为初始的愚者牌却在兰斯洛死后消失匿迹。
愚者派和邪首派的两拨人马多次搜寻而不可得,制作灾厄武器的核心秘密就藏匿在愚者牌里,没有它,李想也无法轻松制作灾厄武器。
而这张遗失了许多年的愚者牌一直在女祭司的手中,她没解释原因,只是趁这个机会物归原主,将它还给了李想。
鸣绪缩在被子里只露出一个小脑袋,脸颊还是红通通的,看着他,目光中有好奇,更多的是欢喜。
“在去星空乱流前,我就一直在构思画图,可是想了好久都没有任何头绪,我一定要为你制作一把世界上独一无二的灾厄武器,不过这两个月的生活,灵感忽然就来了。”
李想坐到床上,拿出画好的一大堆设计图纸,将其中一张抽出来放到她眼前。
这是完成后的示意图。
月白色的手枪,枪身洁白如霜,仿佛撒上了一层淡淡的月色,朦胧而充满美感。
“得到了这两枚玩家载体后,我就明白了,我们未来的道路异常艰难,我们将以灾厄为食,清扫一切异端。”李想看着她,叹了口气,“你的身体里寄宿着至高母神,据说她的本体在灾厄世界就是一切的源头,所有灾厄都是她的孩子,如果这个传言没错的话,你将会拥有所有灾厄的气息。”
“这把枪将以灾厄气息为子弹,每一发都是一只灾厄的能力,你能孕育无数灾厄,亦能将它们作为子弹射出。”
鸣绪默默点头,这枚黑山羊暗杀刺青让她很苦恼,没有任何暗杀技,也不知道该如何使用,但现在经李想一提示,她立即有了思路。
这些孕育而出的灾厄气息,就是她的武器。
摊开掌心,每隔一段时间,暗杀刺青的符文形象就会发生改变,说明本体又孕育了新的灾厄,而它的一部分基因片段和气息就通过这枚刺青传递到了鸣绪身体中。
她一次次吸收,亦可以将它们当作武器用出。
这分明就是花尽心思豢养灾厄,吞噬灾厄的第一夫人梦寐以求的能力啊。
她将自己的身体几乎改造成了灾厄,在体内豢养无数灾厄,为的就是能像至高母神一样成为无数灾厄的结合体。
可惜无论第一夫人如何努力,不管吞噬多少,她都无法具备自我产生灾厄的能力,才是至高母神的最强能力。
她只是一个拙劣的复制品。
饶是如此,第一夫人依然8级玩家中所向睥睨,让无数玩家忌惮恐惧。
她在鸣绪体内移植了原本属于白莉莉的脏器,想要将她培养成一个新的白莉莉,或是作为她降临复生的载体,然后反客为主夺取白莉莉的一切。
最后阴差阳错下,反而成就了鸣绪,让她获得了至高母神的青睐。
“这把枪叫什么呢?”
“月影白霜。”
......
到了第三个月,准玩家们陆陆续续都完成了这一阶段的晋升,李想也顺利学会了烬灭天堂初始状态下的十二个暗杀技,平时他就躲在房间里用神秘物质幻化成的操作台打造月影白霜。
这可不是什么普通枪械,而是货真价实的灾厄武器。
愚者牌的作用是将那些灾厄物品以及原材料里的灾厄气息锁定,不让它们外泄,也不让它们散逸,没有愚者牌,他就只能依靠自己的气息去稳固,会非常碍事,严重拖延进度。
不得不说,兰斯洛真是一个天才中的天才。
他的创造能力无与伦比,无论是源质提取技术还是灾厄武器的制作技术,都是足以震古烁今的非凡技艺,在这一方面,作为人类历史以来第一机械大师的西洛公爵也无法相比。
享受着前人余荫的李想更是无比惊叹,可一想到未来极可能和成为灾厄君主的兰斯洛对上,他的心头就蒙上了一层阴影。
这样的对手,绝对不会比白莉莉弱小。
月影白霜的打造进度很慢,但也急不得,期间白弥茶又上门找鸣绪切磋了几次,但每次都被揍得很惨。
和李想一样进化为新物种的鸣绪天赋极高,体质惊人,很快就展露出了远超同阶玩家的实力,而且她还有恐怖的战斗天赋,饶是信心满满的白弥茶,在她的强攻下依旧节节败退,溃不成军。
两人的战力显然不在一个层级。
后来拜访的纪小意、纪若雨两人亦是如此,即便是觉醒了特殊信仰源泉的弦月也挡不住鸣绪的攻势。
她的两极信仰本来已经最大化力量和速度,可鸣绪的体质显然已经突破了极限,轻松碾压了巨大化的弦月,几个呼吸间就将她打成了小萝莉模样。
一群拜访的人中,只有以突破3级桎梏之身晋级的白灵稍微能让鸣绪认真一些,同为暗杀者,两人的厮杀最为凶猛,最后白灵也不得不承认,鸣绪真的不是和她们同一层级,自己依仗的暗杀技和暗杀刺青在鸣绪的那枚刺青下就和孩童一般,威力大减。
最后鸣绪甚至模拟出了和她一模一样的暗杀技!
这就是至高母神的威能,在攻击上不输于烬灭天堂,甚至犹有过之。
将这一切看在眼里的李想心里不禁升起一丝疑惑,自己的战力和鸣绪应该在伯仲之间,没有月影白霜,鸣绪恐怕还不是自己对手,有了这把独一无二的灾厄武器,两人胜负之数在五五左右。
那以他们当下的战力,越级挑战的难度有多大?
他很好奇要是自己和现在的白冬雪对上,有没有机会赢。
白冬雪也是2级玩家,同为2级,恐怕战力会比枭还高上一些,毕竟枭是召唤类魔法师,白冬雪可是实打实的攻击性魔法师。
上次对战,一对一,他必然不是枭的对手,但现在成功学会了十二种暗杀技,实力提升迅速,再面对枭,李想有信心将其击败。
当天下午,制作月影白霜的李想思考的太入神,将一种材料浪费完了,不得不临时前往城镇找行走商团交易,正好也能看看领地申请进度。
不过当他来到那个小镇时,之前那热闹活泼的气氛忽然消失不见了,家家户户紧闭大门,街道上空无一人,浓烈的血腥味从前方传来,让他微微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