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和十八年,辰朝军队与南楚玳王交站与松坪,辰朝大败,宣武侯之子侯远将军下落不明。
南楚乘胜追击,直逼辰朝边境,打的辰朝守军下落花流水,死伤无数,苦守四天后,城破。
消息传回辰朝时,已经是一个月后的事情,皇帝闻言大怒,当着百官的面将折子摔到了晋王明晔的脚边。
“这就是你向朕举荐的人!这就是你说的趁胜追击!”
皇帝气得直咳嗽,百官连忙下跪,言皇上息怒。
明晔不曾下跪,他只是淡淡扫了一眼那方加急密函,在唇边勾上了一个讽刺的笑意,气的皇帝只想从龙椅上爬下去打死他。
“父皇息怒,”明桓的适时在一边插话道,“如今应当考虑的是如何挡住来势汹汹的南楚。”
萧丞相连忙站出来附议,“魏王殿下说的是,皇上,龙体要紧。”
有了魏王和丞相的话,其余大臣也在此时站了出来,纷纷附议魏王明桓的说法。
站在朝堂之上的明晔反倒成了众矢之的。
不过晋王殿下倒是镇定的很,从朝会开始到结束,都一声未吭,置身事外的样子,就好似他不是来上朝的,只是路过某个地方,顺带围观一下。
商量了一个时辰,最终也没拿出一个像样的主意来,皇帝留下萧丞相为首的几个重要之臣,宣布退朝。
出了勤政殿,明晔正往宫外走,便听后头明桓叫了他一声,“九弟,方才的事情也是父皇情急之下说出来的气话,你不要放在心上。”
明晔扫了自家三哥一眼,提着嘴角勾了一个邪魅的笑容,“在朝堂上这么多年,三皇兄还没听惯父皇骂我?”
明桓一愣,不明所以的看着眼前一身深紫云纹亲王服的明晔。
明晔不甚在意的掸了掸衣摆,“你没习惯,本王都习惯了。”
无论皇帝是看不惯这个九皇子还是想要磨炼这个九皇子,这些年来在朝堂他被皇帝鸡蛋里挑骨头,好似都成了习惯,若是哪日朝会勤政殿里没有传出皇帝的骂声,只怕诸位大臣还不习惯呢。
“父皇对你严是严了一点,但也是对你给予厚望了才会如此,”明桓皱着眉,斟酌着的词汇,好似在考虑哪些话该说,“你也别往心里去,再怎么说那也是咱们的父皇……”
明晔便眯缝了一下那双凤眼,笑容很冷,“三哥,西南之地,十万冤魂,你夜里可听见了他们的哭声?”
话音落下,明桓双眼便眯缝成线,眼中也出现了戾气。
见他如此反应,明晔反倒是笑了,眼角往上勾着,看起来心情愉悦,“哦,看三哥这个样子,应该就是那些冤魂的哭声,你大约都还没听见罢。”
“九弟,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要乱说。”明桓松开袖中手,温和无害的笑了起来,“这里可是皇宫,稍有不慎,便是灭顶之灾,出了何事,你可不要怪三哥没有提醒你。”
明晔瞥了他身后的章爻一眼,不知处于什么原因,突然道,“章将军,以后要是魏王府待不下去,欢迎你随时来晋王府做客,本王会看在你师兄面上不亏待你。”
章爻和明桓的脸色的便在一瞬间都变了,两人神色虽是各异,但想到的事情大约都是同一件。
明晔见自己的效果已经达到了,便不打算继续和明桓废话,快步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此时正是下朝的时间,从勤政殿离开的大臣都看见方才被皇帝骂的晋王带殿下,心情愉悦的离开了,反观得了风头的晋王殿下,脸色足以用锅底灰来形容。
那时有风吹过,卷起晋王的衣摆,肆意飞扬,张狂无礼,就好似他这个人,从来就不曾将谁放在眼里,就连身为他父皇的皇帝就算是在骂他的时候,也没有从他那里得到一点优越感。
新春,护城河两边的柳树抽了新芽,虽还带着几分春寒料峭,但好在是没有冬日里那般彻骨的冷了。
明晔前脚进了晋王府,后脚宁侯府那边便送了他们家小姐的拜帖过来。
今夜申时关雎楼一叙。
落款是漪澜二字。
明晔扫过了那几个字,凤眸眯了一下,至于在想些什么,那便无人知晓了,“七寒呐,你说本王去还是不去?”
七寒不解其意,怕说错话,惹来主子的不开心,也就沉默着没敢接话。
一身朝服还未换下的晋王便笑了一下,“本王不怎么想去,但又不能让顾小姐失望。要不,你替我去?”
说着,回头看了七寒一眼。
那一眼包含杀伤力,愣是让七寒背脊生凉,打了一个哆嗦。
“你抖什么?”明晔手指在拜帖上敲了敲,唇角便勾上了一抹淡笑,“再怎么说顾漪澜也算得上是这京城里数一数二的美人,你不会吃亏。”<igsrc=&039;/iage/28561/12123385webp&039;width=&039;900&039;>