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还需要为父来教你?”纪玄暗冷冷看着纪玉儿,“纪府的脸都让你丢尽了!”
纪玄暗平日里很少在府中,即便是将纪玉儿当做一颗棋子来看。不过到底是嫡女,待遇多少有些不同。除了上次怒极请家法,还从未这么对待过纪玉儿。
一时,纪玉儿愣愣不知作何反应。等到回神时,眼泪唰的一下就流了下来,却倔强的扬着下巴,不肯低头认错。
纪浅汐慢吞吞的起身,退到一边,看着纪玄暗的手握成拳,手背上的青筋都暴露了出来。她又转过目光看着华昱,后者却是抱着手阴沉沉的看着纪玉儿。
“纪小姐还真是让人意外。”华昱不经意道。
这话落在纪玄暗耳里,讽刺意味格外重,瞬间黑了脸。
想想也是,纪玉儿平日都是装得温温柔柔,在外和在将军府完全判若两人。以往未曾闹到外面,在府中闹闹,纪玄暗也不管。
如今丢了这么一大脸,纪玄暗就算知道纪玉儿只是在其中起到推波助澜的作用,也只会将对纪浅汐的怒火全部发泄在纪玉儿身上,还会看在华茹差点受伤的份上,给纪浅汐一个“交代”。
果然,华昱声音刚刚落下没多久,纪玄暗便道,“来人,送大小姐回房,没有我的允许,不许离开房中半步!另外,风华院的人若是没有重要的事情,一个人都不许离开纪府!”
纪浅汐勾着唇角冷笑一声,这还吩咐还真有意思,风华院的人,可不就包括自己么?
她往前一步,正要提醒纪玄暗魏王府聘礼的事情,余光里便见管家匆匆忙忙跑来,气都未曾喘匀净,便道,“老爷,不好了……昨日的事情传到了宫中,太后娘娘知道了震怒……刚才已经不由分说将大夫人……带进了宫……”
“什么!?”纪玄暗一惊,下意识的便回头看了纪浅汐和华茹一眼。
谁都知道宫中太后姓华,未入宫前最疼爱的便是华茹。
只是分明就在风华院,为何他们却是一点动静都没听见?
这个关头柳云突然被召进宫,太后是什么意思,再清楚不过。纪玄暗稍作沉吟,便匆匆离开风华院,请旨入宫。
纪玉儿暂时和风华院的所有人暂时被禁足。
等人散的差不多了,华昱也起身告辞。
纪浅汐起身代替华茹送他。
“你与晋王是怎么回事?”刚离开风华院,华昱便放低了声音问道。
纪浅汐回头看了一眼,见丫鬟小厮都垂着头跟在不远处。听华昱这么问,其实她并不意外,或者是早就料到了。毕竟鸢楼那种地方,就算交到了纪浅汐手上,那里的人也依旧是华昱的人。
“晋王能帮我得到我想要的东西。”纪浅汐牵了牵衣袖,看着衣袖上两片绿竹叶有些恍然,“鸢楼那种地方与其交给我让它沉寂,不如交给能让它发挥真正作用的人手上。”
“几月不见,浅汐表妹似乎与往日有些不同。”华昱漫不经心打开手中着折扇,遮住半张脸,那双笑起来像是月牙的双眼里带着探究,“还是说这只是我错觉?”
纪浅汐的确变得与往日不同,只是这种话在纪府没人敢说,只会说她隐忍这么久,是别有用心。只有华昱敢将她的变化,直接了当的说出来。
纪浅汐略微一思索,随即莞尔一笑,却是没回答华昱,只是问道,“表哥可知魏王殿下的野心?”
华昱皱眉,将挡住脸的折扇一点一点收起来,敲击着手心,“司马昭之心。”
路人皆知。
“是。”纪浅汐继续道,“那表哥认为魏王登基可能容忍华府独大?”
华昱未料到纪浅汐突然直白问出这话,微愣,转过头探究的看着纪浅汐,眸色沉沉。
“魏王不能容忍华府独大,甚至不能容忍华府。”纪浅汐替他回答道,“但晋王能。”
“你怎知晋王能?”华昱疑惑问道,“表妹,你可要知道一旦卷进皇权之争,便是成王败寇。你可要想好了?”
早在她重生时便想好事情,不需要再继续想。
“我知道。”纪浅汐笑了笑,神色坚定,“我将私印交给晋王殿下时便拿定了主意,表哥无需再劝。”
华昱只是皱了皱,并未多说。纪浅汐以为他不同意也不支持,也就闭嘴不再多说将人送至侧门。
谁知沉默了这么久,一直到翻身上马,华昱才道,“也罢,我回去同父亲说说。改日给你答复。”
“多谢。”纪浅汐目送华昱走远。
回了风华院,纪浅汐正要推门回屋,忽觉身后有人靠近,下意识攥紧了手中匕首,等人又靠近了一点了,她抽出匕首反手刺去,未想被轻巧躲开,反倒捂住了她的嘴,又将她打横扛起来几步消失在风华院。<igsrc=&039;/iage/28561/9358122webp&039;width=&039;900&03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